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
吳俊才臉色一變,他只所以趕花解語到下人房里住,不過是為了糊弄一下鳳琉裳,等娶她過門之后,事情如何辦還不是要看他的心情?當(dāng)時他也是如此安撫花解語的,他可是從來沒打算放棄眼前這個嬌媚可人的尤物,鳳琉裳那樣的“麻子臉”他可是半點也提不起興趣。
細幽的眸子一瞇,吳俊才神色懷疑:“花兒,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重新拉住花解語的手,聲音轉(zhuǎn)柔,極力安撫她,“我知道花兒你有所顧慮,但是你不用擔(dān)心,我向你保證,等到我得到了鳳家的家產(chǎn),我就找個機會休了那丑女人,扶你做我的正妻!”
鳳家的家產(chǎn)?有君公子家的多么?花解語心中不屑,抽回自己的手道:“相公現(xiàn)在是需要銀錢么?”
“這個……確實是需要一點兒,我要做一筆生意,要湊出本錢來,這筆生意是一本萬利的,等賺到錢,我就雙倍還給你,如何?”吳俊才也有點不好意思,急忙許諾。
花解語心里冷笑,她原本就是打算用銀錢打發(fā)吳俊才,只不過沒個由頭,如今他倒是主動給她送機會來了,這也省了她費口舌了。
她啟唇一笑,笑容微幽:“你我之間何必提還錢之事,銀錢妾身是有,妾身也愿意出,但是妾身希望相公能答應(yīng)妾身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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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剛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吳俊才又疑又不安,花解語這是什么意思?她今天實在是反常的很!
花解語嫵媚一笑,眸光一閃,幽聲道:“我只希望相公可以放我離開?!?
吳俊才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指著花解語,似是難以置信:“你,你說什么?”
“若是相公愿意放我離去,我就把我所有的私房以及貴重首飾全部拿出來給相公做本錢!相公也不用還,只當(dāng)是妾身給相公的補償?!被ń庹Z并沒有接吳俊才的話茬,只是很利落的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下子,吳俊才是徹底愣住了。
他原本只是想來要錢的,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花解語居然要離開吳府,離開他!難不成這女人想要重回百花樓?這絕對不可能,能離開青樓,又有幾個女人愿意回去?當(dāng)年也是花解語癡纏著他,要他幫她贖身的!
“花兒,你這是怎么了?你要離開吳府去哪?”
“妾身只想用那些身外之物換回自由,至于妾身要去哪,相公就不用多管了。”
吳俊才跳了起來,大聲道:“你這個賤婢,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所以要離開吳府?”
花解語一怔,她沒想到吳俊才竟然一下子猜到了,她不禁臉上一紅,道:“相公也不用如此生氣,就如相公所說,你要做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而且將來娶了那姓鳳的丑婦也會得到一大筆的財產(chǎn),到時候吳家重震門風(fēng),相公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如今妾身只想的求去,相公又何必抓著不放呢?”
“你,你!”吳俊才被花解語的一番話噎得不知說什么好,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只是花解語再怎么
說也是難得的嬌媚美人,更何況,他是一個男人,如何容忍自己的妾室跟了別人去?就算他不憐惜花解語,也珍惜自己的尊嚴(yán)!
花解語是在風(fēng)塵里打過滾的,見慣了男人,知道要打發(fā)吳俊才需要的是什么。她也不遲疑,走到妝臺前,從柜子里拿出兩個檀木匣子來。
“這里面是我所有的銀票,這里面是我所有貴重的首飾,相公看看。”
吳俊才忍不住看去,只見一個匣子里竟然有厚厚的一沓銀票,他心一顫,不由得伸手抓過來,點數(shù)了一下,發(fā)現(xiàn)竟然有數(shù)千兩,而那首飾盒里的首飾也都非金即玉!
這個賤女人竟然有這么多的私房!
“這些可夠換妾身的自由么?”花解語笑容淺淺,實際上她也是十分的肉疼,這里的銀票和首飾,不光是君公子送她的那些,還搭上了她以前在百花樓存下的所有家當(dāng),這次為了去江南,她也算是傾盡血本了。
吳俊才心中糾結(jié)不甘,他看著那些首飾和銀票,不死心的問:“花兒是真的決定要舍棄我了么?”
“妾身也很感激相公的照顧和恩德,可是妾身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會更改了。相公若是收下這些東西,就請相公放妾身離開?!被ń庹Z目光微閃,吳俊才是什么樣的人,她最清楚,外表斯文,內(nèi)心無恥,她還真怕他收了錢還不放她走,那她就虧大了!
吳俊才幽長的眸子也閃了一下,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但是眼下湊錢給鳳琉裳最重要。等他有了錢,找個人還不容易么?到時候一定再把這個賤婢找回來,好好的折辱才能出了心頭的惡氣!
他把兩個匣子都攏到自己身邊,裝作很大方的道:“既然花兒去意已決,那我也不攔你了,只希望你這一去,可以過上你想過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花解語一喜,她清楚吳俊才是不可能這么大方的,但是等她去了江南,吳俊才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她,到時候她還有什么可怕的?
她盈盈一禮:“多謝相公成全!”
濟世堂里,鳳琉裳叫甘草把之前她們穿的男裝都收拾了起來,吩咐道:“把這些都收起來吧,只怕最近咱們是不用穿了。”
甘草一邊整理一邊好奇的問:“這事結(jié)束了?”
“撒了這么久的網(wǎng),是該到收網(wǎng)的時候了?!兵P琉裳冷冷一笑,“到時候收網(wǎng)的時候,我?guī)闳タ纯慈刖W(wǎng)的魚兒。”
甘草有點聽不懂,但是也不多問,只是抿唇一笑。
翌日一早,鳳琉裳就收到了吳俊才的書信,約她到風(fēng)華樓一見。
吳俊才是為了給她那三成的本錢,鳳琉裳數(shù)了一下,這些銀票,已經(jīng)遠超她砸在花解語身上的銀錢了。
她勾唇一笑,看來她昨天那一場戲演的真不錯,效果好的超乎她的意料。
如今不但是花解語“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更是讓吳俊才對她“死心塌地”了。
她笑容掩在面紗之后,吳俊才自然是看不到,他只是有點急切,這本錢他出了,什么時候能見到利呢?
“這錢倒是夠數(shù),吳公子
有心了?!兵P琉裳把銀票收起來,淡淡笑道。
吳俊才有點急不可耐,問道:“那何時見利呢?”
“不出三日吧!”鳳琉裳似是思索了一下,“公子這幾日就在家里等著,我會派人送信給你的。”
“這么快?”吳俊才又疑又喜,但是看鳳琉裳如此有把握,他一顆心登時放進了肚子里,只是滿心期盼。
鳳琉裳點點頭,這吳俊才如此愛財,若是不先給他點甜頭嘗嘗,只怕他不會完全放心,讓他嘗到甜頭,他自然是回不了頭了。
吳家原本就敗落了,只是那座宅院卻是祖宅,倒還值幾個錢。
唇角一勾,心里忽而有了一個主意,鳳琉裳笑道:“吳公子,我現(xiàn)在還要去見宮里來的那位大人,得先走了,公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對此,吳俊才自然不會攔她,還十分高興的送了她出去。
從風(fēng)華樓出來,鳳琉裳隨手摘下臉上的面紗,剛走兩步,忽見天上飄飄蕩蕩的落下一方云錦素帕,鳳琉裳一伸手,那帕子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手上。
她抬目看去,只見風(fēng)華樓二樓的窗口,倚坐著一個白衣公子,白裳銀帶,手舉玉杯,他煙金色的眸子遙遙凝來,似是帶著笑意。
這情形,讓她恍惚之間好像是回到了初見之時,他也是這般樣子。
真是活見鬼了!
鳳琉裳皺眉,千城訣為何又在此處?她真的懷疑他是故意跟蹤她的了!他這是閑的沒事做么?
“王爺這是做什么?”
千城訣手里端著酒杯,向她遙遙一舉,道:“你臉上的胭脂點子該擦掉了?!?
“王爺還真是有心有閑??!”重新把面紗遮在臉上,鳳琉裳哼了一聲道,“不過琉裳卻是沒有功夫陪王爺在這里玩兒,告辭?!?
說罷,她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而去。
看著她決然的身影,千城訣苦笑,他知道她剛才是暗諷他無聊,他也感覺自己無聊,為了見她,他甚至是放下了朝中的事務(wù),不想她還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真是讓他無奈。
不過,她似乎把他的帕子拿走了。
唇角微勾,笑意浮在眼底,他端起酒杯,把杯中殘酒一飲而盡。
回到濟世堂,鳳琉裳從柜子里翻出同樣的云錦素帕,看著面前一模一樣的兩方帕子,她纖眉微凝。
他們的初次交集,就與這帕子有關(guān)。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與她糾纏下去了么?
回想著他剛才的樣子,鳳琉裳突然心里微漾,剛才看著他的笑容,她瞬間有一種特別安然的感覺,不管他是出于何種目的,他都是因為關(guān)心她,所以才會在她和吳俊才見面的時候,也跟著來了。
她彎了彎唇,唇邊笑意漾開。
既然他非要摻和進來,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飛羽!”
飛羽應(yīng)聲而出:“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請王爺來,我有事要見他?!兵P琉裳把帕子放進柜子,關(guān)上柜門,回頭又加了一句,“他現(xiàn)在在風(fēng)華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