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吉冷眼看著錢九江,這王八蛋,不詆譭他自己的形象他就不舒服是吧?
除非是與錢九江極爲(wèi)熟悉的人,否則,是看不到他下流目光之下,那真正的陰柔與狠辣。
如果說他葉叔是用優(yōu)雅的外表來做面具,那麼,錢九江就是用下流與粗魯來做面具。
他能看到錢九江瞅曉柔的目光只有審視打量,沒有任何的情緒,但別人,卻看不出。只能看到他流於表面的下流德行。
曉柔警惕的看著錢九江,把自己塞進了波吉的懷裡。
雖然波吉少爺剛纔說了很多挺可怕的話,還說會給她一個死,但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就是更害怕這個長相妖孽雌雄莫辨的人,反而,她感覺粗魯揪著她後領(lǐng)子的波吉少爺,更爲(wèi)安全。
就在曉柔剛打算開口的時候——
“算了。”錢九江收回目光,摳完腳趾的手又摸了摸下巴,“這女人,身材沒料,不要。我權(quán)家波吉,只操32F以上的女人。”
“滾——”波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卻不是因爲(wèi)錢九江又習(xí)慣性的拿他的名字抹黑他。
這事兒,他也早就習(xí)慣了。
要是不習(xí)慣,他老早就得花錢找人做了錢九江!
“別廢話,我家被人安裝竊聽器了。你給我查查。”
“你家?”錢九江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九間堂那落灰的地方,也值當(dāng)人家裝竊聽器?”
“不是九間堂,是南宮殿。”波吉淡淡的糾正。
“南宮殿?!”
錢九江的表情,瞬間便變了。
他眉頭緊鎖,一張妖魅的臉龐上,充滿了猙獰的戾氣。
看的曉柔,更怕他了。
波吉坐在沙發(fā)上之後,就隨手把她仍在了地上,只敢拿眼尾偷偷的去看一眼錢九江,然後便迅速的收回目光。曉柔想了想,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了波吉的身後。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波吉的手臂。
她很害怕錢九江。
這一點,波吉看出來了,錢九江也看出來了。
可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嬉皮笑臉,內(nèi)心冰冷。一個是粗魯下流,內(nèi)心冰冷。
也算是曉柔倒黴,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會憐香惜玉的。就是要憐香惜玉,也絕對不會去惜她就對了。
所以波吉不耐煩的一甩手臂,將抱著他手臂的曉柔狠狠的甩了出去。
他從茶幾上拿起香菸給自己點燃叼在嘴裡,探了探身,雙手撐在膝蓋上,目光如炬的看著錢九江,“我葉叔跟乾媽的臥室裡,被安裝了竊聽器。我的臥室沒有。基本上可以確定,人家是衝我葉叔或者是乾媽去的。跟我沒關(guān)係。“
錢九江陰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妖媚臉龐,“行,膽兒挺肥。竟然給葉承樞的臥室裡裝竊聽器。”
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錢九江又問;“其他房間呢?”
波吉沒說話,只是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錢九江頓時就明白了,“我偶像的兒子!波吉你這王八蛋,竟然把我偶像的兒子當(dāng)小弟使喚!”
“我告訴你,唐麟那小子現(xiàn)在是我在負(fù)責(zé)。明白?他的監(jiān)護人,不再是你偶像,而是我。”
“……操!這種好事兒,你爲(wèi)啥不留給我?”錢九江搓了搓雙手,起勁兒了,“真的,這麼多年朋友我還能不瞭解你啦?你就不是帶孩子的料!唐麟,你送過來給我吧。我一定好好教導(dǎo)他,我這能力,你救放心!咋樣?本來你也是個不喜歡帶孩子的性格,交給我,你省事兒,也滿足了我——”“我這人吧,就一個毛病。我的東西,誰都甭想跟我搶。我再看唐麟不順眼,他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人。錢九江,還要我多說?”波吉笑盈盈的打斷了錢九江的話,眉頭微挑,“嗯?”
一個拖長尾音的‘嗯’讓錢九江下意識的抖了抖眼皮兒。
是,正是因爲(wèi)朋友多年,所以他很清楚波吉的性格。
一旦被他認(rèn)定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許別人宵想!連多看一眼,也會被波吉弄死。
冷漠的扯了扯嘴角,錢九江眉頭一挑,“你至於不?還給我擺臉子威脅我,我就是想找機會多跟我男神接觸一下。你犯得著?”
“我不是說了會幫你跟我唐叔拉近關(guān)係麼!你他媽有完沒完?我告訴你,我就算把唐麟那小子給你送來了,對於你去給我唐叔添鞋也沒有任何的幫助。”
“爲(wèi)啥?”
波吉扁了扁嘴,“因爲(wèi)唐麟現(xiàn)在是我的人,跟唐棣也沒有關(guān)係。他只是生唐麟的爹,他也沒資格管唐麟。”
錢九江皺眉,“我說權(quán)波吉……這還是你?”
“怎麼不是我了?”
“你怎麼會……”
皺了皺眉頭,錢九江沒有再問下去了。
他雖然覺得這不像是他認(rèn)識的波吉會做出來的事兒,但估計可能唐麟跟波吉發(fā)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吧!那是人家的選擇,他懶得多問,也沒資格多問。波吉做事情,肯定有他的理由。他有啥好擔(dān)心的?
不就是照顧一個孩子麼,還能照顧出事兒了?
裹了裹身上的睡袍,錢九江哼唧一聲,“沒事兒,不是說有不長眼的在南宮殿安裝竊聽器了麼。你有沒有啥目標(biāo)?給我列個範(fàn)圍,我查起來更快。”
波吉張了張嘴,剛說出口一個字兒,手機便響了。不必想,一定是唐麟。
接起電話,波吉直接按下?lián)P聲器,他懶得等會兒再給錢九江重複一遍。麻煩!
“波吉……”一開口,唐麟的聲音就氣喘吁吁的。
“就讓你把家裡檢查一遍,你他媽至於喘的跟剛乾完姑娘一樣?”
“……不要臉。”唐麟冷冷的罵了一句,然後道:“家裡一共有三個房間被安裝了竊聽器。葉叔跟顧阿姨的臥室,客廳。”
“還有一個……?”
“吳嬸的臥室。”
“吳嬸?!”
波吉皺了皺眉頭,飛快的與錢九江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嗯了一聲,“行,我知道了。沒事兒了,你去睡吧。”
唐麟的聲音有些猶豫,“波吉,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知道,所以才留你看家啊。”
“我有些害怕。你在哪兒,我想去找你。要不然你回來陪我。南宮殿太大了,我不敢一個人在家裡。”
波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唐麟,我拜託你啊,你是男人,又不是嬌滴滴的娘們,就讓你一個人看家,你怕個毛啊我操!”
“……波吉。”
舔了舔發(fā)乾的嘴脣,唐麟的聲音悶悶的,他說:“波吉,我有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
“是你多想了吧!”波吉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吞雲(yún)吐霧,“裝竊聽器已經(jīng)是極致,家裡不可能再被裝監(jiān)視器。那些人也不敢。”
“不是,我是說……”唐麟的聲音又小了小,“我感覺南宮殿周圍,有人在監(jiān)視。”
其實唐麟說的已經(jīng)很冷靜了,他感覺到的,不是南宮殿周圍有人,而是——
家裡有人!不是在房子裡,而是在花園裡!
他剛纔檢查家裡哪個房間還有竊聽器的時候,每次走到挨著後花園的房間的時候,他總是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他十分確定,花園裡一定有人!正用眼睛在看著他!
爲(wèi)了不打草驚蛇,唐麟強裝鎮(zhèn)定的裝作是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家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了,疑惑之下才開始每間房間的在找人。而不是,在檢查每個房間有沒有竊聽器。
心驚肉跳的把家裡全部都檢查了一遍之後,唐麟瘋了一樣的跑回了波吉的臥室。用被子蒙著腦袋,這纔給他打了電話。
這些事,唐麟沒有跟波吉說。他是害怕波吉又笑話他。
可是波吉卻陰沉的臉龐思考著什麼。
幾秒鐘後,他道:“你要是真的害怕,就尖叫一聲。”
“然、然後呢?”
“葉叔一直有安排人在南宮殿周圍保護。其實你挺安全的,就算有誰進了家裡,你也不用擔(dān)心。葉叔派來保護南宮殿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過你要是真的害怕,就尖叫一聲。那些人就會現(xiàn)身保護你。到時候你讓他們帶你來找我就是了。”
唐麟吞了吞口水,“他們知道你在哪裡嗎?”
“只要是在江南省,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兒。行了,你要是害怕就尖叫,讓他們把你送過來。要是不怕了,你就乖乖在家睡覺。我這兒還有點事兒,掛了。”
“等等——”錢九江低吼了一句。
“波吉,這人是……?”
“之前跟你提過的,準(zhǔn)備跟咱們一起摻一腳的臭傻.逼。”
“哦,臭傻.逼,你好。”
“我操!”錢九江咒罵一句,抓起沙發(fā)上的靠墊就狠狠的扔到了波吉的身上。
波吉連眼皮都沒掀起,輕輕鬆鬆的抓住了靠墊,再隨手扔給了坐在地板上的曉柔。
“麟兒,我是你爸的粉絲。”
“原來你就是我爸的粉絲啊!”
“是呀是呀!就是我!”
“看來你真是個傻.逼。”
正常人,會去崇拜他爸?
錢九江咬了咬牙,看在唐麟是他偶像兒子的面子上,他忍了。
“南宮殿是很安全,但你還是過來吧。我想見見唐棣的兒子。唐棣的兒子啊!唐棣——”
“嘟——嘟——嘟——”
電話那頭的唐麟,已經(jīng)掛了。
波吉同情的看了一眼錢九江,“幹正經(jīng)事兒了。人選麼,這還用想?除了京城那邊,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敢做這種事情了。”
錢九江一愣,也忘記了被唐麟無視的憤怒,莫名其妙的問道:“你都已經(jīng)知道誰幹的了,還找我?guī)稚叮课抑荒軒湍阏{(diào)查出來裝竊聽器的人是誰,別的我也幹不了啊!”
“誰讓你查這個了?我啥時候說過讓你查竊聽器的事兒了?”
“不是你說的麼,南宮殿被人裝竊聽器了!”
“那是告訴你發(fā)生了什麼事兒,不是讓你去查!”
“操!那你他媽不說清楚?!”
“滾——”
波吉冷冷的掃了一眼錢九江,又看了看跪坐在靠墊上的曉柔,“這女人,看著眼熟不。”
錢九江笑的比波吉更冷,“眼熟,不能再眼熟了。”
他爸的死,就跟這女人的姐姐……雖然不能說有什麼很深的關(guān)係,但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他要是認(rèn)不出這女人的身份,他這雙狗眼也被要了。自己戳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