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總。”吳東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這一次我一定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什么意思?”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商界打拼了這半輩子從來沒有參與過賭博,就算是普通的紙牌麻將都很少去沾,而就在前幾天我去應(yīng)酬,喝的昏昏沉沉,在回包間的途中遇見了一個美女,她認(rèn)識我,我以為她是跟我一個包間的人,便沒多想就跟著她走。”吳東回憶,“她將我?guī)У搅艘粋€賭場,說是隨便玩一玩娛樂娛樂,我那時酒興極高,在那么多人面前說不玩又拉不下臉,所以便玩上幾局,那美女給我遞來了酒,前幾局我都是贏,也就是在現(xiàn)在我才明白了那句話,賭錢的人贏了就想再撈一些,輸了就想回本。我想著繼續(xù)撈錢,卻沒想到接下來全輸,那酒我越喝越多,到后面幾乎腦袋都不受控制,一晚上下來,我這半輩子打拼來的東西就全沒了。”
秦朗皺眉,“這只是賭場一種很常見的手段罷了,讓看似名媛的女人再高檔場所出沒,專揀喝醉酒的有錢人下手。”
“沒有那么簡單。”吳東滿面的痛心與憎恨,“那天晚上迷迷糊糊間,我看見了梁祺霄的身影,他也在那家賭場里!”
“你確定?”
“我確定。”吳東眸光之中盡是怒火,他怨恨的道,“沒想到秦飛揚和梁祺霄如今變的這么喪心病狂,為了將你拉下馬,竟然連我都不放過!”
秦朗抿了抿唇,吳東也說了那只是在他喝醉酒后迷迷糊糊的看見了梁祺霄的身影,所以并不能全然相信。
深呼一口氣,秦朗問吳東,“那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家底全都賠的傾家蕩產(chǎn),難不成這一家老小就準(zhǔn)備在這個小縣城里過一輩子?”
吳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然還能怎么辦,我這一大把年紀(jì)重新開始時干不動了,而我的兒子今年才從美國一所高校畢業(yè)……秦總,不知你能不能念往日我?guī)瓦^你的份上,幫我兒子安排一條出路,行嗎?”
“可以。”秦朗很果斷的回答,“等你兒子回國直接讓他聯(lián)系我就行。”
“謝謝,謝謝秦總。”吳東很是激動,沒有想到在他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秦朗還愿意幫助他,心中對于秦朗的感激之情更多了一份!
秦朗離開吳東現(xiàn)在的居處后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黑夜之中,有一身穿黑色運動服帶著黑色棒球帽的人走到秦朗的身邊,他低著頭,完全看不見他的臉,“秦總,已經(jīng)查過了,梁祺霄昨晚的確去了那家賭場,不過只是正常的賭博,輸了60萬,并沒有與其他可疑人接觸。”
“知道了。”秦朗沉沉的回答,心中對于這個買家真是越來越好奇,到底是誰會廢那么一大翻皺著將吳東害的這么慘再去購買他手中的股份?
吳東的仇家應(yīng)該不大可能,如果是仇家那么吳東一家人不可能這么安穩(wěn)的還在這小縣城住著。最有可能的就是秦飛揚,但秦飛揚也不至于會匿名購買隱藏的這么深,畢竟秦飛揚的對手是秦朗,若是收買了吳東的股份定會公開給秦朗一個下馬威。
秦朗很是想不通,他覺得這背后還有一雙大手,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籠罩著他們,指不定在那天就會對秦氏下手。
另一邊的方溫柔三人來到了之前她一直駐場的酒吧,方溫涼后天的飛機(jī)離開這個地方,而明天他會先回S市一趟,所以在今天晚上,方溫柔決定在這酒吧他們再瘋一次,為方溫涼踐行,而宋婉瑜也來到來了此
。
幾人圍在一個小桌子前,方溫柔道,“方溫涼,我可告訴你,去了美國可千萬不能忘記你姐姐我,也不要因為那邊漂亮妹子多就把你去美國的真正目的耽誤了。明白嗎?”
方溫涼白了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天只顧著玩,別忘了,我在學(xué)校里每學(xué)期都是第一名,而你呢?每次排名從后面數(shù)很快就能找到你。”
“這能一樣嗎!”方溫柔不高興了,“我只要專業(yè)課好就行了,而你一個金融系的畢業(yè)以后是應(yīng)該進(jìn)公司安穩(wěn)的工作,而不是賽車。婉瑜,你說對不對?”
“額……阿?”宋婉瑜低頭擺弄著飲料的吸管不知在想些什么,被方溫柔這突然的一喊,她這才回過神來,“你們在說些什么?”
方溫柔嘴角抽了抽,“婉瑜,你有心事?”
“沒……沒有阿。”宋婉瑜干笑兩聲,“我能有什么心事。”
方溫柔眨了眨眼,看了眼宋婉瑜,又看向方溫涼,她話中有話的道:“溫涼就要走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是真的舍不得,有好多好多的話如果現(xiàn)在不說,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宋婉瑜身子顫了顫,眉間微微聚攏,她的確有許多話想跟方溫涼說,可是就是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方溫涼看著宋婉瑜,他溫聲道:“婉瑜,今天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開心一點。”
那一句最后一次見面無疑戳中了宋婉瑜的痛處,心中一股苦澀的感覺順著喉嚨直涌而上,“好……”
臺上一曲歌畢,方溫柔起身道:“我去唱一首歌吧,就當(dāng)是送別你的禮物了。”
方溫涼嘴角抽了抽,他只不過是要去美國深造兩年罷了,怎么這一個個的搞的像是生死離別一樣呢?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來,方溫柔就已經(jīng)朝著臺上走去。
這酒吧里都是熟人,方溫柔跟樂手們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來到來了麥克風(fēng)前。
她開口道:“大家好,我是這酒吧前駐場歌手方溫柔,不好意思的打擾大家?guī)追昼姇r間。”
臺下的人紛紛朝著方溫柔看來,有眼尖的或是常來這家酒吧的人一眼便認(rèn)識那是經(jīng)常惹事的如今秦朗的老婆——方溫柔。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但我所指的特殊不是生日,更不是我要像誰表白。而是我的弟弟方溫涼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去遙遠(yuǎn)的大洋彼岸美國深造。”方溫柔道:“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什么心情,是高興,亦或是難過。高興的是,我弟弟很有才華,縱使不靠家庭關(guān)系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考進(jìn)美國的一所高校,而難過的是,跟我一同生活了21年的弟弟就要離開我了。”
方溫涼身子顫了顫,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方溫柔,眼眶微微泛紅。
方溫柔繼續(xù)道:“我跟他是雙胞胎,只是我速度比較快比他提早的來到這世上幾分鐘,雖然他是我的弟弟,但很多時候都是他在保護(hù)我,別人欺負(fù)我,他第一個站出來保護(hù)我,我欺負(fù)別人,所有的罪責(zé)他都是一個人承擔(dān)。以他的智商和才華他從初中開始就可以有很好的選擇,可以直接去國外學(xué)習(xí)。可是他并沒有,為了我,他留下來,初中跟我在一個學(xué)校,高中跟我在一個學(xué)校,到了大學(xué),他更是不惜違抗父母的意思跟我報了同一所學(xué)校,我還記得那天填報志愿后,他挨了我父親兩個重重的巴掌。”回憶至此,方溫柔眼里盡是波光粼粼,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雖然我跟他是雙胞胎,但是我們卻處于兩個極端,他很優(yōu)秀,而我卻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也許我們并不是親生姐弟,我或者他總有一個是充話費送的,但是,這個可能并不可能……而我這個姐姐,做的也很不稱職,處處讓他操心……現(xiàn)在他要離開我了,或許他心中應(yīng)該高興,以后再也不用替我背黑鍋,他終于該去適合他的地方,而不是屈居的在國內(nèi)陪著我,我很慶幸。所以他決定去美國這事,我支持他。”
“所以接下來的這首歌,同手同腳。我要送給我的弟弟——方溫涼。”
話落,音樂聲響起,方溫柔唱起了那首溫嵐的同手同腳,那歌里的每一句歌詞唱的好像都是他們兩姐弟。
——有時候難過生氣,你總有八法逗我開心,依然清晰回憶里那些曾經(jīng)有笑有淚的光陰。我們的生命先后順序在同個溫室里,也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唯一。
——未來的每一步一腳印,縱使路上偶爾風(fēng)吹雨淋,也會握著你的手心。
方溫柔動人的演唱著,每一字一句都在牽動著方溫涼的心,其實他不想離開,不想離開方溫柔,可是不離開也沒辦法。
方溫柔如今是秦朗的妻子,他除了親情不能再對方溫柔懷著其他的思想,但是每每的看見他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以他想要逃離,離開這里,不見便不會再想念,相信時間會讓他淡忘一切。方溫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就在方溫柔唱到那一句,“我會永遠(yuǎn)在你身邊陪著你。”時,他落下了晶瑩的淚水。
而在方溫柔唱歌的時候,方溫涼與酒吧里的眾人都認(rèn)真聆聽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那一杯接一杯喝著酒的宋婉瑜。
她眸光赤紅,卻拼命的睜著不讓眼淚流下來,方溫柔唱完,宋婉瑜已經(jīng)不知喝了多少酒下去,此時此刻的她終于鼓起了勇氣,她問方溫涼,“方溫涼,你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