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白瑞帶著雪兒回凌波院,一路之上雪兒問起了當年的事情,白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天意弄人,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
“這是借口。”小狐兒生氣得皺起眉頭,“只要你不愿意去做,你當然就可以不做,難道還有人能強迫你不成嗎?”
“你焉知沒有人強迫我?”白瑞笑了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凄涼。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要和臻說明白呀,同心協(xié)力,一定能想出妥善的法子的,是不是?”雪兒說道,又湊近了白瑞問道,“當年究竟是怎么啦?你告訴雪兒好不好?雪兒給你們想法子和解呀,聽臻說,你們從前是好朋友來著,既然是好朋友,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不能消除的呢?”
“雪兒,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有些時候大錯已經(jīng)鑄成,是沒有辦法消除誤會了,因為即使知道是誤會,可是帶給對方的傷害已經(jīng)存在了,就比如今兒個玉雅公主這般對待你們,萬一她將來翻然悔悟,你能夠原諒他們?你能夠從此心無芥蒂的再將她當做好朋友嗎?”白瑞像拍個孩子一樣的輕輕在雪兒腦袋上拍了幾下。
雪兒惱怒的皺皺眉頭,鼓起了嘴巴:“雪兒不是小孩子了。”又底下頭去想著剛才白瑞提出來的那種假設(shè),最終抬起了頭來說道:“不知道,雪兒不知道該怎么做,只是現(xiàn)在死亡血霧的出現(xiàn)讓你都感到了危機,那么對于蛇族、龍族來說也是一樣的,這個時候不應該聯(lián)手一氣對付大敵嗎?怎么能夠內(nèi)訌呢?你說是不是?”
“小狐兒,你倒很會勸說別人,放心吧,冷夜臻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會明白你說的道理的。”白瑞一笑,說話間,凌波院已經(jīng)在面前了。
冷夜臻正十分焦急的等待雪兒出現(xiàn),見到雪兒,先是一喜,但隨即就看見了她身邊站著的白瑞,最可惡的是白瑞的一只手竟然將雪兒粉嫩嫩的可愛小手握在了手中,這讓冷夜臻紫色的眼眸變得赤紅,若這目光化作利劍,只怕此刻白瑞的那只手已經(jīng)是千倉百孔了。
雪兒也瞧出了冷夜臻心頭的惱怒來,忙掙脫了白瑞的手,飛撲進了冷夜臻的懷中,扯著他的胳膊,嬌聲嬌氣的說道:“臻,剛才雪兒差點死掉,是狐王就救了雪兒,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哦。”
奶聲奶氣的聲音配上雪兒美艷動人的少女模樣,讓冷夜臻心中微微一檔,再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女兒幽香,他臉上崩著的表情終于有點松動了,只是將信將疑的看著雪兒,又看看白瑞,千年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讓冷夜臻對面前這個男人不敢相信,誰知道他會不會是設(shè)下了什么圈套來誘天然純真的雪兒?
“死亡血霧出現(xiàn)了。”白瑞負手而立,淡淡的七個字從嘴里吐了出來,只是這七個字威力無窮,頓時就讓冷夜臻變了臉色,剛才對白瑞的懷疑已經(jīng)化作了驚訝,甚至還帶了些微的不安,似乎很久之前的不好會議再次到了眼前來。
雪兒對那死亡血霧更加害怕了,連臻都驚恐的東西,那一定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東西了,真的好可怕呀,想到自己剛才就是陷在其中的,雪兒心驚膽戰(zhàn),越發(fā)的后怕起來,不由得往冷夜臻身上靠了靠,吸取著他身上的熱量和味道,似乎只有冷夜臻身上的味道才能讓她覺得心安。
白瑞眼睛一掃,雪兒的動作一絲不差的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眼睛里閃過了一陣受傷,不過他到底是一族之王,悲傷之情一掃而過,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畢竟……這是一件大事!”
冷夜臻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當此性情,他再也不計較方才白瑞很不禮貌的將雪兒小手握在手中這件事情了,吩咐人將冷紹云叫了過來。
冷紹云匆匆趕來,連帶著平日里活蹦亂跳的雪兒也是乖乖地坐在一邊,知道必定有大事發(fā)生,連忙行禮坐下之后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冷夜臻已經(jīng)從雪兒口中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當下就簡單的對冷紹云說了,當死亡血霧這四個字落到了冷紹云的耳朵里時,冷紹云呼啦一聲就跳了起來:“什么?死亡血霧,難道……難道他還活著?”
“他一直都活著!”冷夜臻沉聲說道。
“我知道!”冷紹云匆匆打斷冷夜臻的話,“但是……但是南海老龍王不是曾經(jīng)說過他永遠不會蘇醒過來的嗎?那……那這死亡血霧又是怎么回事情?”
“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怕還要問一下南海老龍王。”冷夜臻說道,“只是不知道現(xiàn)下南海老龍王是否在閉關(guān)中。”
剛說到這兒,一個侍衛(wèi)就跑了進來,行了一個禮回稟道,“王,南海老龍王有請眾位。”
冷夜臻點了點頭,攜了雪兒的手,又向冷紹云點了點頭,一起出了門。
雪兒從來未曾見到冷夜臻如此嚴肅,心中又是驚慌又是好氣,低聲問道:“臻,那個死亡血霧很厲害嗎?你也對付不了嗎?”
“死亡血霧并不厲害,但是千年之前會使用死亡血霧的人卻很厲害!”冷夜臻說道,回轉(zhuǎn)頭來又看了雪兒一眼,“前些天本王同你說的蛇族和白瑞的恩怨,你可還記得?”
雪兒默默的點頭,偷偷的去看冷夜臻的表情,剛才自己是和白瑞一起回來的,臻是不是生氣了呢?可是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總不能不理睬吧,她心里惴惴的。
好在冷夜臻并沒有提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只是繼續(xù)說道:“當年蛇族和狐族的第二次戰(zhàn)爭就是因為這會使死亡血霧之人,那人來自冥界,乃是被冥界圍困多年的惡靈,那時候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他竟然逃了出來危害人群,而他經(jīng)常使用的法術(shù)就是死亡血霧,死亡血霧的威力雖然對于本王、白瑞等人而言,并不太大,至少足以自保,只對于法力稍稍淺顯一點的精怪來說確實致命的武器,而且死于死亡血霧中的人鮮血都為死亡血霧所吸收,從而更加擴大了死亡血霧的威力,且又能增加那惡靈的道行,因此那時候的妖界可說是哀鴻遍野,不管是那一個種族的,都是死傷無數(shù),于是各組首領(lǐng)聯(lián)合一起,將那惡靈封印起來,冥界來人討要惡靈,妖界各族的王卻都不肯給,畢竟那惡靈在冥界已經(jīng)出過一次事情了,誰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出第二次?于是當時大家就商量決定將這惡靈交與最德高望重的老龍王,將他囚禁于南海最深最寒之處,永世不得翻身。”說到這里冷夜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仿佛剛才那一段話讓他重新經(jīng)歷了一次那時的恐怖經(jīng)歷,是呀,那是的冷夜臻只怕還未有現(xiàn)在的功夫呢,對那惡靈自然有恐懼的。
雪兒聽到這兒還未聽到和白瑞有關(guān)的,不禁好奇問道:“你不是說這惡靈引發(fā)了蛇狐兩族恩怨嗎?難道是她臨封印之前挑撥離間嗎?”
冷夜臻搖了搖頭:“不是,作惡使壞的是當初的老狐王,那時候的老狐王表面上和大家共同抗敵,暗地里卻想著怎么樣借這次的機會能夠?qū)⑸咦宕驍。虼讼仁前抵新?lián)合了白瑞,竊取了蛇族邊防布陣要領(lǐng),再是等到蛇族共同抗擊惡靈,大規(guī)模的死傷之后,派出精銳兵馬前來攻打,也是在那之后父王才要殺了白瑞,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本王錯放了白瑞,差點上蛇族陷入極大的危機之中。”他眉間一簇,沉浸心中千年仇恨又再次翻了上來,這次……這次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臻,那這次死亡血霧的出現(xiàn),會不會是那惡靈又再一次的擺脫封印,出來作惡了?”雪兒擔憂的問道,若真是那樣,豈不是要又一次的生靈涂炭嗎?雪兒心善,見不得那樣的場面,光是心中想著,鼻尖就忍不住一酸了。
冷夜臻知道雪兒善良,輕輕在她的小腦袋上撫摸了一下,說道:“放心,現(xiàn)在只是死亡血霧出現(xiàn),并非那個惡靈出現(xiàn),死亡血霧也不單單只那個惡靈會用。”
雪兒這才放心的露出了些許笑容,點了點頭,只是她不知道冷夜臻還有半句話沒有說,雖然死亡血霧不單單只是那惡靈會用,但是會使用死亡血霧的絕非善良之輩,只怕這次又是一次大災難要降臨這個世界了。
冷紹云一路之上也是憂心重重,往日里再怎么樣他都會和雪兒斗斗嘴,可是自從知道了死亡血霧,他身遭散發(fā)出來的陽光氣息就黯淡了下去,一直耷拉著腦袋,千年的惡靈事件讓所有的人都十分后怕與驚恐哪!冷紹云的父母又都是那一次事件的受害者,更是傷心憤怒。因此就算是鳳羽公主來了,一把將他的手抓住,示意他再也逃不開的時候,冷紹云臉上還是淡淡的,一點都沒有往常的生機勃勃,鳳羽公主也不和他玩笑了,只是輕聲的安慰著他。
水晶宮的大殿之上,南海老龍王已經(jīng)在了,眾人上去以晚輩之禮見過了,這是雪兒第一次見到南海老龍王,只見他須發(fā)皆白,身子倒很硬朗,挺拔的坐在龍椅之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兩只龍角很大,多處分叉,威風凜凜,眼神中卻有帶了幾分老人家特有的慈愛。
南海老龍王也是第一次見到雪兒,眼神在她臉上一轉(zhuǎn)之時,怔怔的看著了她,雪兒一愣,難道自己臉上有東西嗎?使勁兒的伸袖子擦了擦臉,老龍王卻又將臉轉(zhuǎn)了過去,不再看雪兒,雪兒心中有些奇怪。
敖千野站了起來,對眾人拱了拱手:“玉雅被人蠱惑,不知如何竟學會了死亡血霧的使用方法,只怕將來成為惡靈幫兇,這也是我敖千野管教無妨,先行給眾位賠禮。”此時的敖千野披著龍袍,形容肅穆莊嚴,和往日里對著雪兒時邪魅狂傲的模樣完全不同。
白瑞等人還了禮,冷夜臻這時也不再因為雪兒之事和他鬧別扭了,朝他點了點頭。
“那惡靈現(xiàn)在可在龍宮之中?”冷紹云性子最是急躁,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敖千野說道:“那惡靈深鎖龍宮的碧水寒潭之下,又有龍族、狐族、蛇族、鷹族四大守衛(wèi)看守著,他們既然沒有報有事發(fā)生,自然是在龍宮之中的。”千年之前,這四族受那惡靈影響最深,因此降服惡靈之后,這四族的王都分別派遣一名法力高強的能人前來共同看守惡靈,除了以防惡靈逃脫之外,也是因了怕龍族利用這惡靈做出什么危害其他種族的事情來。
“會不會那惡靈將那四人都給殺了,因此我們這邊都不知道出了事兒?”鳳羽心直口快,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風池龍王立刻橫了她一眼,鳳羽公主立刻低下了腦袋,低聲說道:“我也是實話實說,確實有這個可能嘛。”
老龍王點了點頭:“不錯,這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的,既然這樣,我們都前去碧水寒塘看上一看吧。”
其實在座眾人早就有這個意思了,只是礙于和南海之間的交情,不方面這么大喇喇的說了出來,這才都沒有言語的,既然老龍王自己提了出來當然是樂見其成,于是眾人紛紛點頭說好,起身一起往碧水寒潭方向而去。
碧水寒潭是在南海龍宮最北面,那兒是整個南海最冷最陰之處,漸漸靠近,漸漸就能見到兩旁的珊瑚樹木都凍結(jié)成了冰塊,雪兒畏冷,身子微微開始發(fā)顫,這時候三件披風同時遞了過來,雪兒一愣,一個個瞧過去,冷夜臻、敖千野,還有狐王白瑞。
冷夜臻見此頓時沒心跳動,這敖千野和自己搶,那也罷了,現(xiàn)在居然還冒出來一個狐王白瑞,真是可惡,目光如劍一個個瞪了過去,但敖千野和白瑞都沒有將手搜回去的意思,直到雪兒往冷夜臻的懷里鉆了鉆,冷夜臻順理成章的將披風蓋在她身上的時候,這兩人才擺手,但是臨回頭之際都賞了冷夜臻一個白眼,冷夜臻才不計較,他心里正高興呢,小雪兒最重視的還是他,其他兩個她從來都是只當空氣看的。
走在雪兒身后的鳳羽見到雪兒一下子得到了三件披風,頓時就眼紅了,再看看身邊冷紹云那個家伙,就知道自己低頭走路,連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真是可惡至極,恨恨得瞪他一眼,可能是這一眼的憤怒讓冷紹云感覺到了,冷紹云偏過頭來,有點迷茫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毛,意思問她有事兒?
“這里好冷哦!”鳳羽縮了縮脖子,很期待的看著冷紹云。
冷紹云看了看她,慢慢的將手挪到了脖子處,鳳羽眼睛里的期盼立刻就熱烈了一下,這個人還有救,還有救,卻見他竟然只是用手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很無所謂的點點頭:“是呀,很冷,還好我穿了披風來。”
鳳羽的眼珠子立刻瞪起,那模樣恨不得把冷紹云一口吞了下去,估計是那眼光讓冷紹云覺得寒冷加極,趕緊再次攏了攏披風,轉(zhuǎn)回頭去又看到鳳羽的眼睛瞪著他,他怕怕的縮縮脖子,小聲說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鳳羽沒好氣的說道,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沒有情調(diào)的男人!
“沒什么這么看著我干什么?”冷紹云多了幾分好學孩子的表情來。
鳳羽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要理睬他的意思,扭過了頭去,卻沒有見到冷紹云那帶著絲絲狡詐的笑容,他快步走到了冷夜臻身邊,低聲嘀咕:“小樣,你那什么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們之間的大吵小吵冷夜臻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只是橫了冷紹云一眼,示意他別亂折騰了,冷紹云忙低頭哈腰的稱是,雪兒此刻已經(jīng)化作小狐兒被冷夜臻抱在懷中了,她舒服的瞇起眼睛享受著冷夜臻懷抱帶給她的溫暖感覺,聽見冷紹云的嘀咕之后好奇地看他一眼,冷紹云想起都是這個壞狐貍引起了鳳羽公主那莫名其妙的念頭來,頓時瞪了一眼,小狐兒白了他一眼,才不理會,小腦袋又埋進冷夜臻的懷抱里,然后小小聲的跟冷夜臻告狀,冷夜臻輕輕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撫著,雖然大敵當前,但雪兒終究是最重要的。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南海深處的碧水寒潭終于到了,那碧幽幽的潭水一望過去就讓人從心底發(fā)寒,再加上周圍已經(jīng)都是冰上冰塊了,更讓人覺得寒氣逼人,寒潭中的水深不見底,一望進去根本不能見底,那四周守衛(wèi)著的各組守衛(wèi)很少見那么多人來到,其中更有三人是他們的王,立刻過來行禮。
敖千野開始詢問起最近這碧水寒潭中的情況來,他們都搖了搖頭,說并無異狀,敖千野點了點頭,不過沒有親眼看到惡靈,總是不放心,便輕輕一揮手,碧水寒潭碧綠的潭水中頓時呈現(xiàn)出一片圖畫,在碧綠潭水的最深處,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曲卷的身子,仿佛正在酣睡著,冷夜臻等曾經(jīng)見過惡靈的一眼就認了出來,又用法力探視這是否是那真正的惡靈,又是否還在沉睡狀態(tài)之中,探視下來果然無誤,終于放下了心,不管另一個會使用死亡血霧的人是誰,只要不是他,那就好了。
寒潭冷切,幾人見探視無誤了,便都倒要回去,轉(zhuǎn)身離開之時那未曾消散的圖片上那虛無縹緲的人形似乎動了一下,像是看了這行人一眼,可惜這一眼,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