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一路追查

次日一早，林樂容用過早飯，便去了劉夫人那里。

自周清芷的事出了之后，因劉夫人和林樂容都曾是被懷疑之列，兩個(gè)人便心照不宣地互相遠(yuǎn)著。劉夫人總是一大早就去老夫人那里，林樂容亦然。

如今見林樂容忽然來了，劉夫人便知林樂容定然是有事。

“可是有事？”兩個(gè)寒暄了幾句，劉夫人便先問道。

“什么都瞞不過母親。”林樂容笑著開口。“昨日我去瞧了清芷，勸慰了她幾句，她雖看著聽進(jìn)去了，但我看著，一時(shí)半會兒怕是轉(zhuǎn)不過彎兒來。”

“那是自然。畢竟兩個(gè)都是她的親妹妹。”一提這個(gè)，劉夫人便忍不住嘆息。

“還有碧玉，怎么說也是她從娘家?guī)淼摹Ｋ彩墙邮懿涣耍　绷謽啡菀矅@息道。“不然也不會大過年的不顧忌諱，便掉眼淚。只是，不知那時(shí)是誰那么嘴快！老夫人倒還疑惑是我！”

“說起來，這事倒也是該整治整治。你還年輕不知其中的利害，那大宅院里，有多少原本無事，都因下人們亂嚼舌頭，而無端地生出事來。咱們府里還算是好的，不過，也該查。殺一儆百。”

“我也是這么想的！”林樂容立刻接口。“還有那日秦少夫人是如何知道周清蘭一事的，也是十分蹊蹺。只是，如今若是再提這個(gè)，就怕又勾起清芷的傷心事，還是想個(gè)別的法子才好！”

“也是！”除了周清芷，劉夫人還有另一層估計(jì)。“何況，咱們一動那院子里的人，別人倒罷了，怕是那一位，又會覺得咱們在聯(lián)手欺負(fù)她！”

“那就不如都不提。”林樂容笑道。“前一陣子，我聽聞趁著過年。有些賭博吃酒的，吃醉了還有吵鬧起來的，不如就借著這個(gè)由頭，上上下下都仔細(xì)查查，引以為戒。”

林樂容知道，沈府每年過了年，都要整飭一番，上一世亦是如此。

如今她提出來，也不算突兀。

劉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今也快出了正月了，是該好好查查。雖看著耍個(gè)小錢事情不大。卻難免引出其他的事情。就說那一年，金府里出了那等事，也都是因下人們賭博吃酒，門戶常開，才引發(fā)的。老夫人也知道，因此這幾年，才每年都要整飭一番。”

劉夫人所說的，林樂容也知道。那是兩年前的事，曾在京城一哄聲。金府的一個(gè)嫡出的小姐。因被人毀了清譽(yù)，投河自盡了，說起來也是十分可憐。

兩個(gè)人商議好了，便結(jié)伴來到老夫人處。

見周清芷已經(jīng)到了。林樂容忙笑了起來。

“原本是要等著二妹妹的，但因想起了一件大事，趕著跟母親商量，便先走了。”

“長嫂每日要忙這忙那。自然事情多。”周清芷說著，對劉夫人和林樂容服了服。“原本我也要去母親那里，但聽長嫂的丫頭說長嫂去了。便沒去打擾。”

“樂容不提，我原本也想著這事，正要跟母親說，可巧樂容也想到一塊兒去了。”劉夫人笑著對老夫人說。“如今也快出正月了，府里到了晚上，還有些人開賭局吃酒，也該查一查，抓那么幾個(gè)帶頭的，也好戒飭他人。”

“你們慮的是，這原本不是小事！既然這樣，且先別吩咐下去，只等到了晚上再傳了人，一一的排查。”老夫人點(diǎn)頭道。

林樂容和劉夫人都應(yīng)者，娘們幾個(gè)繼續(xù)說話不提。

到了這日夜間，劉夫人和林樂容叫了幾個(gè)信得過的婆子，再由她們傳了眾人，趁人不備，一起到各院子里去搜，果然抓了兩個(gè)大頭家。

其中一個(gè)是沈羿銘的乳母，另外一個(gè)，竟然是沈慕云院子里的人。

劉夫人這一氣非同小可，又難免想起金家小姐之事。也不回老夫人了，當(dāng)即下了命令，將骰子牌一并燒毀，所有的錢都入了官中，明兒分給不賭不吃酒的人。并將那婆子打了三十大板，攆了出去。

另一個(gè)因是沈羿銘的乳母，難免覺得有些顧忌，劉夫人便命先關(guān)了起來，等回了老夫人，再做定奪。

另有小頭家十幾個(gè)，也都打的打，罰的罰，其中還有一個(gè)，卻是元香的娘。

劉夫人亦是不打不罰，先關(guān)了起來。

如此折騰了大半晚上，兩個(gè)人也都乏了，方才回去休息。

到明日，劉夫人也不等林樂容，便先去回了老夫人。

“別人倒都是罰了，只有這兩個(gè)，因是羿銘的人，又都是有些臉面的，我若是按例趕了出去，打了羿銘的臉不說，就是辛姨娘那里，怕是也過不去。”

“你這是上次被她鬧怕了，畏手畏腳起來。這可非同一般的小事，越是有體面的越要重罰，如今正好拿她們來做法，可怕的什

異形轉(zhuǎn)生帖吧

么。”老夫人說著，亦想起那事來。“若是姑息下去，出了什么大事，那時(shí)別說是臉面，怕是遮羞都晚了！”

這話越發(fā)觸動了劉夫人的心事，待林樂容和周清芷到了，便將這事一說。

“母親說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二爺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的！”周清芷雖這么說，聲音卻不大，顯見得是做不了沈羿銘的主。

“我瞧著，那院子里也亂。”老夫人又想起當(dāng)初周家姐妹之事，只是也不肯明說。“不如借著這一回，再細(xì)細(xì)查查，凡是有藏臟躲盜、多嘴多舌的，都一個(gè)個(gè)的好好審飭一番，也讓大家有個(gè)教訓(xùn)。”

林樂容聽老夫人如此說，當(dāng)即便做出老夫人動了怒，她不敢反駁的模樣，只點(diǎn)頭稱是。

“母親考慮的周到！只是既然要查，也別只查一兩個(gè)院子，反正也是做了，就不如徹底一些。各個(gè)院子都查查才好！”劉夫人說。

“好是好！只是你們又要受累。”老夫人邊說便點(diǎn)頭。

有了老夫人的首肯，劉夫人和林樂容方才放開膽子來，很快便將沈羿銘的乳母和元香的娘，都趕了出去。

辛姨娘聽說沈羿銘的人又出了事，自然又難免來鬧騰一番。

“我們娘們兒如今能趕上這府里的誰？”老夫人面前，辛姨娘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怎么別人都沒事，偏偏二公子的人就有事，倒好像商議好了似的！”

“你也別再無理取鬧。”老夫人一見辛姨娘哭，便直皺眉頭。就這樣的，當(dāng)初還妄想能跟她一樣扶正！“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不還是照樣打了罰了，二公子那里就要比旁人特別嗎？”

辛姨娘一聽，頓時(shí)沒了話語，只是抽抽噎噎地哭。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夫人和大少夫人自會處理好。你有工夫，還不如坐在屋子里做些針線上的活兒，也讓心靜一靜。如今都多少年了，你們老爺都不在了，那些想頭，也該斷了！”

辛姨娘被老夫人說中了心事，眼里的淚還沒擦干凈，便鬧了個(gè)大紅臉，訕訕地站了會子，帶著丫頭走了。

劉夫人和林樂容，便先從自己院子查起。這兩個(gè)院子里倒還干凈，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只是在沈慕云那里，又發(fā)現(xiàn)有人私相授受了主子賞的東西，雖不是大事，也沒有偷盜之事發(fā)生，還是讓劉夫人訓(xùn)斥了幾句。

又把沈慕云的奶娘叫來，亦是一頓教訓(xùn)。

“小姐年小，我當(dāng)你是個(gè)細(xì)致人，才放心地把她交給你。不想如今竟出了這么多事，你可想仔細(xì)了，若是再有下次，我看你也別在府里呆著了。”劉夫人怒道。

沈慕云的乳母忙低了頭，一句不敢回。

從沈慕云那里出來，林樂容提議，先去沈羿銘的院子，回來再查這邊的姨娘們。

到了周清芷屋里，正巧遇上元香在周清芷面前替母親求情，周清芷左右為難，顯然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也別難為二少夫人。”劉夫人坐了下來，看著元香。“這事原是老夫人發(fā)了話的，誰也沒有辦法。我當(dāng)初本來看在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的面子上，不想重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

元香聽劉夫人這么說，只好低頭不語。

幾個(gè)婆子開始挨個(gè)屋子里翻動，一會兒工夫，竟然從元香的小丫頭路兒那里，翻出了好幾樣金銀首飾，做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小丫頭戴的。

“這原本是奴婢賞路兒的，并不關(guān)她的事。”元香見狀，連忙說道。

“你賞一個(gè)小丫頭這么多東西，倒是大方的很。”劉夫人臉上笑著，語氣卻頗為不屑。“怎么你的貼身丫頭喜兒那里，也不見這么許多？”

元香的臉色刷地變白了，一時(shí)竟然忘記了回話。

“回夫人，奴婢原本也是有的。只是奴婢前幾日回家，都帶回家去了。”喜兒忙說。

喜兒原本不是沈府的家生子兒，而是外頭買來的。有時(shí)候并不在府里過年，有時(shí)候又是過了年之后，方才回家，只看家里人什么時(shí)候來接。

“哦？”劉夫人依然笑著。“那既然這樣，就沒什么了。只是路兒在哪里，也讓我們見上一見，方才放心。”

“喜兒，去將路兒叫來。”元香忙吩咐道。

“何必勞動喜兒，想是嬤嬤們早就將路兒扣在那里等著了。”林樂容笑著接口，假裝沒看到元香眼中閃過的慌亂，吩咐來回話的嬤嬤。“你去把路兒帶來，給我們瞧瞧。若無事，也好早些放了，免得嚇到她！”

ps：今兒晚了，明日再捉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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