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四月, 田檸又入手了兩隻SSR——青行燈和小鹿男。
非酋之路好不容易重新展開,又被阻斷,田檸很鬱悶。茨木見到新夥伴加入, 還纏著她要酒吞。
她煩得不行:“符咒抽完了!”
茨木眨眨眼:“充錢不是可以買嗎?”來現(xiàn)世這麼久, 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傻傻的茨木了。
田檸拍桌:“你要吃御魂, 還要吃我做的飯, 我連自己都快養(yǎng)不起了, 還要充錢給你抽酒吞?你咋不上天呢?”
“不抽就不抽,那麼兇幹什麼……”茨木心裡憤憤不平:同樣是SSR,你能拿對大天狗的百分之一來對我麼?能麼?
他還敢頂嘴?田檸氣急, 又拍了拍桌子,大喊:“狗子!削他!”
茨木連忙求饒:“別別別……”
他惹不起啊!
他仍然是一個月前那個五星茨木, 身上的御魂都快被卸了, 田檸還好意思說他吃御魂?吃御魂最多的明明是大天狗, 御魂不停地更新?lián)Q代,換了好的就把原來的給鳥姐、妖刀姬, 自己得著什麼了?
他好歹是SSR!
田檸給鳥姐升了六星,給妖刀姬升了六星。他想接下來就是自己了吧?畢竟她沒有別的沒升六星的SSR了啊!
結(jié)果大天狗的賤爪子抽到了青行燈和小鹿男。
茨木:[冷漠.JPG]
他都不敢問自己的前途,害怕被餵了帚神。他現(xiàn)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來個摯友。
“那我自己去賺錢!”他早想這樣了,認真地對田檸說,“等我賺了錢交給你, 你幫我抽。”
“抽毛!”田檸瞪他。
“你不能這樣……”茨木決定和她講道理。
田檸冷笑:“你怎麼賺錢?你就是個黑戶!去搬黑磚人家都不敢要你!”
“……”搬黑磚是什麼?茨木不懂, 但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很受傷。
田檸扭頭對大天狗說:“以後他再說抽酒吞什麼的, 你就給我削他!”
“喂!”茨木跳起來, “我好歹是個SSR,你能不能給點面子?”
“狗子!”田檸大喊, “給我削!”
茨木:“……”
圍觀的式神低聲交談:“田檸大人這兩天心情不好,茨木童子真是咎由自取。”
“田檸大人是不是那個來了?”大家討論。
由於田檸害怕大家太無聊了鬧事,便問他們:“會鬥地主嗎?會打麻將嗎?聽說過《全職高手》嗎?想玩《陰陽師》嗎?”
大家自然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想要。
田檸對他們算得上寵溺了,下了班就開興趣班教他們,平常讓他們自己在家上網(wǎng),紀律什麼的交給大天□□理。
於是這一個月,大家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對這個世界瞭解了不少,包括每月一次讓女人性格大變的那個。
跳跳妹妹說:“好像沒有。會不會懷孕了呀?我看電視上說,懷孕了也會心情不好。”
大家震驚地看著她:“妖狐都教了你些什麼?!”
跳跳妹妹臉紅:“才、纔沒有!”
“你還臉紅了?”青行燈揶揄地笑道,“別田檸沒懷,你先懷上了。”
“燈姐姐是壞人……”跳跳妹妹要哭了。
“怎麼了?”一邊和夜叉、妖琴師打牌的妖狐聽到聲音,火速跑了過來。
跳跳妹妹哭聲一窒,臉更紅了。
妖狐看她一眼,認真對其他人說:“你們可別欺負她,她大哥的棺材砸人很痛的。”
“是砸狐很痛吧?”骨女說。
妖狐:“……”
田檸去做宵夜。
她養(yǎng)不起幾十個式神,只做自己和大天狗的。吃飯的時候就把其他式神收起來,有一次做壽司纔多放了幾個式神一起吃。
大天狗跟進廚房:“我來吧。”
“好。”田檸指揮,“把這些都切了。”
料理臺上很多食材,他們倆是絕對吃不完的。大天狗疑惑:“你這是……”
“等下做燒烤,大家一起吃。”
“我們家能烤?”大天狗表示疑惑。
田檸三五不時帶他出門腐敗,他當然是吃過燒烤的。但是,家裡好像並沒有燒烤架。
“等下你就知道了。”田檸一邊切菜一邊說,“過兩天要放假,三天,所以週六會輪班。”
大天狗眼睛一亮:“那我們出去玩?”
她搖頭:“清明節(jié),我要回家掃墓。”
“……”
切好菜,田檸叫其他式神來幫忙端出去,找好酌料,叫座敷童子打火……
座敷童子:“……”日也打火,夜也打火,出了遊戲還要打火,她怎麼這麼慘啊!
“我呢?”孟婆問。
田檸沉吟:“你應(yīng)該也可以吧。我先在座敷這裡做,你看看你能不能這樣做。”
座敷原本想拒絕打火,聞言沉默了。連SSR、SR都要爲田檸所驅(qū)使,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她跪在地上,一臉冷漠。田檸突然遞了根烤串過來:“喏,第一串給你吃~”
“……謝謝。”唔,打火至少比陪大佬打架好,有吃的。她突然不想給那些SR、SSR打火了……
兩天後,田檸回老家掃墓——一個人回去的。她害怕碰到那些親戚,要是帶著大天狗肯定被問東問西,煩死人了。
這次不止去看外婆,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幾座墓並不在一處,田檸花了老半天時間。每一處,她都彙報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男朋友很高(劃掉)很帥,對自己很好,別的就沒提了。
本來想趁山上沒人,把大天狗放出來給他們看。結(jié)果掃墓的不止她一個,來來回回都碰到人,只能算了。
還好,沒有碰到親戚。
田檸掃完墓,見時間還早,又在城裡逛了一圈,最後逛到自己曾經(jīng)住的地方,在樓下看著曾經(jīng)的家——已經(jīng)被她賣給別人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會不會怪她。
往年她也是這些流程,會很難過,很壓抑,今年卻不同。她不再沉溺在失去親人的悲傷裡,有了向前生活的勇氣。
或許那根本不是悲傷,只是寂寞——畢竟他們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傷心早該結(jié)束了。
看到陽臺上的花草和衣服,她笑著轉(zhuǎn)身,往車站走去。
回家!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再等兩個月拿到自己的房子,就算有真正的家了。
長途汽車上,田檸有些打瞌睡。等上了地鐵,繼續(xù)昏昏沉沉。猛然間,她一個激靈,看向四周。
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又來了。
田檸心跳緊張,擰著眉低下頭,漸漸地那種被盯梢的感覺消失了。
她緩緩平復(fù)心情,等到了站,火速回家。走到家門口,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監(jiān)控器,在想會不會又突然不靈了。
緊張地將門反鎖,她徹底鬆口氣,倒在沙發(fā)上。
“呼……狗子……”狗子還在包裡呢,她打開包,把手機拿出來。
咦?
田檸先拿出了自己用的破安卓,再一掏,水果機不在。
她仔細找了找,的確沒有。但她記得出門的時候帶了呀!
田檸慌張起來,將整個包倒翻過來,腦海裡努力回憶——
她當時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帶大天狗出門,但怕過節(jié)車站安檢查得嚴,萬一被抓住看身份證會很麻煩,又想在墓地沒人的時候可以放他出來,於是就放到包裡了,怎麼會沒有?
田檸越想越慌,拿起破安卓給水果機打電話,緊張地等待著。
關(guān)機!
田檸呼吸一窒,繼續(xù)打,同時起身在家裡尋找。
說不定是落在家裡了,根本沒帶出去……
可是她早上充滿了電,不至於沒電了吧?怎麼會關(guān)機呢?
田檸找了半天,沒找到,而且她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她的確是帶出門了,所以……是掉了?還是被人偷了?
田檸看著完好無損的包,想到剛纔打開時拉鍊也是完好的,也就是說——不是偷,是她自己弄丟了。
田檸再次撥號,仍然是關(guān)機。
怎麼辦?
田檸急得團團轉(zhuǎn),肯定是被人撿到了。但是別人打不開鎖屏,應(yīng)該不會拿手機登陸游戲,也就不會發(fā)現(xiàn)式神可以放出來。
可是,她自己怎麼辦啊?怎麼把收手機找回來?而且她答應(yīng)過大天狗,明天帶他出門玩!
還有不可能卻很害怕會出現(xiàn)的狀況:別人把他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