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微瞇著眼,眼眸里光芒一閃,淡漠的道:“這位公子,凡事總是要講個先來后到吧!既然我已經(jīng)和他談好了價格,公子突然插上一腳,未免有些過分了。”
藍衫青年微昂著頭,瞳孔低垂,飽含輕蔑的瞥了武易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對黑痔老頭道:“五十下品靈石,你賣是不賣?”
黑痔老者點頭哈腰的阿諛道:“文公子您說笑了,偌大一個旭日島,誰不知道您文公子的大名,您這不是打小人的臉么,這些破爛貨哪里值什么錢呀,既然您看中了,那小人送給您就好了!”
“你這老頭,到是有幾分眼力界,哈哈,也好,公子我今天高興,黑叔,給他一塊中品靈石,算是公子我的打賞。”
黑痔老者臉上笑得好像一朵花兒,手腳無比麻利的將用獸皮墊著的地攤?cè)看虬瑵M臉諂媚的將包裹呈給了面無表情的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對藍衫公子點了點頭,隨手丟出一塊價值一百下品靈石的中品靈石給黑痔老者,藍衫公子打開手指上的空間指環(huán),將包裹攝了進去后,看都不看武易一眼,轉(zhuǎn)身就走,赤裸裸的無視了武易。
武易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瞥到藍衫青年領(lǐng)頭那一個金色的旭日標(biāo)志,眼眸里寒光閃爍。
黑袍老者緊隨藍衫公子之后,同樣無視了武易,在走出幾步后,突然猛的轉(zhuǎn)過頭,目光如同利劍般盯了武易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
自始至終,武易也再未開口說第二句話,看著藍衫公子主仆二人漸漸離開的背影,低喃一聲:“旭日宗的人?還有一名實力非凡的先天隨身保護?看來,他在旭日宗身份不低啊,有意思,剛來就遇到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和我搶東西。”
輕輕彈了彈在身旁飛舞的七彩迷魂蝶:“去吧!”
看上去只是比普通蝴蝶漂亮一些的七彩迷魂蝶一震翅,速度驟然飆升,飛向高空,從空中俯視緊盯著藍衫公子二人。
七彩迷魂蝶飛出后,武易再次投身于淘寶大業(yè),只可惜,旭日城雖大,擺設(shè)地攤的武者也多不勝數(shù),但是時間實在有限,整整花費了武易一個下午的時間,也再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看得過眼的東西。
心底里,驟然傳來一陣觸動,正擺弄著一件看上去仿佛是甲器殘片東西的武易目光一凝,面上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在地攤老板略微鄙夷的目光下,坦然起身離開。
看到武易的身影漸漸遠去,地攤老板嘀咕著低罵一聲:“又是一個想撿漏的白癡,想在老子的攤上撿漏,豈不是白瞎了老子練了多年的眼力?”
武易的聽力何其敏銳?即使一般的先天小霸主也絕不如他的感官,聽著耳中傳來的嘀咕聲,武易微微汗顏:“確實,這一個個擺地攤的家伙,大部分都是騙子,其他的哪個不是眼睛毒辣的主,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漏子可揀?自己能遇到一個,已經(jīng)是運氣極好了,卻還貪心的想要尋更多,白白浪費了時間。”
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辨別了方向,快步向南城門走去。
出城后,武易不再顧及,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袋里攝出遁地寶珠,內(nèi)氣一激,化作一團黃光,包裹著全身,迅速沉入了地下,向著前方高速遁去。
在地下以最快的速度遁出數(shù)十里后,徒然浮出了地表,四下打量一番后,掠入了大路之旁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上,盤坐在數(shù)枝上,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半刻鐘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武易猛的睜開了眼,目如鷹隼的盯著遠處奔馳而來的兩匹駿馬背上的黑袍老者和藍衫青年,嘴角劃過一道淺笑。
“公子,停!”當(dāng)對方距離武易不過百米時,黑袍老者忽然一拉馬韁,大喊一聲。
“怎么了?黑叔?”
“哪方蟊賊,沒長眼珠嗎?敢在這里伏擊我旭日宗的人?”黑袍老者目光凝重,沒有回答藍衫公子的話,鼓蕩真元,聲若雷吼的大呵。
“嘩啦啦!”
蘊涵著真元的大喝,引得空氣震蕩,將大路兩旁的大樹震得枝葉亂舞,揚起無數(shù)落葉。
武易目光一寒,心底一動。
“呼……”
一直跟在兩人頭頂上千米高空的七彩迷魂蝶瞬間化作一顆子彈一樣,急飆而下,迎風(fēng)就漲,微小得毫不引人注意的身軀迅猛的暴漲至三四米直徑,七彩迷魂蝶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落到距離黑袍老者不過二十余米的上空。
“七彩迷魂蝶!”
黑袍老者臉色大變,翻手間,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柄灰色的七尺巨劍,大劍迎空一斬,三道九丈長劍氣脫劍而出。
“三山風(fēng)云劍!”
七彩迷魂蝶懸停于上空二十余米處,輕輕將翅膀抖了三抖,翅膀上無數(shù)只眼睛狀的花紋赫然閃爍起了七彩的毫光。
“咻咻咻!”
被七彩迷魂蝶一抖翅,黑袍老者眼前一陣恍惚,斬出的劍技也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一絲偏離,竟直直的從七彩迷魂蝶旁邊凌厲的襲過,直沖高空。
“好機會!”當(dāng)七彩迷魂蝶抖動翅膀時,武易眼睛一亮,猛虎出閘般躥出,指間急搓,剎時間,無數(shù)細若毫毛的劍氣自指尖迸出,十分之一個彈指的時間,已經(jīng)匯聚成了一副直徑一丈有余的周天星斗劍氣圖。
“神門星斗劍,殺!”
黑袍老者的恍惚轉(zhuǎn)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一清醒發(fā)現(xiàn)近在咫尺,直射過來的空間星斗劍氣圖,駭?shù)没觑w魄散。
“小畜生,你敢……”
倉促之間,黑袍老者只來得及震蕩真元,在身體表面布出一道白色罡氣護罩。
“轟轟……嗤……嗤!”
“啊……噗,公子快走。”罡氣護罩如同紙糊,剎那間就被周天星斗劍氣圖射成了篩子,黑袍老者爆出無數(shù)指頭大小的血洞,身體猶如一個裝滿了血漿的卻全是縫隙的氣球,數(shù)十上百道細小的血箭飆出好幾米遠。
若在一個月前,面對先天小霸主的護身罡氣,武易想要破開,還要狠狠的費上一把力氣,但是,在一個月前,突破到后天八層后,就算先天大圓滿強者的護身罡氣也難以阻攔武易劍氣的洞穿,更別說黑袍老者這不過是先天中期的強者了。
“黑叔……”
藍衫公子這時才從七彩迷魂蝶的迷魂中被驚醒,這還是因為七彩迷魂蝶主要針對的是黑袍老者,而不是他的緣故,否則以他后天九層顛峰的修為,就算給他半個小時,都未必醒得過來。
“啪嗒!”黑袍老者生機迅速消散的身體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著。
武易一揚手,風(fēng)火寶爐飛出,迅速漲大,鼎蓋掀起,一股吸力傳出,將黑袍老者的尸體直接收入了寶爐內(nèi),隨即被攝回了空間袋內(nèi)。
對付先天強者,武易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直接以最強的力量,一擊將其轟殺,連一點兒翻盤的機會都不留下。
“小畜生……你……你……你敢殺我旭日宗的人?誰給你的狗膽?”藍衫公子瘋狂的厲聲咆哮著。
“誰?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膽子?你難道不知道敢動我旭日宗的人,就要死無葬身之地,就要抄家滅族,連一點血脈都不剩?”
“蓬蓬蓬蓬”
武易冷哼一聲,指間連搓,四道足足三十寸的耀眼劍氣自指尖迸出,分射藍衫公子的手腳,要先將他廢了還手之力,出乎預(yù)料的是,藍衫公子身上居然爆發(fā)出一個層層疊疊的環(huán)形護罩,幽冷火焰似的環(huán)形護罩輕易的將武易的劍氣崩滅。
“咦?”
武易微微吃了一驚。
“你究竟是誰?敢對我出手?我父親是第五火皇,你殺了黑叔,他很快就會趕來,你等著受死吧!”藍衫青年有恃無恐的恐嚇道。
這下,武易才真的大吃了一驚,目如刀鋒,盯著藍衫青年,露出了一個讓藍衫青年心驚膽戰(zhàn)的燦爛笑容:“你父親是旭日宗第五火皇?”
藍衫青年顯然還是個未經(jīng)歷過歷練的公子哥,完全沒搞清楚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獰聲道:“不錯,你這膽大包天的下賤東西,立刻自縛待戮,把那只七彩迷魂蝶的控制手段交出來,本公子就給你一個痛快,絕不追究你家人,否則,不僅你要死,你的家族,朋友,通通都要死,通通都要被滅族,一個不留!”
武易臉色一冷,快如閃電的指尖連彈,一道道二十五寸長的慘白色刺目劍氣大潮般轟向了藍衫青年。
“下賤的狗東西,你還敢出手?你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哈哈哈哈,有我父親花費巨大心血為我施展的跗骨火環(huán)盾,你傷不了我的,永遠都別想傷我一根毫毛!”藍衫青年面目扭曲的獰笑著,轉(zhuǎn)身就逃,任由武易的洶涌劍氣轟擊在身上的幽冷火焰環(huán)護盾上,卻始終破不開那看似薄弱的層疊火焰環(huán)。
“狗東西,來啊,來啊,來殺我呀,等我父親第五火皇趕來后,我要他把你生擒,我天天割你一塊肉喂狗,我要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被一塊一塊割下喂狗,天天灌你糞便……”藍衫青年內(nèi)氣狂涌,一邊發(fā)足狂奔逃向旭日城,一邊惡毒的獰聲大吼。
武易臉頰上殺機隱現(xiàn),內(nèi)氣狂涌,腳下奮力一踏,高高躍起:“什么跗骨火環(huán)盾,紙扎一樣的東西,也能保得你性命?給我破!”
雙手一攪,十根指頭并在一起,仿如一柄刺破蒼穹的巨劍,身體陀螺般高速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起來,指尖上星斗光芒閃爍,十點耀眼到了極點的光點轟然爆發(fā)出來,形成了一柄足足有十丈長的巨劍虛影。
周天大破滅劍!
巨劍虛影攜斬地為江的磅礴之勢,狠狠斬殺在驚駭欲絕的藍衫公子身上。
“噗!”
跗骨火環(huán)盾在武易這三門大圓滿劍技之一的全力斬擊下,火焰爆漲十倍,把藍衫公子的身體都淹沒了,只可惜,天境高手再強,耗費再大心血,將防御絕技刻復(fù)在一名后天武者身上,哪怕防御絕技的防御力再強也要憑空削弱一倍,爆漲的層疊火焰環(huán)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剎那間就仿佛被刺破了的氣球,消散一空,巨劍虛影再無任何阻力的把藍衫公子從頭到腳劈成了兩斷,連帶著地上都出現(xiàn)了一個幾十米長的溝壑。
“呼……”
呼出一口濁氣的武易平復(fù)了丹田內(nèi)沸騰的內(nèi)氣,將藍衫公子已經(jīng)變成兩斷的尸體上的空間戒指收入了空間袋內(nèi),正準(zhǔn)備毀尸滅跡,徒然,心中猛的一跳,一股極其濃烈的心悸感猛烈襲來。
“不好,難道是……”武易眉心一跳,顧不得毀尸滅跡了,直接祭起遁地寶珠,遁入地下,飛快的向著旭日城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