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毛玉看宇文承業實在堅持不住,畢竟現代的時候,做完手術的人可以靜脈滴注鹽水,補充水份,并非完全喝水隔絕。
便要了一碗水,親自給宇文承業一次又一次的擦嘴唇,又堅持了兩個時辰。
然后,毛玉和宇文俊一起哄宇文承業,又過了兩個時辰,可能是因為宇文承業身體好,活動的力度大,不到二十四小時,居然就通氣了,毛玉也實在堅持不住了,在叮囑了宇文煜一番之后,便允許宇文承業喝少許的水,她則去吃飯,吃完飯便在書房里睡覺了。
毛玉這一覺睡的時間長,晚飯都沒有吃,一直睡倒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才被人給叫醒。
房間里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鬟,端著個木盤,盤子里放著一套新衣裳,很普通的絲綢質地,藍底白紋。
起床后,毛玉又在床上呆坐了將近半個時辰,頭很痛,嗓子很干,連動一動手指頭也覺得很累。
“毛大夫!毛大夫!您就快點吧!大公子請!……”小丫鬟一遍又一遍的催促。
好半天,毛玉才覺得清醒了一些,問,“大公子請我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用飯吧。毛大夫,來,把這身新衣裳穿上吧!大公子賞的。”
毛玉想起了宇文俊說過,會給她做一身新衣裳,讓她把宇文煜的衣裳還給宇文煜的話,不過這才多長時間?哪能來得及做一身衣裳?肯定是以前就做好的。
毛玉拿起衣裳看了看,竟然從內衣到外衣一應俱全,雖然布料的質地一般,可是做工還是很不錯的。
讓丫鬟出去以后,毛玉便換了衣裳。
身上的淤青又擴大了,不過顏色卻淡了。
和李新逃亡的日子里,她發現自己有個異能,不論身體收到怎樣的損傷,恢復能力都比普通人快好幾倍。如今,身上的淤青已經完全散開,估計用不了兩天就會徹底的沒了。
穿好衣裳,毛玉沒有去大公子那里,而是執拗的去了宇文承業那里、剛到門口,一個小丫鬟便匆匆忙忙的跑來,和她撞了個正著。
“毛大夫!”這丫鬟年紀較大,很禮貌的施了個禮,說,“我想見見大人,只一會兒就好。”
毛玉識趣的點頭,“那姐姐先進,我等一會兒。”
那大丫鬟看毛玉這么懂禮,露出了欣賞之色,便跑了進去。
幾句話的功夫,那大丫鬟就出來了。
大丫鬟離開不多時,宇文承業和宇文煜也出來了。
宇文承業臉色蒼白,精神頭卻很足。
毛玉趕緊過去一揖到地,并且詢問宇文承業的身體狀況。
宇文承業似乎對自己的狀況還算滿意,但又不是十分的滿意,居高臨下的說,“毛大夫,你不必管我,有事我會叫你
“那大人,千萬不能太勞累。”毛玉不放心的叮囑。
“我知道。現在我算是受了個不太嚴重的外傷,該怎么辦我知道,毛大夫就不必操心了!”宇文承業態度強硬。
宇文煜板著臉,小白臉有點漲紅,似乎在和什么人生氣較勁,看見毛玉,眼睛亮了一下,想要說話,但是看了看面前的父親大人,便忍住了,只是沖毛玉扮了個鬼臉。
毛玉微微一笑,有點母親般的寵溺之情,孩子就是孩子,這個宇文煜才是真純真。
憑直覺,毛玉知道宇文承業有要事,便退在了一邊。
宇文承業在宇文煜的攙扶下走下了臺階,去了前面。
宇文承業走后,毛玉便跟著小丫鬟去大公子那里。
宇文俊住在東邊一個叫紫炎院的地方。
到了紫炎院,一個大丫鬟把毛玉請進了客房,一個二十幾歲,雍容華麗的婦人接待的毛玉。
丫鬟給毛玉介紹,說這是大公子的妻子少夫人。
少夫人看毛玉年紀不大,也就沒多少顧忌,言談倒是很爽朗,和毛玉談的還算融洽,只不過,他們的談話大多數時候都是少夫人問,毛玉答。
坐了有將近兩個時辰,毛玉連飯都在這里吃了,宇文俊也一直沒有出現。
已經中午了,毛玉便告辭。
離開紫炎院,毛玉又去宇文
承業的臥室。
宇文承業已經回來,正和宇文俊在臥室說什么。傲桀也在,正和宇文煜在外屋說笑。
看毛玉進來,傲桀立刻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竟然拉住了毛玉的雙手,笑的那個純正無邪,活潑可愛,“毛玉,你上哪去了?怎么才來?”
毛玉實在受不了傲桀這副‘純真’樣,很不客氣的就要抽回手,可是傲桀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肯松手。
宇文煜看傲桀這個樣子,不由得來氣,大步過來,一肩膀就把傲桀撞到了一邊,訓斥,“姐夫,你怎么……”后半句話忍住了。房間里還有幾個丫鬟呢。
于是,宇文煜怒氣沖沖的攆出了幾個丫鬟,然后開始教訓傲桀。
傲桀有些不服氣,但是性子太“軟弱”,一副懂事的大哥哥教訓不懂事的小弟弟的模樣。
毛玉在一邊靜靜的看熱鬧,頭還是有點痛,身體很不舒服。
等把傲桀教訓乖了,宇文煜才過來招呼毛玉,讓毛玉坐。
三個人在中堂旁邊的一個小點的方桌前坐好后,宇文煜又教訓毛玉,“我姐夫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懂規矩,你也是傻瓜啊?什么人拉你的手你也讓啊?!你說你,你還是個女孩嗎?臉皮怎么這么厚?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看過列女傳沒有你!”
毛玉有點昏昏沉沉,懶得和宇文煜計較,宇文煜看毛玉對他的教訓心不在焉,更加生氣,拍桌子站起來,就加大了聲音和力度,“你聾了嗎?還是你真的不在乎有人對你動手動腳?”
傲桀眸光略沉,看了看臉蛋紅彤彤,精神很不好的毛玉,又看了看張牙舞爪的宇文煜,輕輕的冷笑了一聲,便純真的解釋,“煜,還說我笨,你才笨呢!沒看見毛玉病了?都是你,昨天又是打她,又是扔她落水!”
“病了?”宇文煜停住了罵,看了看毛玉,好像真是病了,聲音便軟和了不少,問,“你真的病了?那你自己能治你的病嗎?”
一直不說話的毛玉這才微微一笑,說,“放心吧!我雖然病了,不過頭腦還清醒,你繼續罵,我聽得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