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的明光殿,冷北月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來自己得快些動作了,這裡不宜久留,昨天晚上的事情要是再發(fā)生一次,她可能就要被刺激瘋了。
這些日子,她都忽略了蘇語堂的能力,原來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沒用。
只是人們都說是前皇后娘娘將天下奪了送給他的,真是誤導(dǎo)她啊。
險(xiǎn)些就栽在蘇語堂手裡了。
一邊又揉了揉額頭,冬雪的事情更讓她頭疼。
要是冷展博的令牌一事出了差錯,她怕是連凌親王也一起連累了。
這都是怪她自己太大意了。
“皇上駕到。”冷北月正在糾結(jié)的時(shí)候,就聽到安順的公鴨嗓響了起來,這讓冷北月的心情更糟了。
這幾天蘇語堂是盯上明光殿盯上自己了。
“愛妃,好些了嗎?”蘇語堂絕對是走溫柔路線了,一進(jìn)大殿看到冷北月站在那裡,就很溫和的笑了笑,一邊輕聲問了一句。
這是要向當(dāng)年的鳳華學(xué)習(xí)了嗎?
現(xiàn)在的冷北月對蘇語堂還有這麼大的利用價(jià)值嗎?
一本藏寶圖而已。
冷北月緩了緩情緒:“挺好的,就是餓了。”
“明光殿的人呢?”蘇語堂看到空空的殿門,臉色沉了下來,他就知道自己派來的兩個暗衛(wèi)不是冷北月的對手,竟然都給支走了。
“哦,我讓他們?nèi)ヅ缘牧恕!笨吹教K語堂變臉,冷北月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哼,你有張良計(jì),我有過牆梯,誰怕誰啊。
“讓他們……”蘇語堂有些無語了,堂堂的一等暗衛(wèi),在皇宮裡都可以橫著走,到了明光殿就成了跑腿的了。
這是什麼事啊!
“是啊,不然讓誰去?悅蘭不在,小可還沒有痊癒。”冷北月說的理直氣壯。
“那些宮女太監(jiān)留著做什麼?”蘇語堂真的不爽了,他想對冷北月溫柔似水,可是這個女不給他機(jī)會。
“我不是留著他們,他們這些後宮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派來的,要是他們?nèi)ソo我弄吃食,放些毒藥啊什麼的,我不是死翹翹了。”冷北月說的很認(rèn)真,一臉的嚴(yán)肅。
彷彿從前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一樣。
不等蘇語堂接話又繼續(xù)說道:“你派來的人,臣妾就覺得放心多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高,外面的宮女太監(jiān)絕對是聽不到的。
更是帶著一臉的笑意。
讓蘇語堂已經(jīng)無力反駁了,如此聽來,似乎冷北月十分認(rèn)任他蘇語堂。
連蘇語堂自己都不信!
他派來的人明明就是來監(jiān)視冷北月的,這個女人用這樣的理由就全部打發(fā)走了,還好他來的夠及時(shí),不然過一會兒冷北月再一次從他的後宮消失了。
而且他每次派出跟蹤的暗衛(wèi)都能被她給甩了。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手段?還是身手了得?只是幾次正面交手時(shí),似乎沒有發(fā)覺冷北月有多麼高超的武藝。
這是蘇語堂想不通的。
冷北月很囂張,很狂妄,卻也只是嘴上功夫,真要動手,往往都是跪地求饒的那一方。
當(dāng)然打冷倩月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點(diǎn)蘇語堂承認(rèn)。
看著蘇語堂陣青陣白的臉,冷北月很實(shí)務(wù)的沒有繼續(xù)說話,這種話點(diǎn)到爲(wèi)止,若是說的多了,反而會將自己的破綻露出來。
“怎麼這麼久?你是讓兩個侍衛(wèi)去御膳房親自動手做吃食去了嗎?”蘇語堂等了片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可以嗎?”冷北月忍住擦汗的動作,嘴硬的說著。
臉色變了又變的蘇語堂最後終於嘆息一聲:“淑妃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這若大的明光殿連個侍衛(wèi)都沒有,愛妃多危險(xiǎn)。”
“淑妃已經(jīng)死了,她身邊的那些宮女太監(jiān)還敢來刺殺我不成?”冷北月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而且這殿外也站著十幾個人呢,沒事的沒事的。”
她真想說,淑妃的人不可怕,可怕是你蘇語堂。
不過想想悅蘭還在他手,能忍就忍了吧。
而且冬雪的事情可能也會惹來一些麻煩,蘇語堂可是握著自己的把柄呢,得慎之又慎才行!
“你……”蘇語堂有掐死冷北月的衝動,上前一步,直直瞪著她,兩人的距離極近,冷北月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還是很好聞的。
這個女人做什麼事情都有足夠的理由呢。
心頭的怒意翻滾著,好半晌,蘇語堂壓下怒意歸於平靜:“朕來是要問你那個女刺客怎麼處理?她當(dāng)初敢傷你……”
一邊直直看著冷北月。
張了張嘴,冷北月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無語。
冬雪還真夠笨的,怎麼會蘇語堂給抓住?不知道商止那邊有沒有暴露身份。
這個問題真的有些棘手。
她不會在乎冬雪是死是活,畢竟他們沒有交情的。
只是她想知道蘇語堂問這話的用意何在?
“當(dāng)然是殺了,她想要刺殺皇上當(dāng)然不能留……而且她當(dāng)初還傷了我!”冷北月一邊說一邊擡手揉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傷口。
好在她的醫(yī)術(shù)高明,否則脖頸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疤痕真的會很醜。
這話倒是說的很在理。
“的確該殺。”蘇語堂沒能從冷北月的臉上看到什麼,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朕會讓大理寺直接接手這件事,將那個女刺客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他要讓那些一心想要刺殺他的人們都知道,與他蘇語堂做對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冷北月的心沉了一下,卻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上英明。”
她今天這態(tài)度可是極好了。
一邊又猶豫了一下:“皇上……可有查出這一批刺客的幕後指使人?”
“還在查。”蘇語堂的表情始終沒怎麼變化,一時(shí)間讓冷北月琢磨不透了。
“這些人太大膽包天了……”冷北月深惡痛絕的說著:“竟然敢行刺皇上,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凌遲處死,讓他們知道與皇上做對的後果……”
“愛妃……”蘇語堂滿臉黑線,這凌遲處死可是不人道的,要他蘇語堂當(dāng)著天下的人面做這樣的事情,這是陷他於殘暴不仁啊。
“怎麼了?臣妾說錯什麼了?臣妾只是覺得刺客該死啊。”冷北月扯了扯嘴角,一邊拿眼瞄向殿外。
這子默和子涵竟然一個也不回來,還真是配合自己啊。
看到冷北月說話底氣十足的樣子,蘇語堂知道她的病一定是好了。
昨天夜裡竟然暈了,而且不是裝的,這讓他始終都耿耿於懷。
“刺客是該死。”蘇語堂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想要找到那些刺客的指使之人很難,他們都是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即使上大刑,也不會說出來的。”
“原來……如此。”冷北月一臉失望:“那你抓來那個女刺客有什麼用,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朕是想……讓你親自去看看處決那個刺客。”蘇語堂面色未變,說出的話卻帶了幾分薄涼:“愛妃受了傷,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朕要替你出氣。”
“上刑……”冷北月的大腦一瞬間有些空白,她明白蘇語堂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剛剛說了那麼多,他根本還在還疑,竟然讓自己親眼去看大理寺的人給冬雪上刑,還真是心狠手辣之極。
這個蘇語堂就是如此的陰狠毒辣,卑鄙無恥。
此時(shí)冷北月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想到這裡,她後退了幾步,拉開與蘇語堂的距離。
“愛妃,怎麼了?”蘇語堂眼底帶了抹邪笑,嘴角緊抿,抿出幾分冷意。
他看到冷北月變了臉色,心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下沉。
要是刺客與冷北月是同謀,他就真的不能原諒冷北月了。
他也是看在冷北月曾經(jīng)爲(wèi)自己做的那麼多,和會容忍她到今天的。
“我……我的心有些疼,想到上刑……臣妾,臣妾真的好怕……”冷北月的額頭快速冒出一層冷汗,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手中緊緊捏著手帕,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痛苦的事情。
看到冷北月這般,蘇語堂心底的還疑一瞬間全部消失無蹤,上前一步,攬了冷北月入懷,面色微微尷尬,更帶了幾分心疼:“月兒……是朕不好,朕不好……”
他曾經(jīng)對冷北月也用過狠手段,親自上刑逼問她鳳華的下落。
從那時(shí)起,冷北月便對他絕望了,此時(shí)看到冷北月這般,蘇語堂也一瞬間明白了她如何這般形容,一邊握上她冰涼的手指,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