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昏沉著,睡睡醒醒,中間被令狐薄喂了碗香粥,便又沉沉睡去。
當她再度睜開眼時,東方微亮,案臺上亮著快燃盡的蠟燭,她竟然一覺睡到次日清晨?轉目,看見令狐薄右手手肘撐在床邊,手背支著下巴,那雙狹長鳳目緊緊閉著,似乎睡了過去。
她愕然,他一直守在床邊?她不敢有所動作,怕將她驚醒,只是雙目轉動,驚訝地環視房間,這……這竟是攝政王的寢宮?!她竟然睡在攝政王的寢宮!
若讓宮里宮外的人知道,她竟睡在了攝政王的床上,那些貴族千金會不會將她撕了?
許是他淺眠慣了,許是她震驚之下,抽氣的動靜大了些,令狐薄睜開雙眼,惺松的眸子帶著魅人的慵懶。
“你醒了?”
“嗯。”何清君隨口答著。
“來人,給何護衛端碗熱粥來。”令狐薄起身吩咐門外的小順子。
黃公公在門外小心道:“攝政王,適才太后帶著雪瑩郡主又來過了。”
令狐薄冷哼一聲,未理。
一會兒功夫,小順子便端來了香噴噴的熱粥,令狐薄一手取過粥碗,一手拿著小勺攪著。
小順子忙驚慌道:“攝政王,這種事,還是讓奴才做吧。”
令狐薄看他一眼道:“你下去。”
小順子偷偷瞅瞅床上的何清君,搖了搖頭,退出去。
待到將香粥涼到溫度適宜了,令狐薄才放下碗,將她扶起,在她背后墊床軟被,然后拿起碗,挖了一勺,輕輕吹溫喂到她嘴邊。
何清君頓覺汗顏,連忙道:“不敢再勞煩攝政王千歲大老爺,屬下自己來。”
令狐薄那雙鳳眸閃著寒光睨著她,淡淡地道:“張嘴。”
何清君氣勢頓時怯了,乖乖張嘴,香噴噴的香粥進了口中,滑入腹里。有生第一次被人男人喂食,還是尊貴無比的攝政王,她是該感激涕零呢,還是該伏地膜拜呢?
令狐薄一邊喂著,一邊看她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道:“以身相許如何?”
“噗——”口中香粥盡數噴出,她急忙掩唇咳著,義正言辭道:“攝政王千歲大老爺,生命很可貴,請不要隨地說笑話。”
令狐薄看了一眼濺在被上的粥渣,正色道:“本王從不拿終身大事開玩笑,張嘴。”
何清君無語張口,被迫享受他的喂食,忽然想起南雪瑩的玉簪,忙摸向放在枕旁的腰袋,頓時臉色大變。
“怎么?玉簪不見了?”
令狐薄放下粥碗,隨意地問著。
“是啊,我明明放在荷袋里的,若是打斗中掉了,我應該會發覺啊。再說這荷袋未破,銀票尚在,為何獨獨丟了玉簪?”何清君慌亂的翻著布袋,南雪瑩說那支玉簪很貴重的,這丟了,把她賣了怕也賠不起……越翻越怕,頃刻間,盜出的汗濕透了衣衫。
令狐薄看向她,“若是有人趁亂順走了呢?”見何清君吃驚地瞪著杏目,便道:“若有人有心害你,這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害我?你是指南雪瑩?”
令狐薄既未承認也未否認,反而道:“你身體還撐得住嗎?”
何清君輕按著傷口,笑道:“未傷及要害,撐得住。”
令狐薄點頭,命小順子將早上的藥端來,不顧她的反對,親手喂她喝了,又挖了一勺蜂蜜給她甜嘴,然后才道:“太后帶著南雪瑩來找過本王三次了,定是為了玉簪之事。何護衛,跟本王去會會太后。”
何清君緊攥著腰袋,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