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語堂這話句,冷北月張了張嘴,也無話可說了,自己的確是想太多了。
“好了。”蘇語堂已經快速扯開了外袍,大搖大擺的躺在了床上:“朕今天就宿在這里了,你也不必回明光殿了。”
冷北月還在猶豫,她不喜歡和蘇語堂獨處。
“怎么?”蘇語堂又抬頭看冷北月:“你有孕在身,朕知道。”
他自登基為帝,第一次遷就一個女人,就是冷北月,想當初,他也對冷北月動過刑,那時候冷北月也是倔強的狠,讓他無從下手,才會狠心上刑的。
當然,現在的冷北月似乎變了,在他上刑之前,她已經妥協了。
只是就算冷北月妥協,蘇語堂也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現在的冷北月知道利用自己手里的底牌來威脅他了。
其實只因為從前的冷北月在意蘇語堂,而現在,冷北月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你明知道我有孕在身,還要睡在龍鳳床上,你應該睡矮榻。”冷北月揚了揚頭,說的十分理所當然。
“你……不要得寸進尺。”蘇語堂才不會再一直遷就冷北月。
“我就喜歡得寸進尺。”冷北月冷哼:“想讓我配合的,是你,我可無事求你。”
蘇語堂當然聽說了冷北月話中的威脅之意,躺在龍鳳床上沒有動,拍了拍手,咬牙切齒:“好,只要你配合著朕演好了這出戲,朕今日就睡在矮榻上。”
“好啊。”冷北月也適可而止,點了點頭。
然后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珠簾:“皇上……你輕點,人家有孕在身……”
聲音有些嬌柔,不過,絕對能傳進冷幻月的耳朵里。
蘇語堂看冷北月,吞咽了一口口水,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才拉長音調:“愛妃放心……朕會小心的!”
他倒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他的身體在叫囂了。
殿外的冷幻月咬牙,聽著這話,當然知道里面的兩個人在做什么了,她剛剛除掉了一個冷倩月,沒想到這冷北月更得寵了。
更在心底里暗罵蘇語堂,她冷幻月就在這里,他卻看也不看一眼。
此時護甲都被冷幻月掰斷了,寢殿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讓她的嫉妒心大漲,恨意在胸腔里不斷的上漲,讓她整個人都要發瘋了。
戲演一半,冷北月就心滿意足的躺在了龍鳳床上,蘇語堂則憤憤的躺在了一旁的矮榻上,他這個皇上在冷北月面前,的確有些窩囊。
冷北月是和衣躺在床上的,她只是假寐,今天這種情形,她可真不敢睡過去。
這蘇語堂對她可是真虎視眈眈。
不得不防。
蘇語堂縱有不甘心,也明白輕易不能碰冷北月,只會讓這個女人強烈的反擊。
只能忍了。
然后,整整一宿,冷北月都沒有睡,蘇語堂則睡的天昏地暗,冷幻月則跪了整整一個晚上,天亮時間昏倒過去。
蘇語堂五更天的時候便去早朝了,看到冷幻月,才命人抬回了錦華殿。
直到蘇語堂出了慈寧殿,冷北月才沉沉睡去,她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冷二夫人正守在冷展博的床前,眼淚不停的落下來:“老爺,女兒……出事了。”
還在養傷的冷展博狠狠皺了一下眉頭:“怎么了?”
他被冷北月耍了,受傷不輕,再加上失職,皇上更不讓他早朝,只讓他在家中養傷,所以很多事情都知道的慢一拍。
“倩月……倩月被打入冷宮,奪了后位,現在……住在慈寧宮的是冷北月那個小賤人。”冷二夫人咬牙切齒的說著。
剛接到消息時,冷二夫人險些暈過去。
這真的太打擊人了。
冷展博卻沒有意外,他都在冷北月手里栽了,自己那個女兒,段數更差的遠呢,瞇了瞇眸子:“幻月呢?”
“幻月還在……錦華殿,只是……怕也不是那個賤人的奴才手啊……”冷二夫人一臉擔心的說著。
“沒關系,老夫會想辦法整死冷北月的。”冷展博也恨透了冷北月,一直都在想辦法整死她呢,只是暫時沒有什么機會。
“冷北月那賤人竟然懷了龍種,皇上現在偏寵她一個人。”冷二夫人也想過許多方法,卻無法付諸行動。
畢竟她只是一個深宅大院的婦人,與宮里那些人相比,還是差太多了。
“懷了龍種……”冷展博眸底一冷:“這不可能,三個月前她還與老夫交過手,除非……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老爺……”冷二夫人也驚了一下,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冷展博擺了擺手,示意冷二夫人不要聲張。
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況。
他知道秦江和紀和都是宮里出來的,那么在他看來,是太監無疑了。
只有一個凌親王可疑了。
想到他一直都在巴結凌親王,對方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更別說什么聯手了,他知道,因著冷北月,凌親王也不會與自己聯手了。
那么,他也只能除掉凌親王了。
現在的朝庭局勢很明朗,他和凌親王獨大,其它官員都是觀望態度,哪一方勢力更得君心,他們便會投向哪一方。
隨著冷展博的還有一些老臣,所以,暫時來看,冷展博更有實力。
卻是冷倩月的事情一出,怕是那些老臣也會有所忌憚了。
冷展博的勢力有些飄搖了。
“老夫必須得回朝了。”冷展博咬了咬牙,不然冷家真的要失勢了……
“可是……”冷二夫人當然也知道,皇上不發話,冷展博根本無法回朝,必須得有個由頭,否則只會讓皇上更生厭。
“放心,老夫自有打算。”冷展博這一次不但失了地圖,還失了地位,更讓蘇語堂對他大失所望。
當然他的令牌丟失一事還沒有解決,看來,顧不上令牌一事了。
他得想辦法回朝了。
“讓冷發幾個人過來。”冷展博坐起身,冷聲說著。
冷二夫人能在冷府地位不倒,也是有些心計的,此時也不再多說什么,擦了眼角的淚水,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也是進退有度的。
冷展博的臉色陰了下來:“凌親王,老夫倒要看看,誰的手段更狠……”
他現在必須得斗倒凌親王,才能大朝中重拾舊勢,否則他根本沒有資本在蘇語堂面前強勢。
現在他要做的是回朝!
冷發幾個人進了冷展博的房間,都一臉的恭恭敬敬。
“帶上幾個人,去一趟柳街。”冷展博雖然有傷在身,也養的七七八八了,此時更是榻上起來,穿好了衣衫。
他是準備親自去了。
他一直都在觀察柳街的情況,自從上次凌親王給他出了主意,他就一直心中有所還疑,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觀察了這么久,也算將里面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從他了解的情況看來,凌親王的確沒有欺騙他,這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
他必須得把握好了,因為他要利用這件事重回朝中。
冷府并沒有因為冷倩月的事情而一蹶不振,反倒更喜氣了幾分,因為冷展博要重回朝中了。
冷展博親自帶人去了柳街,從柳街的地下密室里,查獲了大批的婦女兒童,這些人全是柳街的老鴇們派人從全國各地搶來騙來,還有買來的。
以兒童居多。
而這整條柳街的幕后老板便是禮部尚書。
他前些日子死了女兒,一直都很低調,倒是沒有找冷家報仇。
眾人也知道冷北月雖然姓冷,卻與冷展博不是一路人。
半天后,整條柳街都被查封了,冷展博更是親自入宮求見蘇語堂。
其實蘇語堂早就接到消息了,此時正坐在書房,冷著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他沒想到柳街被冷展博挖了出來,那里的一切做的十分隱蔽的,他現在恨不得直接宰殺了冷展博!
要知道,宮里的淑妃出了事,禮部尚書卻能平安無事,全是因為這個柳街。
因為他在處理柳街的一切事宜。
而這柳街真正的幕后主人卻是蘇語堂。
他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冷展博的面色有幾分張揚,他今天是來領功的。
“平身。”蘇語堂雖然氣的咬牙切齒,卻還是掩了所有情緒,揚了揚手:“國丈的身體如何了,怎么不好好在府上養傷。”
語氣聽不出情緒來。
“謝萬歲爺,老臣的身體已經無礙了,不能為皇上分憂,老臣心里難安啊。”冷展博不敢提冷倩月之事,只能先立了功。
再求平過。
蘇語堂的手狠狠按在扶手上,深深扣進了扶手里面。
他都恨得咬牙切齒了,看著冷展博那張笑臉,恨不得直接毀了他的臉。
若不是因為凌親王,他早就想除掉冷展博了,沒想到留他幾日,竟然毀了自己的一切。
他的心情現在難以言喻,他是又恨又氣又惱,卻不能表現出來。
眼下看來,這個冷展博和鳳凌必須得快些除掉了。
不然,他就一日不得安寧。
“愛卿有心了。”蘇語堂的話也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面色都有些蒼白了。
“這是老臣該做的,老臣查出禮部尚書劉安利用官職,胡作非為,手段惡劣,喪盡天良……”冷展博先做了一些鋪墊,他要表現出自己來。
聽著這些,句句都像在說他蘇語堂,畢竟蘇語堂才是幕后指使人。
他的拳頭都不自拳的握緊了。
直到冷展博說出柳街一事,蘇語堂都氣得臉色黑青了。
“竟然有此事……”蘇語堂真的在磨牙,真的在生氣啊。
只是冷展博卻誤會了蘇語堂的意思,心下更是得意起來,他真的覺得自己立了一件大功。
“禮部尚書劉安此罪當斬。”半晌,蘇語堂才咬牙切齒的應了一句,他也必須除掉劉安了,本來淑妃的死就讓劉安有了異心了。
這件事更不能讓他張揚出去。
冷展博不停的點頭,他在想著自己很快就能重回朝堂了。
“愛卿為朕解決了一件大事,除掉了這個毒患,朕要好好感謝愛卿,不過……朕還要提醒愛卿一句,不要插手后宮之事。”蘇語堂冷聲說著。
冷展博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他明白,蘇語堂是指冷北月與淑妃一事。
自己這一次的確是欠考慮了。
心下懊惱,卻是后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