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本本的糊塗又開始發(fā)作了,實際上這時候應該說的是“抱歉”纔對。
可是不管怎麼說,至少幾顆衛(wèi)星已經(jīng)到手了,而在它們的合力監(jiān)控中,櫻庭的遊艇很快就被鎖定。
得到這個消息,衆(zhòng)人當即匆匆趕往海濱去桑亞吩咐,後者早已出動了遊艇在此等候,並在十分鐘後立刻啓航,向著正在日本海中航行的櫻庭追去。
“放心吧!這艘遊艇的速度排名世界第二,保證能夠追上櫻庭。”看著滿面肅然的陳墨,嘉迪緩步走到他身邊,善解人意的低聲安慰道。
陳墨輕輕舒了口氣,搖頭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那個傢伙會不會發(fā)狂,對蓉姐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這個……我想櫻庭不是那種人!”嘉迪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卻又很快搖了搖頭。
陳墨轉頭看了看她,突然笑吟吟道:“最好是這樣!否則的話,我就幫他把人妖這個名號坐實……看,是那艘遊艇嗎?”
收起了溫和笑容,陳墨突然踮起腳尖,望向遠處的遼闊海面——在那淡淡的迷霧中,一艘遊艇的輪廓正變得越來越清晰,船身上的標誌與事先獲知的毫無差別。
只不過此刻,這艘遊艇卻靜靜停留在水面上,看起來似乎發(fā)動機出了些故障。
“抄傢伙,我們幫他修遊艇!”若無其事的打了個響指,陳墨的笑容顯得如此和善,卻讓周圍溫度驟降很多。
不等他再多說什麼,車車就發(fā)動引擎呼嘯駛出,十幾米的距離一躍過去,砸得那艘遊艇轟隆作響。
倉皇之中,幾個目瞪口呆的保鏢,這纔想起拔槍前來阻攔。
但在諾諾它們的加油聲中,車車很輕鬆的揮舞著前輪,瞬息之間就已衝突來往,象下餃子似的把那些保鏢全都趕到水裡。
“給我留一個,給我留一個啊!”等到鍋鍋叫嚷著到達時,整個甲板上已經(jīng)空空蕩蕩了。
鬱悶無比的推開車車,它發(fā)泄似的直接撞向船艙,頓時將那扇鋼門擊得碎片四濺。
一片低聲咒罵中,十幾只槍口同時對準門外,只是當這些保鏢看清來犯者時,卻不由自主的同時愕然……
“放下武器,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當諾諾躲在鍋鍋背後喊出這句話時,十幾名保鏢不禁面面相覷,心道這年頭居然連電器也會腦殘。
只是三分之一秒後,他們的身體突然失去控制,棄械投降似的主動丟下武器。
唯恐又被人搶了生意,鍋鍋立刻像個風火輪似的橫衝直撞而入,只聽得砰砰聲連續(xù)響起,頓時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昏迷身體……
片刻之間,整個船艙內還能站在原地,除了緩緩步入的陳墨和嘉迪之外,就只剩下靠著艙壁直立的櫻庭了。
稍稍掃了一眼,陳墨沒有發(fā)現(xiàn)葉蓉和雷瑩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浮出幾分不詳預感。
車車卻不管那麼多,早已猛然駛向前去,惡狠狠的抵住櫻庭喝道:“死人妖!如果你不想喂鯊魚的話,就把蓉姐交出來!”
沒有任何回答的興趣,櫻庭依舊靠著艙壁站立,他甚至還緊緊閉上了眼睛,似乎完全不把這種威脅看在眼中。
車車怔了一怔,頓時勃然大怒的揚起前輪,猙獰喝道:“裝!你繼續(xù)裝!想當年,老車我看過多少自稱寧死不屈的,到最後還不是哭著喊著求我饒命!”
“等等!”就在此時,陳墨突然心中一動,打斷了車車的威脅攻擊。
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緩緩伸手在櫻庭面前揮了揮,緊接著又是輕輕一推。
只聽得砰然輕響聲中,看似冰冷無情的櫻庭,突然間就傾斜著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
看起來,櫻庭似乎早就已經(jīng)陷入昏迷狀態(tài),只不過有人將他擺了個造型,看起來倒像是在做抵抗似的。
一瞬間的愕然之後,陳墨突然轉身抓起一個受傷的保鏢,沉聲喝道:“說!誰讓你們開船到海上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因爲喉嚨上的強力壓迫,保鏢的聲音變得非常沙啞,但他仍然咬緊牙關不鬆口,沒有任何屈服的跡象。
陳墨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指尖突然帶上了一絲電流,緊接著剛剛還滿臉堅強的保鏢,就顫抖著驚呼道:“我說!我說!是櫻庭先生……是老櫻庭先生!”
“老櫻庭?櫻庭的父親?”陳墨怔了一怔,和嘉迪面面相覷,突然心中一動。
幾乎在同時,鍋鍋突然搖晃著跳上來,迷惑道:“我說,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我怎麼好像還聽到什麼聲音?”
“蝦米?”不等陳墨和嘉迪回答,諾諾就自告奮勇的跳上來,青芒閃耀的伏在地板上。
隔了幾秒鐘,它若無其事的嘟囔道:“沒什麼奇怪的,也就是一點嘶嘶聲而已!根據(jù)我的判斷,大概是有人點燃了引線,看樣子快要燒到頭了,然後……”
這一刻,整個船艙突然都寂靜了,衆(zhòng)人彼此對視著,似乎都失去了語言能力。
詭異的沉寂中,鍋鍋突然怪叫著跳起來,而所有人都象被鞭子驅趕似的,同時轉身瘋狂衝向甲板。
只聽得砰然一聲巨響,體型較大的車車頓時撞上艙門,將原本就不大的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本本它們幾個更是收腳不住,如同多米若骨牌似的撞在一塊,直接變成了沙丁魚罐頭!
“轟!”一瞬之間,猛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劇烈的震盪從船底驟然傳來,彷彿要將剎那間撕毀整隻船隻,所有人都在無法控制的搖晃著。
而當陳墨駭然轉頭望去時,卻見灼熱的火浪正從艙底洶涌噴出,猶如怒潮一般向這邊瘋狂撲來。
沒有等他做出阻擋的舉動,始終神色自若的嘉迪突然冷哼一聲,竟在瞬間轉身撲向火海。
閃耀的金光在此刻透體而出,在她身前延展爲耀眼光牆,強行阻擋了火浪的侵入。
“該死,你們先走!”惡狠狠的咒罵一句,陳墨卻在話音未落的瞬息,早已運起青芒衝向嘉迪。
然而就在這剎那間,搖晃的船體突然騰空而起,竟被灼熱火浪硬生生掀離海面。
不等遊艇轟然砸落,咆哮的火蛇已從縫隙間噴薄涌出,無數(shù)的碎片在翻滾氣浪中四濺飛散,瀰漫的霧氣籠罩了方圓幾百米!
許久許久之後,等到呼嘯的冷風帶走霧氣之後,這片漸漸平靜的海面上,早已沒了任何生命跡象。
唯一證明陳墨他們存在過的,就只有那些隨波沉浮的木屑,和幾縷緩緩漫溢開來的血跡……
略帶腥味的海風,夾雜著鹹溼微冷的幽寒,拂過這波瀾起伏的萬頃海面。
也許是被血腥味所吸引,貪婪的鯊魚開始聚集過來,它們吞噬著碎片肉末,時不時爲了食物而爭奪。
一條灰鯖鮫張開森森利齒,試圖將討厭的同伴趕走,但它突然怔了一怔,下意識的望向……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倒黴的灰鯖鮫突然騰空而起,哀鳴著砸出十幾米遠。
在鯊魚羣惶恐逃散的同時,直徑數(shù)米的圓形潛艇迅速上浮,藉著底部持續(xù)噴出的強勁氣流,它終於晃晃悠悠的到達水面。
灰鯖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了幾秒鐘,然後很識趣的選擇了逃離——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排除巨大體型來看,倒很像是人類用來做飯的……
“我討厭做潛艇,尤其是沒有魚雷的潛艇!”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鍋鍋還是保持著漂浮狀態(tài),順勢打開了鍋蓋。
新鮮的空氣立刻涌入封閉空間,陳墨長長舒了口氣,橫抱著嘉迪緩緩站起來。
因爲強行抵禦火浪的緣故,耗盡神力的女性已陷入昏迷,好在她的呼吸還算平穩(wěn),這讓陳墨終於稍稍放下幾分擔心。
“圈圈叉叉!哪個混蛋這麼無恥,如果讓我知道的話……”從潛水艇牌電飯鍋裡鑽出來,車車看著四周漂浮的殘骸,也還是心有餘悸。
即使它們四個都是妖怪,但他以肉身對抗這種大規(guī)模爆炸,恐怕也不是很有把握。
幸好,陳墨在危急時刻保持冷靜,讓鍋鍋變形撞破船艙潛水,這才逃過了一劫。
不過鍋鍋的體積終究有限,即使陳墨全力輸入青芒,也只救了嘉迪和幾個電器,至於櫻庭和那些保鏢,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管他呢,倒是我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對於櫻庭的死活,幾個電器向來不放在心上,倒是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頭痛。
陳墨想了想,吩咐道:“本本,用衛(wèi)星搜索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島嶼?”
幾分鐘後,不甘心當潛艇的鍋鍋還是無奈啓動,向著東南海面漂浮過去。
靠著本本的指引,他們在兩個小時後順利登上一個荒島,而鍋鍋的妖力也將近消耗殆盡了。
陳墨抱著嘉迪首先跳上海灘,看了看周圍毫無人煙的跡象,無奈道:“先休息一會,然後我們再打電話通知海事局……出來!”
呼喝聲還在空氣中迴盪,他突然掐動法決驟然轉身,數(shù)道青雷挾著電光轟然砸落,毫無徵兆的擊中沙灘。
只聽得嘶吼聲陡然響起,數(shù)米高的沙浪騰空而起,鋪天蓋地般的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