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了經理的安排，打算今晚接一個老客人。

我好歹在會所裡待了幾年，固定的客人資源還是有的，肖總已經翻篇不談了，但肯包我的客人可不止他一個，我被肖總退回來後已經有好幾個老闆跟經理打過招呼了。

晚上我在化妝間裡細細地描眉，把眼線畫得又細又長，我的眼睛圓而大，姐姐跟我說我這樣的眼睛不適合這種地方，她教我把眼線畫長畫細，在眼尾的地方輕輕挑上去，整個人就變得嫵媚漂亮得多了。

我坐在化妝間裡化妝，今晚經理給我安排了客人，所以我不用著急，小七因爲前幾天的事情，會所給了她幾天假，她出去玩了一天，到了晚上纔回來，回去出租屋也沒有什麼事情幹，於是就跟著我來會所裡了。

我看她坐在椅子上捧著個笑個不停，很是奇怪，於是問她怎麼了，小七這才把頭擡起來，文不對題地問了我一句：“姐，你說有錢人都在想什麼呀？”

我被她問得怔了一下，細看才發現她手裡的是剛上市的最新款，小七不可能捨得花錢買這種高價的，結合她問的，我一下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繼續對著鏡子描描畫畫，說：“怎麼，今天金少帶你出去玩啦。”

小七支支吾吾地沒說是不是，但是從她滿眼的高興看來，我猜的沒錯，金少是我們會所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出手是大方但是聽說牀上手段嚇人，那天小七也沒告訴我具體是哪個客人，我還以爲她是被變態客人纏上了，既然是金少我就放心多了，金少我沒接觸過，他不喜歡我這種豔麗的女人，反而喜歡那種眼睛大大圓圓的清純小女孩，小七正是他的菜。

我化好妝，換好衣服後就打算去找經理了，小七繼續留著也沒事幹，還容易被化妝間裡進進出出的女人找茬，於是就從後門走回出租屋去了。

和小七分別後，我纔開始思考小七提出的問題，有錢人究竟在想什麼，我是見過不少有錢人但還真摸不清他們在想什麼，有的憑著有錢自大得目空一切，覺得世上沒有什麼事情錢解決不了，他們愛糟蹋折磨人，但是也就這種人的錢好賺一點，有的就深藏不露，教養是他們的披風，實際上不知道裝著什麼樣的內裡。

而今天的老闆明顯就是第一種。

我需要錢，這是我明確跟經理提出來的，經理給了我一句放心我給你安排後我一直在猜他給我安排的會是哪個老闆。

可是等我推開門後見到那老闆真身後還是驚了一下。

李老闆是個暴發戶，從偏遠西北發家，到了這沿海城市後尤其愛來這風雪煙花之地，我聽說他光是小老婆就已經娶了好幾個了，偏偏還不是同一個地方的，神奇的是，這幾個小老婆竟然還相處得挺和諧，天南地北地和諧地湊了一桌麻將。

而這位李老闆在頭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有打算把我也塞進那桌麻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