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昆與楚媱走后,秦笑一個人躺在屋子里,想著自己的心事。他想不明白,自己與過寒霜拼了三招。后兩招幾乎要殞命時,血色小龍為何那么巧,正好輸出了元力?
秦笑用神識探測進去。氣魂海內(nèi),小龍依然在酣睡。看起來,不像裝睡的樣子。
小龍的元力居然可以為我所用。那么,若是小龍能夠成為我的氣魂海,豈不大妙?
秦笑不由得為自己的異想天開驚嘆。小龍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它不過是暫時寄宿在自己體內(nèi),一旦成長起來,總會尋找自己的一片天空。
第二天,秦笑勉強能夠下地走兩步。
第三天,他可以外出活動一段距離了。
秦笑的恢復(fù)力讓周圍的弟子們驚嘆。那天幾乎垂死,總共才一周不到,就好了大半。這種體能簡直堪比猛獸。
第四天,雪漫天通知秦笑去助訓(xùn)館,向過寒霜道歉。秦笑堅持沒去。
隨后,秦笑得到通知。一周禁閉改為兩周。秦笑冷冷一笑。
第五天,秦笑被帶到禁閉室。
禁閉室處于訓(xùn)導(dǎo)館樓下底層。從一個窄小的通道下去,走幾十丈,進入一間長寬不足一丈的小房子。
秦笑走了進去。房門立即被鎖上。只有頭頂處開一小窗戶,為送飯之用。
室內(nèi)一無所有。墻壁斑駁,潮濕,觸摸過去,都是厚重的石板。地面亦如是。
一股股酸霉之味撲面而來。
秦笑盤膝坐好,開始修煉“太虛清心訣”。地面的潮氣慢慢滲透,溫度逐漸降低。可秦笑不在乎。待完全進入沉寂境界,周圍的一切都不再對他有絲毫影響。
不知道了什么時候,小窗戶打開,有人遞進來兩個饅頭,一碗清水。
秦笑啃著饅頭,就著清水。而后,繼續(xù)修煉。
修煉的時光總算過得很快。眨眼間,兩周時間到。秦笑從緊閉室內(nèi)出來。
見到久違的陽光,秦笑張開雙臂,深深呼吸。
原來,陽光的日子真好!自由的日子真好!
回到班級上課,同門弟子對秦笑都很熱情。不少人看秦笑,眼里滿是贊嘆與欽羨。畢竟,敢于對抗執(zhí)事,威武不屈,寧愿禁閉也不道歉,這種斗志,這種膽氣,換做他們自己,想都不敢想。
幾位授課教習(xí)看秦笑,目光中也隱隱多了點東西。秦笑的事情,他們早有耳聞。
唯有雪漫天,一臉的漠然。有時候,眼神里似乎還有點嫌棄。可能在他看來,秦笑惹是生非,給他帶來了麻煩!
兩天后,是每周一次例行班會課。雪漫天吩咐,這節(jié)課選牌長與副牌長。
選舉采用投票制。每人可投兩票,以得票多少決定牌長與副牌長的人選。
最后,結(jié)果顯示,秦笑四十二票。洪昆三十三票。楚媱二十票。三人遙遙領(lǐng)先。
雪漫天喝道:“秦笑違紀,記了大過,不能擔(dān)任牌長與副牌長。”
洪昆站起來說道:“報告班主,秦笑眾望所歸。雖然違紀,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這是我們班級內(nèi)部的事情……”
“坐下!一日違紀就是終生違紀!違紀了,豈能輕易抹掉?”雪漫天怒視著洪昆,直到洪昆不情愿地坐下。
雪漫天吩咐道:“從今日起,牌長,洪昆。副牌長,楚媱。”
“不!我不愿意!我棄權(quán)!”楚媱唰地站起來。她瞪著雪漫天,道,“我票數(shù)不夠。說明眾位同門其實內(nèi)心里欣賞的還是秦笑。秦笑如果不夠格,那么,我也不夠!”
砰!
雪漫天一掌拍下。臺上的講臺轟地粉碎。他的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都敢頂嘴了?膽子都不小嘛!信不信我將你們?nèi)映鋈ィ吭谔焓プ冢瑳]有道理跟你講!誰管你,誰的話就是真理!”
楚媱還要說。秦笑猛地站起來,大聲道:“我支持班主。在班級,班主的話就是真理。作為牌長,首先要有大局觀念,有團結(jié)組織能力。我秦笑,個人主義過強,不適合牌長之職。我贊成洪昆與楚媱。”
雪漫天面色一變。他沒有料到,秦笑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管是真是假,總算是站在自己的立場。
嘩嘩嘩!
其他弟子們紛紛鼓掌,贊成洪昆與楚媱當選。
楚媱看了看秦笑,面無表情地坐下。她心里清楚,秦笑之所以如此,是怕自己得罪了班主。可是,在這個小姑娘心里,她固執(zhí)地認為,秦笑都不合格,還有誰合格?
秦笑朝她真誠一笑。
日子像流水一般過去。轉(zhuǎn)眼間,兩個月的時間倏而過。鐵牌班的弟子們大半天上課,余下的時間各自回房間修煉。秦笑的事情逐漸被人淡忘。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容易健忘。甚至,在某些人心里,秦笑的事情就是一個疙瘩,一直無法解開。這個疙瘩攪得他心魂不寧,寢食難安。
這一天,秦笑剛從樓上下來。一群人堵住了他
秦笑一看,都是一班的人。他看到了幾個熟人,路晨與韓光。還有較遠距離的宮普。
“秦笑,我挑戰(zhàn)你。敢不敢接?”路晨喝道。
上次被秦笑擊傷,足足養(yǎng)了半個月的傷。路晨也因為這件事被四個班的弟子熟識。他惱羞成怒,一心想著要挽回面子。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苦修,路晨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jīng)突飛猛進,今非昔比。他特意帶了一幫同門前來,為自己助威。也好讓人傳出自己取勝的消息!
秦笑呵呵一笑:“你不是我對手。你那兩分貢獻值我還不想要。請讓路吧!”
“豈有此理!”秦笑漠視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路晨。秦笑越是淡然,路晨看起來,就越是看不起自己。那種曾經(jīng)被擊敗的羞辱感立即瘋狂滋長。
“秦笑,我們上生死臺!敢不敢?”
“怎么回事?讓開讓開!”洪昆帶著二班的弟子們走過來,將人群擠開,站在秦笑一邊。
“你來得正好。你是牌長,給我們作證。我,路晨,要挑戰(zhàn)秦笑。生死臺!敢不敢?”
路晨真臂高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秦笑漠然一笑:“無聊!讓讓,我還有事!”
路晨高呼:“秦笑,你是不是不敢?有種你喊一嗓子,說我怕了!我路晨立即放過你!要不,就來一場!秦笑,你還是男人么?是男人的,就來吧!”
洪昆喝道:“路晨,你休要自取其辱。秦笑不過是不屑于與你戰(zhàn)斗而已。我了解秦笑。論生死臺,你還不夠格!”
一位青年急匆匆走過來,攔在路晨面前,喝道:“洪昆,話不能這么說。秦笑不敢就是不敢。有種真刀真槍來一場!”
秦笑認識青年。正是一班的牌長秋無跡。
路晨見牌長都這么說話,頓時魂都飄了,趾高氣昂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敢就說話。我路晨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我會放過你!敢就點個頭!不要婆婆媽媽,像個婆娘!”
哈哈哈哈……
一班眾人哈哈大笑。所有人都看著秦笑,眼里露出鄙夷之情。
自從上一次事件之后,一班人都感覺矮人一等。當時,若不是過寒霜及時趕來,他們都幾乎要落荒而逃。
今天,總算扳回一局。
秦笑等眾人笑罷,緩緩道:“我說了,你不是對手。若你真心要戰(zhàn),也行。可是,我秦笑時間有限,總不能浪費在你身上。我們來點賭資如何?我不想要你性命。你的命,在我秦笑眼里……屁都不如!”
哈哈哈哈……
這一次,輪到二班的人狂笑。
路晨憤怒了,手舞足蹈道:“說,賭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么?”
“我……”路晨想了想,從空間戒指里彈出一顆珠子。珠子血紅,發(fā)出強烈的光芒。宛若一只燈籠。
“這是天血珠。是我路家專為我突破禪武境時所用。價值無法衡量。”路晨盯著秦笑,“可是,你輸了,你拿什么?”
“公子!跟他賭!這個珠子是突破禪武境的至寶啊!”笑魔的聲音傳來。
秦笑笑道:“好!賭了!我以我秦笑的人頭。要不要?”
“要!”
路晨哈哈大笑:“走!上臺!”
秦笑暗暗對笑魔道:“笑魔,全靠你了!輸了,我秦笑小命都沒了!”
“放心!這小子靈武境四重巔峰,距離五重只有一步之遙。可在我笑魔手下,過不了一招!”笑魔胸有成竹。
“秦笑,有把握么?要不要賭這么大?”洪昆悄聲道。
秦笑朝他點點頭:“放心吧!我有把握。”
眾人簇擁著二人去了戰(zhàn)臺。戰(zhàn)臺設(shè)在圣庫后方。一溜十個。每一個都高三丈,方圓十丈大小。全由巨型石板堆砌而成。
秦笑與路晨走上高臺。相互躬身一禮。而后,各自退后一丈,拉開架勢。
“死吧!”
路晨等不及了。他為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許久。眼看著秦笑正微笑著就在對面,不由得怒從心起,手中長劍挽起一道劍花,唰地飛進一丈多,近了秦笑。
秦笑不慌不忙,緩緩抽出笑魔刀。隨意一揮。霧氣蔓延,無盡的吞噬之氣漫卷,剎那間與迎面而來的路晨撞上。
路晨正氣勢昂揚,驟然被霧氣一阻,呆了一呆。就在此時,一股強勁的刀氣劈面斬來。
刀氣無可阻擋,狂暴得難以形容。路晨大驚,急急后退。然而,霧氣范圍之內(nèi),刀氣無處不在。
噗!
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路晨慘呼一聲,仰面飛出。
砰!
一聲悶響。塵霧四濺。路晨跌在石板上,半天沒能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