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四日,辰時正牌,初升的太陽緩緩地從海平面上探出個頭來,金色的陽光驅散了海邊的迷霧,帶給人間一絲冬日的溫暖;海浪輕輕地拍打著停泊在長崎港口外那一排排的鉅艦,發出陣陣輕輕的濤聲,海鷗在晨光裡上下飛舞;大地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早起的鳥兒們在密林裡鳴唱著、飛翔著,一派和諧的景象,唯一與這和諧的初冬不搭界的是長崎堡內外那些黑洞洞的火炮和明晃晃的刀搶。
胤站在高高的塔樓上,面色沉穩地看著面前的長崎堡,嚴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雙脣微啓,冷冷地說道:“開始吧!”屹立在胤身邊的旗號兵聞言立刻揮舞手中的信號旗,將開始攻擊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李柯回首看了眼高高的塔樓,深吸了口氣,猛地揮了下手下令道:“開炮!”霎那間兩百餘門火炮同時發出怒吼,隆隆的炮聲中,長崎堡城頭彈如雨下,在城頭上炸開了朵朵絢麗的氣浪,劇烈的爆炸聲響徹雲霄,大地在轟鳴聲中震顫了起來,躲在城垛後的長崎守軍何曾見識過如此強大的炮火,頓時被炸得哭爹叫娘,四下亂竄。火炮三次齊射之後,正面堡門上的長崎守軍早已被炸傻了,除了趴倒在地上祈求“天照大神”保佑外,壓根兒就沒有反抗的勇氣。
清軍三次火炮齊射之後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也沒有再次展開炮擊,大隊清軍開始緩緩地向前移動。似乎在進行衝城前的準備,城頭的長崎守軍趁著清軍炮火地間隙,慌亂地呼叫著。打算依據堅城給衝城的清軍大隊一個迎頭痛擊,正忙碌間,突然城牆一陣劇烈的振顫之後。如同波浪般起伏了起來,隨即一聲巨大地爆炸聲響起,靠近堡門處的一段城牆猛地如同噴泉般爆發起來,碎石、碎磚、殘肢斷臂夾雜在滿天的塵埃中高高地飛上了半空。塵埃落定之後,高大地長崎城牆赫然出現了一段寬達數丈的大缺口,還沒等長崎守軍明白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後堡門處也同時發生了相同的事情,又是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了。^^ ^^
不消說。這兩次劇烈的爆炸正是清軍趁夜色埋下的炸藥之傑作,別說倭國守軍意外。就連清軍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當初胤祚將黃色炸藥交到李柯手中時,也曾做過演習,只是從來沒有用如此巨量的炸藥,誰也不知道兩大車的黃色炸藥竟然會有如此巨大地威力,一時間攻守雙方都有些傻了眼,各自目瞪口呆地看著狼藉的爆炸現場。心中一片地茫然。
李柯早聽過胤祚介紹過黃色炸藥的威力,算是所有人中最爲清醒的了,此時見到戰機已然出現,立刻揮了下手下令道:“開炮!”,清軍陣中數百門火炮再次轟鳴起來,炮火將城牆的豁口處附近的城牆狠狠地犁了幾番。原本還在發呆著的守軍被這陣急促地火炮炸得死無全屍。
胤也被爆炸的威力驚呆了。他是曾聽胤祚介紹過此種炸藥的威力,可親眼見識卻還是第一次。直到李柯部的火炮再次轟鳴之後,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眼瞅著城牆豁口處已然沒有了守軍,毫不猶豫地下達了總攻的命令,早已等候多時的清軍大隊如同決堤地潮水一般向城牆衝去,隊列前地軍士快速地將竹梯架上了護城河,並快速地鋪上木板,清軍大隊趁著守軍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蜂擁著沿著十餘道臨時橋樑衝過了護城河,狂吼著殺進了城中。
城已破,士氣已泄,加之守軍無論是人數還是訓練都遠不及清軍,這場戰鬥原也沒有什麼懸念,可令李柯沒有想到的是陷入了死局中地長崎守軍竟然人品大爆發,一派困獸猶鬥的架勢,跟清軍死命地拼殺著,逐段城牆、逐段街道地拼殺著,雖然不足以抵擋清軍的強大攻勢,但依舊給清軍帶來了不少的傷亡。***這裡所有的清軍士兵都是李柯一手訓練出來的,每一個參加過兩棲登陸作戰的士兵都是一顆寶貴的火種,李柯可不想在這麼座破城中損失過重,眼瞅著倭兵抵抗極爲兇狠,站在城頭高處的李柯有些憤怒了,手一揮,讓始終跟隨在他左右的一小隊三十餘名手持怪模怪樣的“鳥銃”的軍士加入到了城市巷戰中去。
這一小隊清軍奔下城牆,快速地穿過清軍陣列,來到了陣前,動作劃一地排成一列,舉槍,扣動扳機,數十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數十米外的倭兵隊列中頓時倒下了一大排,接著也沒見這些清軍裝填火藥、槍彈,一連串的槍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倭兵陣列中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了下去,一時間倭兵陣中頓時大亂起來,以爲遇到了神兵,此時所有的守軍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紛紛抱頭鼠竄而去。
鳥銃?自然不是!這一小隊清軍手中所持的正是胤祚費盡了手中所有的資源所生產出來的5式半自動步槍。自打大規模鍊鋼試驗成功之後,天津鋼鐵廠已然投入運營,儘管由於需求不足,並沒有建設成大規模的鋼廠,但就這麼個中型鋼廠已然能滿足全國過半的鋼鐵需求,手中有了鋼廠,又有了大批的有經驗的冶金人才,胤祚首先想到的就是槍械生產,可惜由於康熙老爺子的原因及當時的生產條件所限制,胤祚只能在私底下進行試驗。
鎢鋼的冶煉早已在康熙四十一年便已經取得突破,有了鎢鋼,製造現代化槍械所需的基本材料便算是有了,至於生產的動力蒸汽機也已經能夠投入實用中,雖然還只是單汽缸式的,但也足夠了,只可惜衝牀、車牀等設備的研製尚處於摸索階段,始終未曾突破,因此槍械的生產始終無法做到大規模化,且人工生產出來的槍械零件廢品率極高,彈藥也是如此,一年多來,胤祚名下的那些實驗室總共就生產出這三十支56式步槍,至於子彈則只有千餘發,成本更是高得驚人,只能用來進行戰場檢驗,壓根兒就無法大規模配置到部隊。當然,即使是能大規模配置胤祚也不會去做此等觸怒康熙老爺子的事情,至於戰場檢驗一下此等槍械的威力卻是不妨的,儘管可能爲自己惹來麻煩,但胤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長崎守軍的有次序抵抗被突然出現在戰場上56式步槍擊潰之後,整個長崎堡內再也沒有成建制的抵抗武裝了,清軍大隊人馬快速地掃蕩了全城,將佔據著大名府試圖做最後抵抗的小太郎養生生擒了,押解到胤面前。
胤輕蔑地看著被壓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長崎大名,冷冷一笑道:“此等廢物留著何用,拉出去砍了。”數名戈什哈一擁而上,不過小太郎養生的嚎叫和掙扎,拖將出去,就在帳外揮刀斬下了那顆骯髒的腦袋,並將之懸掛在長崎堡的正門上。
“小人小太郎六葉見過天朝上將軍。”小太郎六葉耳聽著自家族侄那臨時的慘叫,嚇得趕緊跪倒在地,哆嗦地拜見胤。
“嗯?上將軍?哈哈哈……”胤放聲大笑起來,好不容易纔忍住笑道:“你懂得漢語?不錯嘛。”
“上將軍,小人自幼嚮往天朝上國,上次小人就是因爲勸阻家主的暴行而獲罪,小人……”小太郎六葉嘮嘮叨叨地說著。
“好了,本帥沒功夫聽你這些廢話,既然你選擇投奔我天朝上國,本帥也不會虧待你,這長崎大名的位置就由你來幹好了,具體該做些什麼,自然有人會去通知你,去吧。”胤有些子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小太郎六葉的廢話。小太郎六葉一聽能保住自家性命,還能當上大名,自是千恩萬謝地去了。
仗打得很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拿下了長崎,這讓胤高興之餘也有些子不爽,他還真沒盡興呢,有心去攻打其它城市,可惜他不敢違了胤祚的話,也只能在自個兒心中叨咕幾句,心中琢磨著回去之後也得設法爲自己搞出一支嫡系部隊來,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兒,現如今還有一大堆的將軍正等著他發號施令呢。
胤清了一下嗓子,飛快地下達了下一步的作戰命令----蕭三郎率右分艦隊十艘大型戰艦,十二艘中型戰艦及五艘補給船炮轟高知、奈良、神戶、大阪;參將喬旺率左分艦隊十二艘大型戰艦,十五艘中型戰艦及五艘補給船炮轟名古屋、橫濱、千葉、江戶,不必登陸作戰,但務必摧毀其抵抗意志,其餘各艦隊原地待命,隨時準備增援兩路出擊艦隊;李柯率部駐紮長崎,維持城內秩序,樑思澤率部把守上西山。
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中旬,東瀛幕府得到戰報,剛知曉清軍已然攻佔了長崎,正人心惶惶,不知是該戰還是該和之際,高知、奈良、神戶、大阪,古屋、橫濱、千葉等沿海城市全部遭到清軍戰艦的狂轟亂炸,十一月二十五日,大清艦隊出現在江戶港灣,大量的炮彈從天而降,將江戶轟成一堆的瓦礫,原本就脆弱無比的德川幕府派出了求和使節,與大清簽訂了《長崎條約》,條約規定:大清租借長崎爲通商口岸,租期一百年,每年繳納租金白銀一兩,大清商人可以在東瀛全境內通商,東瀛之海防由大清加以保護,大清保證德川幕府的合法統治,並承諾不干涉東瀛內政……
至此,長崎之戰落下了帷幕,以大清全勝而告終,大清海軍的初次亮相獲得了圓滿的成功,長崎事變標誌著大清海軍正式登上了歷史的舞臺。
第四部奪嫡第二百四十一章胤祚之煩惱
有資格玩政治遊戲的人絕對不會是傻子,儘管有些人看起來很傻。但你若是真得以爲對方傻得可愛。能欺負一把地話,那最終倒黴的一定是你自己。康熙老爺子地種沒有一個是好對付地角色。這一點胤祚早就明瞭在心,儘管一直以來胤祚在與兄弟們地爭鬥中總是佔盡上風,可每一回都不過是險勝而已,胤祚從來也不敢小看這幫子阿哥們。對這幫兄弟們可是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來防備地,可沒想到如此小心還是中了招,更令胤祚煩惱地是這一招原本是胤祚用來整老八一夥子地,問題是那球轉了一圈卻最終落到了胤祚地腳下,這讓胤祚不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地腳的感覺。
這事情說起來好笑:康熙四十二年五月那會兒,爲了不讓老八一夥子人清閒下來。胤祚通過老三將整頓旗務的案子砸到了老八的頭上,結果老八一夥子兄弟忙得不亦悅乎,還別說。老八這一回可是真的想幹出一些實績的。也很是賣命地按著胤祚的方子去整頓旗務,剛一開始倒也像模像樣。老少旗人被那一套套地玩意兒整得個七暈八素地。憑著老八衆多的手下倒也沒出什麼大亂子:
允許漢軍旗人出旗爲民這一條沒問題,不少困苦之漢軍旗人眼見脫籍之後還有田地可分,有銀子可拿。倒也踴躍得很,一下子就有數千戶漢軍旗人出了籍。領了朝廷賞賜地東西很是開心地離開了京師到指定地地點謀生去了,爲此。老八一夥子可是得到了康熙老爺子地嘉許。
清理開戶人、擬定八旗新例也沒什麼大問題,儘管不少滿族權貴甚是不滿。但在康熙老爺子的壓力及老八的手腕下。這幫子老少爺們也只能是私底下發發牢騷,將不滿埋在心裡,可做還是得照著去做。
旗務整頓前三條都問題不大,也取得了不錯地效果,可到了屯田卻出了大麻煩了——田是分了。不遠,就在京郊地密雲縣;種子、耕具也給了。甚至連住所都給這幫子閒散旗人們蓋好了。按說條件夠優惠了吧。比之給予漢軍旗人地那點兒東西可是好得太多了;人也去了,一幫子老少爺們還真地去了密雲。不過還沒等老八一夥子兄弟開心一下,那幫子老少爺們到了密雲直接把田地、房屋全給賣了。吃吃喝喝玩樂一把又溜達著回了京師。這回可就輪到老八一夥子兄弟傻眼了——幫子老少爺們人多勢衆,還個個都是“國之棟樑”。罵沒用,打又打不得。想來個殺一儆百。嘿,一大幫子老少爺們立馬來個告御狀。跑皇宮門口跪著去了,愣是讓康熙老爺子面子上下不來。
事兒鬧大發了。那幫子老少爺們個個都不是吃素的,連八大“鐵帽子”王都被擡了出來。左一句祖宗規矩。右一句家族祖訓,愣是讓老爺子不得不收回了屯田地成命,如此一來,老八一夥子前頭的努力就全泡了湯,事沒少辦。銀子沒少花,可到了末了卻裡裡外外不是人。於是乎老八一夥子兄弟全“病”了,索性連朝也不去上了。
老八一夥子病不病的胤祚並沒有放在心上,瞧個熱鬧倒也開心得很,可問題是老八也不是省油地燈,臨“病”倒之前上了一本,言及整頓旗務勢在必行,否則恐將有大禍。這話也真沒錯,別說朝臣們。就連康熙老爺子也明白這個理兒,胤祚自然也是同意這個意見地,可問題是老八臨“病”前上本保奏胤祚去整頓旗務。而康熙老爺子竟然準奏了。這一回可就輪到胤祚去頭疼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疼!分外地疼!胤祚不是不知道旗務整頓的必要性。雖說胤祚並不認同滿八旗是皇權的屏障、國之武力保證,在胤祚看來統治者只要能讓治下的百姓衣食富足。以法治國,倒也不怕民衆起來造反——所謂地滿漢分際在胤祚看來不過是一個笑料罷了。民衆只要有富足地日子可過纔不會去理睬坐在皇位上地究竟是啥人。即便是號稱文攻武衛地唐太宗李世民也不是純正地漢人,可也沒見漢人起來造反。但問題是康熙老爺子不這麼認爲。老爺子雖說開明。總是標榜滿漢一家,實際上心裡頭對漢人還是很提防的,眼瞅著滿八旗逐漸墮落,老爺子打心眼裡開始著急了,這旗務不整頓是不行的了。
老八一夥子兄弟都“病”了;老四被錢法、攤丁入畝之事所牽絆,早忙得七暈八素了;老三文人一個。在旗人中素來沒威望;老十四領兵在外;其他那些阿哥能力差得太遠。壓根兒就扛不起這個任務。於是乎。老爺子就把這麼個重任放到了胤祚地肩上。於是乎胤祚就開始頭疼了一一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初七,胤祚正在家中議著老十四出兵得勝之後該如何運作之事,老爺子地詔書就到了:著胤祚領整頓旗務案。
*啊。瞧這事整地,咋又轉回咱頭上了呢?胤祚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看著自己的兩大軍師苦笑著說道:“二位先生。這差使怕是有些煩人了,現如今該當如何?”
旗務的事兒牽涉太大,鄔、林兩位心中都是清楚地。也早就知道此事很難。該想地主意他二人早就想過了,此時還真想不出什麼太好地計策——幫子老少爺們除了騎馬射箭啥都不會。就算是會也只是會那些遛鳥賭博地玩意兒。個個嘴皮子能說會道。可幹起營生來全是瞎掰,偏生還打不得,罵不動。這事情著實煩人。聽完胤祚的話,鄔、林二人還真是有些無可奈何,各自沉思著,一時間書房內靜了下來。
這事兒早先就議過。那會兒兩大謀士就沒拿出個準主意來。就那四策已經算是絞盡腦汁才整出來地。看起來也算是可行的了,可結果卻不是太美妙,現如今要他們再想出個好主意來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有地,胤祚也不好催逼過甚。眼瞅著書房裡地氣氛有些子尷尬,胤祚起了身,笑著道:“二位先生,此事倒也不急於一時。遲幾日再說也不妨,左右還有三日纔是早朝,都議了老半天了,本王也有些子乏了,今兒個就先議到這裡罷了。”
胤祚儘管心裡頭煩。可拿臉色給家裡人看地事兒他是做不出來地,眼瞅著此事難決,便徑自往蘭月兒地院子去了,剛進了院子。無巧不巧地又遇到了蘭月兒地嫂子福寧氏正在蘭月兒地房中敘著話。胤祚雖說有些不待見蘭月兒地哥哥察哈爾,可面子上卻不能失了禮。忙笑著打招呼道:“嫂子您來了,本王事忙,沒先來招呼一下嫂子。還請見諒則個。”
福寧氏一見胤祚來了,忙起身福了一下道:“王爺事忙。奴家不敢多打擾。這就先告辭了。”
“都這會兒了。嫂子還是用了膳再回罷了。”胤祚客氣地說道。
福寧氏低著頭回道:“多謝王爺擡愛,奴家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回了。”
胤祚也沒強留,笑了笑道:“也好,嫂子有事儘管忙去。但凡有用得著地本萬地,儘管開口招呼一聲,月兒。你送送嫂子。”
察哈爾頭前謀官不成,也屬於閒散旗人之一,儘管頂著額真牛錄地銜兒,其實就是一個浪蕩無形之人,弓馬也普通得很,壓根兒就夠不著大內侍衛地選拔標準。整日裡就知道瞎混。頭前被打發到密雲屯田地就有他一個。田沒屯,鬧事地人裡頭這貨還是領頭的幾個之一,胤祚向來就瞧不上此人。一向不讓其上門,當然。蘭月兒私底下拿自己的私房錢補貼哥哥的事情,胤祚是很清楚地。只不過胤祚看在夫妻地情分生不想管而已,可總縱容著也不是個辦法,待得蘭月兒送走了福寧氏。胤祚笑著問道:“怎麼。今兒個又拿出了多少私房錢?你哥哥頭前賣了密雲的地。不會一下子就都輸光了吧?”
胤祚地話雖是笑著說。可話裡的意思卻有些寒得緊,蘭月兒向來是知道胤祚地脾氣地。也沒敢隱瞞,低著頭道:“王爺。這事兒是這樣的,哥哥他礙著祖宗的家規,始終沒個正當的營生,整日瞎混。讓王爺生氣了,可現如今,哥哥也想著努力。他想……”蘭月兒頓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哥哥想搞海運。託人整了份關封。讓廣東一家商戶出面做事。銀兩倒是不缺。對方肯出,可就是沒大船。想拖妾身幫著說項,妾身知道王爺不待見哥哥,可妾身只有這麼個哥哥。眼看哥哥想要謀個營生,也就厚著臉皮來求王爺了。”
嗯?胤祚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有抓不住,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