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蔡天生身上,她的目光則看向端木傾城,四目相對,她分明看到端木傾城眼中的無能為力。
她想了一會對太后道:“請太后責罰,四王爺情況不容樂觀,恕我無能為力。”說完跪在太后面前一副請罪的模樣。
在整個太醫署太后最信任的就是她,現在她都說沒有辦法,太后的臉色氣的一陣發青,沒有人知道太后為了四王爺能夠如此動怒,僅是這一點就不得不讓其他人多想。
“既然都沒有辦法,要你們太醫院何用?”太后氣的看著一干人等,“既然如此明天都告老還鄉,也別再這宮中呆著了。”
見太后確實動怒,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本來就安靜的太醫署此時更加平靜,眾人的心跳聲都繼續加劇起來。
“來人,將八王爺帶去哀家的寢宮,哀家要親自照料。”太后話罷,下面引起異常不小的喧嘩,這不僅于理不合,更會增加人們的猜想。
“母后,請母后允許將八王爺安置在朕的寢宮。”端木傾城第一個開口。
太后此時才意識到哪里不對,目光一緊,搖搖頭,道:“既然如此,都下去想辦法,越早讓四王爺醒過來越好。”
“是,太后。”眾人聽到這話如同大赦,紛紛退出去,端木靖則由人抬進皇上的寢宮。
太后看著眾人離開,直覺身體無力,目光暗淡,嘴角卻露出笑意,仿佛遇見什么美好的事情,蔡天生目光一皺,知道有可能與西域檀香有關,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按照上官云舒所說,現在太后等于是中毒已深,并無藥物可解。
太后令人扶著離開之后,端木傾城對她道:“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如果不行別硬撐著,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暈過去。”
“這次敵人貿然出手,針對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或許是白虎幫的人所為。”蔡天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端木傾城心中一顫,他自然知道白虎幫在江湖上的勢力,沒想到這股勢力竟然這么快蔓延到皇宮中,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本來就有了對付白虎幫的心,此時更加堅定恨不得馬上就將白虎幫滅了。
“你先回去休息,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應付。”這次端木傾城沒有對她用朕,而是用的我字,這一點蔡天生自然注意到了,她知道現在端木傾城不是在以一個一國之君的態度對她說話,而是以一個朋友的態度,這讓她的心里多出一絲暖意。
“我想先去看看海棠的尸體,只依靠四王爺的傷勢還沒有辦法斷定到底是何人所為。”
“我陪你一起去。”隨后端木傾城猶豫了一下繼續道,“現在你不宜正面出現在宮中,我將你的情況隱去,日后你在宮外也容易行動一些。”
“好!”
端木傾城看著她,眼中出現一絲憐惜,隨后不知從哪里招來了幾個黑衣人,對他們吩咐幾句,這幾個人在宮中鬧出一絲動靜,將侍衛引過來,隨后他們對著蔡天生點點頭,對著蔡天生狠狠殺過去,蔡天生本來就體力不支被他們這樣一鬧,馬上暈倒在這里,身上還受了不小的傷。
這件事情稟報太后之后,引起太后的一陣動怒,這一個晚上出現兩次這樣的事情,她如何能夠忍受,她吩咐人將蔡天生送回蔡府,隨后處置今天當值的首領。
蔡天生回去之后,隨即轉醒過來,她發現上官云舒已經在外面等他,看來端木傾城已經將事情給他說了。
“走,我們現在去亂葬崗看看海棠的尸體,我就不信這次敵人沒有留下一絲破綻。”蔡天生扶著床站起來,身體有些透支。
“你現在可以嗎?”上官云舒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行也得行,現在我們必須搶在敵人前面,而且我們還有兩天就要對魏涼下手,中間萬萬不能出現差池。”見蔡天生如此堅持,上官云舒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隨她一起去亂葬崗。
這里一片漆黑,亂葬崗果然名不虛傳,到處都是堆積的尸體,想要找到海棠的尸體,他們還需要費一番力氣不可。
“前面有動靜!”上官云舒來到她身邊,生怕是敵人為她下的圈套。
他們停止動作,隨后那些人也停止動作,兩邊就這樣僵持著,過了許久,蔡天生才對那著那邊道:“不知閣下是何人?”
那邊久久沒有聲音傳來,讓蔡天生想到一個行業,心想難道他們也是為了尋找尸體而來?現在他們在這已經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海棠的尸體,不排除被這些人帶走。
“走我們過去看看!”蔡天生對上官云舒說道。
兩個人說著往那邊走過去,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本來隱藏在暗處之人知道躲不過,干脆走出來,看到他們二人,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蔡天生往他身后看過去,這個人將身體動了一下想要擋住她的視線,她嘴角露出一絲了冷笑:“做死人的買賣難道不怕折陽壽嗎?”
“不知姑娘這話何意?”這個中年人還想向她裝傻。
蔡天生從他身上繞過,看到海棠的尸體赫然倒在地上,身上如同被人用錯骨的方法折斷一般,全身癱軟無比,且身上沒有一絲掙扎的痕跡和血跡,看樣子是在生前被人殺了之后,才造成這樣的假象。
“這個人為何要這樣做?”蔡天生在心中思索著,難道是掩人耳目,可是她只是一個丫頭,這讓她有些想不通,除此之外,她大概檢查了一下海棠的尸體并沒有找到什么傷口,這樣高超的手段讓她不得不佩服。
“有什么發現嗎?”上官云舒看著微皺的眉頭問道。
“將她抬回去再好好檢查。”蔡天生隨即將目光放在這兩個人身上,“你們在她身上可找到什么東西沒有?”
這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海棠并非普通的宮女,身上自然有值錢的東西,再看他們二人的表情,蔡天生也能猜出七八分,只聽她繼續道:“如果你們愿意將東西交出來,我愿意用黃金交換如何?”
“此話當真?”他們出來就是掙了掙錢,此時聽到黃金二字他的眼都開始冒光。
“自然,但是你們要將她幫我們抬回去,如何?”蔡天生看著他們貪婪的神色問道。
他們自然不會拒絕,蔡天生讓這兩個人將他們抬離亂葬崗,將海棠的尸體放在義莊,這樣也方面他們查看。
“小姐,您說的銀子什么時候能夠兌現?”義莊不比亂葬崗,這里一進來就有一股冷颼颼的涼氣,凍的心心頭發冷,也難怪中年人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呆。
“我先看看你們在她身上找到了什么東西,這樣我才能夠給你們銀兩。”蔡天生說完看著他們二人,這兩個人對視一眼,將東西交出來。
他們手中除了發簪和首飾之外,并沒有別的東西,再看他們二人的神色有一絲復雜,明顯是有事瞞著他們。
“其他東西也一并交出來,這些東西我們家應有盡有,根本就不稀罕,既然你們喜歡就留下。”蔡天生緩緩開口。
“小姐,您?”中年人開口,思索一會,咬咬牙將另一件東西拿出來。
銅鏡,上面刻著復雜的紋路,看似普通的銅鏡上面竟然鑲刻的無比寶貴的玉石和金銀珠寶,也難道這兩個人不愿意交出來。
上官云舒將銅鏡奪過來防止蔡天生照面,眼中是忐忑不安的神色。
“現在該給我們錢了嗎?”中年人再一次厚顏無恥的說道。
蔡天生將身上僅有的錢財拿出來,金子有,可惜并沒有多少,她看著上官云舒,上官云舒知道逃不過將自己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有這兩個人在這她們行動起來總是不安全。
他們拿著錢離開之后,蔡天生道:“這面鏡子有什么異常?”
“西域苗疆那邊才會有的東西,十分寶貴,一般人別說是有,連見一面都十分困難。”上官云舒說著脫下衣服將鏡面包住,“這面鏡子據說能夠接著月光吸食人的魂魄,如果在晚上照只有死路一條,就如海棠一樣。”
蔡天生觀察著海棠,她的死的確像是魂魄被勾走了之后,歹人才下手將她的關節打斷,為的是掩人耳目,可是這些人費盡心機這樣對她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只是一個宮女。
“我再檢查一遍她的尸體,我就不信她真是魂魄被勾走了。”蔡天生翻轉著海棠的尸體,她檢查了一個遍,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且沒有中毒的特性。
蔡天生皺起眉頭,這么玄乎的事她稍微有些相信,畢竟鬼魂之說并不只是一個傳說,就如她和安十娘,事情也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值得相信。
“我們先回去,等明天再來看看。”蔡天生說著將銅鏡從上官云舒手上接過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上官云舒猶豫了一下。
“咱們還有什么該不該,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蔡天生很少見上官云舒這個樣子。
“她的死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鉚釘入腦,以此來震懾她的魂魄,這樣她的魂魄就不會回到自己體內,不過這只是一個傳說,具體是否是真的沒人知曉。”
鉚釘入腦?蔡天生眉頭緊鎖,這樣的死法她也聽說過,需要將燒紅的鉚釘迅速插入死者的體內,這樣她的腦組織頭皮發緊,鮮血不會從頭頂上滲出血來,看起來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用這樣殘忍的手法到底是為了掩蓋什么呢?蔡天生在心中思索著。
“我們明天想辦法將她的頭顱拆開看看。”蔡天生的話不大,卻讓上官云舒吃驚不已,在佩服她膽大的時候,也有些擔心是否會出現意外。
“好吧!”他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
蔡天生目光凝聚在海棠身上,如果真是黃鷲國人所為,看來她在忙完白虎幫的事情之后,也該找端木靖審核一下事情的原委,現在黃鷲國對他們國家虎視眈眈稍微不留意就有可能讓他們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