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檸又心不在焉地上了半天班, 午休的時候抓緊時間上游戲鬥技,每次都問對面:“有荒川嗎?價(jià)錢好說!”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堅(jiān)信這是最有效率的辦法!其實(shí)一個遊戲犯不著這樣, 但大天狗值得!
玩這遊戲的都是好人, 沒和她談錢。一中午遇到五個有荒川的, 第一個換上荒川說:“不用, 給點(diǎn)個贊就行。”
後面有三個也說不用, 甚至連贊都沒求。田檸還是給他們點(diǎn)了贊,在空間留言表示感謝。
另外一個急著上分,對她說抱歉, 不過告訴她:“可以切磋的。”
田檸驚訝:“切磋也算???”
“對啊。”
“謝謝!”田檸激動壞了。一起碼字的小夥伴就有荒川,早知道她就不用鬥技了!
晚上, 她把大天狗的傳記開了。
她有些緊張。畢竟“冷落”了大天狗幾天, 心虛啊。雖然不是故意的, 但萬一大天狗生氣怎麼辦?
她嚥了咽口水,放下手機(jī)焚香沐浴——真·焚香沐浴:點(diǎn)了根檀香, 然後洗了個澡,這是她的睡前習(xí)慣。不過現(xiàn)在嘛,就顯得很鄭重。
做完這些,她虔誠地把大天狗放了出來。
大天狗超兇,還沒落地就想呼她一扇子。
她大叫:“你聽我解釋!”
大天狗馬上收住手, 瞪大眼睛看著她。
她瑟瑟發(fā)抖:“我手機(jī)掉了, 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叫座敷給你帶話了嗎?”
“田檸?”大天狗有些驚訝, 兇狠的神情放鬆下來, 一伸手就將她拽進(jìn)了懷裡。
“對不起——”田檸愧疚地說, “我不該把手機(jī)弄掉的,以後不會了!不過現(xiàn)在這部手機(jī)和以前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事。”大天狗抱緊她,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感覺。
田檸只好不說話了,默默地靠在他懷裡,感受這一刻應(yīng)有的氣氛。
片刻後,大天狗放開她,伸手?jǐn)E起她下巴,俯身過來。
田檸一驚,想也不想就退開,急道:“怎麼辦啊?不能同時召喚別的式神了!”
大天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田檸尷尬得想撞牆:注孤生啊!你在幹什麼?嗚……還可以接上嗎?
她偷瞄了一眼大天狗,大天狗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咳咳……”田檸也只好把剛剛的事略過不提,將丟手機(jī)與開傳記的事娓娓道來。
大天狗聽完,沉吟片刻,露出一個在她看來很邪魅的笑容問:“有我陪著你不好嗎?”
這簡直是太撩了!田檸當(dāng)時就想跳起來問:說!你是不是想睡我?!
但是她不敢……
她只能弱弱地說:“可是大家都有感情了……”
“哦。”大天狗滿不在乎。他向來不樂意別的式神吸引她的注意力、分她的時間,眼下正合他意,沒什麼好說的。
田檸看了看他,往門外一指:“我要睡覺了。”
他猛地看過來,她心裡一跳,萬分緊張。
他看向她手邊的手機(jī):“要我?guī)湍愦蛴陠幔俊?
“……好啊。”
就這樣,他拿著手機(jī)去客廳了,她安心睡覺。
躺在牀上,她有點(diǎn)鬱悶:怎麼一點(diǎn)兒都沒有電影裡別後重逢那種驚心動魄呢?
早上醒來,大天狗躺在旁邊,撐著頭將絕美的臉對著她。她嚇了一跳,這下子驚心動魄了。
大天狗睜開眼,眼神深不可測,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伸出手覆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兩下,傾身吻過來。
田檸屏住了呼吸。
大天狗吻了一下就退開,收回手看向窗外,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你說我爲(wèi)什麼能出現(xiàn)?這不科學(xué)。”
“……”你還知道不科學(xué)!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對!
田檸啪地一拍被子:“你耍什麼流氓!”
佔(zhàn)了便宜和我討論你的存在科不科學(xué)?簡直是……臭流氓!
大天狗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們可以結(jié)婚嗎?”
“……”等等!這發(fā)展太快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yuǎn)在一起。”
“求、求婚不是這樣的?”
“啊?”大天狗不知道求婚是什麼。畢竟來這個世界只有幾個月,瞭解得再多也有遺漏。不幸的是,這麼關(guān)鍵的點(diǎn)被他遺漏了。
“算了……”人類都知道求婚是什麼,但田檸覺得和他解釋就有點(diǎn)複雜。
“你不同意!”大天狗臉色一變,垂頭喪氣地說,“我明白……”
“你明白個錘子!”田檸大怒。
“……”
田檸抓抓頭髮,覺得和他坐在牀上討論這種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好像自己將他吃幹抹淨(jìng)後不想負(fù)責(zé)任一樣。
可是明明是他佔(zhàn)她便宜!
她氣得將被子一抖,吼道:“下去!”
大天狗慢慢吞吞地下牀,站在地上。
“我要換衣服你還不出去?”
大天狗默默地出去了,給她做了早餐。
“……”面對這樣的大天狗,田檸真是硬氣不起來。
她默默吃東西,大天狗拿著手機(jī)打遊戲,小聲說:“我知道求婚是什麼了……”
“……”吃快點(diǎn),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大天狗看她一眼,弱弱地問:“你能幫我辦個身份證嗎?”
“咳——”田檸被粥嗆了一口。
“我記得你說茨木是黑戶,我也是吧?”
“……”
“可以不黑嗎?”
“我……”田檸完全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我也想啊!”
大天狗天真無邪:“不行嗎?”
田檸頭疼:“這個很複雜!你沒有身份,怎麼辦身份證?”
大天狗不服:“我好歹是SSR,怎麼沒身份了?”
“……不是這個身份。”
“……哦。”大天狗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有點(diǎn)尷尬。
田檸心軟:“我想想辦法吧,給你辦個假證——不對!你要身份證幹什麼?”
“打工,賺錢。”大天狗說得正氣凜然。
“……你想拋棄我單飛了?”咱們只是因爲(wèi)意外幾天不見,並沒有說分手吧?
“我想和你結(jié)婚啊!”
“…………”
大天狗羞赧:“我賺到錢,就給你買戒指,然後我們結(jié)婚,我繼續(xù)賺錢養(yǎng)你,幫你氪金抽SSR。”
田檸感動了,多麼靠譜的大狗子啊,這種時候都沒忘了幫她抽SSR……就是不知道那方面行不行——她忍不住偷看了一下他小腹以下的位置。
“你覺得怎麼樣?”大天狗緊張地問。
“……”看都沒看到要怎麼覺得?田檸擡頭,對上他的眼忍不住羞愧:這腐朽的腦子都在想些什麼?看看人家大天狗多靠譜!
她輕咳兩聲,於心不忍地說:“假證是犯法的。你最多去街邊小門店打臨時工,這種地方多半不會去查你身份證的真假,所以想賺錢還是有可能。但要想結(jié)婚,肯定不行,會被拆穿,到時候別說結(jié)婚了,把你抓到牢裡算簡單的,搞不好抓你去做研究。”
大天狗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抿著脣不說話。
田檸喝完粥,放下碗就想走,突然想到現(xiàn)在只有他在外面,不能同時讓其他式神出來做家務(wù),便收起碗筷去廚房。
一隻碗很快洗完,她準(zhǔn)備好去上班,順嘴問:“我偶爾讓帚神出來掃掃地怎麼樣?”
大天狗不悅:“現(xiàn)在不是隻能出來一個嗎?他來了,我怎麼辦?”
“你就……休息一會兒呀。”
大天狗一聲不吭地盯著她,充滿譴責(zé)。
她渾身彆扭:“掃地又沒多久……再說都是你們慣的我!這幾個月我都沒做家務(wù),現(xiàn)在叫我做,我已經(jīng)不習(xí)慣了。”
“是我慣的你!與他們無關(guān)!都是我命令他們的!”
田檸臉色爆紅,撞開他就想跑。
大天狗一把抱住她:“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呀!我要去上班了!”
“現(xiàn)在不說清楚,搞不好你回來就看不到我了!”
“胡說什麼呀!”田檸趕緊把手機(jī)拿到手上,“我這次一定不會弄丟了,之前那部手機(jī)我也會找回來的!”
大天狗臉色一變:“找不回來了。”
“你說什麼?”
“我是說——還找回來幹什麼?你就那麼想看到茨木?”
“……”關(guān)茨木毛事啊?
“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特意叫茨木出來?”
“我那是——”田檸嘆氣,“他是唯一可以出來的SSR啊,我忍不住就點(diǎn)擊確認(rèn)了……”
大天狗將手機(jī)搶過去:“我保管,免得你又把我弄丟了。”
“我……”田檸心裡一揪,突然將他抱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就哭了起來。
昨晚她就想抱著他哭一哭。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真的以爲(wèi)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知道。”大天狗輕輕拍著她的背,“別哭,我沒有怪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田檸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