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蘭經常來西花寺,對於西花寺的佈局非常清楚。
她知道旁邊就是冰窖,同時也清楚鑰匙就是冰窖,因爲有好幾次她都看見淨生使用。
但是沒有太過在意,殺人之後卻條件反射的想起來,那似乎是可以延長死亡判定的東西。
白心蘭也沒有多考慮,拿了鑰匙就去了冰窖,和小香一起推了一塊大冰出來。
因爲有怕被人發現的緊張,反而沒多少恐懼。
冰塊也是被推出來的,所以,下面被磨得很光滑。
同時,白心蘭注意到地面剛洗了地,冰塊走起來很容易,原本想要就地藏屍的想法頓時改變了。
不得不說,破案最怕罪犯這種突發奇想,簡直想一出是一出,前後還沒有必然的練習。
這比計劃好的殺人,少了許多的邏輯。
白心蘭和小香齊心合力的將淨生弄到了冰塊上,累得半死。
平日裡本來就沒怎麼幹重活,淨生體重也確實驚人。
找了一根繩子,兩人一拉一推,試了一下感覺可行,就將淨生給拉離了佛香院。
原本也沒想好要將淨生給拉到哪裡去,最後發現廚房的院子沒人,白心蘭看到那個裝水的大缸纔有了想法。
白心蘭速度將裡面的水給倒掉,把水缸斜著放,將淨生給弄了進去。
然後用了別的辦法,作用在水缸上,將大水缸給板正了,辛辛苦苦的弄回了原位。
同時,找來廚房裡的鋒利工具,將大冰塊給戳成冰塊,放進水缸裡。
冰塊夠大,還沒有放完就滿了,剩下的就被白心蘭和小香拿走,路過不起眼的地方扔掉,很快就化爲烏有。
白心蘭很怕在屍體上留下多的痕跡,所以一直在想不碰屍體的辦法。
因爲早起的和尚都去做早課了,路上並沒有什麼人。
做完這些事情,白心蘭還驚覺沒有碰見任何人,因爲淨生的壞心思,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她來到了西花寺。
趁著沒有天亮,白心蘭和小香躲著人來到後門,悄悄的離開了。
找了個地方等天亮後,這才重新從山下爬上山,然後還偶遇上山的章奕珵和宣雲錦。
“那個時候,你是故意到涼亭休息,跟小錦打招呼的吧!”章奕珵突然說道:“因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們跟你做不在場證明?”
白心蘭苦笑:“的確如此,不過,我跟這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再見面打個招呼也很正常?。≈皇?,我那麼做似乎更加讓你們懷疑我了,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呢?”
以淨生的體型,以及後腦勺的傷勢來判斷,第一想法兇手是一個很高很壯的人。
女人基本上算是排除了。
一開始章奕珵和宣雲錦的確被帶入了這樣的誤區,直到……
“因爲這個……”宣雲錦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一隻珍珠耳環:“這是我在冰窖裡撿到的,然後就覺得在哪裡見過?很眼熟的東西,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wωw?ttκǎ n?CO
看到這個耳環,宣雲錦和章奕珵都不太相信。
但是想起來的確有些怪異,而且白心蘭去佛香院拜祭誰?這是當時他們倆疑惑的。
所以說,章奕珵發現冰窖旁邊是佛香院之後,立刻過去詢問了悟道大師,白心蘭到底祭拜的什麼人?
本來這是寺內的秘密,靈位牌需要死者生辰八字不過是算風水,並不會寫在牌上,所以算是個人隱私。
一般來說不會對外人說的,可涉及到案子,悟道大師才勉爲其難的告訴了章奕珵。
看到吳皓有些破裂的靈位牌,章奕珵纔敢確認兇手真的是白心蘭。
“原來如此……”白心蘭耳朵上並沒有耳環,第二次上山後,她才發現自己耳環掉了一隻,就將另外一隻取下來了:“沒想到,居然是掉在了冰窖裡?!?
白心蘭自嘲的一笑:“這人果然是不能做壞事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章奕珵嘆了一口氣:“如果吳皓知道,你將他告訴你的那些東西用來犯罪,他是什麼想法?明明整件事情你可以從一開始就杜絕的,卻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聽到這話,白心蘭更加覺得傷心,她不是害怕獲罪,而是彷彿看到了吳皓眼裡滿滿的失望。
殺念就是一瞬間,可足夠犯下無法換回的錯誤了。
“阿彌陀佛!”方丈等和尚也忍不住感慨,一切都是淨生犯戒惹的禍啊!
甚至,方丈也有些自責,如果他早一點重視淨生的事情,早一點處罰他,說不定就沒這事兒了。
貴婦嘆了一聲,心裡有些難受。
最後肯定沒得說,白心蘭和小香是要一起被帶走的。
張鑫按照宣雲錦說的,給兩人準備了黑斗篷,將人裹住後什麼都看不見。
還特意讓那些等著破案的百姓看到,稍微加以引導,整件事情就不會傳得太過離譜了。
而且,這麼快就能破案,反而會將注意力放在案件上。
章奕珵和宣雲錦準備離開,虞舒卻抽空湊了上來:“章公子,你現在住在哪裡?”
那含羞帶怯的樣子,看得宣雲錦牙疼,而且,她竟然就這麼被無視了,眼神真不好。
章奕珵怔了怔,似乎才發現虞舒的這表現有點怪異,忍不住拉起宣雲錦的手:“鄉下地方,不足掛齒,天色不早了,娘子,我們走吧!”
章奕珵也是有些急,他怕宣雲錦多想,天知道他就沒跟這個女人說過話好麼?
這會兒,改變的稱呼就表明了態度。
宣雲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注意力反而落在那貴婦身上。
她沒空去嘲笑一個懷春少女,更別說落井下石了。
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高興和炫耀的。
是她的就是她的,又不是搶來的,堂堂夫君難不成還是她炫耀的工具?還沒那麼幼稚。
“這位夫人,看起來你很喜歡香料??!不過有些香料可不能隨便呆在身上喲,否則,夫人累得到處求菩薩,還不如歇著多養養身體。”宣雲錦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聽到虞舒說話,自然知道貴婦是來求子的。
那一身打扮和貴氣,看起來就是大地方出來的人,能夠跑到這小地方來求子,還不是聽說菩薩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