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龐貴妃!”
趙陽低聲呢喃著,眼底深處,浮現出森然殺機。
最毒婦人心,不過如此!
他與母親身處冷宮十六年的仇,遲早會報!
“後來,此事很快便宣揚出去,羽妃娘娘爲了親生兒子未來能繼承大統,不惜謀害皇子,消息傳到朝廷,一時之間,朝野震動!”
“陛下也爲之震怒,下令嚴查此事!”
說到這裡,張誠卻不免嘆息一聲。
“我當年官至戶部侍郎,雖知曉這些真相,但事情已成定局,根本無法翻案,張某雖做了些微不足道之事,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羽妃娘娘被冤枉,母子二人一起被打入冷宮!”
“閣下,這便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張誠搖了搖頭,往事重提,他心中也不免唏噓無限。
趙陽深深點了點頭,雖只是寥寥數言,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多謝張大人坦言相告!”趙陽重重抱拳,語氣真誠。
“聽說張大人當年爲保羽妃娘娘母子,盡心盡力,爲此一再遭受貶黜,張大人高風亮節,晚輩敬仰。”
可想而知,當年張誠爲了保他們母子,承受了多少壓力。
如此恩情,還真難以償還!
“張某人微言輕,終究讓羽妃娘娘被打入了冷宮,也不知十六年過去,他們可還安好?”張誠仰頭嘆息,心裡感慨不已。
趙陽搖搖頭,沒有解釋,許多事情,暫且還無法說明。
他將情緒收歸心底,此行他已經找到張誠,還了解了當年的秘史,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準備再久留了。
畢竟,此次是偷偷潛出宮裡,要是行蹤暴露,那可就完蛋了。
“張大人,既然此間事了,我等便先行告退了。”
張誠愣了愣,見趙陽去意已決,也未再挽留。
只是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趙陽詢問了這麼多有關十六年前的宮廷謎案,究竟有著什麼目的?
“閣下,可否告知名姓?大恩大德,周某必有厚報!”張誠微微拱手,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
“張大人,恕在下不能相告,日後有緣,自會相見。”
趙陽笑了笑,輕輕搖頭,便與張誠行禮道別。
他招呼來文忠,直接從後院牽馬離開。
張誠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眼中滿是疑惑。
這兩人自京城而來,特意尋他,尤其是身懷醫術,他怎麼也無法從記憶中找到什麼人能與趙陽二人對上號。
“十六年過去了,往事重提,莫非有人願意站出來,爲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翻案?”
張誠心中剛一升起這個想法,便搖了搖頭,將之打消。
十六年的時間,足以將一切證據磨滅。
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如何能夠翻案?
“唉,只希望蒼天憐見,羽妃娘娘和十五皇子今後能夠安好吧……”
張誠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回後院之中。
只是他剛踏入後院,便見一道身影快步迎了上來。
“小女子見過張大人!”
來人欠身行禮,身上戲服只來得及卸下輜重,妝容都還未褪去。
張誠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神。
“原來是花大家,不知花大家找張某,所爲何事?”
花蝴蝶看了看張誠身旁兩側,美眸中露出些許焦急意味。
“不知方纔與張大人一同離開的那兩位公子,此刻在何處?”
“嗯?”
張誠不由一怔,“花大家莫非認識那兩位?”
趙陽兩人一直沒有透露姓名,難不成,眼前的花蝴蝶卻認識?
“小女子並不認識。”
然而,花蝴蝶卻搖了搖頭,她哪裡認識趙陽?
上次也就見了一面,還被趙陽給打昏過去!
那個小太監,明明長得那麼俊俏,可一出手,卻半點都不知憐香惜玉,真是氣煞我也!
“不認識?”
張誠眉頭一挑,心中更爲疑惑了。
“既然花大家不認識他們,那爲何還要尋那兩位公子?”
花蝴蝶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難不成,她要和張誠說,自己之前在皇宮裡見過趙陽?
涉及到皇宮,這種事情可不能輕易說出來!
“先前見那兩位公子中,其中一人有些面熟,只是在戲臺上,未看真切,所以不敢相認。”花蝴蝶想了想,這才解釋道:“所以下了戲臺之後,纔會來尋那兩位公子。”
張誠點了點頭,再次審視了花蝴蝶一眼。
他知道,花蝴蝶的話,必然不可全信。
若只是面熟,花蝴蝶何須連戲妝都未來得及卸下,就急匆匆趕來尋找?
“張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那兩位公子身在何處?”花蝴蝶再度詢問,語氣裡已經帶著焦急。
好不容易找到趙陽的行蹤,就這麼放走了,只怕會遺憾一輩子。
張誠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花大家來得不巧,那兩位貴客,剛剛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花蝴蝶一怔,美眸中頓時流露出失望之色。
她心中幾乎已經確認,先前在戲臺上所見的趙陽,絕對是那位在宮中吟唱《鎮山關》的大家!
《鎮關山》,可是失傳已久的名曲,即便對於她來說,也是意義重大!
方纔她與趙陽身處同一個院子,眼看著就能找趙陽問個清楚。
可沒想到,還是錯過了這次機會。
她心中不由懊惱至極,後悔不迭。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問個清楚!
可她還不死心,又看向張誠,繼續詢問:“張大人可否告知那兩位公子的身份?小女子感激不盡!”
“實不相瞞,張某也不知曉他二人身份,只是兩位貴客今日行醫救了家母,所以張某才設宴款待他們二位,見諒,見諒。”
張誠笑著說完,沒有停留,轉身離去。
“這……”花蝴蝶徹底愣住。
那兩人,竟然還會醫術?
一時間,她總覺得,趙陽在她心中的神秘程度,又上升了一大截!
“哼!本姑娘遲早會將你找出來的!”花蝴蝶賭氣似的握住了小拳頭,表情可愛之極。
而此時的趙陽,自然不知道花蝴蝶的想法,他和文忠一路騎馬飛馳,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到了京城中。
可纔剛進城門,文忠的神色卻顯得有些焦急,不時看向趙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在擔心你那賭約?”趙陽自然看出他的想法,笑著詢問。
文忠苦笑一聲,連忙點頭,一臉急切的看向趙陽。
“大哥,就剩最後一天了,要是再沒有解決之法,恐怕就真的沒有時間了,到時候我……”
趙陽上前一步,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大哥我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