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商嵐的錦衣衛(wèi)朋友傳來消息,卜鷹已經(jīng)聯(lián)合東廠宦官薛開坤一起軟禁了皇上朱翊鈞,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錦衣衛(wèi)的人都必須聽命于卜鷹的命令,除了他和薛開坤誰也無法接近皇上。
商嵐皺眉嘆道:“卜鷹和薛開坤一定是欺騙皇上,讓他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皇上他昏庸無道,又經(jīng)常不上朝,朝中大臣若想見他一面也很難……只怕魔族入侵中原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江紅橋道:“我已經(jīng)收到天下風(fēng)云城傳來的消息,東方斱說九天子自視甚高,他已找來武當(dāng)掌派紫霞道長,少林方丈法圓大師幫忙,到時候九天子必定會前往天下風(fēng)云城大開殺戒,以示威嚴(yán)。我們可以借此機(jī)會鏟除魔族后援。”
商嵐道:“九天子如此狡猾,當(dāng)真會去嗎?”
江紅橋道:“一定會去的,他恨不得要將中原武林門派鏟除,更何況這次還是他證明自己的最好時機(jī),他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報仇的機(jī)會!”
御靈兒擔(dān)憂的道:“魔九天武功自視甚高,又吸收了元嬰的力量,料想當(dāng)今武林已是無人能夠與他平分秋色,又期盼何人能夠殺得了他呢?”
江紅橋點頭道:“確實,遙望當(dāng)今武林是沒人能夠與九天子抗衡的了,不過我想東方盟主加上紫霞道長、法圓大師還有我們的力量,應(yīng)該可以與他搏一搏!”
商嵐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如今就算閆凔烆大俠在也是無力對付得了九天子的,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御靈兒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通知劍魔宮和鑄劍山莊的人速去天下風(fēng)云城。”
夜寂靜而蒼茫,不知為何熊冽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他又被人關(guān)在了鐵籠里面,而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篝火繚繞,一群西域魔族的人正猖狂的吃著還未烤熟的肉,血跡流得滿手都是,卻張著染滿鮮血的嘴在哈哈大笑。
“中原武林根本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哈哈哈!那東方斱是不是被我們魔主給打糊涂了?竟然在天下風(fēng)云城召開什么除魔大會?還下戰(zhàn)帖讓我們魔主前去,他……他這擺明了是等我們?nèi)⒐馑麄兟铮 ?
“啊哈哈哈!那日在譚淵堡這老小子竟然偷溜,如今竟然猖狂起來了?好,就讓我們魔族大展神通,將中原武林殺他個片甲不留!”
“啊哈哈哈!魔主威風(fēng)!魔主威風(fēng)!”
魔九天聽著那些魔族人的談?wù)摚鲱^滿意的大笑起來,舉起手中的酒碗道:“好!明天我們就去天下風(fēng)云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來,兄弟們——干了這杯酒!”
熊冽看著眼前群魔亂舞的熱鬧景象,心中不由為中原的江湖暗自擔(dān)憂起來,離他不遠(yuǎn)之處的囚車上竟然還關(guān)著兩個人,他們便是雷九和雷霸。此刻霹靂堂引以為傲的“電掣火光背弩”已被魔族的人繳獲,他們兄弟二人手戴著鐵鏈鬼鬼祟祟的四處看了看,雷九突然朝熊冽打了個眼色,然后嘿嘿笑道:“嘿嘿!姓熊的,你也有如今這個下場!當(dāng)日你不是很威風(fēng)的嗎?什么一劍封喉?現(xiàn)在怎么還被人關(guān)了起來?”
熊冽冷酷的一笑道:“你們不也一樣?”
雷九咬牙切齒的叫道:“你!”他在移魂宮的時候就和熊冽結(jié)下過梁子,更何況他爹雷忘我還是死在熊冽手中,不由對他心存憤恨,如今見他只剩半條性命了,不由滿是開心,本想譏諷于他,誰料他卻宛若鐵打的一般毫不示弱。
雷霸急忙拉住雷九的手道:“大哥!不要和他磨磨蹭蹭的……我們快想辦法離開這兒吧!”
雷九四處看了看道:“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啊?我們答應(yīng)送幾尊火神炮給魔族的人,魔九天才肯答應(yīng)留我們活命。也不知道霹靂堂的人怎么這么慢?還沒把火神炮帶來,是不是想害死我們兄弟兩啊!”
熊冽一聽這話不由憤怒的道:“沒想到你們?yōu)楸W约夯蠲谷煌獍鸦鹕衽谒徒o西域魔族的人!”
雷九得意的道:“不久之后霹靂堂的人就會帶火神炮來做交易,到時候我們便可以走了。嘿嘿!你就等著喂這群野蠻人吧!”
熊冽憤怒的伸出左手握住鐵欄,怒道:“你可知道西域魔族正準(zhǔn)備去天下風(fēng)云城?到時候一定會用火神炮去攻打中原的武林人士,你們這么做根本就是幫兇!”
雷霸道:“適者生存,我們這么做都是為了活命!”
“啊哈哈哈!兩位公子這么做才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不知何時魔九天已經(jīng)得意洋洋的端著一碗酒朝囚車方向走來,然后冷眼看了看熊冽。他就宛若一只關(guān)在鐵籠里的老虎,可惜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如今他的右手手筋被挑斷,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殺人了。
魔九天走到雷氏兄弟面前,高高抬起酒碗,然后把酒水倒在兄弟二人口中,兄弟二人為了討好魔九天竟然諂媚的爭相張嘴去接。
熊冽滿腔怒火,但卻無法逃脫,他只能閉上眼睛,去想逍遙子告訴過他關(guān)于劍意的事情,他的心里在不斷的模擬著一劍刺向太陽時候的感覺,這本是無堅不摧的一招,為何會傷得如此狼狽?是因為自己出劍的時候有了畏懼之心?還是因為自己的劍慢了?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倘若對方不是魔九天,倘若他事先不知道他吞噬了元嬰的靈力,或許他應(yīng)該是可以殺死魔九天的。
“公主!公主!”
不知何時,只聽西域魔族的人齊聲叫著,熊冽急忙睜開雙眼看去,只見夏蕓一襲紅裳,緩緩走來,而她的身后緊跟著的便是狂蟒刀絕。
“夏蕓!”熊冽詫異的叫道。
然而夏蕓似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雙目涂抹著一抹彩虹般的妖紅,冷眼看著魔族的人,那種傲視青云的感覺確實是身為魔族公主天生具有的氣質(zhì)。魔九天滿意的走到夏蕓的身邊,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女兒!你來了!”
夏蕓微微一笑,不過那種笑容卻是極其冰冷的。她問:“不知阿爹找我來有何事?”
魔九天道:“我與你哥哥里應(yīng)外合,一心要鏟平中原門派。現(xiàn)在朝廷的勢力已被他控制,而你就和阿爹一起去天下風(fēng)云城,我好讓你看看爹是如何鏟平那些中原武林門派的。”
夏蕓緩緩的點頭道:“一切隨阿爹你的意愿。”
“對了,這兒還有一位自稱是你朋友的人,你去瞧瞧可認(rèn)識?”魔九天拉著夏蕓的手,然后帶她走到熊冽的身邊。
夏蕓看著受傷很重的熊冽竟然沒有半絲憐憫,反而冷笑一聲道:“阿爹說的可是這個負(fù)心之人?女兒還記得當(dāng)日他在鄭州堡的囚牢里曾經(jīng)對女兒許下諾言,說要娶我為妻,可一轉(zhuǎn)眼他就去和姓商的丫頭好上了。阿爹認(rèn)為這樣的男人還會是女兒的朋友嗎?”
魔九天一聽大怒,喝道:“如此負(fù)心之人,就讓阿爹一掌劈死他,替你報仇!”
夏蕓冷笑著道:“不用了,如今女兒貴為魔族公主,豈是他能高攀的?再說等阿爹與哥哥大業(yè)一成,女兒馬上就會成為整個天下的公主,到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高攀!哼,至于這個負(fù)心之人,女兒要留著慢慢折磨他,讓他看著魔族是如何殺死中原各大門派的!”
魔九天的目光中流出了一絲欽佩的光芒來,喜道:“不愧是我魔九天的女兒!啊哈哈哈!好!如你所愿,留著這個廢人,讓他看看我們父女是如何殺盡天下武林門派的!”
“夏蕓!夏蕓!我是熊冽啊,你怎么……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呢?”宛若鐵人一般的熊冽頓時已被夏蕓所摧毀。
只見她冷笑著,無情的看著他道:“哼哼哼!”她竟然伸出紅色的衣袖宛若鬼魅一般抓起他受傷的右手,然后把手指緊緊的掐入他受傷的筋脈中。疼得熊冽宛若萬針鉆心,他仰頭大叫。
一旁看著的雷九和雷冽都暗自嘆道:“最毒女人心啊!”
夏蕓一揮手,“啪”的打了熊冽一掌,他頓時暈厥了過去。她冷酷的轉(zhuǎn)身,然后看著魔九天笑道:“阿爹,讓女兒陪你去慶祝一番,預(yù)祝阿爹明日鏟平天下風(fēng)云城那些敗類!”
“好!好!這是阿爹多年來的心愿,如今有你幫忙,必定能夠達(dá)成!”
“狂蟒刀絕也預(yù)祝魔主和公主旗開得勝!”
魔九天點頭道:“很好!王子那邊準(zhǔn)備得如何?”
狂蟒刀絕道:“回魔主,王子和薛廠公聯(lián)手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局勢!不過要奪朱氏皇權(quán),非一日之事!”
熊冽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只是感覺囚車已經(jīng)在搖搖晃晃的走,而前面竟然跟著兩座霹靂堂的火神炮,也不知道西域魔族的人是否真的兌現(xiàn)承諾放走了雷氏兄弟,他見魔族的隊伍前面還跟著一輛紅色馬車,他能透過被風(fēng)吹起的帷幔,若隱若現(xiàn)的看見馬車內(nèi)的夏蕓。此刻的她異常冰冷而陌生,白玉一般的粉臉上涂抹著妖紅的唇脂,宛若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