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孫伯言已思慮很久了,最終還是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之前不知內情,方才如此;我兄弟雖未同蘇將軍謀面,卻非常敬重老將軍之人品,此間事,到此為止?!?
趙飛揚搖頭,看著他們兩個不由道:“痛快些,我知道此事絕非你兄弟本意,幕后必有黑手;你如此作為,那黑手可會放過你?”
“不會?!?
“那你又會如何?”
“如何?”孫伯言處變不驚,“唯一死爾;何足道哉?”
“不可惜嘛?”
“不?!?
“你愿做死士?”
孫氏兄弟同時點頭,老三叔言道:“恩重如山,當需報償;國家安危,更為大道;忠義難全事,一死方可安?!?
對于他們二人,趙飛揚心有敬佩,所以此刻就聽他道:“如此,豈不可惜嘛?!?
“可惜什么?”
“可惜了幾位才干,一身英雄氣?!?
伯言道:“你是趙恪。”
“正是。”
“看得出,你也是英雄人物,心如曠野,臨死前能與你這般交談,是我兄弟之幸事也;可有紙筆嘛?”
“做何用?”
“我要書信一封。”
趙飛揚需隨時向朝廷稟報戰況,故此筆墨隨身攜帶。
孫伯言龍飛鳳舞,寫下一封書信與他,“拿著這封信,前路還有我二弟、四弟藏于其中,若見他們出示此信,便可通過?!?
看過書信,趙飛揚道:“這是你得絕筆,如何不見一句家事?”
“此番已家破,只待人亡矣?!?
說著,就看孫伯言反手抄起一甲士的腰刀奔著脖子抹去。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寒光點來,擋住那要命的刀鋒。
“這是何意?”
羅通擎著寶劍對他道:“我家大人未讓你死,你如何死的了?”
“死,也不肯予我?”孫伯言目光不善;羅通一笑,“一切,當由我家大人決斷。”
“好?!?
孫伯言轉對趙飛揚道:“可愿成全我兄弟否?”
趙飛揚搖頭,“死,不足惜;你昆仲兄弟皆英雄爾,此番我心中已有定論;我所期者,乃于眾位馳騁疆場,報銷家國。”
“哦?”
趙飛揚接著說下去,“我不愿見慘劇發生,既然你們兄弟已參與此事,莫不如隨我同赴戰場,你說敬重蘇將軍為人,如此一來,不正可全你心愿?!?
孫伯言不語言,此刻老三叔言對他道:“大哥,我看此人所言,倒是最好的辦法;舊恩已了,如今咱們的恩人,乃是趙恪大人。”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