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紈绔世子
被寶辰連番的戲耍侮辱,王粲這個從小自視甚高的人怎么受得了,他握緊了雙拳,腦門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來了,臉上也再保持不了隨和的笑容,他阻止不了地瞪著寶辰,仿佛要把他的血肉都吃進嘴里。
面對這樣兇神惡煞的男人,寶辰卻只是輕飄飄地笑笑,自然地無視了他的存在,抓住了宗政木月的手,賊兮兮地笑道:“木月,我們?nèi)ビ▓@曬曬太陽?皇上好像也在那。”
“好。”宗政木月點了點頭,清淡地開了口,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王粲和寶辰一眼,對二人一般的冷淡,這也讓王粲心里舒服了一點,他倒不是真的喜歡宗政木月,只是下意識地已經(jīng)把宗政木月當作了他的所有物,而寶辰覬覦他的所有物,他自然就不高興了。
“敢和我搶人,這一回,我倒是要瞧瞧你怎么搶!”王粲陰森地蠕動著雙唇,無聲地說著這句話。
走出大門后,寶辰就放開了手,仔仔細細地看了宗政木月一眼,捂著肚子就哈哈笑了起來,他彎著腰不停地顫動著雙肩,好半響他才擦掉了笑出來的眼淚,指著面前一身大紅女裝的人道:“宗政綿德,你太搞了!”
“宗政木月”愣了愣,然后指著自己道:“你怎么認出是我,而不是木月的?”他可是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去練習和琢磨才扮成了宗政木月,而且,連母妃和王粲的眼睛都逃過了!
“你的眼睛。”寶辰抿著嘴笑個不停,抽點時間告訴了他原因。
“眼睛?”宗政木月摸了摸自己的右眼,還是覺得不理解,他的外貌還有身形與宗政木月幾乎一模一樣,身高都沒差多少,寶辰又是怎么從兩雙相似的眼睛里找出不同的呢?
他雖然疑惑,可心里還是十分高興的,他開心于即使他穿上女裝也能輕而易舉地被寶辰區(qū)分出來,這樣獨一無二的特別,讓宗政綿德的心被一種甜蜜的感覺脹的滿滿的。
“確切的說,是你的眼神。宗政木月看我,與你看我時的眼神不一樣,他的冰冷無波,而你的……唔……我得找個形容詞……”寶辰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在宗政綿德越來越閃亮的眼睛和期待中,從朱唇中吐出了兩個讓他石化的字。
“猥瑣。”寶辰說完,愈發(fā)覺得自己的回答很具有正確性和真理性,他肯定自己一般地點點頭,說道:“就是猥瑣。”
“猥瑣你妹!”宗政綿德咬牙切齒,但礙于自己穿了女裝不能暴露此性情,只得把聲音降低。
“我沒有妹妹。你不知道嗎,我是我父王唯一的孩子。”寶辰呲牙一笑,頓時亮瞎了二殿下的狗眼!
“……你妹你妹你妹啊……”宗政綿德笑著對寶辰做了個小幅度的“請”的動作,然后跟在了他的背后,小聲地吐著這些字。
“別以為我聽不到。”寶辰?jīng)]有回頭,只是腳步停了半拍,然后不著痕跡地給了宗政綿德一記手肘!
宗政綿德頓時吃痛,想捂住肚子又擔心周圍有眼線,生生地忍了下來,差點沒把他憋得流汗!
走到半道上,就見一名粉裙宮女走了過來,她對宗政綿德和寶辰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二公主,見過世子大人。二公主,莊太妃娘娘有請,說是有話和您說。”
“本宮母妃?”宗政綿德拿強調的本事倒是高,一上口就是本宮的自稱,端的是從容自在,他冷淡地看著彎腰低頭的宮女,道:“本宮怎么沒見過你?”
“回公主的話,奴婢是昨天剛剛到的娘娘宮里。”宮女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除此之外并沒有可疑的地方。
“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去御花園。”寶辰微微挑眉,玩味地笑了。
見此,宗政綿德知道寶辰自己有了打算,用眼神表達了關心后,就轉身離開了。
宗政木月明明就在莊太妃的寢宮里沒有出來過,那小宮女又何來莊太妃有請一說呢。再者,昨日的確是有分發(fā)新宮女的事情,但問題是,以莊太妃的性子,不可能將這種請女兒的事情交給一個新人。
這一場預謀真是漏洞百出,寶辰只得好好配合才能確保它演下去啊。
寶辰想著,微微搖了搖頭,拿出了腰間的折扇,迎著初春的寒風慢悠悠地扇動起來,騷包十足,他是這樣想的,既然身后有人監(jiān)視了,那他怎么著都要保持美好形象啊,但下一刻他就郁卒了。
麻袋!
寶辰只覺得身后有人靠近,做好了如果這人要取他命的,便出手打死不解釋的準備,可下一秒,他只是眼前一黑,被套進了麻袋中,然后一棍子的悶棍敲到了他的后頸。
昏暗中,他被人扛了起來,他動作幅度極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心中直罵,丫丫個呸的,被爺知道是哪個混賬套的麻袋,敲的悶棍,他們就死定了!
這悶棍敲的忒沒有技術含量了,沒敲暈就算了,那是他自己本事高,可要不要敲的這么狠辣這么痛?!他武功是好,可這不代表他抗痛能力強啊混蛋!
等寶辰感覺到自己被放下來后,他迅速閉上了雙眼,調整好平緩均勻的呼吸,等著這些人接下來的動作。
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jiān)將麻袋放下來,拉開袋口拖出了寶辰的身體。
妹的,拖輕點,爺?shù)囊路裉斓谝惶齑毘綉崙嵢坏亻]著雙眼在心里罵道。
“動作快點。”扯著寶辰肩膀的一個太監(jiān)對另一個太監(jiān)說道。
“來了來了。”那被說的小太監(jiān)正站在床邊擺弄著什么,好半響又問道:“需要把她的衣服全部撕開嗎?她畢竟是位娘娘……”
“你廢話什么,既然被主子安排來了,她以后還想當什么娘娘啊!”拖著寶辰的太監(jiān)不屑地哼了一聲,問了那太監(jiān)好了沒有,聽到肯定的回答,就一把扛起了寶辰的身體,將他扔在了不太柔軟的床上。
“我們走吧。”太監(jiān)將寶辰的外套脫下,只剩下一條里褲后,走了出去。
寶辰頓時睜開雙眼,捂住了下身,嘴巴一歪,心道,虧你們沒把爺?shù)难澴用摿耍蝗粻旇F定忍不住睜開眼宰了你們!
他轉過頭,只見一位樣貌秀麗,上身幾乎全裸,肚兜松散的女人睡在了自己的身側。眨了眨眼睛,他就明白了這是場什么把戲,只是,段數(shù)可真低,大概是穆氏想出來的吧。
這個女人他有印象,是那天在御花園見過的,貌似是宗政昊德的新晉妃子之一,大概是馨貴人吧。她在眾妃當中,算是比較拔尖的一個。嘖嘖,這穆氏可真舍得,把自己兒子的小老婆拿出來當誘餌,不過也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另一邊,穆氏連日來第一次主動登了皇帝的門,不過還是不小心吃了閉門羹,她事先沒問好,不知道皇帝現(xiàn)在正在御花園等著寶辰呢。
她捏了捏指甲套,擺駕去了御花園。
“皇帝。”穆氏拖著金邊紅裙走到了涼亭下,她掃了一圈,見寶辰果然不在,心中更是安定,她幾乎要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容。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宗政昊德本在想寶辰怎么還沒來,見沒等來寶辰等來了母后,心中就有些怪異,倒不是他不待見這個女人,只是莫名的有些不安,總覺得是出了事,畢竟穆氏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皇兒免禮,哀家見今日陽光明媚便出來走走,不知道皇帝愿不愿意陪哀家去西邊的小園子賞賞桃花?”穆氏雖然是在詢問,可語氣里還是帶上了一些命令,這讓宗政昊德有些不悅,不過他習慣性地壓制了下來,畢竟,不管這個女人如何不好,如何的錯,她都是他的親生母親。
“兒臣陪您去。”宗政昊德側頭對車耀榮道:“派人留下來等著寶,就說朕陪母后去了西苑,讓他到軒轅殿等朕。”想了想,他加了一句,“如果他等不及,就讓他先回去,明兒再進宮也行,別讓他無聊著了。”
“奴才遵命。”車耀榮聽了,彎腰行了禮。
穆氏聽了,在心中冷哼了一聲,等你知道你的寶和你的妃子做出茍且之事后,看你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護著他,慣著他!
穆氏口中西邊的小園子就是西苑,那里有一片的桃林,這時候桃花慢慢開得多了,景色倒是不錯的。
宗政昊德跟在穆氏身邊走著,突然想起了寶辰來,他覺得,等下讓人把這里布置一下,與寶辰一起在此處賞賞花也是不錯的。
這時候,桃林邊的屋子里傳來了陣陣女人的呻(和諧)吟和男人的粗喘,在幽靜的桃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私通!
這兩個字頓時流過了所有人的腦袋,他們紛紛瞪大了雙眼,想知道到底是哪兩個倒霉催的“勇士”,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茍且之事還被皇帝抓現(xiàn)行的。
而穆氏則是用手帕掩住了嘴唇,無聲地笑了出來,她覺得真是棒極了,沒想到那宗政寶辰醒過來后竟然直接與馨貴人顛鸞倒鳳起來,真是風流至極,反倒不像他父王了。
“皇帝!這……這真是!”穆氏故作生氣和惱怒地伸出手,手臂顫抖著指著前面的屋子道:“混賬!穢亂宮闈不說,還白日宣淫!真是太混賬了!車耀榮,你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宗政昊德疑惑地看了積極的穆氏一眼,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讓車耀榮去開門,自己也緊跟了上去,生怕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木門打開,一張品質一般的大床上,是兩個渾身赤(和諧)裸的男女,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忘我地猛烈運動著,兩人發(fā)出尖利舒爽的嘆息聲,然后被猛地打開的開門聲給嚇得僵硬在了當場!
穆氏本還得意洋洋,現(xiàn)在一瞧里面的男人哪里是什么宗政寶辰,頓時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很想就這么暈過去!王粲為什么會在這里!
王粲看著走進門的皇上和皇太后,登時覺得天都要塌了,他原本火熱的身軀立馬冷了下來,從身到心,都是冰涼冰涼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就睡在了床上,自己被脫得只剩下了里褲,而身邊也趟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這美人還只穿著一拉就能拉下來的紅色肚兜!他一個沒忍住就伸手探了下去,這一摸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忍不住就對著她又吻又摸起來,到后來這女人也醒了,她只是掙扎了幾下就順從了,并且主動勾住了自己的腰。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覺得,是個男人就忍不住的!所以,他做了,做得酣暢淋漓,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致命的爽快!
馨貴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被這個男人上下其手地撫摸著,這種令人顫栗的感覺她抗拒不了,所以她順從了,她瘋狂地沉醉在了欲海之中,可現(xiàn)在她明白,她完蛋了,她全家都完蛋了!她和人私通不說,還被皇上皇太后發(fā)現(xiàn)了!她除了離開王粲的下身,然后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滿是紅痕的光裸的身軀,什么也做不了。哭?哭也是沒用的!
“你們倒是大膽。”宗政昊德瞥見了穆氏眼中的驚訝和不敢置信,心中松了口氣,看來這本來是用來對付寶辰的,只是王粲卻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醒來就在這里了啊!”王粲提起褲子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宗政昊德的腳下,他哀嚎著,卻沒人可以相信他。他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沒有撲在馨貴人的身上不斷運動,他的這番說辭恐怕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件事怎么處理,母后應該早就想好了。”宗政昊德一語雙關,微微笑了笑,將處置的大權交給了穆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馨貴人第二眼,口氣里也不曾出現(xiàn)一絲的憤怒,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冷淡地看著他們這一出不錯的戲碼。
“皇上……”馨貴人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拉緊了被子向前爬了幾步,道:“可不可以放過我的家人。”
“這要看太后的意思了。”宗政昊德說完,轉身離開了小木屋,心中遺憾,這片被那男女玷污了的桃園,沒法讓寶辰來欣賞了,他得重新找一片好的桃林。
而屏息躲在一邊的寶辰和宗政綿德兩人則是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發(fā)現(xiàn)這事情發(fā)展得出乎意料的好!
宗政綿德去莊太妃那里換了男裝就來找寶辰了,兩人把剛剛要離宮的王粲打暈放在了床上后就躲在了屋子后面,只是沒想到王粲提前醒了過來,還直接和女人做上了,這人也太能耍下流了吧?
“寶兒,你確定沒有給那男人吃春藥?”宗政綿德總覺得一個男人的定力沒有差到這種地步,一看就知道是個陷阱,他咋還往里跳呢?
“你失心瘋啊,爺干什么在他身上浪費春藥?!”寶辰翻了個白眼,起身拍了拍屁屁,抬腳走人。
“誒……”宗政綿德點點頭追了上去,走出桃林后,又蹦出了一句:“看不出來王粲那孬種,在床上倒是有點猛,聽墻角聽得爺都有感覺了。”
“……你妹!”寶辰簡直無語,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手肘!
沒走幾步,寶辰就轉過了身,笑瞇瞇道:“皇上需要寶辰來請嗎?”
宗政昊德一個人從樹后走了出來,他看了宗政綿德一眼,又微笑著走到了寶辰跟前,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和地說道:“寶,在那蹲了半響,累不累?”
“有點。”寶辰誠實地點點頭。
“那隨朕去軒轅殿休息一下,車耀榮先回宮去準備你愛吃的東西了。”
“好啊。”寶辰點點頭,他的確有些餓了。
“我也--”宗政綿德立馬舉手要說自己也去,不過宗政昊德并沒有給這個機會。
“二皇兄,南疆傳來軍情,需要你處理,兵部的幾位愛卿隨后就到南書房,你與他們商議商議去。”宗政昊德說完,見宗政綿德磨了磨牙,心里面更是爽快。
“如此,那臣自然不能推脫,只是皇上,這軍情大事,有您參加會更好。”宗政綿德不動聲色地反將一軍。
宗政昊德臉色微微一僵,然后笑著說道:“你們先商議著,朕陪寶喝杯茶再來。”
“……哼!”宗政綿德這個氣,轉過身就冷哼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了。
進了軒轅殿的內(nèi)室,撲面而來就是幾份糕點清甜的香氣,讓寶辰滿意地揚了眉。
宗政綿德見了,心里贊揚了車耀榮一聲,決定今年給他多撥點俸祿。
“今年清明,寶辰還要去南山寺嗎?”茶點吃了一半的時候,宗政昊德拿了明黃色的帕子遞給了寶辰,一邊又問道。
“去啊。”寶辰點點頭。
寶辰有每年清明去南山寺一趟的習慣,這日子不是南平先皇駕崩的日子,但卻是寶辰用來懷念那個父親的日子。
“還是我一個人。”寶辰搖搖頭,他不想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父王,雖然宗政久寒早就已經(jīng)看過幾回。
“朕一直想問,你是去祭奠誰嗎?”宗政昊德斟酌了半響,還是問出了口,這個問題他在心里放了六年了,他有些忍不住了。
寶辰捧著清茶的雙手頓了頓,隨即垂下了眼皮,道:“一個親人。”
“啊……”宗政昊德見此,將眸光轉向了別處,他將寶辰口中的親人當成了他的親生母親。
“我還以為,你會再問點什么呢。”寶辰突然抬起頭,呵呵笑了,有些釋然,也有些深沉。
“那寶愿意說嗎?”
“沒什么不能說的。”寶辰低頭喝了一口暖茶,淡淡地笑了起來:“他是被人害死的,我查過,死因是中毒。”
“誰下的手?寶知道嗎?”
“知道,躲不過就是那些人罷了。證據(jù)也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只要最后確認,就是他們的死期……”寶辰勾唇淺笑,艷麗的面容上綻放著無雙的美麗,只是說出口的話語卻令人膽戰(zhàn)心驚,饒是在位多年的宗政昊德也不得不捂住了心臟。
他看著寶辰,淺淡的表情掛在他的唇角,冰冷得仿佛能將暖茶的水汽都結成冰霜。他一直知道寶辰并不是真正的紈绔子弟,他只是把真性情的一部分給掩藏了起來,他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寶劍一般,等待它的是奪目的未來。
然而今天,他看著這時候的寶辰,卻只得推翻這個比喻。他不是未出鞘的寶劍,他更像是一把殺盡千萬人,染上萬重血的戰(zhàn)刀,只是如今,他自愿將刀藏在了刀鞘之中,等著適合的時間重見天日。
“他們不是良國的人?”宗政昊德心機不淺,生性聰敏,一下子就猜到了這一層去,如果那些仇人是良國的人,以攝政王對寶辰的寵愛,殺幾個人又有什么難?
“啊,是南平的人。”寶辰點點頭,總覺得說“南平的人”這樣的話有些奇怪,就好像叫自己的名字一樣,感覺有些變扭。
“難怪聽這次從南疆班師回朝的將領們說,有一次二皇兄喝醉酒說胡話時,提到了要為寶辰你,披甲掛帥,開疆辟土,踏平南平大地。原來,是為了給寶辰報仇?”
“哈?這期間是沒什么關系的吧。”皇帝生性多疑,雖然宗政昊德對自己很好,可對其他兄弟就不一定了,所以他決定為宗政綿德說些話:“你別聽他發(fā)酒瘋,那只是酒后戲言。可不是為了我去開疆辟土的,我還沒有做藍顏禍水的本事呢。”
宗政昊德的目光變得幽深,他點點頭,沒說什么話。
王粲穢亂宮闈,被貶去一切官職,因其老父長兄曾經(jīng)或者正在朝為官,對朝廷貢獻巨大,所以免去了抄家滅門之禍,要求王粲一世不得入朝為官。
那一邊王家的人愁云慘淡,寶辰這一邊也不怎么好過。
欽天監(jiān)的人選了日子,在清明之前,寶辰順利地得到了皇上的圣旨,迎娶二公主宗政木月為妻。怎么說也是個大喜的日子,可新婚之夜,寶辰卻只能苦哈哈地在晚上對著宗政久寒一個勁地道歉,割地賠款地讓宗政久寒肆意輕薄。
攝政王府內(nèi),南側后花園的旁邊一處幽靜的宅子作為了世子和公主的婚房,來的賓客挺多,宗政阡德,宗政昊德和宗政綿德都來了,這三人往禮堂上一站,氣勢立馬就飆了出來,嚇得那些來祝賀的大臣們大氣都不敢喘!
“二皇兄穿得是不是太紅了一些?”宗政昊德看了一身紅衣,就差沒有在胸前帶個花球的笑得十分欠扁的男人,語帶不爽。
“啊,我向來穿得這么紅,嘿嘿。”宗政綿德哈哈笑,看得宗政阡德的手骨不斷“咯咯”作響。旁邊的大臣們一瞧,頓時退散了三丈開外!好家伙!這三人不是來參加婚禮,反而是來鬧場子的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成婚呢。”宗政阡德的語氣比平時更加陰冷,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邊疆一段時間,拉攏了一個邊陲小國,回京的時候,竟然趕上了寶辰成親的日子!該死的,若不是他確定宗政昊德和宗政綿德都喜歡寶辰,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將寶辰奪走藏起來!
他之所以還沒有燒了禮堂,完全是一個信念在支持自己。這場成親里頭,一定有貓膩!宗政木月向來哪個男人都看不上,怎么會無端端就乖乖和寶辰成親了呢!
“啊,說實話,我妹妹的樣子和我長得實在太像,現(xiàn)在就算我往喜堂上那么一站,還真像是我和寶辰要成親了似的!”宗政綿德繼續(xù)笑,覺得沾點便宜也是好的。
“無恥。”宗政昊德低聲罵了一句。
“無賴。”宗政阡德側過身,冷哼了一聲。
兩個身穿喜服的人拜了堂就被送進了新房,大臣們自然不敢鬧新房,至于宗政阡德三人,是根本不想見到什么新房!他們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把寶辰給留了下來,順道兒將他給灌得迷迷糊糊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做的后果,卻是便宜了某個處在暴風雨前夕的男人。
宗政久寒以向來的權威將眾賓客,包括宗政阡德三人都趕出了王府,然后在眾屬下的注視下,一把抱起了慢慢開始說胡話的寶辰,道:“何湘,去告訴二公主,讓他睡下吧。”
何湘領命,低頭狠狠抽了抽嘴角,王爺,您可真小氣,新婚夜都要讓宗政木月膈應一下!不過,反正宗政木月也不喜歡寶辰,大概也是膈應不到的……
回到落花居,宗政久寒就要將滿身酒氣的兒子扔到床上,只可惜兒子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一直不撒手,于是人沒扔出去,他自己也一起連帶著滾進了大床里。
“唔……父王……父王……”寶辰捏了捏有些燥熱的身體,一雙惹人垂涎的紅唇中輕輕地吐出了這個親昵的稱謂。
這一聲聲的“父王”好像一只只螞蟻爬上了宗政久寒的心頭,讓他積累了一天的妒火都消失在了這酸酸麻麻的感覺當中。
他渾身一陣,俯身貼住了兒子的胸膛,聞著那小嘴里吐出來的酒氣,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不是因酒而醉,而是為人沉醉。
少年的五官依舊那樣妖艷奪目,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他落在臉上的,鼻子的陰影隨之跳躍著。
——此處刪文1000字——
當一室旖旎終于落下帷幕時,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和濃郁的麝香回蕩在房間里,直到一個帶著惱怒和嬌羞的聲音出現(xiàn)在空氣里。
“父王!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寶辰從昏睡中醒過來,茫然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住宗政久寒赤(和諧)裸的雙肩,死命搖晃。
這個魂淡!明明就說好是他上他下,怎么到了提槍上陣的時候,就顛倒了呢!
“本王答應什么了?”宗政久寒平靜的回問,那語氣,怎么聽都很無辜,讓寶辰幾乎磨碎了牙!
“你!你明明答應是我上你!可最后為什么變成了你上我?!”寶辰再也顧不得羞澀為何物,大吼了出來,不料何湘正好走過門口。寶辰聽著門外何湘的悶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何湘,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進來,爺跟你單挑!你偷笑個毛!”
“何湘。”宗政久寒陰森森地喊了一句,何湘立馬出聲告退,一溜煙地跑了!
“別氣了,何湘又不會說出去。”宗政久寒摟住兒子光裸的身軀,忍不住在上面捏了幾把。
“哼!他敢!還有你,你不要以為這樣說說扯開話題就能了事了!”寶辰大怒,炸毛程度達到了十級!
“那寶辰想怎么辦?”宗政久寒“吃飽喝足”后,心里什么都寬慰了,他非常大方地揮揮手,讓寶辰隨意開條件。
“你給我攻一次!”寶辰想了一下,舔了舔下唇,說道。
“你確定?”宗政久寒雙眸一暗,勾唇問道。
“我確定,只是你不愿意?”寶辰哼道。要他攻了宗政久寒,他怎么可能會不愿意!
“這可是你要求的,本王只是滿足你罷了!”說著,宗政久寒翻身將寶辰壓在了身下,上下其手地摸索著,不一會兒就熟練地運動起來。不得不說,即使在這一夜之前宗政久寒還是一個處男,但男人在性方面,總是有著出乎尋常的學習能力!
這一晚,終究是床帳飄搖,呻(和諧)吟不斷。
第二天一早,腰酸背痛的寶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地又把攝政王大人踢下了床,毫不客氣!
“寶辰?”宗政久寒是被寶辰的腿風驚醒的,再三斟酌下,決定不去阻擋,順了寶辰的心被踢下床。
“你不是說給我攻的嗎?為什么最后又出爾反爾了?!”寶辰大怒,但后腰實在酸痛得很,便只能拿著枕頭扔到了宗政久寒的臉上。
宗政久寒被砸得鼻子吃痛,但還是笑了,他坐上床,禁錮了寶辰的雙手,確保他不會謀殺親夫后,才說道:“本王昨晚只是滿足你的要求。寶辰不是說‘你給我攻一次’嗎?那我就給你啊……”
“你!不帶這么玩語言陷阱的!”寶辰這個氣,飛起一腳就要將人踢走。
只是,宗政久寒這一回不再縱著他,大手輕而易舉地握住了他的腳掌,然后將那有些冰涼的腳掌塞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給他暖一暖,一邊又開始好聲好氣地哄勸起來,連何湘來喊,他都直接給轟走了。
直到清明出發(fā)去南山寺,寶辰都沒有再給宗政久寒一個好臉色,他雖然并不介意做下面那一位,但對于宗政久寒一次次的耍無賴,生氣還是要的。
南山寺離京城并不遠,就在海河郡的郊區(qū),攝政王派遣了大隊的人馬保護寶辰。反正寶辰每年清明都要去南山寺的事情眾人皆知,低調簡裝地行進反而可能會遭人暗算,不如大張旗鼓地走,更安全些。
宗政木月嫁進攝政王府后,就沒有出門,確切地說,他根本就沒在府里,新婚第二天他就去了自己在京城的一個住處。
臨出門,寶辰只是冷著臉,端著姿態(tài)站在門口,完全無視站在身邊的宗政久寒,直到他就要跨上馬車時,這男人才忍不住將寶辰抱了下來,摟在懷里道:“寶辰別氣了,等你回來,為父就給你在上面一次,好不好?”
“此話當真?”寶辰想了想,感覺沒什么語言陷阱,便抿著小嘴兒,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當真,父王什么時候騙過你?”宗政久寒說這話,自己都覺得有點心虛……
“哼,父王一直都在騙我!”寶辰想到那晚的事情又來了氣,一把推開了攝政王,踩著家丁的后背就上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他又探出了頭,宗政久寒以為他回心轉意還是怎么了,卻不想,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對著青蘿紅霞兩人招呼了一聲:“青蘿紅霞快上來。”
“是。”
青蘿紅霞就這樣頂著攝政王嫉妒的目光,顫巍巍地上了馬車。
遠去的馬車,一車子的歡聲笑語,耳力極好的宗政久寒聽著,這個咬牙切齒,嫁了!回來一定要把青蘿紅霞這兩人給嫁了!
“少爺,你不高興?”青蘿小心地看了一直低頭喝茶的寶辰一眼,問道。
“有。”寶辰抬頭,認真地說道:“那青蘿準備怎么逗爺開心?”
“啊?”青蘿還以為會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卻不想是這個,只得抓了抓后腦勺,好好地冥思苦想了一番,道:“聽何大人說,海河郡有一家不錯的酒樓,不如到了那里,奴婢們就陪著少爺去?”
“又是何大人說?”寶辰就覺得郁悶了,這何湘怎么什么消息都有?“他是不是太閑了,趕明兒我讓父王給他多弄點事情!”
正在京城的何湘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道:“春寒料峭啊……”
“我娘說,打噴嚏的原因之一,是有人準備算計你。”李毅抱著劍靠在門框上,哼唧著說道。
“啊,這個人會是你嗎?”何湘問道。
“如果我能算計了你,我倒是愿意這是我!”李毅心里微怒,這幾天何湘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天天晚上往他房間跑,占著他的床就不肯走了!說什么好兄弟要抵足而眠,好兄弟個毛線!
------題外話------
很好,非常好,因為H,我被整改一個多小時,我累了,也沒耐心了,于是,各位看留言區(qū)公告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