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與江州心中有鬼,聞言頓時一震。他們愣了一下,裝作沒有聽見,加快腳步朝前方走去。
“江州!站?。 ?
聲音頓時嚴厲起來,透著一股霸道的氣勢。
陳鵬與江州不得已轉(zhuǎn)身。他們佯裝不解。江州茫然道:“誰叫我?”
秦笑緩步上前,冷笑道:“江州,搶了我的刀,還不還我?執(zhí)事大人在此,你想耍賴不成?”
“胡說!休要信口雌黃!誰拿了你的刀?你造謠誹謗,無事生非,我要教訓(xùn)你!”
江州怒氣衝衝,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朝秦笑逼近。
兩百少年頓時竊竊私語。雖然聲音都不大,可兩百人的音量集中起來,還是相當驚人。
“怎麼回事?”兩位執(zhí)事走過來。一位高個子執(zhí)事皺起眉頭,問江州:“江州,這是怎麼回事?”
“柳執(zhí)事,我冤枉??!這小子說我拿了他的刀。我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苯菸f分,急得臉色通紅。
“那小子,你是誰?爲什麼冤枉我們刀宗弟子?”高個子柳執(zhí)事轉(zhuǎn)而看向秦笑。
“回執(zhí)事大人。我叫秦笑。昨夜我們通過參加第一關(guān)測試,在刀氣中堅持一夜。我有一柄神器寶刀護體。江州見我神器品級高,強行索取。我不給,他就要借刀氣殺我。迫不得已,我把神器給了江州?!?
秦笑指著江州道:“寶刀就在他空間戒指裡。通體漆黑的一柄刀?!?
兩位執(zhí)事再次看向江州。
江州慌了:“執(zhí)事大人,我……我確實有一柄黑色寶刀?!】赡鞘俏覠o意中得到。昨夜無意中取出來一看,被這小子看到。他就誣賴說是他的。請執(zhí)事大人爲我做主!”
江州心中暗笑。這刀上又沒有寫名字,你說是你的,有憑據(jù)麼?
“拿出來看看!”矮個子執(zhí)事說道。
江州無法,彈出笑魔刀。
矮個子執(zhí)事接過來,細細一看。刀身冰涼刺骨,血腥味濃郁。隱隱有攝人心魄的殺氣傳出。
都是用刀的高手。兩位執(zhí)事立即判斷此刀確實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器。雖然品級不明,可他們粗略估算,絕對不遜於靈級中品。
“秦笑,你有證據(jù)證明此刀是你的麼?”柳執(zhí)事問道。
“有!”秦笑坦然道,“此刀我用了很多年,早已建立感情。我只要一聲呼喚,他就會過來?!?
“江州,你呢?”柳執(zhí)事問道。
“我……我的刀……”江州眼珠子一轉(zhuǎn),道,“陳鵬可以作證。他多日前就見我用過此刀。”
“對對對! 見過見過!”陳鵬連連點頭。
秦笑哈哈大笑:“自己人也能作證麼?我的刀我能任意改變刀身大小,你能麼?”
“好!試試!”柳執(zhí)事說道。
矮個執(zhí)事將刀託在手心,看著秦笑。
秦笑輕輕喝道:“過來!”
唰!
笑魔刀飛起,懸垂在秦笑手邊。秦笑伸手握住,猛然揮刀向天。
“大!”
呼!笑魔刀迎風(fēng)而長。刀身急劇變化,化爲三四丈寬,十丈長短。沒有秦笑的指令,笑魔刀繼續(xù)瘋長。
“停!”
笑魔刀矗立不動,就像一堵黑色的牆壁,遮擋了兩百人的視線。
“??!”
笑魔刀嗖地化爲原先大小。
嘩嘩譁!
兩百少年都再次喧譁不已。居然能夠聽懂主人的指令。還能隨意變化大?。∵@是什麼品級?
兩位執(zhí)事也是一呆。此刀已經(jīng)有了靈性。據(jù)他們的經(jīng)驗,有此靈性的神器距離形成器靈已經(jīng)不遠了。而擁有器靈的神器,至少是靈級上品?;蛘哌€不止!
那麼,此刀……難道是靈級上品?
江州與陳鵬也目瞪口呆。他們不僅僅爲刀的品級,更爲即將面臨的後果。
江州面色煞白。事情敗露了!怎麼辦?
雖然這事不歸眼前兩位執(zhí)事管??墒?,眼前這麼多人,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宗門刑殿知曉!
那時候,等待自己的……想到人們傳說中刑殿的恐怖,江州忍不住顫抖起來。
“江州,你還有何話說?”柳執(zhí)事問道。
“我……我……”江州看著秦笑,猛然一個念頭從心中涌出,“是這樣!柳執(zhí)事。秦笑他受不了刀氣,就用刀賄賂我。讓我?guī)退ㄟ^,將手中寶刀好、作爲回報送給我!弟子知錯!”
“荒謬!江州,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向你賄賂了?”秦笑大怒。
真是豈有此理!這個江州,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這麼明顯的謊話也敢說出來!
真虧他能想得出來!
柳執(zhí)事卻裝作很認真的樣子。他繼續(xù)問道:“有證據(jù)麼?”
“陳鵬可以作證!”江州朝陳鵬使眼色。陳鵬立即點頭,表示情況屬實。
秦笑怒道:“柳執(zhí)事,陳鵬與江州一丘之貉。陳鵬空間戒指裡有一柄湛藍色寶刀。也是搶一位考覈少年的。那名弟子不給,他就化刀氣爲刀,殺了那名少年。那少年的屍體還在刀氣大陣旁邊。”
譁!
一石激起千層浪!兩百名少年轟得鬧開了!
“什麼?殺人?”
“那具屍體是被殺的?不是刀氣所傷?”
“我就說嘛!哪有受不了不自己退出的。怎麼可能被殺了!”
“就是就是!一定有貓膩!”
……
陳鵬慌了,指著秦笑吼道:“秦笑,你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我是清白的!我沒有殺人!沒有!沒有!”
陳鵬幾乎歇斯底里。他不能不激動!被人看破,若是宗門追究,像他這種行爲,懲罰起來,比死亡還要恐懼萬分!
秦笑呵呵笑道:“陳鵬,你慌什麼?那個陣法裡的刀氣,雖然兇猛,可也未必能置人於死地。就是靈武境一重修爲,也可以退出。任何人進去,只是堅持時間長短不同而已。絕不會有生命危險。那少年怎麼死亡的,你心裡清楚!”
陳鵬眼睛血紅,立即扯著嗓子與秦笑辯論起來。
兩位執(zhí)事心中清楚。宗門考覈陣法絕不會有生命危險。有考覈資格的都是靈武境四重以上修爲,在陣法中,少說也能在陣法中堅持兩個時辰。就算偶爾矇混過關(guān)的修爲不足者,也不會死人。
這中間必有蹊蹺。
柳執(zhí)事嘆口氣,對陳鵬道:“什麼湛藍色寶刀,拿出來看看!”
陳鵬恨恨地彈出寶刀。藍光乍現(xiàn),似乎有水汽蔓延。刀身四周,水光瑩瑩,靈氣流淌。
好刀!
兩位執(zhí)事暗暗心驚。
怎麼辦?
兩位執(zhí)事犯愁了。明顯是陳鵬二人奪人神器,致人死亡。若是撲通的銅牌弟子,他們無需多想,直接交給刑殿即可??蛇@二人不同。他們是楊長鬆的小弟。
他們昨夜看守陣法這個差事也是楊長鬆爲二人謀取的。二人得了神器,或許還是受到楊長鬆的暗示或者指使。
楊長鬆是銀牌弟子。作爲執(zhí)事,柳執(zhí)事他們自然不懼銀牌弟子??蓷铋L鬆這個銀牌弟子不同。他有個親哥哥叫楊長林。楊長林是金牌弟子。還是金牌弟子中的翹楚,隨時可能晉升爲鑽石弟子。
鑽石弟子,在宗門地位超羣,幾乎可比內(nèi)門長老。那是有可能成爲宗主級別的存在。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就是楊長林這個金牌弟子中的佼佼者,地位也堪比外門長老,比他們兩個小小執(zhí)事強多了!
此事一旦公開。陳鵬與江州必死!而這,必然深深開罪楊長鬆。開罪楊長鬆,也就等同於得罪了楊長林……
想一想,二人身上冒出冷汗。
怎麼辦?
柳執(zhí)事二人心中激烈掙扎。他們想到,若是保住陳鵬與江州,也就結(jié)交了楊長鬆,間接地攀上了楊長林。一旦楊長林得勢,自己二人或許能弄個外門長老當當……
而這樣一來,就得罪了眼前這個秦笑。不過,區(qū)區(qū)一個考覈的少年算什麼?
權(quán)衡之下,兩位執(zhí)事相視一眼,心中拿定了主意。
陳鵬與江州眼巴巴地看著兩位執(zhí)事。他們不知執(zhí)事遲疑是爲了什麼。可他們知道,自己二人的命運就在他們身上。
江州走近柳執(zhí)事,悄聲道:“執(zhí)事大人,小人的寶刀確實是前幾日意外獲得。希望二位執(zhí)事大人爲小人做主。小人必有厚報?!?
陳鵬也湊近道:“我們回去稟明楊大哥。楊大哥一定會感激二位執(zhí)事。希望二位執(zhí)事爲弟子主持公道!”
兩位執(zhí)事朝二人點點頭,一步步走向秦笑。
火鳳見二人面色不善,立即走上前來,與秦笑並列站在一處。
秦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兩位執(zhí)事的眼神清晰地透露出二人的想法。
他握緊了笑魔刀。
柳執(zhí)事嘿嘿一笑,道:“秦笑,你區(qū)區(qū)一名剛剛通過第一關(guān)考覈的少年,居然如此膽大,憑空誣陷我刀宗銅牌弟子。我真佩服你,好氣魄!”
“如今的少年,水準越來越低。實力沒有多少,卻學(xué)會了一肚子壞水?!卑珎€執(zhí)事也笑了,“你這樣的人,一旦進了我刀宗,還不知會攪起多少風(fēng)浪!衝你今日所作所爲,我們現(xiàn)在就將你擊斃!”
陳鵬與江州樂了!二人立即衝過來,叫到:“二位執(zhí)事大人。殺雞焉用牛刀?這些瑣事交由弟子們來辦就行了,免得污了你們的手!”
“好!”柳執(zhí)事退後一步,“乾脆一點!”
“是!”
陳鵬與江州橫到秦笑二人面前,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殺氣瞬間裹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