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輕笑:“還真有秘密啊!說來聽聽看?”
胡小虎神秘一笑:“上次,我看到了陸哥哥在死掉的蘭寡婦門口看什麼,卻被罵了,臉很黑的樣子,哈哈……不過,我娘不讓我亂說。”
這會兒也是受不住糖的誘惑,覺得蘭寡婦既然已經死了,說出來應該沒問題了吧!
宣雲錦和章奕珵詫異的對視一眼,沒想到隨意的一句問,還真的發現了相關的事件?
這……也是一種運氣吧!
宣雲錦輕笑,不著急的問道:“上次是什麼時候?陸哥哥又是誰?”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纔是胡小虎孃親不讓他亂說的理由吧!估計這會兒連胡小虎的孃親自己都忘記了這回事兒。
不過,胡小虎真的懂臉黑是怎樣的嗎?還是隻聽說過這形容詞就用上了?
“就是那天啊,章哥哥的朋友來,抓了我帶路,然後宣姐姐還給了我一個雞腿呢!”胡小虎回味的說道:“後來我一個人回去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不過陸哥哥也是厲害,手裡拿了好多獵物。”
宣雲錦眨了眨眼:“那是晚上的時候咯?”
沒想到那天晚上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或許她真的相信天網恢恢了。
“是啊!”胡小虎嚴肅的點點頭,他可沒有說謊。
又給了一把糖,宣雲錦笑著將孩子們打發了:“看來,不是沒有線索,而是總在不經意間。”
胡小虎忘記回答他說的陸哥哥到底是誰,可提到手中有獵物。
姓陸的獵戶,整個桃花村獨此一家啊!
章奕珵表情卻帶著嚴肅:“怎麼可能啊?如果是陸將軍或者陸家軍的人,真的喜歡,娶了就是,反正他在這裡也獨身一人,何必殺人呢?”
說實在話,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到那種程度人,又怎麼會這麼幹脆的對老弱婦孺下手?
怎麼看,蘭寡婦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而且,以他的伸手直接殺不就好了,反正佈置這一切也不是爲了僞裝自殺,何必這麼麻煩?”章奕珵對這個意想不到的人充滿了深深的不解。
宣雲錦輕笑:“我看你是想太多了,胡小虎只是說看到陸榮凱在門外張望,並沒有說從屋裡出來,跟蘭寡婦有關係的未必就是他,我們只是問問情況,指不定他發現了什麼呢?”
章奕珵笑了:“的確如此,是我相茬了,陸榮凱平日裡說話不多,跟旁人的關係也不深,可爲人還是正派的……”
宣雲錦斜眼:“爲人正派不正派我不知道,我倒是能感覺到他隱藏下來的殺氣和血腥氣……”
章奕珵啞然,他們倆的思維,暫時好像不在一條線上。
章奕珵對陸榮凱雖然有那麼一點敵意,可也覺得他不可能是兇手。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等兩人來到陸榮凱的家裡,就已經全黑。
陸榮凱的家比章奕珵的還偏僻,更加靠近青翠山。
但是,三間小瓦房雖然不大,卻也挺好的。
開門看見人,陸榮凱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在宣雲錦身上劃過,然後落在章奕珵臉上:“找我?”
章奕珵挑眉:“陸大哥可知蘭寡婦的事情?”
陸榮凱住得偏僻,也沒有來看熱鬧,所以先問。
“知道了,鬧得這麼大……”陸榮凱側了側身,讓兩人進屋,還倒了水:“我跟蘭寡婦不熟,基本沒說過話。”
章奕珵一直在觀察陸榮凱,見他坦然正直,一點都不心虛:“我們只是想知道,有一天天黑了你在蘭寡婦門前頓足,她還罵了你,你都看到了什麼?”
提醒得這麼明白,陸榮凱不至於忘記了吧!
陸榮凱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很奇怪這麼一件小事兒,章奕珵是怎麼打聽出來的?
章奕珵不提,他真的快忘記了,畢竟這跟他的關係的確不大。
“這跟蘭寡婦的死有關嗎?”陸榮凱皺起了眉頭,似乎不予說人是非。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章奕珵也不敢肯定就跟案件有關:“主要是,現在鎖定不了兇手,所以,很想知道你有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
陸榮凱沉默了一下:“你們目前的推斷是什麼?”
章奕珵皺了皺眉,還是將案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目前就是,我們雖然判斷這是情殺,可似乎沒有人知道蘭寡婦到底跟誰暗中來往。”
陸榮凱眼色一沉:“那天我只看到一個背影,因爲蘭寡婦家裡沒有男人,大晚上的不點燈,黑燈瞎火的,彷彿有個男人進了屋,我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兩眼,蘭寡婦估計有點心虛,就在門口大罵了幾句。”
總體說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兒,陸榮凱甚至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寡婦門前,的確很容易招罵。
若非蘭寡婦突然被殺,這件事情只怕不會提及,然後徹底被遺忘。
“你沒有看清楚人?或許,你覺得是誰?”章奕珵連忙追問,突然有種靠近真相的錯覺。
陸榮凱又一次沉默了:“的確沒有看得太清楚……”
宣雲錦忍不住開口:“說說你的猜測吧,現在我們確實鎖定不了人,猜錯了我們也不會冤枉,反正要有證據才能判罪。”
陸榮凱眼神一轉,默默的看了宣雲錦一會兒:“陸四郎,我覺得我可能看錯了,所以纔多看了兩眼。”
這個人被說了出來,宣雲錦和章奕珵還懵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誰?”
宣雲錦突然醒悟:“你說的是,白嬸家的陸大叔?他家那個在縣城讀書的小弟?陸四郎?”
當初陸大叔和陸家鬧分家,全村的人都知道爲什麼,當爹孃的,爲了小兒子讀書,不斷壓榨老大和老大媳婦,包括大房的孫子,一家人實在受不了了才反彈。
不過,那是年初的事情了,如今已經年尾。
租用了章奕珵家的地,還捉宣雲錦餵養的魚賣,如今還學了肉乾的做法,一家人到現在,日子終於過得紅紅火火。
聽說陸大兒子已經說親,也開始過六禮,翻過年就要成親了。
而且,白嬸懷有身孕,算算時間,估計也快生了。
章奕珵啞然,聽宣雲錦說起纔想起是誰,他和宣雲錦其實都沒見過陸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