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點點頭,埋頭吃了起來。
兩人之間再度陷入沉默。
看著他,猶豫了許久,蘇雨萱終于道:“其實......你知道為什么我之前會那么對你嗎?”
“不知道。”趙飛揚還在吃并不抬頭,“你要說什么?”
“本來我以為你就是一個......”言及此處,大小姐語塞了起來,趙飛揚卻笑著道,“以為我是一個廢物,對嗎?”
蘇雨萱沒有開口。
趙飛揚又道:“和我完婚只有一個理由父命難違。可你為什么又要逃婚呢?”
蘇大小姐還是沒有說話,趙飛揚此時放下筷子:“我不是在質問你,反正一切都已成過去,不愿提及的,便不再提。”
蘇雨萱目光帶著些感動:“其實還有別的理由。”
“是什么?”
蘇雨萱此時猶豫起來,但再三思慮后還是下了定決心。
“在和你見面之前,我曾想過你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可......若你當時便如今日一般,又怎么會有這許多蹉跎......”
趙飛揚恍然,不過這一點上她卻有點冤枉了,因為當時接受入贅的是自己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趙恪,并不是他。
但轉而一想,自己既然成為了這身體的主人,受此過責也是應當。
可看現在蘇雨萱的樣子,自己如果不作解釋,恐怕不好,但這又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風月在上,水榭美景。
酒色琥珀蕩月光,此等景致下,趙飛揚清楚只要今天自己給出了解釋,那么今夜的風月將把他送上美人床,盡享云水歡。
從此之后自己在蘇家的位置也會發生逆轉,換作旁人恐怕此時就算沒有理由,也會編造一個出來。
但他沒有!
因為他是趙飛揚,并非是那個趙恪;有些事原本的趙恪能做,他卻絕不屑于此。
眼望佳人,趙飛揚深吸一口,了卻杯中水酒,還是選擇了沉默。
停杯止箸,拂袖起身,月光下,他輕輕的走了......
“你!”
眼見如此,蘇雨萱的眼里竟然泛起了淚花,到底是委屈還是不甘,或是其他什么情緒令其如此?
怕連她自己也難說清道明。
陳家府邸,后院圍園。
陳淵面色冷峻,身后還跟著一黑衣人。
雖然三法司的事情做的很及時,但這一次的事情,他很清楚蘇家暫時沒有追究,絕不代表會放下。
只要蘇定方不在,他沒什么好怕。
而且換句話說,就是蘇定方在又能如何?老頭子還能把自己抓走不成?
絕不會的,因為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他自信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二子并不是被什么人殺死,他是死在了三法司審訊的公堂上,這是罪犯熬刑的結果,而且絕不是個例,誰能說出什么?
只是現在讓他心生憂疑的,是那個趙恪!
無論如何陳淵也不會忘記趙恪那時候緊盯著自己的眼神。
“聽著。”陳淵對身后人道:“三法司之事,務必處理干凈,你要親自去作。”
“請公子放心。”黑衣人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