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殘陽這幾天表現(xiàn)都很正常,
如常進行邸和父親交流,父親確實關(guān)心他的學(xué)業(yè),殘陽都是有問有答,好兒子,父親也很滿意。
要回國了,最後這天殘陽也是聽從父親的安排回校做些交接,恪守本分。
卻,
行邸這頭大亂……
成著得著信兒的時候人在機場,
他等一衆(zhòng)在美官員早早已在肯尼迪機場專機下等候,只待送元首登機起飛,就宣示此次元首訪美圓滿完成,他們近半月的辛苦勞碌也算功成完滿。
但是,
人心越來越焦灼,
這個點了,元首的座駕怎麼還沒開過來?
使館行邸聯(lián)絡(luò)處的桂行方匆匆走至成著身旁,低聲,“聽說不見了一個人,”
成著輕蹙眉頭,“誰,”
桂行方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元首辦的人單獨在與美方交涉。”
成著一聽,心絃一撥動,直覺是孟冬灰……聯(lián)想前幾日殘陽的“沉鬱頹勢”……
成著表面穩(wěn)淡,“知道了。”
車裡,
成著直接撥打了殘陽的電話,
殘陽那邊也如常接起,
“九帥,”
“嗯,”
“元首現(xiàn)在還沒抵達機場,”
“我知道,學(xué)校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我會馬上過去。”聽不出任何不妥。
成著頓了會兒,“好。”收了線。
看著車窗外,成著敢斷定是殘陽把人擄走了。他的消息難道比自己的還要滯後?愈是這樣淡定越是不正常!
成著閤眼,仔細思量,
現(xiàn)在是個關(guān)鍵節(jié)點,
自己要敢搞就能翻天覆地!
成家的心頭大患永遠是蔣仲敏,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說不準能致他於死地……
再睜開眼,成著心已定,
這次,他沒有直接撥通殘陽的電話,而是給他發(fā)去了一則短信,
“關(guān)於蕭十兒,一些事兒想和您說說。”
知道殘陽不會立即回覆
,
不急忙,成著翻開手機相冊,又發(fā)過去了一張照片,是成彌和孟冬灰一同步入五炮校園的一張合照。當(dāng)年他處理小彌的事這些照片都還保留有。
“她原名孟冬灰,和我弟弟成彌有過五年的交往。”
果然,
過了一會兒,
收到殘陽的回覆,“紐約港。”
港口的風(fēng)很大,卻也抵不住驕陽遍灑,
成著上車來,
殘陽右腿壓左腿,軍裝筆挺,穩(wěn)穩(wěn)的權(quán)勢感,車裡的霸豔與車外的驕陽映襯,著實給人“明日是他的”之感……
殘陽稍擡下巴看他,脣角自有一種冷冽,“你早認出她來,怎麼不說,”
成著也穩(wěn),微垂眼,“她是蔣仲敏的外甥女,您應(yīng)該知道我家和蔣家的恩怨,如今,我成家已然這樣了……不想節(jié)外生枝。”
“今天爲什麼又想說了,”殘陽語意裡有戲謔,當(dāng)然,更深的,是冷厲,
成著坦然看向他,
“這會兒,是您把她藏起來了吧。行邸大亂,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往歧途上走。這孩子一直是禍水。”
殘陽冷笑了下,看向車窗外,倒問,“她和你弟弟五年?”
“五年,還結(jié)過婚。”
殘陽許是眼底流過一絲狂亂的異彩,但是稍縱即逝,
口氣淡下來,
“你多心了,我沒藏她,沒到那程度。”
成著堅持看著他,
“好,沒藏就好,最好以後都不要再有瓜葛,我說她是禍水不僅因著她本身惑人心智,現(xiàn)在看來,她的身份也會惹來諸多麻煩。九帥,我這麼憂慮不止我家和蔣家格格不入,您也應(yīng)該清楚,元首對蔣仲敏到底是怎麼個態(tài)度直到現(xiàn)在都諱謨難懂,她作爲蔣仲敏的外甥女竟然出現(xiàn)在元首身畔,是何等用意?……”
殘陽聽著,心裡卻如刀絞,
他明白成著的意思,作爲“罪臣之後”,她被留在元首身側(cè),只怕相當(dāng)於“人質(zhì)”,是元首轄制蔣仲敏的一種手段……卻,不是殘陽親眼所見殘陽也不信吶!是“人質(zhì)”嗎,是真正的心肝肉啊
!她是父親心上最珍愛的尖尖寶貝兒……
現(xiàn)在想來,是“人質(zhì)”倒好了,大不了捨得一切前程,博個“逆子”之名……可,現(xiàn)下,是光一個“逆子之名”就能奪了她來的嗎,不再僅僅是君與臣,父與子,是一個男人從另一個男人的心肉上奪愛,而另一男人,是至高無上的君王,是你的親生父親!殘陽如今自覺的是,奪下來了又如何,保不久遠啊,因爲全是撕扯著骨肉血淋淋的……
而成著是不知道殘陽如今狂亂的殤唸的,他一心,是謀局,是殺仇,
他纔不信殘陽沒藏的鬼話,如今的殘陽跟昔日的成彌已無區(qū)別,被孟冬灰早已迷得失了心智。成著得加把火,借殘陽“全力佔有孟冬灰”的心,徹底摧毀蔣仲敏!
“麻煩的是,”成著放沉了語調(diào),“她可能還不是真正的‘孟冬灰’,只是蔣仲敏二十年來玩的一個障眼法……”
“你說什麼,”殘陽果然扭過頭來,
成著知道他會感興趣的,他要的是人,爲了更利落地得到這個女孩兒,最好的就是把她外在的“身份桎梏”給統(tǒng)統(tǒng)扒掉。成著要的就是殘陽這個“扒掉的過程”,如何扒,越狠,對蔣仲敏打擊越大,你這是“欺君之罪”啊,“人質(zhì)”都敢造假!……
“還記得那位‘明工作室’的老闆麼,她原名孟永明,其實是真正孟冬灰的親姑姑,她流落海外多年,一直想回河浦認親。我一開始質(zhì)疑過她的身份,於是那次試琉璃樽留下了蕭十兒的血,想通過和孟永明比對確認孟永明的身份,卻沒想……”
成著一席話,殘陽聽著,始終輕蹙著眉頭。
成著知道這位幼主有城府,即使他心再大,考量也一定細緻,絕不會在此刻當(dāng)即露馬腳,
於是還是順著規(guī)勸的口氣說,“這樣一個麻煩所在,九帥,還是遠離爲妙,畢竟一旦涉及蔣仲敏,事情總會複雜一些……”
“嗯。”殘陽也似受教應(yīng)了一聲,
可是,
成著還是錯看小九了,
他的想法可比你想象深遠“自私”得多,且,堪稱他弟兄幾個裡最乾脆利落的一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