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那么差,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而一旁的江藝苑,終于按耐不住站起身來,一把擋在凌御行面前,快速的搶了桌子上的酒杯,冷冷的看著袁麟愷,“袁少,我替他喝行嗎?!”
原本袁麟愷也打算放過他的,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凌御行站出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這會兒又蹭蹭的冒了出來,仿佛被人兜頭淋了一泡冷水,一冷一熱的瞬間交替,原本忍耐力極好的男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不等袁麟愷開口,江藝苑已經(jīng)仰頭把杯子里的一杯酒喝了下去,火辣辣的高度白酒從喉嚨里滑下,豪爽的女王姿態(tài)非但沒有讓袁麟愷消氣,反而因為她微紅凌御行的行徑,讓他有些忍無可忍。
凌御行淡淡的瞥了眼站出來替自己出頭的女人,戲謔的勾了勾,她這不是來消弭戰(zhàn)火,反而是在點火,無疑也是在給他找麻煩。
“江小姐不用替我擋酒,這么幾杯酒我還撐得了。”對于江藝苑的維護,他絲毫不領(lǐng)情。
他的不領(lǐng)情,換來的是袁麟愷的不屑和江藝苑的不解,知道他胃不好,江藝苑抬手去攙著他,一臉關(guān)懷,絲毫不知對面的男人同樣喝了不少的酒。
“小五,你胃不好,別喝那么多!”當(dāng)著那么多發(fā)小的面,江藝苑突然覺得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帶著她出席朋友聚會,每次她都會搶著去幫他擋酒,而他卻總是溫柔淡然的朝她笑一笑,從來不讓她幫忙。
那樣若有似無的維護和寵愛,是她那些年里,最美好的幸福時光,每每想起,心里總是暖的。
輕揉了揉突突跳著的額頭,凌御行掃了眼臉色陰沉的袁麟愷,不動聲色的撥開她的手,轉(zhuǎn)頭招呼服務(wù)員換來新的杯子。
“小五……”江藝苑看著他那一臉堅持,心里也清楚,這是男人的戰(zhàn)場,她插不進來。
雖然是因她而起,可她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服務(wù)員很快送了干凈的杯子過來,凌御行面不改色的給自己倒了杯酒,抬手優(yōu)雅的敬了起來,“袁二,今天不是我的場,看在周一的面子上,這是最后一杯,哪天我結(jié)婚了,很歡迎你不醉不歸,今天就不奉陪了!”
最后一杯酒,他仰頭飲盡,動作依舊優(yōu)雅而瀟灑,屬于他的世家公子的驕傲和貴氣,永遠(yuǎn)都有著讓人折服的魅力。
一旁的江藝苑張了張口,最終什么也沒說。
已經(jīng)有人打了小報告給正在敬酒的周一,周一看著對峙的兩人,忙勾著酒杯快步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圓場,“喲,你們拼酒好歹也叫上我這個喜當(dāng)?shù)穆铮≌娌粔蛄x氣!來,這杯我敬大家,感謝大家今天除夕我那寶貝兒子的滿月宴,老五袁二你們倆都給我爭氣點,改明兒我去喝你們倆的結(jié)婚喜酒啊!”
既然主人過來敬酒,袁麟愷也不好不賞臉,勾著酒杯陰著臉碰了碰杯子,喝完杯子里的酒,袁麟愷找了個打電話的借口出了宴客廳。
看著他離開,周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輕拍了拍凌御行的肩膀,“抱歉,讓你為難了。”
早在寫請柬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原本他以為凌御行太忙不太可能會回來參加,卻沒想到,三個人都來了,這倒好,湊一出好戲了!
還好沒打起來,不然到時候真難收拾!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微微偏頭,他朝在座眾多擔(dān)心自己的發(fā)小輕點了點頭,也不需要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往外走。
“我讓人給你泡杯解酒茶。”身后,周一補充了句,看了看一旁正要跟上去的江藝苑,“江小姐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周一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上一刻的想法,“算了,那小子有潔癖,不喝別人碰過的東西,還是我自己去吧!”
懶的去看江藝苑有什么臉色,周一轉(zhuǎn)過身面不改色的笑著跟眾人敬酒:“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歸啊,我就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寒暄了幾句后,周一轉(zhuǎn)身離開,楊蜜兒也找了個借口跟著開溜,四下找著凌御行的身影。
不落人后的江藝苑也跟著出來,倒是比楊蜜兒快一步找著了在中空頂層小平臺外站著的身影,看著那單手插兜的身影,她猶豫著走上前。
“小五……對不起!”站在他身旁,江藝苑轉(zhuǎn)頭看著他,一臉歉意。
樓下,不遠(yuǎn)處水立方亮藍(lán)的色系和鳥巢的璀璨燈光遙相呼應(yīng),成了這片區(qū)域上,最耀眼矚目的標(biāo)志。
這附近的景色和她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多少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便是這個古老的城市愈來愈繁華,也愈來愈浮躁,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看不明白了。
就連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明明就在她身邊,可她卻覺得兩個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不會為她跨過來,而她即便再怎么努力,也都走不過去。
片刻的寧靜,被身旁的女人打破,迎著微涼的夜風(fēng),他微微瞇起眼,把上一刻所有的情緒從眸底斂去,倨傲的身影依舊挺拔而冷漠,“跟你沒關(guān)系,不用對不起。”
他今天過來,本就帶著幾分試探的心思,卻沒想到袁麟愷這么沉不住氣,這樣也好,愈是沉不住氣,局面對他來說就愈有利。
今天若不是看在周一的面子上,對于袁麟愷這么無禮的行為,以他的性格斷不會讓他有機會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表面上端得好像是世家公子之間的客套,實則彼此心里都明白那暗暗較勁的味道。
“袁二有些過分了,你……你沒事吧?”她擔(dān)心他的胃,以前就不好,外加踏進商界應(yīng)酬,雖然他很少出面,可終究喝酒對他的身體沒什么好處,而且今天還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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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多說話。
“時間不早了,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吧!”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她不愿意連這樣的機會都不去爭取。
“不用了,小蜜蜂在外邊等著,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拿出兜里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他也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昏暗的小平臺。
江藝苑看著那匆匆離開的身影,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跟上去的念頭,最終在那道身影消失的時候,也跟著消失。
他連跟自己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這會兒又怎么會想多看她一眼?即便自己死皮賴臉的湊上去,恐怕他也不見得待見她吧?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她猛地看到右側(cè)角落的柱子后站著的黑影,不由得頓住,待看清楚是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僵硬轉(zhuǎn)為青白。
角落里的男人手指間夾著煙,看到她朝自己看了過來,輕笑了聲,捻滅煙頭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一副勝利者的模樣看著面前愛而不得的女人,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氣來跟她說話,才能壓制住自己滿心的憤怒和同情。
“怎么,碰釘子了吧?剛剛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美女救英雄的,演技那么差,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走上前,袁麟愷倏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顎,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他不喜歡被她無視的感覺,太糟糕,而且太讓他無法容忍。
即便她心里的那個人是凌御行,他都不希望她跟他說話的時候,心里想著另一個男人!
冷冷的看著他,江藝苑戲謔的扯了扯嘴角,猛地伸手一把打掉他的手。
最可惡的不是做了壞事不知悔改,而是他這種做了壞事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高高在上的嘴臉。
一股子火蹭的冒了出來,江藝苑冷冷的看著他,拔尖了語氣質(zhì)問:“你不是說所有的事情我自己來安排,你不會出手的么?今天你是吃了哪門子的火藥,故意針對他!”
他看凌御行不順眼她一直都知道,其實心里也清楚是為了什么,只不過很多時候都裝作視而不見,免得擾人心煩。
可是今天,他的故意為之,還是讓她看不過去了。
“故意針對他?幫你一把你竟然這么看我,可真讓我傷心呢!”暗沉的眸底噙著凌厲的光,袁麟愷戲謔的笑了笑,表面的云淡風(fēng)輕實則隱藏了風(fēng)起云涌的怒意。
如果不是他這么多年學(xué)會了忍耐,恐怕這會兒他真會掐死面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他胃不好,你跟他斗什么酒!今天這種場合,到頭來丟臉的人只能是你自己!你以為你能占到多少便宜嗎?以后,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他!”
“怎么,心疼了?”戲謔的冷笑了聲,袁麟愷涼涼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痛恨著自己竟然愛了那么多年,被她傷到無處可傷還那么賤的幫她追另一個男人,連自嘲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那不好意思,你現(xiàn)在心疼也晚了,哦,不對,你即便心疼也于事無補,他要的可不是你的心疼。”
“你!”他的提醒,就像一盆放了冰塊的冷水,冷冷的從她頭上澆了下來,渾身徹骨的冷四下躥進血液,她幾乎是在頃刻間連說話都覺得無力。
懶得跟他爭執(zhí),她冷哼了聲,別開頭驕傲的踩著高跟鞋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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