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地精氣在滕羽的經脈中游走,就仿佛誤入了泥沼一般,難以前行。滕羽的經絡仿佛堵死了一般難以疏通,努力了幾日依舊毫無進展。
“大漏斗,告訴你個好消息!”幽幽蹦蹦跳跳跑了進來。
“師尊說,你現在既然凝神冥想沒有用,或者你可以試一下另外一種方法,煉體!”幽幽氣喘吁吁道。
滕羽眼前一亮,是啊,自己怎么沒想到。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因為無法修煉而轉為煉體,將自己的肉體修煉的近乎妖孽,雖然無法調動元力修煉,但是一身強悍的肉體卻也不輸一些強大的修真者,甚至猶有過之。甚至傳聞中有那么寥寥幾人,神威天成,武碎虛空,直接以肉體打破蒼穹,飛升而去,傳為一段佳話。
煉體,自己當初怎么沒有想到。
“還有個更大的驚喜。”幽幽神秘的笑著。
“什么!”
“叫我一聲師姐,就告訴你!”幽幽狡黠地笑著。
“......”
“算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比我還小家子氣。喏!這是師尊從主峰尋來的,想不通師尊怎么對你那么好!”幽幽嘟囔著遞過一本經書。
這是一本暗黃色的經書,很明顯為手抄本,暗黃色的經書封面上書寫著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其余沒有更多裝飾。
“玄黃鍛體術!”
滕羽一驚,玄黃乃天地之尊這是個傳說中的人物,但是后世與之相關的無一不是驚世駭俗的東西。如今,這樣一本經書出現在自己面前,滕羽怎能不惶恐。
“幽幽師姐,這怎么行,這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滕羽趕忙將經書推還回去。
“讓你拿著就拿著,哪有那么多廢話。這是師尊的指示,師尊也說了,這乃是一本殘經,當世已經沒多少人能夠修煉,所以沒那么貴重,不然你以為太虛能夠留得住這本經書么?師尊讓你試一下,說不定有效果,就算沒有,師尊也會為你重新尋來一本經書的。”幽幽解釋道。
“師尊。”滕羽喃喃著將經書收起來,視作珍寶。
其實不光太虛,甚至當世幾乎沒人知道,玄黃這個人是存在的,世人只當他是憑空捏造的,關于他的法寶,經書都是后人強加上去的。玄黃乃是上古年間以為通天徹地的大能,他不是人類,乃是一縷天地正氣所化,所以也無法修煉,但其天資無雙,硬是開辟出煉體飛升一道,憑借一身無敵肉體,橫行天下。最終一拳轟碎劫云,飛升而去,如今已是神界一方巨擘。而玄黃鍛體術便是其在修真界留下的一部修習法門。
滕羽翻看玄黃鍛體術,最終得出的結論便是:狠,對自己狠,想要煉體有成,少不了吃苦。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小事,火燒雷劈都是家常便飯。上面列舉的一些修煉之法,光看看都讓滕羽呲牙咧嘴,這本經書的創作者還真是,變態。
修道一途,何其漫長,還是從頭做起吧。
“喝!”“彭”后山峰上的翠竹發出一聲悶響。
滕羽緩緩收回自己的拳頭,隨著他的收功吐息,大腿粗的翠竹‘吱呀’一聲緩緩倒下,滕羽滿意地點點頭。
話說這玄黃鍛體術還真是不錯,自己只是每天擊打木樁,背負石塊等一些簡單的事,晚上再根據經書上的口訣運轉,才短短三個月就有了這樣的成效。而玄黃鍛體術的口訣往往會使自己一天的疲憊揮掃一空,就跟靈寂期的吞吸吐納之法一樣神奇。可是幽幽怎么說時間沒有多少人能修煉玄黃鍛體術呢?難道這本書真是為自己留的?滕羽心道。
繼續下去,終有一天,我要一拳轟碎李寒水的腦袋。
清晨,滕羽背負著數十斤的石塊順靈峰石階而上,今天比上個月的負重足足翻了一倍,縱使滕羽也一時感到吃不消。剛到半山腰,滕羽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
“咦!這不是新來的那小子么?”忽然有聲音傳來。
滕羽抬頭看去,只見幾個衣著光鮮的小修士從遠處走來,大概十來歲左右。
“你們是?”滕羽問道。
“大膽,見到師兄為何不行禮?”其中一人喝到,神態很是傲慢。
滕羽沒有搭理他們,繼續向前走去,他知道見到師長師兄要行禮,這是禮數,但也不是非行不可,況且這幾人的態度語氣讓他很是不喜歡。
“放肆,師兄跟你說話,你聾了嗎?”一人擋住滕羽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滕羽冷冷說道,一句話頓時讓幾人變了臉色。
“你這個廢物竟敢出言不遜。”面前的那少年大怒。
“一個只知道干苦力的廢物也敢頂撞師兄。”邊上有人叫囂,他見滕羽背著石塊,以為滕羽是山門的苦力,看來煉體一門在修真界確實不怎么有名,就連太虛門這樣的名門弟子心中大多數也沒有這個概念。
“今天,要么從我胯下鉆過去,要么打的你媽都認不得你,你這個小雜種。”
“好樣的,三哥,教訓教訓這個廢物。”周圍幾人大笑著起哄,面前那少年也是得意洋洋地拉開雙腿,扎著馬步等滕羽去鉆,在他看來,自己今年九歲,已經是開光期的境界,資質也算中上等,面前這個小廢物肯定不敢違抗自己的意思。
可是幾人都沒有注意到,滕羽的眼睛已經有點泛紅了,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這幾人侮辱滕羽自己沒關系,千不該萬不該提起自己的娘親,‘小雜種’幾個字像重錘一般砸在滕羽心上。
‘咚,’一聲,滕羽將石塊放在地上,冷冷盯著那名少年。
“怎么,看什么看?還不服氣啊你,我一只手指頭都碾死你。”
“啊!”滕羽怒吼一聲,便如野獸一般撲了上去,一拳打向那少年的面門。那少年也是悲催,萬沒想到滕羽敢出手,而且平時在師門也沒機會戰斗,此刻只覺得一股令自己心悸的氣息撲來,緊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圍幾個人都愣住了,少年竟然被這個廢物一拳擊飛,暈了過去。
緊接著,令他們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滕羽仿佛沒有出氣,掄著拳頭就向著昏倒的少年撲了過去。
“快,攔住他。”幾名少年反應過來,大喊道。
幾名少年飛快上前圍住滕羽,要制住滕羽,生怕他真的殺掉那名少年,由于都是開光期的小修士,還不能祭煉自己的法寶,他們又看不上平凡的寶器,所以此時都是赤手空拳。
可惜他們終究只是平凡的修士,哪怕開光期的都有好幾個,可是赤手空拳怎么敵得過煉體的滕羽呢,只見滕羽如下山猛虎一般,在幾名少年的合圍中輾轉騰挪,鋼鐵般的拳頭不時雜種一名少年,被砸中的莫不是慘叫一聲,躺在一邊哼哼唧唧。
這些人都該死,他們侮辱自己,侮辱娘親,該死,都該死!這是此時滕羽心中唯一的想法。
數名少年此刻才意識到他們眼中的廢物原來如此強悍,他們只能不停躲閃著,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滕羽雖然才煉體數月,但其身體強度也不是那幾名成天打坐的少年可比的。由于筑基開光只是對修士的經脈進行挖掘,并沒有明顯提高戰斗力的效果,所以幾人同煉體的滕羽戰斗力就有了差別。
“哼。”一聲冷哼傳來,場中幾名少年頓時大喜。
“大師兄來了,這下沒事了。”頓時有人叫嚷。
“對,讓大師兄收拾這個廢物,他可是金丹期高手。”
只見場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緩緩而來,白衣襲襲,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已然有了超脫世外的風味。這竟然是個金丹期的高手,是和當初追殺滕羽一家的那個領頭人一般的實力。
林頤,世代修真,他爺爺便是當今太虛門一位長老林慕,自幼便在靈峰修習,天資聰穎,常人修至金丹期至少需要四五十年,而他僅僅用了十二年便已達到這個境界,這份天資放在修真界也是排的上號的。
“胡鬧!”林頤躍進場中,渾身氣勁一震,周圍一群少年便被推開數米遠,而滕羽也不知道是被其針對了還是怎樣,整個人倒飛而出,跌落在地,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的血色也漸漸褪去。
我這是怎么了,他們是同門師兄,為什么我克制不住想要去殺他們,怎么回事,難道我走火入魔了,不可能啊,我還沒有修煉呢。滕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金丹期,好強。
滕羽煉體數月,一拳打暈開光后期的修士,內心理所應當的以為,修士也不是傳說中那么厲害。可是這少年這一震頓時將他驚醒,金丹期前后果然是猶如天塹鴻溝,那少年只是氣機一蕩自己便抵擋不住,看他明顯連一分力氣都沒出。看來自己要走的路不是一般的長。要知道,李寒水可是渡劫后期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