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紈绔世子
日子還沒有出正月,所以京城的主要大街上還有不少舞龍舞獅子的人,當然,吸引寶辰眼球的,是幾個玩雜耍的人。
那是三男兩女,男的都正值壯年,女的一個二十幾歲的樣子,另一個只有八歲大小。只見那八歲的女孩正單手倒立在一張小桌子上,而雙腳的腳底則分別頂著一根長筷,筷子上旋轉著一只小碗。她身邊站著一個拿著碗正要往她腳頂著的筷子上放的男人。
寶辰看著,覺得挺有意思地,就擠身進去了人群中,他緊緊地盯著那女孩的腳,想看看她的腳上還能不能再頂一個碗。
在他興致勃勃的時候,一道黑色的魅影滑到了他的身后,寒芒一閃,一把匕首就刺進了寶辰的后背!
寶辰在背后人拔刀的瞬間就警醒了,但終究是來不及逃脫,他心底一瞬間的恐慌后,閃過的念頭竟然是,若我死了,父王不知要怎樣難受。想是這樣想,但寶辰的雙手也不慢,五指成爪,越過自己的肩膀,要去掐住身后人的脖子!在他看來,若一定要被殺死,那么也要拉著后面人做墊背!
疼痛的確在寶辰的背后來臨,但那匕首卻沒有成功刺入他的背心,而是被一只白色的繡花鞋給踢飛了!
人群在這時候發出了一聲聲的尖叫,眾人紛紛四散而逃。
寶辰收下手中的力道,立馬轉過了身,只見人群退散出來的圈子里,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正在撕斗!
看得出,兩人的功夫都很高,紅色的長裙與黑色的勁裝交織在一起,一片暖陽下特別好看,但寶辰的眼里卻全是冰霜!
對每個要自己命的人,寶辰都不可能放過!
宗政木月剛剛從外面辦事回來,路過這條大街,卻見到了一個熟識的背影,正想離開,卻見面前這個黑衣人拿著匕首就要刺入寶辰的背心!當時她想起了宗政綿德的話,他明白這個少年對宗政綿德的重要性,所以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出手營救。
只是沒想到,這刺客的功夫著實不低,他與這人纏斗了一會兒,便覺得想要活捉此人是不可能了,于是決定痛下殺手,至少也不能讓她逃脫!皇城根下就敢傷害皇親國戚,實在欺人太甚!
“二姐姐住手!”寶辰瞇了瞇雙眼,大步走了過去,大喊了一聲。
宗政木月皺了皺眉,還是決定停下了手,反正差點被刺死的并不是自己。他與黑衣人對擊一掌后,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誰?收云掌是誰教你的!”寶辰擋開了宗政木月的阻攔,徑自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而那黑衣人聽到了寶辰的問話后,猛地收下了正要刺出的匕首!
“你怎么知道收云掌?”黑衣人話一出口,就讓人知道了她女性的身份。
寶辰抿唇不說話,他扭頭對宗政木月笑道:“謝二姐姐相救,二姐姐一身女裝,恐怕不好在京城大街上拋頭露面,還是早些回宮吧。”
宗政木月冷淡地看了寶辰一眼,轉身離開,宗政寶辰都不需要她在了,那她留下來干什么?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果死了,其實倒也是好的,省得宗政綿德對這么個男人念念不忘,也能打擊一下攝政王的氣焰,一舉兩得的美事!
“會收云掌的人,整個金樽大陸不超過三個人,可你,我不認識!”寶辰面向黑衣女人的時候,已經能夠恢復自如的笑意,只是這笑中帶著一絲冰冷和探究。
很快,遠處就傳來了馬蹄和呼喝聲,是京兆尹帶著人馬趕來了。黑衣女人看了寶辰一眼,猶豫半響,最終決定不再動手,轉身離去。
出現了看得出自己使的是收云掌的人,這件事情,她需要想主上報告一下。
她是奉和親王之命來取寶辰性命的,在攝政王府外蹲點多時,加上寶辰身邊總會有人跟隨,這才到了今日方有機會動手。不過她卻不是和親王的人,她只是潛伏在和親王身邊罷了,她真正的主子可不在良國。
見女人要走,寶辰劍眉一斂,迅猛出手,就要抓住女人的手臂,卻被她以一個輕巧的步伐躲開,然后飛身離去。
寶辰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是因為他沒能抓住那女人,而是那女人使用的步伐,名叫“錯步”。這“錯步”和收云掌一樣,都是他父皇皇甫流云獨創,世上除了父皇和自己,還有武晴天會,再也沒有人會了。
“父皇……”寶辰輕輕地低喊一聲,理智告訴自己,這應該是武晴天的人,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嘶喊,說不定,父皇根本沒有死!如此荒唐的想法!
不等寶辰再如何地細想,京兆尹就帶著兵馬來到了他的跟前。
這一任的京兆尹是個精瘦的男人,名叫龐均,是前年的狀元爺,如今已在攝政王的麾下效力,正是春風得意之時。當他聽到有人來報說有人當街行兇,而行兇的對象還是寶辰的時候,差點就從書案后面跌下來!
來衣服都來不及回,他就穿著便裝,抓起了一把長劍掛在腰間,匆匆忙忙帶著手下一窩蜂地趕了過去,求爺爺告奶奶地祈禱攝政王世子千萬不要有事!整個良國乃至全金樽大陸的人,只要有點消息的就知道,良國攝政王把他的小世子寵上了天去,這平時就算是咳嗽一聲,都要找一堆的太醫來診治啊!
“世子大人,奴才來遲,請世子大人恕罪!”龐均剛到就見那黑衣人逃離的身影,忙叫手下去追,然后自己翻身下馬,跑到了寶辰跟前,彎腰抱拳道。
寶辰晃了晃有些頭暈的腦袋,道:“本世子無礙,你且扶我進宮去。”
“您是不是受傷了?”見寶辰臉色不好,身形也有些搖晃,龐均心一驚,顧不得上下尊卑之分,忙扶住了他的雙肩,急切地問道。
“慌什么。”寶辰勉強睜開眼皮,淡淡地說道:“準備馬車,送本世子進宮,不得驚動我父王,否則,你不會想要知道那后果是什么。”
自己都快暈倒了,還能這么強勢地威脅別人的,恐怕也就宗政寶辰這一個了。
“是。”龐均不敢耽誤,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一片濕濡,他顫巍巍地想,那大概是血吧,尊貴的小世子還是受了傷,攝政王不知該是怎樣的暴躁了。這么一想,他就心有戚戚然,覺得暫時不告訴攝政王,是個不錯的決定,即使到時候攝政王知道了,他也能找小世子當下擋箭牌。
寶辰不想告訴宗政久寒自己受傷,一來是不想他再擔心,上次的小翠事件已經讓那個男人草木皆兵了,這回又是后背見了血,那男人知道了恐怕心里不會好受。二來。他也不能再示弱于宗政久寒了,他要讓那個男人知道,他和他,是平等的存在。宗政久寒可以保護他的同時,他也是有能力保護宗政久寒的。
遞了牌子進了宮,京兆尹也不敢放著已經半睡半醒的寶辰不管,跟著坐在馬車上進宮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寶辰不適地睜開了眼皮,問道:“怎么了?”
“奴才下去看看。”龐均小心地退出了馬車,不一會兒就又探了頭進來,面容有些怪異,道:“是皇太后的鑾駕過來了。”
“嗯,知道了。”寶辰垂下眼瞼,暗自調息一番后,扯下了身上染血的錦袍,露出了單薄的里衣,然后將龐均的外套穿上,吩咐他絕對不準出馬車,在他略微詫異的眼神中,揚起笑臉跳下了車。
寶辰知道,既然倒霉催地碰上了正出行的皇太后,就不可能避得過去,如果讓穆氏知道自己受了傷,說不定她就一咬牙對自己痛下殺手了,那他找誰哭去?
跳下馬車的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的后背抽痛了一下,他忍住沒有露出什么馬腳,然后對著剛剛下車來的穆氏隨意地拜了一拜,道:“太后娘娘,寶辰來找皇上和二哥哥玩!”
“寶辰怎么穿成這樣?這衣服怕是大了些。”穆氏的面容有過一瞬間的扭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笑容。后宮的女人每一個都有卓絕的演技,而作為后宮斗爭的勝利者,穆氏的演技自然是好的。
“您說這件衣服啊!”寶辰笑呵呵地雙手伸展了一下,甩了甩有些長的袖子,道:“這是父王以前的衣服,寶辰偷偷拿出來穿的!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他說著,像極了那些偷穿大人衣服的頑皮小孩。
“好看……”穆氏僵硬地點點頭,她可不覺得有什么好看的!
“那太后娘娘請便,寶辰也要去找皇上和二哥哥了。”寶辰又是一拜,然后轉身就走,步子盡量自然,背也挺得很值,生怕血跡會沾在外袍上被看出來。
“等等!”穆氏的聲音突然在寶辰的背后炸響,令他不禁挑起了眉,吸口氣,他轉過頭,眨了眨眼睛問道:“還有事嗎?太后娘娘?”
穆氏遲疑半響,問道:“攝政王知道你進宮的事兒嗎?別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這樣讓攝政王擔心可不好。”她笑得很好看,若寶辰還是個孩子,恐怕會覺得這女人好像和娘親一樣溫柔與和藹可親,但可惜,寶辰不是。
“父王知道啊。”寶辰一臉天真爛漫地點頭,不一會兒又苦了一張臉道:“前幾天父王不讓寶辰出門,為了能進宮,寶辰早膳都不肯吃,父王這才同意寶辰進的宮。太后娘娘您瞧,寶辰的臉色是不是不怎么好?”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撇著小嘴兒哼哼道。
穆氏仔細一瞧,果見他臉色有些蒼白,便信了一大半,她點點頭,讓寶辰先上馬車離開。她自然是想現在就殺了寶辰,可她并不希望攝政王知道是自己動的手,她希望將殺死寶辰這件事情分攤到禮親王等人的頭上,而不是她獨自一人承擔。畢竟,攝政王的怒火可不是她一個穆氏家族,甚至加上王翰一家可以抵抗的。
寶辰故作輕松地爬上了馬車,等馬車的簾子落下后,便癱倒在了地上,他被龐均扶著趴在了座位上,看著眼前鋪著白色絨毛的座椅,低聲罵道:“這脆弱的破身體!”
這具身體的確太差,若不是這幾年宗政久寒的調養,加上寶辰自己在武學上的努力,這身體能不能撐到成年都是個大問題!
現在只是流了些血,他就頭疼欲裂,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一遍遍地叫囂著,抗議著,試圖讓他昏厥過去!
“嘭--”寶辰猛地使力,一拳砸在了馬車的內壁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他抿著唇沒有說話,雙眼時而銳利,時而渙散地看著前方,全身都散發出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這種氣場也令坐在他身邊的龐均折服。
龐均一直低頭坐在馬車的一側,他看著這個少年如何急中生智混過當朝太后的眼睛,如何隱忍做戲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這個少年其實并不如外界所傳,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
他突然覺得明悟了,如果宗政寶辰真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頑劣子,攝政王可能將這樣的人當作手心里的寶嗎?
這樣一個臨危不懼,又足夠狠辣的少年,才是宗政寶辰真正的面目吧。
“本世子記得,你是叫龐均吧?”寶辰暗自運功調息,片刻后開口問道。
“承蒙世子大人記得,下官不慎榮幸。”龐均此時的口氣,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恭謙,這是他從內心出發在尊敬寶辰,而不是因為寶辰的身份。
“行了,本世子不和你談這些個客套話。”寶辰擺擺手,有些虛弱地說道:“你將我放到軒轅殿門口,再讓車耀榮來接我,然后你就出宮,此事暫不得與父王說起。這份情,本世子就記下了。”
“為世子鞍前馬后,是奴才之幸!”龐均也是個精明的男人,與當年的陳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寶辰點點頭,靠在車廂內壁上,閉上了眼睛,只是他卻不敢放松警惕,除了宗政久寒,他想他已經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
來接寶辰的,并不是車耀榮。
那從宮門口跨出來,匆匆走下階梯的少年穿著一身染了墨汁的明黃色龍袍,顯然,他方才正拿著筆墨,聽到寶辰受傷的消息才忙跑了出來。
“怎么回事?”宗政昊德不顧寶辰的推拒,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因為寶辰的身體相較于同齡人要輕許多,所以他抱得并不怎么吃力。
“傳太醫!”宗政昊德剛說了這句話,就被寶辰給拉住了。
“讓車耀榮拿下傷藥和止血藥來,別叫太醫。”寶辰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趴在了龍床上,抓著宗政昊德的手也松開掉在了床上。
“這怎么行!必須讓太醫來診治!”宗政昊德皺眉。
“如果需要太醫診治,你以為傅太醫不夠醫治我嗎?”寶辰橫了宗政昊德一眼,累得閉上了雙眼,道:“你再這樣耗下去,我就要死在你床上了!”
“胡說什么!”宗政昊德被寶辰口中的“死”字嚇了一跳,忙讓車耀榮取來了常備的藥箱,手忙腳亂卻仔仔細細地給寶辰脫下了外袍和里衣,動作之輕柔仿佛是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看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血紅的傷口,宗政昊德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一邊親手給寶辰上藥,一邊問道:“是誰傷了你?朕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寶辰搖搖頭,說完話就將自己埋在了枕頭中,淡淡的龍延香涌入了鼻腔。
宗政昊德愣了愣,但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撒上止血藥和傷藥后,他就用白紗布將寶辰的后背包了起來。他看著寶辰雪白的后背,心中卻有些寒涼。他聽到了,寶辰說,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寶辰不需要自己的介入,不需要。
如果只有層出不窮的陰謀算計才能謀你在側,那么朕不介意如此去做,即使血流成河,尸骨成堆,他也不會在乎。
這一刻,他想坐穩皇位的心,空前的堅定。他要寶辰,就必須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包括攝政王宗政久寒!
宗政昊德伸出手想去觸摸那一片肌膚,卻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下了手,他看著呼吸清淺,已然入睡的少年,微微笑了。
他想將越過寶辰的身體去拿床內側的被子,卻被寶辰突然緊繃起來的全身給震了一下,半響,他才苦澀地笑了笑,寶辰在睡夢中,對自己是防備著的,他并不默許自己的氣息。
找來車耀榮,讓他拿了一床新的被子來,宗政昊德輕輕地將它蓋在了寶辰的身上。
一直到了下午日頭偏西,寶辰才醒過來,他看了看陌生的房梁,才起了睡前的事情。
“父王沒來過吧?”寶辰扭頭,看著坐在不遠處看書的少年皇帝,問道。他記得宗政久寒今日一大早就帶著李毅出了門,說是日落才能回府。
“還沒。”宗政昊德放下書本,坐到了床邊,他探手在寶辰的額頭摸了摸,確定他沒有發熱癥狀后,道:“你不想攝政王知道你受傷的事情?”
“不想。”寶辰搖搖頭,他最近有些混亂,他覺得在宗政久寒的保護下,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他需要暫時遠離宗政久寒,他不能因此而失去自我,否則,別說是登上南平的皇位,就是安全回到南平國,恐怕都是問題!
“那就在這里住下來吧。不過,這件事情,攝政王總是有辦法知道的,只是早晚的問題。”宗政昊德露出欣喜的笑容,道。
“沒關系,我也沒想過能一直瞞著他。”寶辰只是暫時不想見他,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再次受傷而失去理智,做出錯誤的決定。畢竟,爭權奪位的事情,可是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事情,不容半分差錯。
這么想也許多宗政昊德不公平,但寶辰無法不這么想,因為一邊是從小的玩伴,一邊是全心愛護他的男人,孰輕孰重,一比就看得出來了。再者,如果宗政久寒輸了,那么他必死無疑,而宗政昊德若是輸了,只要自己求求情,保他一命卻絕不是問題。
這天晚上,攝政王剛回府就聽何湘說寶辰睡在了軒轅殿,因為何湘已經進宮看過寶辰,所以雖然對于寶辰不回府安寢有些吃味,卻也沒有硬是進宮去接。
“聽說太后給你找了幾個大臣家的女兒做妃子,你今晚不用去?”躺在龍床上,寶辰伸出雙手拍拍胸口上的被子,心想,大良國皇帝的龍床,這回他算是真真正正地睡過了。
“朕對她們不感興趣。”龍床很大,宗政昊德就睡在寶辰的身邊,他將寶辰身上的被子拉好,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哦……”寶辰也不多問,他覺得,也許這是種處男情節吧,這臭小子想將第一次給喜歡的女孩子。
過了一會兒,寶辰還是沒有睡著,他轉身抱住了宗政昊德的腰部,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松開了手,仰躺了回去,嘟囔道:“你身體一點都不暖,沒有父王的好。”
“……你和攝政王睡一起?”宗政昊德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啊。”寶辰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攝政王與你的父子感情倒是挺好。”宗政昊德聽了,心中郁結,總覺得胸口悶悶的,現在一想到攝政王的臉,就有種海扁他一頓的沖動。
父子感情恐怕沒有,愛情倒是有。寶辰在心底吐槽,突然又呵呵笑了起來,“不知道父王有沒有失眠。”
“府里美妾眾多,攝政王又怎會失眠?”宗政昊德反問了一句,卻想起了寶辰說的,攝政王喜歡男人的事情,肌肉登時抽搐了一下。
“想起來了?”寶辰側頭就見他這個表情,頓時樂了:“咱王府里男妾沒有,何湘倒是有一只,哈哈。”
“何湘……不像是被壓的那一方。”宗政昊德想起何湘的臉,覺得這人雖然長相清秀,可怎么看都不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人。
“噗……哈哈哈……”寶辰笑噴,想到了何湘被男人壓下的一幕,樂得他抱著肚子就想滾,卻不小心觸動了后背的傷口,立馬冷汗涔涔抽了涼氣。
“你怎么忘記自己的傷口了呢!”宗政昊德心急,忙將他拖起來翻過了身子,讓他的后背朝天。
“嘶,誰讓你說這么搞笑的話!”寶辰哼哧了一句,臉色有些蒼白。
“真的不召御醫?”宗政昊德有些心疼,皺眉道:“朕召見御醫,總不會讓攝政王知道。”
“可你母后會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想置我于死地呢,知道我受了傷,還不樂得急忙派殺手過來?”寶辰翻了個白眼說道。上次小翠的事情,已經讓穆氏對寶辰的武功產生了警惕之心,她要是真下殺手,絕對會挑這種時候,并且派武力值高一點的人來。
被寶辰這么一說,宗政昊德語塞,沉默了下去,他看著寶辰,抿了抿唇,小心地用手掌給寶辰受傷部位的周圍一圈按摩起來。
“再忍忍,寶辰再忍忍。”宗政昊德張口,重復說了兩次這樣的話。
“知道,我這不是忍著嗎?其實也不是很痛,就是有些頭暈。”寶辰以為宗政昊德說的是讓他忍忍后背的傷口。
“嗯……”宗政昊德至此就不再說話了,直到確定寶辰睡下,他才拿開了手,耳語般說道:“再忍忍,只要朕握得大權,哪怕是母后,也不能再傷你分毫!”至于刺傷寶辰后背的那個人,寶辰不讓他處理,他便安分一些比較好。
第二天一早,寶辰就因為后背的疼痛而醒了,這時候龍床的另一側已經沒有了宗政昊德的身影,他已經上朝去了。
“世子大人醒了?”車耀榮頭一次沒有跟著宗政昊德一起去上朝,他被命令留在了軒轅殿照看寶辰。
“嗯。”寶辰扶住額角,道:“皇上什么時候回來?”
“這會兒皇上應該正在回來的路上了。”車耀榮將皇上的一套沒有穿過的便服抖開,為寶辰穿戴起來。
“那便一起用早膳吧。”寶辰點點頭,說道。
“世子想吃點什么,奴才讓御書房再加。”車耀榮早就備下了早膳,不過還是問問寶辰喜歡吃什么比較好。
“有白粥就行。”寶辰沒什么胃口,便要了白粥。
車耀榮一聽,有些疑惑地想,今日這小祖宗怎么這么好伺候?轉念一想,恍然大悟了,小祖宗受傷了,嘴里怕是沒什么味道。
和宗政昊德一起用完早膳,寶辰就要求車耀榮帶著自己去御花園逛逛,散散心。本來宗政昊德也想一起去,奈何他外祖父穆遠要見他,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春天還沒有徹底來臨,御花園里并沒有出現百花爭艷的盛況,但也足夠熱鬧,三三兩兩的宮裝女子圍在一起,她們姿態優雅地談笑風生著,一抬手一投足均是風情萬種。這些都是穆氏為宗政昊德選的妃子,一個個都暗自較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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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還是只有7000字,于是,在醫院的莫莫傷不起……于是,倫家幻想的每天1W5終究是個泡影……嗚哇……明天苦逼的莫莫到底要寫多少字才能償還啊,3W1么,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