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水美豔驚人,就算這麼窩身坐在馬桶上啃指甲也是一種風情。
她知道馬上開會她就要被提拔成副院長了,怎麼說出一番有水平的感謝詞也要動動腦筋呢。
還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怎麼說嘛。”
對方說了幾句,她嘟囔跟學了幾句,沒耐性了,“你給我發過來!”啪電話掛了。
這就一直守著電話了。
可是謝棠也狠,愣是一直沒動靜,外頭她的助手小莊已經敲門了,“一水,快點。”
秋一水慪得眼淚流,只有出來走到鏡子跟前,邊整理妝容邊心裡迅速打草稿,她不是不聰明,就是太懶,什麼事都是非得逼到無路可退她纔會想招兒。
小莊是個漂亮小夥子,秋一水當歷史研究員時就分給她做助手了。一開始當然不服氣,秋一水一看就是某某大佬小情兒的模樣,歸她使喚實在窩囊。結果……只處一天就知道她的厲害了,你有她這強大的腦子?她歷史事件張嘴就來,連年代都不帶錯一個數字的!
“想好沒?”小莊迅速從荷包裡掏出口紅遞給她。外出,秋一水是領導,是女神,那身上除了手機,啥都不帶的。勢必,小莊荷包裡得常年裝著口紅等一系列女性用品。
秋一水抹了抹,擡頭,“好看麼。”
小莊被她禍害幾年了,早有免疫力,“好看。”鬼話也是張嘴就來。不過也是良心話,秋一水屬於無死角的漂亮貨。
“到底想好沒?”小莊到底是她的人,一榮俱榮,她如今官升副院,多少人眼羨,這一張嘴打第一句官腔,總不能叫人看笑話吧。
秋一水轉著口紅蓋兒,頭微低著,“讓我再想想……”
結果,
你瞧瞧她那紅彤彤的小豔嘴兒多能說,
沉穩一笑,頗有些謝棠的風範,
“多謝領導、同仁給了我這份榮耀,我做不到韓偓及第後的收斂,‘輕寒著背雨悽悽,九陌無塵未有泥。?還是平日舊滋味,漫垂鞭袖過街西。’他將得意收斂得這般瀟灑,不過這種收斂的內在真實性深可懷疑。對於多數士子來說,及第使他們
感到一種莫名的輕鬆,長久以來的收斂和謙恭可以大幅度地解除。雖然官職未授,但已經有了一個有恃無恐的資格和身份,可以在社會上表現真實的自己了。所以,我授受了副院這份職位,一如既往,做更真實的自己,真誠待人、待事,定不辜負領導、同仁予我的期望。”
誰敢小覷她?
她動嘴時,多少男人注視著那紅脣心裡像蟲子拱,那個心癢難耐!
加上這貨著實不是酒囊飯袋,
更急人的是,她出身好,後臺硬……這樣的女人,誰敢小覷她!
是的,外頭人看秋一水,豔羨得一塌糊塗,心窄的,恨也恨得不輕,可動又動不得她,不敢。
殊不知,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太多不順心,秋一水只想過敗家揮霍女的日子,但是,誰都不叫她好過,處處跟她“作對”!
首一個,就是她老公公,謝棠。
謝棠,作爲強霸一方的狠戾諸侯,爲人剛強冷硬,女色,簡直不沾。結果被秋一水的舅舅秋一土陷害,惹了秋一水這禍害。
謝棠後來把秋一水嫁給了自己的小兒子謝小陽,結果婚後第二年,謝小陽就嗝屁了,秋一水成了寡婦。
謝家現在都流傳謝小陽是謝棠和秋一水聯合謀害的,致使,謝棠的大兒子謝兒玉跟父親關係一直劍拔弩張。
再一個,就是她養父,楊徵。
當年秋一土捐官差錢,把秋一水養在了當時還無兒無女的楊徵門下,
結果,三年後,楊徵自己生了個閨女,楊葡萄。
養的到底沒自己親生的親,秋一水恨的咬牙,楊徵搞地產的,只要開發了樓盤,必定給妹妹楊葡萄留一層樓,而她呢,楊徵總說你住我跟前,家裡要什麼沒有,你要那麼多樓幹什麼!秋一水就跟他吵,那楊葡萄要那麼多樓幹什麼,她你親生的,爲什麼不住你跟前!楊徵氣得手顫,指著她罵,白養你這些年,就不給你!葡萄怎麼了,葡萄正經嫁了人,有兒有女。你呢,烏七八糟!
秋一水慪得總在她老子跟前撒潑地哭,坐地上腿直蹬,“那行!我什麼都不要,你把我舅舅救出來
!!”
“呸,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秋一土老死在獄裡我才高興!”秋一水爲此跟她老子打了多少架你能想象麼,真的打呢,打得外頭橫橫的楊徵大佬,抱著頭滿院子跑!
對了,秋一水恨謝棠的也有這一點,
你謝棠這樣滔天的有權有勢,救我舅舅出來也就動一個小指頭的功夫,偏不!
是的,他也恨秋一土,
秋一水甚至懷疑舅舅這樣要把牢底坐穿就是謝棠陷害的!
秋一土就算再貪,他任職兒那偏遠小縣,哪兒能叫他貪上那麼多金銀財寶!
當時秋一水都心驚,
一堂屋挖出來,
成箱成箱的金錠、首飾、古董……
舅舅沒被殺頭,也是秋一水要死要活地折磨謝棠,結果,還是被判了無期。
是的,秋一水也沒好日子過,
她現在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有生之年,把舅舅救出來,養老,一起享受地等死。
她如今沒那麼揮霍,爲舅舅攢的。
她如今沒那麼貪玩,工作上還求點進取,爲舅舅做的。
就算全世界都覺得她舅舅是無惡不赦的奸佞小人,
秋一水也只跟舅舅最親,畢竟,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就他了,
秋一水悲切地想,死也要死一塊兒!我今後要帶著舅舅一起享風光大葬!要有世上最好的墳頭!佔領世上最好的風水寶地!別怪她想法這麼奇葩,她老家是重視厚葬,好像這纔是對一個人一生最大的肯定……
“秋副院長。”小莊兩手笑著遞上咖啡,
“加杏仁泥了麼,”靠椅子上養神的秋一水瞇眼微蹙眉問,
“肯定加了撒。”
秋一水一切用度極其講究,小莊有個小本子專門記載,日常的就爛熟於心。
接過咖啡,秋一水抿一口,又問,
“剛纔我的發言錄下來了麼。”
“錄了錄了,簡直精彩的一塌糊塗。”
秋一水眼沉下來。一點沒有高興之色。這段兒她錄下來是爲了甩某人臉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