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已經在蔡天生的意料當中,黃鷲國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送來信箋要端木傾城去向佩瑤公主提親,可見這件事情蓄謀已久,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沒事,你先去丞相府幫我探探虛實,災民的事情我自有主張?!辈烫焐诘?。
“是,我馬上就去?!鄙瞎僭剖骖D了一下,“我這次去黃鷲國見到了墨陽,他現在被蘇墨離軟禁起來,你可有辦法幫助他擺脫困境?”
“七日之后,我會前往黃鷲國去見蘇墨陽,你就不用多操心?!辈烫焐鷽]想到上官云舒會在這個時候提到蘇墨陽。
上官云舒見蔡天生不愿意多說,點點頭往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
青翠暗自回到丞相府,在這里她幾乎沒有一點高興的回憶,同樣是丞相的女兒,清韻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她就因為比清韻多出生半柱香的時間,就要承擔本不屬于她的責罰,而其他人則都將關愛留在清韻身上。
想到這些她的手攥的咯吱咯吱響,這次她回來不僅要對付清韻,這里的每一個都逃不了,既然他們在她落難的時候都選擇了落井下石,她若不真做出這樣是事情,如果對得起當初承擔的罪名。
她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到清丞相的書房,在記憶中這里一般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有一次她只是無意中踏入了小院一步,就受到清丞相的責罰,這次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清丞相被清遠設計之后,端木傾城念他有功社稷,將他交給清遠,所有人都覺得端木傾城為人心善,殊不知端木傾城意不在此。清遠的所作所為與端木傾城預料的一樣,清丞相在丞相府的日子還不如在監獄里面,可以說生不如死。
青翠來到這里之后,聽到書房有聲音,看看四周無人,往書房走去,這么多年,她做過各種事情,開鎖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鎖被打開之后,她聞到書房中有一股惡臭味,一個老者被丟棄在書房的墻角,身上到處都是疤痕,頭發凌亂,一看就知道受盡折磨。
清丞相看到門被打開,下意識的往墻角靠過去,這些天他吃喝拉撒全部在這里,這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侮辱,沒想到清遠侮辱的不僅是他的身體,更是他的心靈,每日抱著他的美姬過來在他面前云雨一番,來得到自己心靈上的滿足,卻不讓清丞相有任何尋死的可能,因此他對來人是又恨又怕。
青翠目光往墻角看過去,清丞相這個樣子,在她心里也造成了不小的震撼,無論清丞相如何對她,始終是她的父親,她就算大逆不道,也做不到弒父,這也說明她良心未泯。
“爹!”青翠將門關上慢慢走過去,絲毫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清丞相聽到她的聲音,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兩行清淚潸然落下,嘴里咿咿呀呀的仿佛在訴說著什么,青翠走過去,才發現清丞相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等于是一個廢人。
他隨即沖青翠搖搖頭,示意她快些離開。
“爹,我帶你走!”青翠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聽我說!”清丞相在她耳邊小聲道,“書房第三塊……磚……磚后面……”
“爹,你別說話了,我現在就帶你走,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你。”青翠搖搖頭,丞相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扎在她的心上一樣。
“東西……你……你收著,到時候交給……皇……皇上!”清丞相這么久以來就靠著這一口氣支撐著,現在他的心愿已經了了,死而無憾,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爹……爹……”青翠小聲喊道,聲音哽咽,情緒也有些激動,曾經她被趕出去的時候,確實恨過,但是當她看到丞相這個結局,當時的恨就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
“清遠!”她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她真沒想到清遠與清韻陷害她還不算,竟然還害死自己的父親。
外面有仆人聽到書房這邊有動靜,因為得到清遠的指示任何人不得靠近,只好先去通知清遠。
清遠此時正為清丞相的事情而生氣,聽到下人稟報御書房有問題,于是急忙往那邊趕過去,現在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自然不能讓清丞相有任何閃失。
他剛踏進院中一步,看到青翠從里面出來,兩個人一見面先是一愣,清遠以為是清韻,隨即笑著道:“沒想到姐姐會在這個時候從黃鷲國回來!”
青翠整理好情緒,她不能讓自己的父親白死,她的命還要留著報仇,于是笑著道:“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就將父親取而代之,怎么現在大權在握,難道就想一腳將我踹開?”
“姐姐這是什么話?我能夠得到今日的地位,還不是多虧了姐姐昔日的幫忙,既然姐姐回來了,我自然會以禮相待。”話雖如此,若非忌憚清韻現在黃鷲國側妃的地位,清遠馬上就會抽出刀來殺了她。
“不必了,我這次回來是有事想要找你幫忙,咱們姐弟斗了這么久,相信你也不想讓別人占了便宜吧?”青翠開始模仿清韻說話口氣,她知道清遠生性多疑,只要她一句話說錯,就能夠引起清遠的警惕。
清遠心頭一顫,他這次去黃鷲國本來就害怕清韻對他出手,畢竟他對于清韻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現在聽到青翠說這話,笑著道:“姐姐太客氣了,您現在貴為黃鷲國的太子側妃,誰敢對你不利?”
“青翠!”青翠吐出這兩個字,看到清遠的臉色一下子變的不自然起來,可見青翠給他留下了極其恐懼的印象。
“難道就是大姐青翠?”清遠不確定的問了一邊,隨即笑著道,“二姐別開玩笑了,當初咱們二人將她趕出去,我是親眼看著她死在亂葬崗的,又怎么會對你不利?”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到這事,青翠的眼中就閃爍出陰森的冷意,清遠和清韻明爭暗斗這么多年,彼此都有一定了解,因此看到她這個神色也不足為奇。
“她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加入了一個組織,半路上將我頂替下來,成了太子側妃?!鼻啻渑ψ屪约呵榫w平復,“你這次去黃鷲國只有兩個選擇,一,咱們姐弟聯手和當年一樣,暗中做掉她,讓我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二,你自己前往,到時候死在她的手上,你要知道憑借她的手段,這么好的機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皇上不會讓我去黃鷲國的?!鼻暹h明顯拒絕了合作的意思,他相信自己導演的那一場鬧劇已經傳到了端木傾城的耳中,沒有人會讓一個威脅到自己地位之人,遠赴他國成為和親大使,這無疑是將自己往懸崖上推。
青翠嘴角露出笑意:“就你那點小手段還好意思拿出來,你別忘了那件事情是青翠那個賤人想出來的,既然她想出來,自然有破解的辦法,你還是省省心,與我合作吧!”
“你的意思是……”清遠明顯出現了畏懼。
“不錯,這件事情一旦傳到了黃鷲國,她很快就能夠在片刻之間粉碎你的陰謀,我想你現在還不想將這件事情公諸于眾吧?”這樣收攬人心的好辦法,無論是在什么時候用,都是百試百靈,清遠哪里肯將這樣好的招數顯露在眾人面前。
“好,我答應和你合作,去黃鷲國對付青翠,那你現在有什么辦法將這件事情瞞下來,我可不想讓這件事情就這樣穿幫!”
“很簡單,你現在馬上去碧水湖,讓百姓安定下來,并向百姓說明,這次治療瘟疫的藥方是出自皇上之手,隨后你想辦法將雕像毀了,這樣皇上自然不會太過于疑心你,只當是一個巧合?!鼻啻湓捯舻?,什么事情在她眼中都變的輕松不少,只是她要借力打力。
“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清遠點點頭,只是可惜了他好不容易找人制作的雕像,要知道為了制作這座雕像,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看著清遠離開丞相府,青翠對著房頂道:“屋頂上的高人是否也該出來見一面了?”
她的武功不高,但是她知道這么大的事情,蔡天生不會輕易相信她,所以這一問多少有些試探的意思。
上官云舒見她臉色自信,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躲在這里,本想看完這場戲之后,馬上離開去與蔡天生會合,沒想到被青翠發現,心中一沉,從上面飛下來。
青翠看到上官云舒先是一愣,神色有些不對,隨即道:“你回去告訴蔡院士,災民很快就會回到隔離區,讓她放心。”
剛才青翠三言兩語就唬住了清遠這一點也確實讓上官云舒佩服,這是他除了蔡天生以外,第一次看到有這樣的女子,若不是他們是對立面,端木傾城還真想和她結交。
青翠將上官云舒的神色盡收在眼底,思緒風馳電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對上官云舒一下子有了戒備之色。
上官云舒本來還覺青翠人不錯,感受到她對自己的警惕之后,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姑娘是否懂武功?為何知道我在上面?”話中多了幾分輕薄之意。
“廢話真多!”青翠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廢話多,而是遇見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子,腿就不聽使喚了?!鄙瞎僭剖鏈惖剿媲?,略帶調戲。
“你若是不想回去,那就留在這里吧!”青翠的臉色變的十分快,一句話也不愿意在與上官云舒多說。
“女子要多笑笑才漂亮,繃著臉小心沒人要!”上官云舒說完,飛身離開,走的時候,不忘往青翠手中丟一朵花,也不管青翠的愿不愿意接受。
看著上官云舒離開的身影,青翠從地上撿起他留下的那一朵牡丹,都說牡丹真國色,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