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耀像是有些猶豫,最后,緩緩走到天生面前,“四妹,你要小心提防二哥,這次你惹到了他的頭上,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天生輕輕的揚起唇角,“多謝三哥的提醒,天生自當小心。反倒是三哥你,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居然醉酒打了四王爺,這事表面上像是抹過去了……”輕笑一聲,“只怕,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不記仇。”
蔡家耀有些尷尬的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的嘆了口氣,“只怪三哥在家里沒有任何地位,就連說句有份量的話也不行,否則,便可幫你勸勸三哥,大家都是自家兄妹,何必非要弄得水火不容?”
“如果三哥你在家里真的有地位的話,要幫天生說好話的,就要換成其他人了。”天生淡淡的揚了揚唇角,轉身便走。
這會才聽出天生話里嘲諷的蔡家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牙尖嘴利,遲早有一天,我會拔光你嘴里的牙。
八王爺帶人趕到四王爺府時,門口的護衛攔著不讓進,“八王爺恕罪,四王爺有令,他今日身子有所不適,任何人都不見。”
“混帳,本王就是知道四皇兄身子不適,特地前來探望,莫非是四皇兄出了什么事?你這狗奴才若是再敢攔本王,本王便要你人頭落地。”
端木政的話一出,身后的侍衛全都拔劍而出。
“八王爺,還請不要讓奴才們為難。”
那護衛話音剛落,端木政身后的人一劍閃過,那護衛已經倒地氣絕,守在門口的護衛見狀,敢怒不敢言,端木政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便大步朝著門內走了進去。
端木政走進去時,正好見到端木靖斬殺了一人,他快步上前,端木靖一驚,端木政看著他,輕輕一笑,“四皇兄。”
“哦,八皇弟來啦?不知有何要事?”
“皇弟知道四皇兄身子不適,特地前來探望,沒想到,倒是聽信了謠言,四皇兄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生病。”像是這個時候才看到地上已經氣絕的男子,端木政臉色一沉,“四皇兄,你這是何意?”
“本王知道他是八皇弟你府上的人,他剛才跑來說有重要的消息要透露給本王,還說與八皇弟你有關,本王怎么可能聽信一個奴才搬弄是非,一氣之下便將他給殺了。八皇弟,你不會怪罪皇兄吧?”
端木政冷笑一聲,“有勞皇兄替皇弟鏟除搬弄是非的小人。”
端木靖將還在滴血的劍扔給一旁的下人,擦了擦手轉頭笑道,“如今八皇弟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只要你一聲令下,不知有多少人會替你賣命出力,四皇兄也不過是做了一件錦上添花的事罷了。”端木靖微微一頓,“對了,聽說八皇弟現在居然插手蔡家的家事,莫非,這里面另有玄機?”
“能有什么玄機啊,不過是碰巧遇上而已。”端木政面色如常,淡笑地看著端木靖。“不過,皇弟也是見四皇兄與蔡家之間的矛盾消除,才會上前湊上了一個熱鬧。既然四皇兄你沒什么事,那皇弟也就不多加打擾了,告辭。”
端木靖笑著目送端木政離開。
“王爺,八王爺怎么會這么巧來到府上?”一個腳步沉穩的中年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掃了一眼端木政的背影,沉聲問道。
“端木政向來心思縝密,必然是這個蠢貨走漏了風聲,居然敢在本王面前獅子大開口。”他重重的踹了一腳地上的尸體,“蔡世顯回去了沒有?”
“回王爺,蔡世顯一直都在后院里候著,奴才依王爺吩咐說王爺沒空見他,已經趕了他好幾次,但他仍然堅持候著。”
端木靖冷冷一笑,“哼,這個老匹夫,真以為本王饒了蔡家耀的一條狗命就是給他面子,敢跟本王耍這些把戲,簡直不知死活,把他給本王叫過來。”
“草民參見四王爺。”蔡世顯不卑不亢的朝著端木靖拱手施禮。
“蔡世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四處造謠,污蔑本王。”
“王爺,確實不關草民的事啊,草民是冤枉的。”蔡世顯表情不變,但眼中的焦急還是透露出他現在的情緒。
“蔡天生剛剛攀附上八王爺,你便立刻調轉槍頭,而你所說的事處處針對本王,暗諷本王想要借機除去八王爺,如今外面謠言四起,而本王也已經查明,此事正是由你蔡府傳出來的,你還有什么解釋?”端木靖冷冷的看著蔡世顯。
“這……還請王爺給草民一些時間,草民必定會查明事情的真相,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中傷我蔡府。”
“有什么好查的?還好本王及時殺了那個蠢貨,要是他落在八王爺的手上,便會毀了本王的全盤計劃,蔡世顯,你可不要忘了,你與本王,始終是一條船上的人,本王若是有什么不測,你也休想好過。”
蔡世顯立刻拱手說道,“這是自然。”眼底閃過一抹陰冷,離開四王爺府后,直奔蔡府,眸帶厲色朝著下人吼道,“立刻把二少爺給我找來。”
這邊蔡李氏已經第一時間收到風聲,趕緊吩咐玉兒隨她一起去蔡世顯的書房。
‘啪’蔡世顯重重一拍桌面,低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外面胡亂造謠,還落了把柄在四王爺的手上,從今天開始,茶莊的事你休想再碰,老老實實的去做好采辦。”
蔡家安嚇得身子一哆嗦,可是,仍然一臉疑惑的看著蔡世顯,“爹,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在外面說過四王爺的什么了?”
蔡世顯上前兩步,幾乎與蔡家安碰上,“四王爺安插了一個眼線在八王爺府的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但是你居然私底下去向那個眼線買消息。你想討好八王爺還是為了做什么我不想知道,現在那個線人被四王爺殺了,今天八王爺去的時候,還正好碰到了這一幕,四王爺在眼線死之前就已經問出,他居然一個消息賣了二主。我跟你說過很多次,酒能誤事,你偏不聽,現在可好,這些消息在京城已經傳了開來,所有人都在說四王爺包藏禍心。”
“爹,你也說外面那些是謠言啊,怎么就這么認定是我做的?是,我平時是有些喜歡喝酒,但是知道分寸,絕對不會亂來的……對了,肯定是蔡天生,是那個賤婢在搞鬼,她就是想一舉拿下我們蔡府當家的位子,所以,她才會出這招來陷害我。”
“天生醒來不久就搬去了南山為了你的賭約,這才剛剛回京城,哪會知道這么多事?她只是一個女子,都敢作敢為,你……確實讓我很失望。”蔡世顯低低的嘆了口氣,“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爹……”
“滾。”
蔡家安不滿的轉身走了出去。
蔡世顯看著蔡家安的背影,低低的嘆了口氣。
“家安,家安。娘聽說你爹很生氣的把你叫進了書房,沒事吧?”見蔡家安一出來,蔡李氏立刻臉色有些蒼白的抓住蔡家安的手,自從蔡天生醒過來之后,這幾天她沒有一個晚上睡得著,總是夢到蔡天生渾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向她索命。
蔡家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娘,肯定是那個賤婢害我的,否則,這件事怎么會從我們蔡府傳出去?爹讓我以后就只幫茶莊做采辦的事。”蔡家安四下看了看,輕聲說道,“娘,不知道爹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剛才居然在我的面前說起那蔡天生的好話來。”
“你說得沒錯,看來,你爹終究是忘不了那個賤人,那個賤婢不得不除,你不要忘了……”
蔡李氏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光,“我們還有一顆很重要的棋子,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