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傷害終究太大了,哪怕如今停息,躲在山中的鄉民漸漸出來,生產慢慢開始恢復,可終究見效不怎么大!
據這些官吏統計,這十一個縣中,每一個縣現在的人口,經過他們努力搜集,重新編輯錄冊,卻大多不過三四千人一個縣。
并且,這些郡縣當中,多是一些老弱婦孺,青壯寥寥無幾。
更為嚴重的,那就是韓國還要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這諸多郡縣,包括這三川郡剛剛收復的,以及韓國本土。都有許多的郡縣陷入了饑荒,百姓家無余糧,地方餓殍遍地。
這無數的百姓都張著一張口,嗷嗷待哺的等待著韓國政府的救濟。如果不去管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那么韓國可就真真的名存實亡了。
就算這些老百姓都是一些老弱,但起碼也是一些人口,是屬于被剝削的一層,被統治的一層。如果連他們都沒有了,那么韓國連統治的基礎都沒有,國不將國,徹底的變成了一片死地。
收復的十一個郡縣,共計有4萬口人,而韓國原本的十余個郡縣,經過秦國的一方肆虐,以及韓國的一陣剝削,人口保留也不怎么多,平均一個縣城也不過三五千人。
隨著地方官員的又一次派出,統治基礎再一次搭建起來,人口統計又一次恢復,共得出韓國本土除去都城之外,十三個郡縣只有8萬口人。
而韓國的都城,由于收留了一些難民,加上原本的人口基礎在那里,盡管因為戰亂和饑荒,又餓死了一批。
因此終究還是保持著25萬人的水平,盡管不如之前的三十余萬,但在這個世上,勉強還能說是一方雄城,對得起他韓國身為一個王國的身份了。
如今韓國全國統計一番,竟然只剩下37萬的人口,而且還是擴張了近一倍土地,收復了許多失地的情況下。
可是得到的人口,卻只有戰前的1/3,而且青壯男丁幾乎凋零殆盡。在戰亂平息,全國各地無論是新收復的地方,還是原本的地方,都恢復穩定之后。
韓王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威,維持自己統治,重新進行一批新兵招練后,竟然只得到了2萬多的兵馬,還多是一些十四五歲小孩和五六十歲的老頭。
這些新兵,以之前戰爭結束后,韓國還剩下的1000多精銳老兵,重新搭建組合了一番軍隊。得到了一支25000人左右,還勉強看得過去的普通兵馬。
這就是如今韓國的統治基礎了,25000人,要鎮守韓國二十余城,并且還要抵御來自于四面八方的敵人威迫,顯然是不足的。
這么一點人,也就夠維持治安與統治了。
不過,韓國也并非就此陷入絕境,他還有著出路。
秦國現在的三川郡,還剩下十二座郡縣,都是龜縮在關內,并沒有遭到戰火的波及,保持著完整的生產和經濟體系。
并且最為重要的,是因為三川郡因為屬于周朝故都,以及韓國故土,受到秦國強征兵馬的范圍并不大,只有一點點罷了。
因此整個三川郡關內,十三個郡縣中,除了三個周朝故土軍訓被強征許多青壯。其他剩下的十個郡縣,剩下的青壯不少,并且人口也較多。
整個三川郡關內,據探子探查的情報傳回來后,經過各方的分析,預計還有30萬到40萬左右的人口。
而且青壯數量不少,如果算上那些十四歲到五六十歲的強征范圍,應該能夠征到他10萬人左右的兵馬。
而如今的聯軍已經擊退了秦國,接下來,只要御國在往著中部戰場,派出他五六萬人,就能夠接著召集趙魏以及楚國的大軍。
到時候,又將是五六十萬的大軍。
而秦國,卻是派不出同等數量的軍隊了。
以秦國如今的狀態,在己方戰場崩局之后,后方已經隱隱不穩,四方的蠻夷蠢蠢欲動,國內的六國遺民也是有了別樣心思。
地方的鎮壓,又牽扯秦國一部分的兵力,如今真正能夠派上戰場,與聯軍正面對抗的,恐怕連30萬都不夠。
所以秦國如今的局面,御國與其他兩國做出了一番討論,最后認定,秦國應該不敢正面決戰,反而會放棄三川郡,全面龜縮入函谷關,維持著關中與巴蜀的基本地盤,不敢在東視。
而放棄的三川郡,距離韓國最近。并且在戰爭的初期,韓國的出力也不小,這場聯盟都是以韓國作為起始點而發起的。
所以將三川郡剩下的地方作為補償,全部給韓國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反響。
更何況,如今的韓國,一副隨時要亡國的樣子,實在是引起了其他各國的警惕。
以如今天下的形勢,無論是秦國,還是聯軍,甚至是躲在后方的齊國,都不會允許一個戰國七雄,與他們并稱了上百年的韓國給滅亡。
這是局勢如此,韓國滅了,那么接下來他們的滅亡,就有了一個開頭與預兆,他們對于這種結果極為恐懼。
他們害怕自己也變成下一個韓國,所以他們堅決打擊任何敢滅亡任何一個戰國七雄的國家,為了此,可以放下一切成見,聯合起來。
這無關情感,無關仇恨,只關乎存亡生死。
所以,其實以如今的形勢,就算御國不提出來扶持韓國,其他各國也會提出,他們不像韓國滅亡。
而韓國得到了三川郡,再加上周圍的一些邊角料,也將成為一個擁有城池近五十座,土地上千里的大國。
并且韓國的人口,也將恢復到七十多萬,接近80萬的樣子,兵馬也可以重新恢復到15萬左右的樣子,其中有3萬左右,是一些青壯組成的精銳。
雖然其中大多都是一些老弱,戰斗力并不怎么強的樣子,但用來防守,并且嚇唬嚇唬別人,倒也不錯。
畢竟精兵3萬,和大軍15萬,聽起來就是不同,誰更嚇人一點?不用說都明白。
所以,如今的局面,勉強著按照這種脆弱的平衡維持了下去,相互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