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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國離開的時候是初冬,經(jīng)歷了九個多月的時間,再一次踏上華國的土地已經(jīng)是夏末秋初,連綿的雨下個不停,坐在馬車之中,看著兩旁的慘狀莫非發(fā)生了水患?
回到華陽的路程必然要經(jīng)過海邊城市,而現(xiàn)在雲(yún)嵐所在的城市離海不遠,叫做鶴秋的一座小城,進入鶴秋小城,便看到街道兩邊搭建好的粥舍,而官兵們正在發(fā)放食物。
雲(yún)嵐叫龍飛停下車,隻身跳下馬車,也不管天還在下著雨。
一襲黑衣的雲(yún)嵐走到粥舍旁,看著排隊的百姓,走到官兵身邊,問道“這是怎麼了?”
粥舍旁發(fā)放食物的小官兵將手中的碗放在雲(yún)嵐面前,盛了一勺粥放在雲(yún)嵐手中的碗裡“幾天前,海水暴漲,沿海邊的大小城市均受到了不同的毀壞,皇上命令開倉放糧,命士兵建與百姓一起抗洪救災(zāi),建造房屋?!?
話落,小士兵手中拿著一個饅頭塞在了雲(yún)嵐手中“吃吧,之後和大家一起幹活,皇上都親自來了朝陽,咱們更不能偷懶了。”
排成長龍的隊伍延綿至遠方,看著小士兵蒼白的臉色,想必已經(jīng)熬了很久,捲起袖子,雲(yún)嵐奪下了小士兵手中的勺子“我來,你去休息吧?!?
小士兵道了聲謝,便坐在一旁休息去了。彩荷此時也從車上上來,替換了一位發(fā)放食物的官兵。
“華國每年都會發(fā)生水患嗎?”
雲(yún)嵐盛了一勺白白粥,放在面前衣衫破損的老者碗中,視線卻是落在彩荷身上,身爲前任皇后身邊的婢女,想必沒有什麼人比她更清楚了。
彩荷拿起一個饅頭,將饅頭放在一個孩童手中,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華國每年夏末秋初之時,沿海的城市都會遭受水患,但是今年的水患應(yīng)該來的特別大,否則也不會驚動皇上”
“哎!我說你們還真要在這浪費時間啊?!饼堬w靠在粥舍旁,嘴裡叼著一根稻草,看著面前看不到尾的長隊,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腿張在你身上,我們沒有攔著你?!彪?yún)嵐手中的動作從未聽過,語氣中有著淡淡的怒意,對於龍飛她是在無話可說,從遙遠的北海跟著她們會到了華國,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你好無情啊”似乎受傷了一般,龍飛妖孽一般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哀愁之意,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早就煉成了衣服金剛不壞二皮臉神功,害怕雲(yún)嵐這幾句話嗎。
“真拿你們沒辦法,我去扛米?!毖劭粗@二人是不打算走了,無奈的聳了聳肩,龍飛一手舉著一代大米搬到了大鍋旁。
一天一夜,雲(yún)嵐與發(fā)放粥食的士兵們忙了一天一夜後,終於將大米發(fā)放完畢,而龍飛原本以爲接下來就是他們離開的時間,但沒想到,雲(yún)嵐二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走進了災(zāi)民贏,幫助災(zāi)民們修建房屋。
眼底一絲疑問閃過,這女人會有這麼好心腸?
一旁的八尾靈狐八條尾巴分別卷著木樁,小爪子啪啦開礙事的龍飛,朝著雲(yún)嵐走去。
鶴秋本就不大,
僅僅一千戶人口,在忙了三天三夜之後,鶴秋總算是恢復(fù)了原有的生活,雖然與之前相差天地,但是對於受災(zāi)的地方,鶴秋在雲(yún)嵐的幫助下,顯然好很多。
而受災(zāi)的百姓不知爲何,十分信任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少年。
雲(yún)嵐坐在新搭建的木屋之內(nèi),看著女子懷中靜靜睡著了的小女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多謝恩人了,若是沒有恩人,咱們鶴秋這些人一定會亂作一團的?!迸友壑杏兄钌畹母卸髦猓鎸χ矍翱∶赖纳倌?,女人相信,或者他就是上蒼降落凡塵拯救他們的神仙。、
“大嫂,若是有什麼需求和士兵們說就好,”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沒有休息好的雲(yún)嵐不禁的一絲疲憊之意襲過心頭。
“小云子,你休息一下吧”
龍飛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幾日幾夜沒有休息好的女子,一個嗜血冷酷的女子爲何會突然間變成今日的樣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牽引著她改變?
感覺一絲睏意襲來,雲(yún)嵐和衣躺在了木板之上,合起雙眼睡了過去。
“小云子,你究竟是誰?”
龍飛從來沒有問過雲(yún)嵐的身份,但是從今天這幾日來看,他敢斷定,雲(yún)嵐的身份絕不簡單,這女人身上有一種男子都未必有的霸氣決絕,若是身爲男人,一定是霸權(quán)天下的王者。
雲(yún)嵐已經(jīng)睡了過去,而一旁的女兒將嬰孩放在一邊,拿起一牀乾淨的被子該在雲(yún)嵐的身上。
“我們出去吧,別打擾恩人了?!迸颖饝阎兴说呐畫耄x開了房間,而一邊的龍飛卻始終靜靜的坐在原地,看著熟睡了的雲(yún)嵐。
他承認,離開殺湍跟著雲(yún)嵐來到華國一方面是想走出北海,放下一切卻從新開始新的生活,海盜的生活讓他覺得枯燥無味,只有新的刺激才能讓他興奮,所以他選擇跟著雲(yún)嵐走出北海。
另一方面,他真心的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駕馭這隻比野獸還要兇殘的野貓。
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龍飛和衣躺在了雲(yún)嵐的身邊,閉上了雙眼。
翌日
一聲慘叫從房間中傳了出來,一襲黑衣的雲(yún)嵐站在高處俯視著蜷成一團的龍飛,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你找死?!?
“臭丫頭,老子要吃你豆腐昨天晚上就吃了,還用得著等你抓現(xiàn)行嗎”龍飛蜷著身子,雙手捂著二弟處,臉上的冷汗直流,幸好在關(guān)鍵時刻他閃身躲過,這臭丫頭的一腳只是踢在了他肚子上“疼死了我,我要是廢了,你要養(yǎng)我一輩子?!?
一到早晨,雲(yún)嵐睜開雙眼就看到身邊的男人,沒等龍飛反應(yīng)過來,雲(yún)嵐一腳踹了過去,而這時門被推開,只見八尾靈狐悠哉的坐在雲(yún)嵐的腳下,一臉同情的看著因爲疼痛而蜷在地上打滾的龍飛。
“女人,這傢伙沒吃你豆腐,昨夜我來過”
要知道被踢中了命/根子,還是這女人下的手,後果一定會比死還要難受,同情你龍飛,估計你以後能
做男人的機率小的很。
雲(yún)嵐淡淡的看了一眼龍飛“活該”撂下一句話,雲(yún)嵐便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
而一邊的八尾靈狐蹲在地上,八條尾巴在空中晃動著,而那雙眼中的同情外加幸災(zāi)樂禍讓龍飛想把這隻狐貍烤了。
八尾靈狐的小爪子捂著嘴呵呵直笑,之後踩著悠哉的步子也離開了房間。
三人一獸離開了鶴秋,朝著下一個城市行進,因爲是沿著海岸線走,一路上的慘狀叫人忍不住轉(zhuǎn)過頭,馬車行進的一路,都能看到士兵們將已經(jīng)死去的人埋葬好,而沿海岸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處粥舍,不都說風(fēng)痕延夜考慮的極爲周到。
馬車停在了離鶴秋不遠的一座大城——廬陽城,因爲廬陽城也是沿海邊的城市,所以同樣遭到了水患,不過很顯然,四周高聳的城牆爲這座城市抵擋了不少的災(zāi)害,可是早已經(jīng)消失了的城門卻表明了當時洪水的威力。
馬車進入了廬陽城,一路上盡是洪水侵襲過的慘景,但要比鶴秋好得多,人們紛紛清理著街上的泥土殘沙。
一隊隊士兵走過,沿途幫助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馬車緩緩的潛行著,只見人們在軍隊的幫助下齊心合力的修葺家園。
“一隊與三隊六隊去城南看看,有什麼人需要幫助嗎?!?
“是?!?
一到熟悉的聲音襲來,馬車內(nèi)的雲(yún)嵐眼中的笑意漸濃。
“大人,城北的上百戶人家的房屋倒塌,糧食也分發(fā)完了,要不要在多批一些糧食?!笔勘拥娜苏驹谥卦旅媲?,報告著實況。
“你帶著二隊五隊,和七隊和我一起去看看,這裡留給你們了?!?
“是”
話落,重月與三隻隊伍朝著城北跑去。
“跟著他們?!彪?yún)嵐話落,便看到龍飛一臉無奈,他是殺湍老大,現(xiàn)在卻被當做車伕使喚……咳!誰叫這是他自找呢。
“駕”
馬車跟在重月身後,來到了城北。撩起窗簾,進入眼中的便是一片殘垣斷壁的場景,城北處於廬陽城地勢低窪的地段,所以當洪水襲來的那一刻,最終遭殃的便是城北的住宅區(qū)。
“你們?nèi)タ纯从惺颤N要幫忙的沒有”重月脫下長靴,來到一老者的身邊,幫助老者扛起巨大的木樁,而木樁上的髒水濺落了重月一臉。
“官爺真是太感謝了?!崩险哐壑袔е鴰追指袆拥臏I水,蹲下身,從木樁之下?lián)瞥鲆粔K靈牌,用身上的乾衣服擦拭著靈牌上的水跡,老者眼中的淚水更甚“老婆子,咱們家毀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皇帝是個好人,會幫助咱們的?!?
一襲破衣的老者將靈牌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在重月的攙扶下走出了積水地段。
“擦擦吧”
“謝謝。'
重月拿過手絹,擦拭著臉上的水跡,但視線依舊看著前方。似乎想起手中還握著別人的手絹,回過身重月本想將手絹還給對方,但在看到雲(yún)嵐的笑顏之時,卻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