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黑了下來,冷北月一直捂著臉的雙手才拿了下來。
被曬了一個下午,全身都沒有力氣了。
更是懊惱萬分。
“曬了這么久,想來,朕的愛妃能年輕十歲。”蘇語堂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冷北月今天這么老實,竟然沒有叫囂,也沒有與他爭執。
這樣,他更想知道冷北月中午出宮去做什么了。
想到鳳凌要回皇城,他的心也無法平靜下來,這個鳳凌比鳳華更狠更毒,更有手段心計,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鳳凌。
鳳華的軟肋是冷北月,鳳凌卻沒有軟肋。
不過,當初他只是替鳳凌辦事的,后來,冷北月耍了些手段,便逆轉了乾坤了,讓這天下落到了他蘇語堂手里。
其實他很想感謝冷北月,愿意讓她寵冠六宮。
只是到最后,冷北月竟然放了鳳華,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更讓他恨上了這個女人,恨到了骨髓里。
“你高興了?”冷北月瞪著蘇語堂,揉著有些痛的臉,狠狠咬牙,坐在那里,沒有站起來。
“愛妃能年輕十歲,朕當然高興了?!碧K語堂蹲了下來,直直看著冷北月,一邊抬手捏上冷北月的下顎,細細打量了一遍:“好像……效果不太好?!?
這才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不用處理朝政嗎?”冷北月還是瞪著蘇語堂。
“為了陪著愛妃,朕可以將那些事情推后處理?!碧K語堂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牙疼。
“好酸?!崩浔痹聸]能忍住,嘲諷的說了一句。
蘇語堂面色一沉,捏著冷北月的下顎用了些力氣:“你去哪里了?”
“你隨時都派人跟蹤我,還問我去哪里了,皇上應該一清二楚吧?!崩浔痹乱崎_臉,抬手拍掉蘇語堂的手。
也惱火了。
蘇語堂瞪冷北月,瞪了半晌。
他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手下將人跟蹤丟了。
那樣似乎有些丟臉。
他可以想像,自己說跟丟了人,這個女人會在地上打滾大笑。
自從從冷宮出來,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扯總是逆天的。
讓他想殺人,卻總又無法下定決心。
“好了,臣妾知錯了,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真的沒做什么,鳳華已經死了,我也沒辦法與他約會了……”冷北月緩了一下情緒,忍著火氣說道。
前半句話讓蘇語堂十分受用,后半句話,讓蘇語堂想直接掐死冷北月。
“你還想著鳳華嗎?他死了,你心情不好是嗎?”蘇語堂極力忍著殺人的沖動,狠狠瞪著她,眸底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冷北月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忍,一定要忍。
“鳳華就是活著,也與臣妾無關的,皇上……明明知道的?!崩浔痹掠幸獯騿≈i,那天晚上蘇語堂說鳳華心里從未有過自己時,她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不過,她就順著這話說好了。
“真心話?”蘇語堂耿耿于懷的說著,直直看著冷北月。
“比真金都真。”冷北月用力點頭,表示自己的誠意,她的確不在意鳳華是什么人,她只知道自己要利用蘇語堂給冷家老爺子報仇。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不能惹怒這個男人。
蘇語堂再瞪她,瞪了半晌。
才正了正臉色:“回宮,陪朕用晚膳。”
“是?!崩浔痹碌兔柬樠鄣膽艘痪洌m然天色已經黑了,可是這外面的風吹在臉上更是生生的疼。
一進宮殿,冷北月便坐進了椅子里,因為瘦削,整個人都裝進了椅子里。
蘇語堂也沒有在意,也隨意的坐了下去。
就那樣盯著冷北月:“說吧,有什么事要求朕?!?
冷北月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
冷老爺子的靈前,冷北月真的悲痛欲絕。
聽到蘇語堂的問話,冷北月猛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意外,有些興奮的看著蘇語堂:“皇上,你不覺得這明光殿有些冷清嗎?”
“是有些冷清?!碧K語堂輕輕點頭,看了看還跪在那里的小可。
此時冷北月才順著蘇語堂的視線看到小可,僵了一下,面色立即沉了下來,瞪著蘇語堂:“你竟然讓小可跪到現在?你還有沒有人性?”
火了,這一次冷北月是真的火了。
“她在替你跪?!碧K語堂根本無視冷北月的怒火。
說的云淡風輕。
“我……”冷北月一時無語,然后快速走到小可面前,將她拉了起來:“小可,是我對不起你,你沒事吧?”
她一向都很護短的。
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的人。
“娘娘……”小可的淚水“嘩”的流了下來:“奴婢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蘇語堂一言不發,看戲一樣。
“這明光殿是有些冷清?!彪S即蘇語堂又若有所思的說道:“朕會再安排宮人住進來的?!?
一聽到蘇語堂又提起這件事了,冷北月也來了精神:“其實……臣妾更喜歡用慣的人。”
“用慣的人……”蘇語堂的臉色又變了,直直瞪著她:“你是想前朝的宮人嗎?”
“高嬤嬤倒也是前朝的宮人!”冷北月點了點頭,也是若有所思,扯了扯嘴角。
“高嬤嬤……”蘇語堂瞇了一下眸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怎么?你想讓高嬤嬤回宮嗎?”
他當然知道高嬤嬤的存在。
當時也是冷北月安排進冷府的。
而且這個高嬤嬤當時也不斷的傳消息給自己的。
只是登基為帝之后,沒有在意這點小事。
“嗯,是的。”冷北月就是這個意思,忙用力點頭:“還有……”
想說悅蘭,卻忍了一下。
“對了,這一次朕去冷府怎么沒有看到悅蘭那個丫頭?”蘇語堂又記起了什么,他也明白冷北月所謂的熟人是誰。
的確,一個高嬤嬤,一個悅蘭,他都是知道的。
而且都是一心一意助冷北月的。
“她……”冷北月低垂了眉眼,掩了自己眼底的情緒:“她被逐出冷府了。”
“怎么會……”蘇語堂記得當時是悅蘭給自己和冷北月傳信的。
他有今天,這些人功不可沒。
“臣妾被打入冷宮,冷家當然容不下悅蘭?!崩浔痹碌那榫w又低落了下來。
顯然十分受傷。
蘇語堂沒有立即接話,而是看了看前方:“現在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崩浔痹碌椭^,聲音也不高:“或者,高嬤嬤知道的。”
“高嬤嬤!”蘇語堂輕輕皺眉,他覺得冷北月的重點似乎不是悅蘭,而是高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