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好意思來晚了,最近有點忙……
媚媚的話音方落,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臉上。夜砂終于是轉過身來,正對著他,這才看清楚兜帽后的那張臉,青白瘆人,就好像死了幾年之人突然復活。夜砂有著一雙灰鏘鏘的眼睛,乍一看,還以為是盲人。
“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夜砂冷冷道,一笑。
“你竟敢打我!我告訴鬼帝去!”
“去吧,讓他再賞你一巴掌。”
媚媚嘴里雖這樣喊叫,可腳步卻沒動,夜砂說的一點沒錯,此時失了寵的他,無冥非但不會替他做主,還會重重的再掀他一耳光,這樣的事不是沒發生過。
想當初他初來此地,無冥對他可謂寵愛有加,夜夜歡情,可自從付凌霄來過那次后,無冥是連看上他半眼都嫌煩,三天兩頭的往陵宮跑,去看那具躺在棺材里不知多少萬年的尸體。媚媚自是沒見過那具對于無冥來說如珍似寶的尸身,但他經常猜測,是怎樣一個狐貍精。
他也時常會去想付凌霄到底給無冥帶來了怎樣的消息,說過什么話,怎么一夜之間無冥就著了魔,對一具尸體情有獨鐘起來。
但這些是他如何想也想不通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在無冥眼里還不如一只老鼠。
這令他開始愈發的懷念起從前,懷念白威。
雖然白威不如無冥那樣有權有勢,但對他是真心的好。
錯過才知珍惜,無論是人是妖,都是后知后覺。
在他發愣時,夜砂忽然湊近了幾步道“我有話對你說,過來!”
媚媚回過神,冷嘲熱諷的道“你一個大護法,有什么話對我這只九尾狐講的。”
“讓你過來,就給我過來。”夜砂沒等他說話,獨自朝暗影的角落走去。
媚媚轉了轉眸子,心道此番在無冥處失了寵,日子岌岌可危,若是能攀上這個左護法也不錯,當即跟了過去。
水性楊花是種病,而且很難根治。媚媚就病的不輕,而且還不懂得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想要不停的攀高枝,結果只能是摔下樹來,體無完膚。不過此時他正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隨著夜砂一直行至距離無冥宮殿很遠的地方,此時萬籟俱寂,半彎月亮從烏云后面悄悄的探出頭。
“你到底有什么話說。”媚媚見夜砂沒有開口的意思,有點心急。
夜砂終于在前方一塊高五米寬三米的巨石下方停住了腳步,巨石的陰影籠罩著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森的。“你有什么話對我說。”
“我說你這個人好沒意思,明明是你先勾搭我的,卻問我想說什么,我沒有!”媚媚白了他一眼,撇著嘴道。
聞言,左護法并沒有多言,只是冷笑,枯瘦蒼白的手指撫上巨石坑洼不平的表面,“不想傾訴下內心的苦楚?”
“夜砂,你要是純心來挖苦我的,就請自便!”
“我可沒心情挖苦你,再說你有什么資格讓本護法浪費唾沫挖苦?”夜砂言辭不讓的道,微微側身,丟給他一個蔑視冰冷的眼神,笑了下道“像你這種沒有心機之人,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有完沒完!我是沒什么心機,你的心思也未見其多到哪里去,要不然,怎么會一直被段閆壓著只是個區區的左護法。”
一句話像是說到了夜砂的痛楚,他的眉毛驟然擰在一起,掌下一用力,只見那五根枯瘦的手指猛地一彎,堅硬的巖石竟被他像抓棉花一樣硬生生抓下來一團,夜砂憤恨的攥緊拳頭,那一塊石頭在他的手心里變為粉末。媚媚瞪大眼睛盯著飄飛在空中的碎屑,頓時熄了聲。
當下,夜砂忿忿的道“段閆一無是處,要不是他姐姐嫁給了大巫師,就憑他給本護法提鞋都不夠格!”
聽聞,媚媚就笑了,笑的發自心底的痛快,見到夜砂如他一般不如意,那種心里的暢快與解恨簡直無法言喻,“那又怎樣,有能耐你也弄個姐妹嫁給大巫師啊。”
“閉嘴,賤貨。”夜砂狠狠的瞪著他。
媚媚本想反唇相譏,但在撞上夜砂那兩道如刀般的目光時,還是選擇了沉默。說實在的,在鬼界他是誰也惹不起,別說是左護法了,就是一個普通的侍衛,他也不敢怎樣,從前還好,有無冥替他撐腰,但現如今,他連個刷碗的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