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揚正站落地窗前,背著我打電話,我聽見他有些疲憊的說:“初心還不知道。”
聽見葉子揚提到了我的名字,我邁出去的腳步頓時凝住了,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我輕輕的放下腳步,靜靜的站在門口。
“雖然現在不知道,但是早晚會知道。”葉子揚的情緒突然很激動,他說:“我不同意。”
“她傷害了我的女人,而且還是懷著我孩子的女人。”
他扶著額頭,煩躁的說:“現在是沒什么事,那是因為韓初杰救了她。”
“中宴,我知道你愛她,但是這次我一定要讓她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人。”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我聽見葉子揚冷笑一聲,他語氣森冷的說:“她要是念從小一起長大的舊情,就不會做這種事。”
“她找人撞初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初心是我老婆,還懷著我的孩子。”
“你不要總是說,不是沒事,萬一有事就晚了。我不會這么算了的。張中宴,王小象現在也懷著你的孩子,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還要為了生計自己經營一間酒吧,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她。算了,我看我們的情誼也就到這了,你要是執意要幫徐小雅,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放下電話,葉子揚落寞的站在落地窗前,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矛盾和悲哀,一個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孩,一個是他從小長大的兄弟,一個是他愛的女人。
我輕輕的走到他身后,伸手擁住了他的腰,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背上,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一僵,很快就轉過身來把我擁進懷中,他緊緊的摟著我,下巴放在我的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真香。”
我任由他摟著,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我問他,“是徐小雅撞的我。”
他微微頓了一下,隨后摟緊我說:“恩,你都聽見了。”
我點了點頭,仰起頭看著他問:“你準備怎么做?”
他低頭目光眷戀的落在我的臉上,他語氣溫柔的說:“你想讓我怎么做?”
我垂下眼眸,“我想讓你怎么做你就會怎么做嗎?”
“當然。”葉子揚堅定的說完,就捏住我的下巴,吻隨之落了下來。
他的吻很輕柔細膩,慢慢的摩擦著我的唇,呼吸著我淺淺的呼吸。
一吻結束后,葉子揚抓著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某處,聲音低沉沙啞的說:“老婆,幫幫我。”
晚上躺在床上,我和葉子揚又聊到徐小雅的事情上,我問葉子揚要怎么處理,葉子揚揉著我的頭發,語氣悵然的說:“法律制裁可以嗎?”
我沒有說話,好半晌才點了點頭,說:“好。”
我覺得懷孕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就比如我和王小象,以前我要是遇到這種事情一定不會選擇法律制裁,而是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的我雖然還有棱角但是已經磨得差不多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第二天早上,我沒有去遠安,而是去醫院看了韓初杰,我和他說了徐小雅的時,也告訴他我的決定,他淡淡一笑,看著我說:“姐,你變了。”
我揚了一下眉,笑看著他,問:“是變好了還是不好了?”
他笑,“好了。”
我和他一起輕笑出聲。
我們兩個又聊了一會,我想到今天早上我來的時候是韓初舞在陪他,就開口問:“韓初舞的肚子不小了,什么時候的預產期?”
“有七八個月了吧!預產期好像在今年五月份。”
我看著窗外,干枯的樹干都開始往外冒新芽了,我有些惆悵的說:“真快,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說著我就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看著還未隆起的肚子,內心感嘆道,他什么時候,能出生啊!
“我好長時間沒看見汪嘉文了,他對韓初舞還好嗎?”想到過年時汪嘉文對韓初舞的態度,我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韓初杰靜靜的看著我,好一會才說:“他們離婚了。”
“什么?”我十分驚訝的出聲,怎么會離婚?汪嘉文對韓初舞不是很好嗎?
“韓初舞要離得?”我掩住驚訝,看著韓初杰問。
韓初杰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他說:“不是,是汪嘉文。他又勾搭上一個胸大的模特。”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我和韓初杰又聊了一會,葉子揚就來了,我今天上午有一個產檢,從韓初杰的病房出去后,我們兩個直接去了產檢室。
今天產檢的人特別多,查了尿又查血,等結果的時候,我看見韓初舞一個人大著個肚子,站在檢查室門口排隊,本來她大著肚子排隊就有些腿酸,看著好不容易排到她了,后面突然沖過來一個大媽,差點沒撞到韓初舞,直接沖到了她前面,嘴里嚷嚷著:“先給我兒媳婦看,我兒媳婦肚子大了站不住。”
韓初舞愣了一下,咬著唇看著兇惡惡的大媽沒有說話,而是委屈的退到了大媽的后面,我看著微微蹙眉,起身朝韓初舞走了過去。
韓初舞看見我滿臉的尷尬,不過很快她就給了我一個白眼,轉過頭去。
我站在她面前,看著她隱忍又委屈的表情,微微蹙眉。
“你很得意吧!”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聽見韓初舞繼續說:“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很得意吧!”
這次我聽的清清楚楚,也感覺到了韓初舞眼中的恨意和無奈,我冷笑一聲說:“還好吧!如果看見你過的好,我一定會非常生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你過的不好我竟然沒有開心。”我說完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拉著葉子揚走出了醫院。
我沒有幫韓初舞,也沒有嘲笑她,我想我這么做就是對她最最大的仁慈。
一個星期后,撞我的案子結了徐小雅做為蓄意殺人的主謀判了有期徒刑十年,這在刑法里算是重的了,我知道這些都要感謝,我身邊的這個男人。
一個月后,韓初杰出院回到遠安上班,這期間我沒有回過韓家別墅,因為王玉潔和韓初舞重新搬了進去,我沒有那么偉大,不落井下石王玉潔和韓初舞已經是我的極限,想讓我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和她們心平氣和的共處一室,我做不到。
韓初杰回到遠安的當天,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韓德越讓律師把遠安的所有股份都過到了我的名下。
拿到股份的時候,我唇角溢出一抹嘲笑,不知道韓德越是以什么心情把股份過到我名下的,是怕王玉潔再占他的股份,還是為了讓我安心,讓我知道王玉潔這次是真的改邪歸正了。我笑了笑,不管他是什么心情,總之這是我要的結果。
拿到股份的下午,我去了墓園看媽媽,乍暖還寒時節,我坐在媽媽身邊,絮絮叨叨的給她講韓德越和王玉潔,還有我現在成了韓家最大的股東,成了韓家最有錢的人。
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的問她:“媽媽你為你的女兒驕傲嗎?”
回答我的只有冷風刮過樹葉的聲音。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王小象的酒吧,王小象和韓初舞的預產期差不多,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我勸她把酒吧關了或者找一個靠得牢的人幫她管理。
王小象淡淡一笑,眼睛看向吧臺里的調酒師,她帶笑的問我:“你覺得杰克怎么樣?”
我的眉頭驀地皺了起來,轉頭定定的看著王小象,我問她:“你和他?”我咽了咽口水,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我說:“我覺得不怎么樣。小象,你還有我。”
王小象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說:“你想什么呢!我是說把酒吧交給杰克管理怎么樣!”
我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看著王小象笑了起來,我說:“好啊!只要不是你管就行。”我看著她輕佻的捏起她的下巴,我說:“其實你可以讓我包養的。”我瞇起眼睛,戲謔的看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現在坐著的可是擁有一個上市公司的女總裁。”
我和王小象說了韓德越把股份都過到了我的名下,王小象知道后,非要和我慶祝一番,你見過兩個孕婦在酒吧拼牛奶嗎?如果你看見了,很榮幸,那就是我和王小象。
當天晚上,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王小象和我一起回了我和葉子揚結婚時的別墅。
別墅里顧了阿姨全天的陪著王小象,而我也不怎么去遠安了,因為交給韓初杰我很放心。
這時從葉家老宅也傳來一個好消息,古依懷孕了。
我和葉子揚被顧月叫回了老宅,顧月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同時懷孕嘴笑的都合不攏。
吃過晚飯后,正好是開春,葉家花園里的丁香、桃花、迎春開著正艷。我信步走了過去,站在迎春前駐足觀望。
不知道什么時候,葉昶走到了我的身后。
“你還好嗎?”
我回頭看著在夕陽的余暉中,看著年少時令自己心動的臉,淺淺的笑了,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