舒向晚還有一個地方和花潮色一樣,那就是自顧自的,不管人家什么想法,他覺得好,于是明微庭就又多了個名字。
本來以為可以睡個好覺,事實卻并不如此,到了半夜明微庭就猛地被舒向晚搖醒,他捂住明微庭的嘴悄無聲息帶著他閃到窗邊,接著就見窗戶被人輕輕推開,一點聲響也沒有,而后一個人佝僂著鉆進來……
“叮——”
一聲細到不可察覺的金屬響聲后,白芒一閃,枯荷劍在冷冷的蒼青月光下無聲無息的割斷了那個人的脖子。
這時舒向晚才放開明微庭,跳到窗口探了探,然后回身關(guān)窗,“只有一個人,應(yīng)該是來探路的,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
他燈也沒點,收拾好東西就拉著睡意未消的明微庭敲醒也醒過來了的陳三燕,三人離開客棧,連夜趕路。
陳三燕在外面趕車,舒向晚縮在馬車一角,抱著枯荷劍閉目養(yǎng)神。
一到這車上,明微庭就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干脆睜著眼睛發(fā)呆。
舒向晚就坐在那睡覺……
麒麟的角堅比金石……
魔教的追兵就在后面……
當這三個條件同時滿足,明微庭心里就止不住的躁動起來。他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如果哦這個時候他用麟角頂傷舒向晚,然后拼命往后逃,陳三燕要救舒向晚,一定沒功夫管他,魔教的追兵在后面,只要和他們會合就能回去,然后而后三哥碰面……
這么設(shè)想起來的確很完美,完美到明微庭心動得不得了。
他在黑暗中偷偷的看舒向晚,沉睡中的舒向晚看起來人畜無害,溫雅俊朗,就算懷中抱著劍,也像書生更多過劍客。
明微庭猶豫再三,這么近的距離,沒有理由刺不到,何況也不弄死他……
明微庭心跳得很快,小心翼翼裝作舒展身體的微伏起來,低下頭,對準角落里的舒向晚猛的撞過去!
“砰!”
一聲巨響,明微庭飛了出去。
不是偷襲成功后破車而逃,是被舒向晚一巴掌甩到了外面。
真的就是一巴掌,應(yīng)該在沉睡中的舒向晚在明微庭動的那一刻就睜開了眼,然后不緊不慢的把懷里的劍用左手拿好,一伸右手,一巴掌甩在明微庭頭上,把他給拍得撞破行駛中的馬車,飛了出去。
“吁——”
馬車停了下來,陳三燕回身掀開簾子,“怎么了?”
舒向晚沒回答,從窗子跳下去,掠至明微庭身旁,居高臨下俯視他,“怎么這么不小心呢,麟麟,我都沒告訴你我有個怪癖吧?我睡覺的時候旁邊的人若是亂動,我就會在夢中傷人呢。”
明微庭疼得齜牙咧嘴,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聽了舒向晚的話先是氣,然后渾身發(fā)冷。
這個人太恐怖了,讓人心底直發(fā)毛。
舒向晚蹲下來,揉著明微庭的頭,溫聲道:“還疼嗎?”
“汪嗚……”疼,當然疼了,就這么飛出來撞在地上,不止是頭疼,全身都疼。
舒向晚嘆了口氣,語氣愈發(fā)憐惜,“知道疼就好,下次別這么傻了,來,我們回車上。”
說罷單手揪著明微庭的脖子,把他生生給拎到了車上。
陳三燕悲憫的看了眼明微庭。
明微庭要死不活的趴在馬車上,氣得要死,又不敢對舒向晚發(fā)脾氣,更不用說睡覺了,只好悶悶不樂的乖乖趴著。
舒向晚也坐回了角落,重新抱著劍閉上眼,閉目養(yǎng)神,也不說明微庭方才的行為,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誰知道他是假寐還是睡得很淺?經(jīng)過剛才的事,明微庭心虛,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生怕這位又夢里把他給拍飛。
半晌,舒向晚忽然微睜眼,一拽明微庭的前肢,把他給拉到了懷里。
“嗚……”明微庭低鳴了一聲,舒向晚懷里可冷了,也是,這么大冷天的,連被子都沒蓋了。那他方才肯定是冷得根本沒睡覺……很有可能啊。
“怎么不睡呢?”舒向晚體貼的問。
明微庭別扭的掙了掙,沒掙開,就抬頭看他。
舒向晚抱著這么一團溫熱,可舒服可暖和了,滿意的在明微庭脖頸處蹭了蹭,“睡吧,我抱著你睡。”
他說話的聲音就輕輕柔柔的在明微庭耳邊響起,有點癢,但明微庭不敢去撓,只好也蹭蹭他,權(quán)當撓癢。
現(xiàn)在他是又發(fā)現(xiàn)了舒向晚和花潮色的又一個共同點,都喜歡抱著他睡覺啊。
次日。
舒向晚坐在車前,簾子掀開,輕輕冷笑一聲,“你是說,他把我偷走麒麟卵的消息傳出去了?”
陳三燕點頭,沉聲道:“消息是這么說的,恐怕是他認為追回麒麟無望,于是放出這個消息,希望借那些江湖人士攔我們。”
舒向晚臉色不是太好,“他這是什么意思,也夠拉得下臉,使這種伎倆。”
陳三燕沉默半晌,道:“那我們怎么辦?本來正常速度很快就可以回閣,現(xiàn)在一來,肯定多了不少阻力……要不要傳書請閣里派人來?”
“不會有救兵。”舒向晚淡淡的道,這一刻他的神色竟然恍惚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他又重復了一遍,“不會有救兵的,只能靠我,我們,把麒麟安全帶回去。帶不回去,也就不用回去了。”
帶不回去,空著手回去還有什么臉面。即使他是東來閣的首席大弟子,也不是絕對的下一任閣主,年代久遠的大門派就是如此勢力盤結(jié),要坐上頭把交椅比小門派難多了。
要搬救兵,絕對會被再三拖拉,說不定救兵來不了,追兵會多上好些。
說到底,還是他的地位不夠穩(wěn)固。
這一點上,年紀相差無幾的花潮色比他做的好多了,雖然其中也有魔教教中勢力并不復雜的緣故在。魔教的幾個長老閉關(guān)多年,又是一心為教,教眾都是馬屁精,花潮色在魔教就是說一不二,指東沒人敢向西的。
不像東來閣,舒向晚敢肯定,日后他就算順利當上閣主,也會有無數(shù)陽奉陰違的人存在。
舒向晚在陳三燕有些不解的眼神下,神色自若的望著前方,“前面有鎮(zhèn)子?我們?nèi)バ菹⑿菹桑槺恪采塘咳绾味惚茏繁!?
昨晚畫畫去了,那個人長得真丑啊……丑人好畫= = 回來俺就美美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