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預(yù)見的那樣。 杜遠(yuǎn)程用烈火輕輕松松的就融化了潭水。連同那兩具玄冰制成的棺材。唯有一點令他自己也頗為迷惑。就是這次的火焰不是赤紅耀目的。反而夾雜著濃稠的黑色。而且越到后來。黑色越重。最后一抹熄滅的火焰干脆就是墨色的。玄火。
與此同時。他眉心的印痕也變得漆黑如夜。卻若黑曜石般的璀璨琉璃。
不過杜遠(yuǎn)程眼下也沒有時間去細(xì)想這其間的緣由。冰棺融化后。兩具尸首就沉沉的躺在了水底。
就在這時。青夜懷中的貓咪忽然凄厲的一聲慘叫。嗖一家伙從他臂彎間竄了出去。倉惶的逃入了黑夜中。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三個人還未緩過心神來。就聽到一陣水聲。
旋即。白威的尸體從水下游了上來。
“咳咳……”他的頭剛探出水面。就重重的咳嗽了起來。睫毛上沾著水滴。視線有點模糊。神色十分的茫然。但茫然只是剎那。在他的目光落向青夜他們時。突然眼睛一閃。迸射出狂喜震驚的光芒。“青夜。遠(yuǎn)程。真的是你們。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可下一秒。他卻徒然暗淡起來“沒想到。你們也下來了……”
“下來你妹。”杜遠(yuǎn)程走近伸出手一把將他拉了上來。第一時間更新“是你上來了。不是我們下去了。”
“我。我又活了。”白威渾身濕漉漉的。意外的重生令他難以置信。抬起頭來左顧右盼。這才看清楚真的是青王府。“怎么。真的。哈哈。”一陣語無倫次后。他仰天大笑。笑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看向青夜和小杜“是你們。救了我。”
“不是我們。又會是誰。”杜遠(yuǎn)程有點無奈。忙不迭的指向一邊的千屠。“看看他。還認(rèn)得不。”
白威空茫的搖了搖頭。不解的看向杜遠(yuǎn)程。
“千屠。”杜遠(yuǎn)程一字一頓。“他是雪千屠。”
“啥。”白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比發(fā)現(xiàn)自己復(fù)活還要詫異。湊近千屠左瞧右看。“你。你咋變成這副熊樣了。”
雪千屠的眼睛都點直。“還說呢。哎。更多更快章節(jié)請到。別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哦……本座知道了。你是轉(zhuǎn)世了。對不對。”
雪千屠沒應(yīng)聲。轉(zhuǎn)而笑道“是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兄弟又湊在一起了。沒想到。我竟然死在你這只白老虎的前頭了。哎。真是老天沒眼吶。”
“行了你們。別一見面就說這些個陰奉陽違的話。”墨青夜幽幽的一笑。“白威。更多更快章節(jié)請到。本君還是比較欣賞你靈貓的樣子。”
“青夜吶。既然你批評了我等。就要做出個表率。你聽聽你說的。真是……”白威搖頭嘆息。而后道“不管這其間經(jīng)過了怎樣的波折。現(xiàn)下本座先換套干凈衣服是正經(jīng)。都快凍死了。”說著。他抱著膀子打了個寒顫。
白威死前身受重傷。身上橫七豎八的很多傷口。可說來也怪。在這千年玄冰棺里凍了幾日后。第一時間更新傷口竟然奇跡般的愈合了。此刻的他。跟原來無二。生龍活虎。甚至更加的精神抖擻了。仿若這幾日來是在棺中養(yǎng)精蓄銳了般。
于此。石奴沉重的尸首也隨之浮出水面。在月色下臃腫青白。杜遠(yuǎn)程朝著那具水面上的浮尸努了努下巴“喏。那就是你了。”
雪千屠一時間震驚在那。瞠目結(jié)舌。“我。我死后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第一時間更新”
“唉。說來話長。不過害你之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小杜一笑。拍了下他的肩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的原身顯然已經(jīng)廢了。”
雪千屠嘆了口氣。“真是世事難料。”
這時。白威哈哈笑道“你這貪財好色的野狼。以后就拜本座為師吧。帶著你重新修煉。速速與我行師徒大禮。”
“白威。第一時間更新多時不見。你這臉皮上的功夫有長進(jìn)。”雪千屠又恢復(fù)了往昔的舉止言談。擺擺手道“也罷也罷。小程說的對。今日我們能重新相聚。便是蒼天恩賜。其余的。都讓它付了東流水吧。”
夜已深。但四人并沒安睡。而是徹夜慶祝這來之不易的重逢。雪千屠換上俗家衣裳。與青夜等人共赴淬香閣。一醉方休。他有好一陣子沒吃過肉喝過酒了。心里的饞蟲早就蠢蠢欲動。青王府燈火通明。侍從們連夜準(zhǔn)備著珍饈。見到滿桌的美味佳肴。千屠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上手就抓了幾塊鮮肉放在了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哎我說。你這家出的也不徹底啊。”杜遠(yuǎn)程一邊斟酒一邊睨著他揶揄。
“咳。”雪千屠正色。“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青夜哼聲一笑。“你這貪財狼。休要為自己的嘴饞找借口。依本君看。出世的這段時日。你面色倒是紅潤了不少。想來廟里的生活蠻滋潤吧。”
“青夜。你看看你。真是。”雪千屠訕訕的。“你娘子損咱兩句也就罷了。他就那么嘴欠。你也學(xué)著。”
“喂。你說誰嘴欠呢。我嘴欠是吧。行。那今個就跟你好好欠欠。來。干了。”杜遠(yuǎn)程說罷舉起酒樽一飲而盡。“我干了。千屠必須干。其余人隨意。”
雪千屠被他弄得干瞪眼。哭笑不得。“行啊。臭小子。想當(dāng)初是怎么灰溜溜的當(dāng)我的大侄子來著。現(xiàn)在都忘了。杠上了是吧。成。看誰先趴下。”說著。一揚脖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青夜。別搭理他們。咱喝咱們的。”白威端起酒樽與青夜碰了下杯。兩人喝得慢條斯理。就在這時。雪千屠提議要劃拳。這可正中杜遠(yuǎn)程下懷。想當(dāng)年五魁首六六順八匹馬可是他的強項。青夜本不想跟著攙和。卻被小杜生拉硬拽的扯了進(jìn)來。說人多熱鬧。就這樣。菜也沒吃幾口。四個人開始吆五喝六的劃起拳來。
不幸的是。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小墨君總是跟不上節(jié)奏。短短的十幾分鐘。已經(jīng)連輸了六七杯酒。就是再好的量。這么喝下去也夠嗆。可小杜這一次卻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勸他少喝點。或者是幫他擋酒什么的。反倒縱容得很。像是很希望他喝醉了似的。
這酒一喝多。話就跟著多起來。酒過七旬后。雪千屠率先打開了話匣子。他舌頭有點打卷的道“我說青夜。小程吶。不對。賢弟。弟妹吶。你們倆是不是要回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