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死亡的馬月生
在唐斬家里的這幾天,是一可有生以來過得最舒服的幾天,因為她不需要為生計而奔波,更不需要對每日的三餐而發愁,細心的星星就像親人一樣照顧著虛弱的她。剛開始那種感覺是從心肺中流露出幸福,可是在幾天之后,她突然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因為那個已經變質了的男人馬月生不在身邊了,在最近的幾年里,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從未走遠,即便是要出遠門也有個電話過來,可是這幾天卻一丁點兒他的相關消息都沒有。而且她這幾天不在,他也沒有過來尋找過她。這樣的情況,讓她一陣的沮喪,難道在一起這么久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融入嗎?或者他真的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男人,難道他已經有了新歡?
一可躺在床上,望著沒有馬月生信息電話的手機,越想越多,越想越亂,難道這個男人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了?若是常人,即便是養了一條小貓小狗也會有一些感情,但馬月生好像太絕情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連個電話都不打過來。難道自己這些年竟然跟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
正她為自己曾經所付出的愛情,卻連消失幾天后沒有電話進來,而痛心疾首的時候,手機打斷了她的思緒。
難道“活人怕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樣的話語真的應驗了嗎?她聽到電話鈴聲,一改愁緒的面容,變得欣喜了起來,可是看手機屏幕時,心當時就涼了半截,因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垂頭喪氣的接了起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著急的在電話那邊喊著:“是一可嗎?你丫現在在哪???”
一可一頭的霧水,雖然這聲音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是誰。淡淡的問:“你是誰啊?找我什么事情?”
“我是姜揚,馬月生的兄弟。你趕快回來吧,馬月生死在你們租住的房間里了,尸體都特么臭了,你這個賤人卻特么連個影子都沒有?!?
“呵呵,你們真逗,我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他不是已經有了新歡了嗎?還惦記著什么舊愛啊?就是他在火葬場里燒掉了,我也不回去,我懶得見沒心沒肺的人。”一可氣吁吁的,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然后嘴巴里一堆不知所云的臟話隨口而出,然后嘀咕著:“當我傻瓜啊,沒準兒那個新歡把他給甩掉了,這時才想起我的好來。卻又不想在哀求我,竟然串通了朋友說自己死掉了來騙我,當我三歲小孩子,這么容易被忽悠啊?!彼詾槭邱R月生長時間看不到自己,然后找別人打電話,想把她騙回去。
可沒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顯示是馬月半的電話進來了,一可趕忙接了起來,只聽見馬月半沉重的聲音:“一可,月生出事了,你趕緊回來。”
一可愣住了,馬月半是不會騙人的,一可有些焦急,掛了電話跟小星星說了兩句就打車回去。
剛下車到住所門口,就發現門口停了一輛警車,一可匆匆的往樓上走,到了閣樓,發現有法醫在驗尸,馬月半和馬月生的及個朋友都在,馬月生和一可那天走時一樣,就躺在那里,衛生間里的臺面上的物品還散落在地上。
馬月生的一個表弟馬沿,看到一可火冒三丈:“是不是你殺死了我表哥,你怎么這么狠心???”
邊說邊向著一可身邊走去,張牙舞爪的怒目圓瞪,那樣子好像要把一可撕裂了。
一可被他的表情嚇壞了,很害怕,身子顫抖著往后退著,苦苦的哀求的說:“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出事?!?
在場馬家女親屬,開始像是潑婦在罵街:“你個小狐貍精,怎么這么狠心啊?”
“這個小賤人,你還我家月生命來。”
“這個小妖精,說,快說,你是這么害死我家月生的!”
“靜一靜,靜一靜”旁邊的警察在制止著,試圖維持現場的秩序,可是一幫人正在氣頭上,怎么會服從他們的指揮呢,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都給我閉嘴!”馬月半一聲厲喝,眼睛狠狠的盯著那群潑婦,在犀利的眼神下,所有的人都不在吵鬧。馬月半氣奮的說:“你們傻啊,要是她害死了月生,她還敢回來嗎?”
現場的秩序安靜了一會兒,一幫女人們不再叫罵,而是紛紛哭出了聲來,只是這哭喪哭的有些兌水的成分,比較假。法醫繼續小心翼翼的打開馬月生的衣服,發現了殘留在內褲上的排泄物,仔細檢查了死者的肌膚和口腔。死人是最乖的,你這么檢查他都沒有反應,很配合。
個把鐘頭之后,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法醫緩步走向馬月半:“你弟弟死亡屬于自然現象,由于房事過度,加上身體以前有衰竭現象,導致死亡。”
馬月半一臉的不可思議,咆哮著說:“不可能啊,我弟弟之前身體還不錯。這怎么可能啊?這絕不可能。”
法醫鄭重的說:“他的身體沒有發現外傷,也沒有中毒跡象?!?
馬月半默默的不再說話,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法醫開始悉悉索索的收拾工具。
那些潑婦看到這個結果,哭的聲音更大了些。
梓鶴也來,是一可通知他過來的,梓鶴看到馬月生的死更為郁悶,而且有些悲傷,他還想在馬月生的身上找到穆歌被謀殺的線索,可是馬月生卻死了,案件的突破口就這樣消逝。
馬月半看到梓鶴的到來,點了點頭。梓鶴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很快馬月生的遺體被裝進一個白色的尸體袋中,梓鶴走過去幫忙,梓鶴看到馬月生的尸體有點發皺好像萎縮了,十指關節處有明顯的棕褐色,而死人的重量仿佛比活人還重,馬月半縱橫著眼淚為自己的弟弟合上了雙眼,并拉上的尸體袋的拉鏈。梓鶴看到馬月生臉的時候,頓時感到一股子涼颼颼的氣息,那個消瘦沒有生機的表情,一下子映在了梓鶴的腦海。
梓鶴等人幫忙把尸體往外推,。梓鶴此時心里沒有想別的,只是為一個人的死而感到難過,一個生命前幾天還活蹦亂跳,可是幾天時間就沒了和牟相一樣沒了,生命真的很脆弱,梓鶴由衷的感嘆。
遺體慢慢的被推出去,在推出房門的那一刻一可哭了,放聲的大哭,盡管馬月生對他有很多的不好,但是他們在一起很長時間,有感情了,她想象剛認識馬月生時他純真的笑容,對她的百依百順,照顧的無微不至,她再也忍不住眼淚。
但一可是孤獨的,因為馬家的人壓根就不理會她,她一個人在那傷心的哭著。
她想那些不好的就讓隨著他的離去而離去吧,此刻她只想記得純真樸實,一笑帶著點高原紅剛從農村來城市的馬月生。
隨后是警局對一干眾人進行筆錄詢問,然后定義急性疾病死亡,在火葬場馬月生變成了一盒子骨灰,馬月半沒有把他放在公墓里,而是放在了家里,馬月半說以后要把他送到家里安葬。
在處理完馬月生的事情,梓鶴加速處理完了偵探社里手頭的工作,向老板邊偉請了半個月的假。
他想去外邊旅游散散心,他現在很亂,一個是馬月生的死,讓他暫時失去了追查穆歌一案的線索,另外就是他感受了生命的脆弱,他在想是否自己應該放棄對這個案子的追查,好好的過屬于自己的生活,找一個可以愛的人,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