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yuǎn)程眨動了下睫毛,“時至今日,我之于你來說,就是個跟班的打雜的外加夜里暖床服務(wù)的,你又何必非得留我在此,你不高興,我也不開心,想要在妖界保存顏面還不容易,你大可隨便找個借口一紙休書休了我,這不是很輕松么,然后娶個真正喜歡的女子不好么。”
“不好!”墨青夜一秒鐘都沒遲疑,“本君早已說過,就是你。”
“可我有點,厭倦了。”杜遠(yuǎn)程的神情幾分凝重,透著隱隱的落然,“我或許本不該逗弄你,沒想到后果這么嚴(yán)重,我不是妖,不明白真身對于你們來說究竟代表著什么,可我大老遠(yuǎn)的登高爬上的來找你,你給過我一絲好臉色么,不能說我喜歡你或是怎么的,但至少是擔(dān)心你的。就算你我萍水相逢,也不至于此吧,我在你眼中還有起碼的那么一點點尊嚴(yán)可談么。”
墨青夜飛速的眨了眨碧綠的眼眸,目色一抹錯失的茫然,“我,誰不給你尊嚴(yán)了。”
“別說浮云了。”杜遠(yuǎn)程抬手一揚,“先松開我。”
墨青夜低著眼簾松開了他,冶容風(fēng)華的臉上第一次透出閃爍不定的神色,“要不是你瞎弄,我怎么可能會現(xiàn)了真身。”
“那還不是你要求的,我說行了別整了,你不干吶,非得我繼續(xù),還說舒服,我不弄你就一副要吞了我的樣子,你讓我咋辦。”
墨青夜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本來是挺舒服的,可后來!……后來你就純心耍弄我,你要是一直……我又怎么會……”
杜遠(yuǎn)程抿了下嘴將冒出來的笑意板了回去,“就是我有錯,你也不能對一個爬了一天的山,對你關(guān)心有加的小伙伴說出挖眼睛掏心之類的話吧。”
“我什么時候說要掏你的心了!說挖你的眼睛是警告你,我挖了么!”
……好沒營養(yǎng)的爭辯,杜遠(yuǎn)程認(rèn)栽的點點頭,“是,沒挖,是我想多了行了吧。”
“反正就是你不對在先。”墨青夜揚著尖尖的下巴,頓了頓,聲音徒然低下去“本君也有不是。”
“噗。”杜遠(yuǎn)程不禁笑出來,讓這個蟒妖認(rèn)個錯真是比登上凌云峰還費勁,“過去的就過去了。”他正色道“表個態(tài)。”
“表什么態(tài)。”墨青夜殘念的望著他冷聲道。
“以后的態(tài)度啊,你以后怎么對待我,注意,這很關(guān)鍵。”
“哼。”墨青夜雙手叉在胸前,“不知道。”
“那完了,白嘮了,還是讓我滾吧,就算你不讓我滾,我也是人在心不在了。”
“你敢!”墨青夜倏忽就瞪大了眼睛,“你的心不在我這,在誰那!”
“這個嘛,看情況吧。”杜遠(yuǎn)程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
墨青夜睫毛都不眨一下狠狠的瞪著他,胸口起起伏伏氣得連呼吸都不均勻了,“你這個輕賤的蠢物!才哪幾天工夫不到就看上誰個了!說!”沒等杜遠(yuǎn)程言語,他倏的冷冷笑道“我知道了,是紫媚那條狐貍精吧!定是他了,白威五大三粗,雪千屠形容狡詐,除了那只騷狐貍斷不會有別人!說,是不是他。”
“咳咳。”杜遠(yuǎn)程心道人家雪千屠長得還行好的吧,白威那叫彪悍威猛好的吧,怎么到了你嘴里都變味了。“我可沒有啊,誰看上狐貍精了。”
“那是哪個?”墨青夜咄咄逼人,“你不會是真惦記上了那只千煞的野狼了吧!他哪里好?!長得難看不說,還斤斤計較,除了金銀財寶他誰也不認(rèn),哼!”
“我說什么了,我說你……”杜遠(yuǎn)**是無語,被亂點一通鴛鴦譜。
“那到底是誰!不說是吧,好!”墨青夜揪住杜遠(yuǎn)程的衣領(lǐng)就往外拖他,“我們?nèi)トf壽洞問個明白。”
“問什么吶你問,你松開!精神病啊。”杜遠(yuǎn)程使勁的往地上坐,掙脫了那只冷冰冰的爪子,“我誰也沒看上!也看不上你!”
墨青夜的臉色咔嚓一下就沉了,急促的喘著氣,“大膽!我是你夫君,你竟然說出這等沒上沒下的話來!孽障,你心里必是有了他人,若不然……”
杜遠(yuǎn)程揮手打斷他,“瞧瞧你的態(tài)度,你對我跟損噠孫子似的,我還稀罕你,我是得有多賤!”
墨青夜的眼睛又低了下去,卻寒光四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杜遠(yuǎn)程盤坐在地上都被他說樂了,“敢情棍棒底下出政權(quán)。”
墨青夜對他的話完全采取了無視,又盯著他道“你瞄上哪個了。”
“我瞄什么呀我瞄。”杜遠(yuǎn)程低頭嘆了口氣,“我倒是想,也得有機會算吶。”
“還不是!我就知道。”墨青夜又冷冷的哼了聲,“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什么東西,你跟那個騷狐貍一模一樣!”
“我吃你了么我!”杜遠(yuǎn)程就笑,簡直不知道說啥才好,“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是你壓迫我的好吧。”
“哼!我這么壓迫你,你還有膽朝三暮四,我若是再不管著你點,你還不得上了天去。”
“噯,一說上天我倒是想起來件事。”杜遠(yuǎn)程爬起來拂了拂衣袂,“墨青夜,咱不鬧了,嘮嘮正事。”
“誰跟你鬧了!本君跟你這等蠢物有何正事可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