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兒睜大了雙眼,縫筋?小姐她一定是急瘋了,“小姐,真的是縫筋?慕兒沒有聽錯吧。”
“沒有,你沒有聽錯,娘親的醫(yī)書中有一本青囊經(jīng)補術(shù)的書,而且我用兔子做過實驗沒有問題的,一會兒你幫我遞東西就好。”
“是,小姐。”慕兒聽了凌若翾的話也信心倍增道。
三個時辰過去,凌若翾終于為凌云飛接好了筋脈,涂上一層接骨生筋靈玉膏,再在手腕及腳腕處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沉睡了一夜的凌云飛終于在清晨醒了過來。
“姐姐。”凌云飛虛弱的開口。
“云飛,先不要說話,把這個乾坤換骨丹服下,慢慢運用內(nèi)力吸收。”凌云飛剛剛服下藥丸,就看見慕兒紅著眼睛走了進來。
“慕兒,你哭什么?”
只見慕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嚶嚶的哭訴道:“公子,你勸勸小姐吧,小姐她……”
還沒等慕兒說完,凌若翾急忙阻止道:“慕兒,退下。”慕兒只得擦擦臉上的淚水,退了出去。
凌云飛感覺到事情沒那么簡單,昨日還在黑牢受刑,今日卻躺在這里,而且這里也不是自己的家,再聯(lián)想道方才慕兒的表情,頓時心中生疑,思忖片刻,緩緩開口“姐姐可是有事瞞著我?”
“云飛,你別瞎想了,爹爹一會兒就會被皇上釋放,我會安排你回家好好養(yǎng)傷,只要按時服藥,一個月后你就會痊愈的。”
“姐姐,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凌云飛怒吼道。
“真的沒有。”凌若翾趁凌云飛不備,用銀針刺入他的睡眠穴,并喚來了門外的侍衛(wèi)將凌云飛護送回府。
“你要求的事我已經(jīng)辦妥了,那么你答應(yīng)我的事,是否也該兌現(xiàn)了?”門外傳來睿王冰冷的聲音。
“我答應(yīng)你的,就一定會做到,那么你要我以什么人家的身份嫁給你呢?不會要我以相爺之女的身份吧,那樣誰都會知道你的卑劣行徑的。”
“我會給你一個江南富商女兒的身份,當然這個身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江南富商。”
“好,那就把我的丫鬟都送回凌府吧,既然是江南富商之女,身邊怎會有凌相府的丫鬟,這不是讓人起疑么。”
“好,還是你想的周到,本王一會兒就遣她們回去,你還有什么要求嗎?”
“我要見蕭天祿。”
“你見他做什么?”睿王鳳眸微瞇疑惑道。
“我要知道他跟他那惡毒的妹妹,當年是如何害死我娘親的。”
“現(xiàn)在本王是用人之際,蕭天祿不能殺,你的仇,日后本王自當會為你報的。”
“哼。”凌若翾冷哼一聲,又緩緩開口,“我不會殺他的,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好吧,本王差人喚他來就是,還有,明天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等過了洞房花燭夜,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以后心里就不要再想著其他男人,尤其是云玉祺。不過,就算你想他也沒用,等他出征回來,想必也會再要你這已經(jīng)不潔的身子了。”說完,睿王便大笑著離去。
凌若翾坐在房中,心中的怒火實在是難以壓制,拿起房中的花瓶、茶具,只要是能砸的都砸了個稀巴爛。
約莫一盞茶過后,蕭天祿來到了凌若翾所在的房間。蕭天祿一臉不屑的睨了凌若翾一眼戲謔道:“你還想耍什么花招?”
凌若翾換上難得的笑容,淡淡道:“蕭大人不必驚慌,你與你那妹子害死我娘親的事情,本姑娘早已知曉,至今沒有動手,那是因為我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不打算與你們計較了。”
“那你找本官來又是什么意思?”蕭天祿怒道。
“蕭大人的女兒彩衣小姐不是一直都傾心于睿王嗎?若是有睿王做你的女婿,那你以后在朝中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絕對不會再是屈居人下的主事,至少是個尚書之職了。”
“哼,你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
聞言,凌若翾心中一喜,知道他動心了,繼續(xù)開口道:“明日睿王大婚,可讓蕭小姐扮成丫鬟在我身邊,行禮之時還是由我來做,進了洞房換成蕭小姐。”
“哼,你是想我女兒做你的替罪羔羊?”
“非也,我只是成全蕭小姐對睿王的一片仰慕之情,若是行禮之時,王爺突然開口說話,或者說掀開蓋頭,那蕭小姐嫁給睿王的希望就隨之破滅了,待酒過三巡,睿王防松了警惕,再加上洞房光線不足,睿王還哪里分得清誰是誰?生米煮成熟飯了,睿王不認也不行了。你覺得呢?蕭大人。”
蕭天祿心中暗暗思忖,沒錯,若是自己的女兒能成為睿王妃,哪怕是側(cè)妃或者侍妾,那么他在朝中的地位就會大不同,當時讓自己妹子嫁給相爺做妾,也是為了自己的仕途,可誰知自己的相爺姐夫不幫他,還經(jīng)常訓(xùn)斥自己安分守己,真是讓他覺得窩囊,若真是攀上了睿王做女婿,那他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而且,還可以升官發(fā)財,真是何樂而不為呢?思忖至此,蕭天祿緩緩開口“好,本官決定接受你的建議,但是你也要信守承諾,乖乖的跟我女兒交換身份。”
凌若翾站起身,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蕭大人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我是女子,但也會遵守君子之約的。”
“好,明晚我就安排我女兒在洞房等著。”
“好。”
“那你又怎么離開?”
“我會從后門偷偷溜走,其他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翌日清晨,睿王府張燈結(jié)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凌若翾一席大紅牡丹團花的嫁衣,坐在銅鏡前,任幾個丫鬟為自己梳妝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凌若翾不禁想到了那可憐的女子,當日坐在銅鏡前穿著嫁衣,本以為會等來幸福,卻沒想到得來的卻是催命符。
“本王的王妃真是傾國傾城,無人能及,要不然能引得那么多男人為之傾慕,不過本王以擁有你為榮。”睿王不知何時站到了凌若翾身后,望著銅鏡中那絕美的容顏,當初雖然棄了她,但是如今他又搶回來了,本來屬于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王爺不在前廳招待賓客,卻跑來看妾身梳妝,這不是慢待了那些賓客嗎?”凌若翾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淡淡道。
睿王聞言一怔,他沒聽錯吧,她自稱妾身,還笑的那么溫柔,配上這大紅嫁衣,真是更加的嬌美動人,讓人慌了心神呢。邁步上前,將凌若翾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聞著她秀發(fā)的淡淡茉莉香氣,劍眉一挑柔聲道:“愛妃這模樣真是讓本王愛不釋手,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要了你,可外面還有賓客等著本王去招呼,你放心,今晚本王一定好好的疼你。”
睿王話一出口,凌若翾身邊的幾名丫鬟都紛紛紅了臉,沒想到自家王爺能這么大白天的跟王妃調(diào)情,本是夫妻間枕邊的柔情蜜語,卻這么直接的說出來,怎么會讓人不害臊呢。
“王爺,不必著急,還是快去前廳招待賓客吧,一會兒行完禮,妾身在房中等著王爺回來。”凌若翾小臉一紅撒嬌道。
睿王一看凌若翾小臉緋紅,心中更是心奮不已,恨不得黑夜馬上來臨,“好,趕緊梳妝,本王先去外面招待賓客,一定早早回來陪著你。”說完,朗聲大笑的離開了婚房。
想起方才與睿王說的話,凌若翾自己都覺得十分惡心,若不是為了晚上能順利逃脫,她才懶得跟他這么說話呢。
祺王府書房。
“殘風,你把消息傳給翾兒了嗎?”
“回王爺,消息已經(jīng)傳到,而且凌姑娘已經(jīng)說服了蕭天祿將自己的女兒與其掉包。晚上,屬下會去后院帶走凌姑娘。”
“恩,那就好,凌相已經(jīng)沒事了,可惜云飛被他們傷的很重啊。”
“王爺請放心,聽慕兒說,凌姑娘給凌公子縫了筋,而且用了藥膏跟藥丸,想必不久就會康復(fù)了。”
“好,接到了翾兒,就直接去相府,本王在相府等你們。”
“是,王爺放心。”殘風領(lǐng)命出去。
午時,賓客已經(jīng)到齊,鳳太妃坐在上座省著悶氣,心中是恨死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想當初游說皇帝將凌家嫡女賜婚于自己兒子,就是想借助凌相這兩朝元老的勢力讓自己兒子登基做皇帝的,可誰想到他卻跟人家退婚,后面又去求親,讓人家給轟了出來,真是讓她顏面掃地,而今又娶個什么首富之女,還是正妃,真是氣的她要死。
隨著禮儀官喊著拜天地、高堂、對拜的,將所有繁瑣的禮儀都完成了已是傍晚,睿王游走在賓客中,這個一杯,那個一杯的喝的昏天黑地的。
洞房之中,已經(jīng)燃起了龍鳳蠟燭,凌若翾只將假扮丫鬟的蕭彩衣留下,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剛邁進洞房,蕭彩衣便迫不及待的吼道:“快把喜服脫下來給我換上,你就可以滾了。”
“好。”凌若翾才懶得理這個得意張狂的家伙,不過也真得感謝她這樣的蠢貨,否則自己又怎么能逃脫這睿王府呢。
待兩人將衣物交換完畢,蕭彩衣有模有樣的坐在床邊,等候著她仰慕已久的男人回來。凌若翾一路暢通的來到后院的高墻處。殘風早已悄悄等候在此,看到凌若翾過來,輕輕飛身下來,“凌姑娘,王爺在相府等你,我需要抱著你飛出去,多有得罪了。”
“好。”凌若翾靠近殘風,殘風攔腰摟住凌若翾,一個飛身便出了睿王府。回到相府,凌相、祺王、凌云飛都等候在鳳吟閣的廳堂中,見凌若翾安然回來,心中滿是欣喜。
“翾兒,讓你受苦了。”祺王看到一身丫鬟裝扮的凌若翾心中滿是心疼,一把將其擁入懷中,不過看著她毫發(fā)無損,心中也安心了幾分。
“祺,我沒事,謝謝你救我。”凌若翾哭著道。
“傻丫頭,救你是應(yīng)該的,跟我不需要客氣。”
睿王醉酒回到洞房,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一把扯下蓋頭,眼中呈現(xiàn)出凌若翾那絕美的容顏,二話不說,將蕭彩衣攬入懷中,一把將她的大紅嫁衣撕碎,重重的壓了下去,一番云雨之后,沉沉睡去。
清晨,陽光暖暖的灑了進來,灑在那大紅色的喜幛上,睿王睜開雙眼,牽唇一笑,看向睡在自己懷中的人,頓時臉色大變,一腳將熟睡中的蕭彩衣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