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繁被他抱著,心口悶悶的說:“可你還是碰了她,還抱了她,還和她睡了一晚上。”
人贓俱貨,晏南洵怎麼解釋也抵不過事實,霍宸宗這招確實是狠。
“那是因爲(wèi)...”
莫繁開口打斷他:“你又要說是因爲(wèi)她長得像我所以才這樣的是嗎?”
晏南洵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辯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是處於理虧狀態(tài)。
莫繁失落的低下頭,垂眸說道:“放開我吧,我想回家。”
晏南洵不願,抱得更緊了,他低頭靠在莫繁的肩上,隱忍著淚氣:“不想,也不願,繁繁,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你想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怨言的,只有一點,不要不理我,不要不想見我,繁繁,我知道我髒了,但是心裡,我的心裡只有你,你是能感受到的,你忘了我們一起在尋歡居度過的時光了嗎?你真的決定以後都要離開我了嗎?繁繁,你真的確定你的心裡沒有我嗎?哪怕只有那麼一點,繁繁...”
莫繁沉默,她心事重重的看著霍宸宗。
霍宸宗確實是想借此機會讓晏南洵失去擁有莫繁的資格,如果非要讓莫繁選一個良人,他倒還是覺得韓至鉉更合適她,不爲(wèi)什麼,只爲(wèi)晏南洵之前的所作所爲(wèi),可換一種角度看,晏南洵又何嘗不是以前的他,他沒得選擇了,可晏南洵依然有,只要莫繁還活著,他就還有機會。
霍宸宗沉聲對莫繁說道:“一切都聽你的,如果你想回到晏南洵的身邊我不會攔著你的。”
莫繁又看了看一旁披著薄毯的女人,對霍宸宗問道:“真的是你嗎,是你故意找了個女人過來?”
霍宸宗輕嘆,雙眸有絲神傷:“繁繁,不管是不是我,以晏南洵當(dāng)時的狀態(tài)只要那個女人存了心他都會上鉤的。”
霍宸宗說完還瞟了眼晏南洵,眼神中是鄙夷和不恥,他說的沒錯,酒醉誤事,尤其是一個俊逸又有錢的男人酒醉那就不僅僅是誤事,更是危險,肉體上的危險,即使沒有他的安排,以晏南洵的資質(zhì)他出事也是遲早的,他只不過就是讓這種可能性早一點發(fā)生罷了。
晏南洵卻不服,回懟:“霍大少未免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我酗酒這麼多年都沒有做出背叛繁繁的事,怎麼一到了你霍家的地盤上就容易出事?看來霍家這個地頭蛇也不強啊,否則怎麼治安這麼差。”最後一句晏南洵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空氣中瀰漫著晏南洵與霍宸宗無言的戰(zhàn)火,兩人在眼神上誰也不讓誰。
莫繁依舊在深思,霍宸宗繼續(xù)旁敲側(cè)擊:“繁繁,你放心,如果你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晏南洵,我會帶你走得遠遠的,不會再讓他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晏南洵聽言而怒,什麼叫帶莫繁走得遠遠的?什麼叫再也不會讓他出現(xiàn)在莫繁的面前?
“霍宸宗!”他竟然還敢出言挑釁,這事本來就是他做的卑鄙齷齪,晏南洵的心底是狠狠記下他了。
莫繁扒開晏南洵抱著她的手,在晏南洵失落沮喪的眼神下走向了霍宸宗。
晏南洵輕聲喚著:“繁繁...”
莫繁回身向他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還是無法接受。”
之前她確實是不介意晏南洵有別的女人,因爲(wèi)那個時候她還不懂那意味著什麼,可現(xiàn)在她知道了,明明確確的知道了。
霍宸宗將莫繁擁入懷中,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晏南洵,在他嘲笑晏南洵也有今天的時候卻也忘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晏南洵苦笑了一聲,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其實都是他一個人的堅持,但他不能放棄啊,如今的莫繁還有蠱毒在身,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霍宸宗的身邊,以霍宸宗的脾性這一別怕是永遠,萬一黎歡再出了什麼事他也來不及找到她......
“繁繁,求你不要走,求你。”
莫繁和霍宸宗回身看他不是因爲(wèi)他的話,而是因爲(wèi)他們同時聽到了一聲撲通的跪地聲。
有誰能想到有一天堂堂的晏南洵會穿著一條薄薄的平角褲,渾身**的跪在了一個女子的面前,沒錯,是跪在莫繁的面前。
不僅莫繁驚訝的看著他,連一旁的人都很震驚,甚至連霍宸宗都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莫繁吃驚的說道:“你......”
本來不管男女,當(dāng)街跪下都會是一個很丟人的舉動,更何況這個人是晏南洵,那就不止是丟人那麼簡單了,那是把他最看重的尊嚴和驕傲都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任由那人踩踏。
這一刻霍宸宗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和晏南洵相比了,同是一樣做錯了事,可他沒有晏南洵這般有勇氣,是他輸了,他小看晏南洵對莫繁的愛了。
莫繁咬著脣,她其實對晏南洵並不是真的生氣了,只是,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爲(wèi)了留下自己當(dāng)場下跪,這對他來說有多難,是要了他半條命的難啊。
莫繁有些心軟的握緊雙拳,她在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原諒晏南洵做的事,說服自己記起她與他的快樂時光。
她擡眸看著霍宸宗,霍宸宗明白了她的選擇。
“我可以回去跟你過聖誕節(jié),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過完不能讓我真正的原諒你我還是會走的。”
晏南洵開心的起身不顧形象的抱著莫繁,莫繁可以確定在他抱住她的時候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淚,是淚,一個男人的淚,只不過他忍住了,他可以在莫繁的面前流,可他不能在別人面前流,連他的淚都要獨屬於莫繁一個人,只有她纔可以看到,別人都不配。
霍宸宗默然的看著他們,就好像這個世界他們本就該在一起的,儘管他有多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是半路而來的,半路闖進他們世界的,與他們而言他或許就只是個略微有點戲份的路人吧。
他緩緩開口對晏南洵說道:“如果聖誕之後繁繁真的原諒你了,願意繼續(xù)和你在一起,我會放手,我會在三城永遠不再插手你們的生活,可有一點,我不允許你再欺負她,只要讓我知道你讓她傷心了,天涯海角我也會帶走她。”
晏南洵看著懷裡的莫繁,喜極而泣:“她是我的繁繁,我怎敢讓她傷心,又怎麼捨得讓她傷心。”
倒是每一次傷心難過的都是他,他怎麼會又怎麼捨得欺負她。
霍宸宗深沉的看著莫繁,雙眸眷戀:“繁繁,或許做不成夫妻我們還可以當(dāng)兄妹,還可以做最好最肝膽相照的朋友,我會和阿辰在這裡等你,若是你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我們等你。”
晏南洵醋味十足的說道:“我覺得以霍大少的身價還是沒必要認我們繁繁做妹妹了,只是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已經(jīng)足夠了,你說呢,繁繁?”
“宸宗,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你永遠都是那個會帶我去遊樂場會帶我吃肯德基的朋友,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看你,看阿辰。”
霍宸宗望著她,視線久久停在她的身上,他突然想起半年前在宴會上第一次見到莫繁的樣子,她一襲紅裝,美得驚人,美得傾城,驚豔時光,也傾城歲月。
晏南洵因爲(wèi)想起了旁邊還有一個當(dāng)事人,而忽略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眼神交纏,待他回過神來,氣鬱的用手擋住了莫繁的視線。
莫繁倒也沒生氣,只是低頭看了看他的下半身說道:“那個,要不你還是回去穿件衣服吧。”
這時,晏南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胡亂套了條平角褲的窘境。
晏南洵俯身在莫繁的耳邊咬耳道:“那你給我穿。”
霍宸宗望著兩人回房間的身影,一個穿著暴露的男子牢牢牽著一個長相俏麗動人的女子,他這一世都在等,等啊等,等了一輩子,錯過了秦沄涵,也錯過了莫繁。
可這一次,是他願意放手的,人生美好,他又怎能再耽誤一個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