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是無數飛揚的十字軍旗,遠遠的火光照耀了半邊天。震天的殺聲越來越近了,天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刺破空際。
那個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影子站在他面前。那是一個手里操縱著世界沉浮的權力者,現在卻和他一樣,被千萬士兵包圍。
“我就知道,王不會拋棄我。”他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說,好像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眼前的那個影子對他微笑,那是一種能夠融化所有人的笑容,“當然,奧古斯汀。所有的王臣都不會拋棄你,讓我們——”
那個影子舉起一只手,指著天邊那遼遠的火光。那是一種至尊的威嚴。“我們重臨世界的那天,一切的一切,都會還回來。我會讓所有人再次回到王的時代。”
“是嗎?”他的聲音竟然有點像小孩子,他可是一個成年人啊!“真的能回到——那個王的時代?”
噗!他的后背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眼簾漸漸沉重起來了。“王——”他拼命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個影子,那個微笑。那是最后一次他看到那個微笑。隨后,就是無盡的黑暗。
“坑爹吶!”他猛地睜開雙眼,睡衣早已被全身的汗浸濕了。中央空調始終開著,室內保持著24度的適宜溫度,卻依然流下這么多汗。每次都是這個夢!什么奧古斯汀跟老子有什么關系!
“砰!”他拽起枕頭扔了出去。枕頭砸中了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精密的黑色密碼箱,他的視線聚焦在密碼箱上。“這個密碼箱,還是趕緊交出去比較好。”
他大口的喘著氣,剛才眼前的一幕根本不像尋常的夢一樣醒來就忘,而是像電影一樣,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中國新疆,天山南山山麓。
一架獵鷹運輸機扇著翅膀從遠天飛來。此時是凌晨4點50,天已經蒙蒙亮了。這個時候正是下雪的惡劣天氣,天山上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個時候開飛機穿過天山簡直就是找死,當然,除了這架直升機。這個就是他們一直在等的。
“在天山山脈中竟然還會有一個機場!”林默寒帶著防風鏡指著下面的指示燈大聲說道。飛機上除了飛行員以外,就是林默寒,楚云卿,還有韓心如。這家伙是跟著來的,因為她自稱“美少女偵探”,非要給著來“破案”。
“當然,中國內地這樣的機場不算少。歸根結底還是當年國民黨的事,這些都是國軍留下來的秘密軍事基地。比如這里,就是一個秘密軍事基地,這里還有一個飛行中隊。”楚云卿冷冷看著云霧茫茫的下面說。
很快直升機轟鳴著停在下面的人清掃出來的臨時停機坪。這里的地面全是堅硬的凍土,別的地方就是一望無際的白雪,真是冰天雪地。
“這里真夠冷的!”林默寒蜷縮著摩擦著雙手。他穿著從林雨瞳那里扒出來的一件黑色羽絨服,還是覺得冷。但他一看見冷面師兄和韓心如,頓時傻眼了。楚云卿就一件黑色風衣加花格子圍巾,而韓心如更離譜,依然是超短裙的打扮,上衣僅僅加了件薄薄的棉衣。而這倆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于冷的反應。
“歡迎你們!”一個負責接待的中國分部成員走了上來。還是一個未成年的樣子。
“你不是那個‘24號’么?哥們還真是看的起我們啊,跑到這里專門接見啊!”林默寒連忙上前握手。這還是那個沒駕駛證就飆車的“24號”。
“哎呀哎呀,這是我的專差嘛,”24號笑著撓撓頭,“沒想到又是你們啊,哎還加了一個美女啊?”這家伙看著韓心如。
“呀哪里來的小弟弟,好可愛啊,讓姐姐捏捏!”韓心如湊上去捏了捏24號肉嘟嘟的臉。
“好啦好啦——”24號從韓心如的摧殘下掙脫開,“上車,我帶你們去現場。”
“請。”楚云卿冷冷的說,“總部給的時間很緊。”
一行人上了一輛吉普車,吉普車的輪胎上綁著一條又一條合金防滑鏈。24號依然是開著車一頭扎進茫茫風雪中。不一會,這輛車竟然開上一條公路。這條公路兩邊都是高聳入云的看不到頂的雪山。公路上也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這條公路是青藏公路的一條分支。30年前修這條公路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許是這條公路從天山山脈內部穿過,太危險,所以在十年前出了事故死了幾個人之后被廢棄了。”24號難得嚴肅的說,“俄羅斯分部的傻子們拿的是98年的地圖,沿著這條死亡公路想著穿過天山山脈然后前往甘肅,就這樣,站著進去躺著出來。”24號無奈的聳了聳肩,“當然,這其中也有很多證據證明了人為操縱的可能性。”
“我想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上過這條公路。”楚云卿問道。
“除了那個傻蛋,我們就再也沒有檢測到別的車輛。當然,這條公路一直沒有被重視起來。所以這里沒有線索。”24號突然挺直了,踩下剎車。
“喀拉!”防滑鏈上的鐵釘卡進了冰塊里。吉普車停在一片四周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地方。“到了!下車。”
一行人下了車。這里遍地都是齊腰深的積雪。吉普車停在了比較開外的位置。可以看出在雪崩的時候環境是多么惡劣。這種情況下,車輛上的司機沒有防備就只有死路一條。要么被凍死,要么被餓死。要么被雪狼連骨頭一塊啃了。
“跟我走!千萬不要大聲說話,否則極有可能引發雪崩!這里現在是險區!”24號壓低了聲音說道。
所有人都閉上嘴,謹慎的跟著24號往白茫茫的方向走去。林默寒忐忑的看著周圍的群山和腳下的路。
一行人一走就是將近一個小時。這期間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漸漸的,周圍景色漸漸開闊起來,積雪越來越厚,到后來一行人走在積雪上方就好像走在一棟二層平房的房頂上一樣。
“到了。”24號小聲的說,他指了指前面一個插著標記旗幟的地方。“當時這個家伙躲過了第一波雪崩,但已經前后無路,所以被第二波雪崩掩埋。但是第二波已經減弱了,所以這里一切都能保持原貌。”
前面是一輛吉普車的車頂,積雪淹沒到擋風玻璃的近一半的高度,這已經完全被困在雪里出不去了。車里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完好的凍僵的尸體。一個大胡子俄國人。
縱然有斗靈,還是免不了死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