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錢真沒什么興趣……”
趙陽捂著心口,心痛地說完這句話,直接轉過頭去。
不想再看這些“身外之物”一眼!
五萬兩聽起來不多,但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卻足夠讓人震撼。
一口口大箱子,有的塞滿金銀,有的裝了整箱古董字畫,連帶著印記的皇家貢品都有。
最奇葩的是,居然還有一箱女人的肚兜!
天知道周山要這東西來干嘛。
“殿下,奴婢覺著,您只需要拿出幾百兩銀子來賞賜,就可以了……”
香蓮看到這么多財寶,心里也很吃驚,但作為主事,以后冷宮的錢都得她來管。
對趙陽一出手就是幾萬兩賞銀的敗家行為,她不得不冒著得罪眾人的風險,盡職盡責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皇子嘛,說過的話自然不好意思收回,所以,她很適時地給了趙陽一個臺階下。
可她不知道的是,趙陽作為一個有系統的人,需要貪圖財寶嗎?
需要!呸……不對,不需要!
他要的,是震撼值!
而且越多越好!
至于錢,也就那樣吧……
震驚!小皇子于冷宮中豪擲萬兩,居然只是為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所以趙陽一咬牙,直接把香蓮的建議給否定了,忍痛道:
“不,我向來說道做到,這是原則問題,不用改變。”
“那個誰,對就是你,去拿稱!”
趙陽沒有再啰嗦,直接一錘定音。
“謝殿下!”
“殿下英明!”
一直等在旁邊的宮女太監們,立馬歡呼一聲,一齊跪下謝恩。
他們干個十幾二十年,也不見得有多少銀兩。
趙陽一出手便一擲千金,如何讓人不驚喜?
“來自香蓮的震撼值+245……”
“來自霜雪的震撼值+415……”
“來自……”
趙陽背著雙手,做出一副從容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把這一小波震撼值照單全收。
“先別高興的太早,先前說了有功者升賞,有過者驅逐。”
“香蓮,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哪些該賞哪些該罰,盡快理出一份名單交給我。”
趙陽的確想拿出這么多錢來收買人心,可也不想便宜了那些白眼狼。
香蓮連忙說道:“殿下請放心,奴婢絕不辜負殿下信任!”
趙陽滿意點頭。
忽然余光一轉,瞟到一處高聳,心中不由一動,拉過香蓮小聲道:
“咳咳,其他人你隨意。不過,一定要把那個誰給留下。”
香蓮一呆:“哪個誰?”
趙陽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胸大的那個!”
香蓮下意識往霜雪望去,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瞬間漲紅了臉。
“殿下是指霜雪?”
此刻的她聲音細如蚊蚋,一臉嬌羞。
對此,趙陽似乎沒有其他的意思。
一臉大義凜然,故作憤慨狀地道:
“對!就是她!以前沒少給我娘使絆子,我絕不會如此輕易的饒了她!”
“就像周山一下,留下她,我要好好調——收拾她!”
香蓮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她還以為小皇子有別的想法呢,原來是要懲罰她!
小皇子果然是城府深沉,喜怒無常的人。
“那、也讓她去掃茅房?”
趙陽立刻搖頭道:“不,這也太‘大’材小用了,讓她留下,我自有安排……”
…………
分完財寶,已近天黑。
一座看似破破爛爛的涼亭中,香蓮正給趙陽匯報府中現況。
“該趕走的都趕走了,剩下的你多盯著點,周山能貪那么多錢,絕對不正常。”
“要是發現有什么異常情況,及時匯報給我,知道嗎?”
趙陽滿面威嚴,下了命令。
香蓮接連點頭,自然無不答應。
“東廂房收拾出來了嗎?”趙陽隨口又問。
從剛剛開始,他心頭就有些不詳的預感,聯系到先前羽卿華的那番話,他怕因為自己的巨大轉變,會令一些人鋌而走險。
因此他便吩咐香蓮,把羽卿華的住房給挪了個地方。
他有武藝在身,背包里還有系統給的***,真要有人行刺,自保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怕就怕敵人對他的母親不利。
趙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香蓮雖然大概猜到一些趙陽的用意,但此事牽扯太大,不是她小小一個總管宮女能摻和的。
“已經安排好了,娘娘對新居很滿意,一直夸殿下孝順。”
“她還讓我轉告殿下一句話——”
趙陽趕緊抬頭問:“什么?”
香蓮道:“娘娘說,要下雨了,若事有不協,去她那里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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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猛地抬頭望天,咂摸著這句話的深意,忽然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羽卿華肯定還是有些底牌的,不然他們娘倆也不可能在危機四伏的禁區宮里活十六年。
一滴雨水落在他跟羽卿華頗有幾分相似的臉上。
趙陽隨手抹去,望著涼亭頂上的幾處破洞,意味深長地開口:
“你現在去轉告母妃,孩兒現在長大了,這破破爛爛的冷宮,早該修繕了。”
“實在不行,我帶她換個地方住!”
“讓她放寬心,有我在,斷不會讓我們母子二人淋雨!”
香蓮十幾歲就進宮,在這人間險惡之地平平安安地混了這么多年,自然不是蠢人。
有些話她聽得明白。
“小皇子這是在告訴娘娘,他有本事護他們母子二人平安啊!甚至還打算帶娘娘出冷宮!”
香蓮大眼睛雪亮雪亮的,心里明鏡似得,不過該裝的糊涂卻還要裝:
“是,殿下,我一定將原話帶到。要下雨了,奴婢也該回去收衣服了。”
趙陽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趙陽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靜靜,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雨夜。
可卻事與愿違,香蓮剛走,系統消息居然忽然被刷屏了!
“來自周山的震撼值+20……”
“來自周山的震撼值+20……”
“來自周山的震撼值+20……”
“來自周山的震撼值+20……”
“來自……”
趙陽頓時無語。
娘希匹的,那老太監,不是被香蓮安排去清理北邊廢棄的茅房了嗎?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了,怎么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
“不過想想也是,養尊處優這么多年,面對一個廢棄的茅房,他多半是受不了了……”
“呵呵,自作自受!”
趙陽輕哼,沒有半分憐憫,默默收下那些震撼值。
雨很快開始變大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周山的震撼值依舊在漲。
趙陽仰頭喝光早已冷掉的茶水,使出輕功草上飛,腳不沾地,在雨中穿行而過。
身后,依稀還能聽見他灑脫的自言自語:
“下雨咯,回家收衣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