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放下抹布,擡眼看向秦笑。一絲詫異從眼裡生起。
區區化武境修爲,竟然破了自己的“千里鎖空”?
秦笑竟然掙脫了這道氣息?
食客中幾位高手早看出秦笑幾人神態異常。猜想這定然是斜眼老七下手。可是,秦笑怎麼能夠掙脫?
老太婆收回氣息。路長風三人立即鬆了一大口氣。喘息半天,這才平靜下來。
秦笑看著老太婆,道:“在下秦笑,今日破了這裡規矩,實在情非得已。事關我秦府安危。晚輩改日再來賠罪。”
說罷,秦笑就要一躍而下。
老太婆雙手一揚,又是一道霸道的氣息升起,宛如一道屏障,又似一道牆壁,豎起在秦笑身邊,將秦笑與包間東邊的大街隔絕起來。
“想走?沒那麼容易!”老太婆身子一挺,一股傲然之氣砰砰散開,威武霸道的威嚴頓時浮現。單薄瘦弱的老太婆轉眼間成了一位江湖霸主般的人物,不怒自威!
什麼?
她就是斜眼老七?
這……這也太勁爆了吧?
我……我可是經常看到她擦桌子倒垃圾啊!
天啊!我昨天還訓斥了她!嫌她將汁水濺到我腿上!我……我怎麼沒死啊!她,居然沒有生氣?還小心翼翼地跟我說對不起!
我的世界觀要崩潰了!
可是,秦笑怎麼看出來的?
斜眼老七分明什麼破綻也沒露出嘛!
秦笑……他怎麼就能斷定?
衆人看老太婆的眼神立即端莊肅穆起來。看秦笑的眼神也複雜萬端。這個近日風頭甚勁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前輩救我!”柳瑤琴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渴盼地看著老太婆。
老太婆神色平靜,面無表情。
秦笑緩緩道:“我秦笑確實有急事,性命攸關,也關係到我秦府命運,還望前輩海涵一二。”
秦笑看出老太婆實力非凡。再說自己實在等不及了,若是能夠緩和氣氛,安然離開,他願意隱藏幾分傲氣。
“我三高酒樓的規矩豈是你說破就破的?以後我酒樓還怎麼迎客?想走也簡單。你放開這二人,自己在我門口下跪三天三夜。頭上頂個牌子,說我錯了!”
斜眼老七逼近秦笑一步,瞇縫這小眼睛,冷冷道:“興許我還能原諒你一次。但是,從此以後,你秦家誰也不準踏入三高酒樓半步!”
秦笑怒氣立即躥上頭頂,傲然道:“本公子趕時間,這才與你大費口舌。你個老不死的,休要以爲自己還真算個人物。在我秦笑眼裡,你就是一個老怪物!老巫婆!”
“這兩個應該算你的客人是吧?信不信我捏死他們,看你怎麼向神夢侯與神風侯交代!”
秦笑捏住路長風與柳瑤琴的手稍微用力,二人頓時咳咳幾聲,臉色漲得通紅。
斜眼老七盯著秦笑,緩緩說道:“你捏死他們,那是你的事情。我負責將你的屍體送給兩位侯爺。”
柳瑤琴與路長風臉色一變。
斜眼老七怎麼是這樣的人?
路長空則小心翼翼地慢慢向看客方向移動。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情,保命要緊,免得斜眼老七發威,殃及池魚。
秦笑不再多話。老太婆油鹽不進,看來談判無望。他立即夾著二人,一頭撞向靠外圍的氣息屏障。
砰!
一陣巨大的彈力將秦笑彈回。三人一齊摔倒在地。
秦笑捏著路長風二人爬起來。他看向路長風道:“你告訴我,晴兒在哪裡,我保證今日放了你。否則,待會柳瑤琴若是說了,老子第一個殺了你。”
“別上當!長風,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柳瑤琴看路長風動搖的眼神,慌忙出言阻止。
秦笑膝蓋一彎,頂向柳瑤琴的小腹。
嗤!
一聲輕響,柳瑤琴的丹田碎裂,修爲盡失。
“老子不敢麼?”秦笑朝柳瑤琴一笑,“你再說半句廢話,老子毀你的容!”
柳瑤琴眼淚簌簌而下。
她天資不高,修習多年才凝武境四重巔峰。雖然算不上高手,可一般場合下,自保還是勉強可行。豈料,辛辛苦苦多年修煉付之東流,一朝散失!
“秦笑,你殺了我吧!你這個畜生!廢物!雜種!”柳瑤琴破口大罵,比村婦更潑辣,“你不得好死,你活不過今晚!你全家都要死光光……”
秦笑手上緩緩用力,柳瑤琴立即卡住嗓子,再也罵不出一句話。唯有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著秦笑,憤怒的火苗恨不得活活燒死秦笑。
“夠了!當老身不存在麼?”斜眼老七看著秦笑,深邃的眼神如同一道無盡的深淵,猶如要將其秦笑吞噬進去。
秦笑沒有理睬斜眼老七,盯著路長風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吧!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路長風見柳瑤琴丹田被廢,悲憤不已,狠狠將頭偏過去。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笑準備給路長風來點猛料,就見斜眼老七狠狠一跺腳:“小子,老身的話沒聽見麼?”
轟!
狂暴的元力朝秦笑撲面而來。一股肉眼可見的滾滾氣浪如海潮般洶涌澎湃,立即將秦笑三人淹沒。海潮汪洋恣肆,吞沒三人的同時,兇狠地朝秦笑的頸項,鼻子,眼睛等全身每一處狠狠撞擊著。
秦笑立即喘不過氣來。他就勢將柳瑤琴與路長風往身前一推,擋住狂潮的襲擊。
呼呼呼!
狂潮呼嘯,一浪浪撲過去,撕扯著,轟擊著……
柳瑤琴與路長風身子劇烈抖動起來,爆炸性的能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擊的。
斜眼老七果然就是斜眼老七!
竟然不顧柳瑤琴路長風的死活?
她想將三人一起團滅?
這……這是什麼邏輯?
他們二人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總不能爲了殺秦笑,將他們一併殺了?
同時得罪三位侯爺,三高酒樓這是在自殺啊!
衆人不敢議論,只是在心中默默唸叨著。
秦笑臉上大汗淋漓。巨大的壓迫感不斷地轟擊著他全身上下。如無數柄大鐵錘被大力士掄起,一錘錘玩命地捶打在秦笑身上。
“老巫婆,就這麼點能耐麼?來啊!”秦笑吼叫著,死死扣住路長風柳瑤琴的咽喉。
他能感覺到一股股強悍的拉力將路長風與柳瑤琴向外牽扯。他知道這是斜眼老七在搞鬼。斜眼老七想救下柳瑤琴二人,所以不敢下死手。否則,一百個秦笑也抵擋不住斜眼老七的攻勢,早殞命當場了。
看到柳瑤琴與路長風蒼白的臉色,無力茫然的眼神,斜眼老七知道二人承受不住了,不得不收了元力。
秦笑可以殺柳瑤琴與路長風。但她不能。畢竟柳瑤琴二人是自己酒樓的客人。
秦笑汗如雨下,身上衣衫浸溼,不少地方被斜眼老七的元力砸傷。他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水,瞪著斜眼老七,吼道:“老子今日有事。這筆賬我們慢慢算!你等著,只要老子今日不死,你三高酒樓定要在我青龍帝國除名。”
“你這個老巫婆,死變態,別以爲你實力高就裝高冷,什麼玩意兒!”
圍觀的人臉色劇變。秦笑這是瘋了還是傻了?激怒斜眼老七有意義麼?這不是想早點見閻王爺麼?
“咯咯咯!”斜眼老七陰冷一笑,道:“你想刺激老身大開殺戒?放心,老身今日慢慢磨死你!你不是有急事麼?老身看你能不能走得了?”
斜眼老七忌憚秦笑手中兩個人質,不敢輕舉妄動。看到秦笑直接廢掉二人丹田,她判斷出秦笑定然是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狠毒之士。既然不能一時三刻拿下秦笑,那麼,急死秦笑還是可以立即付諸行動的。
斜眼老七說到做到,當即拉開一張板凳坐了下來。
秦笑喘息片刻,看向路長風,道:“沒時間了,再不說,老子下手了。”
路長風以爲秦笑要殺自己,很英雄地閉上眼睛。
秦笑將路長風拋在腳下,一腳踩上他咽喉。空出一隻手,從戒指裡彈出一柄小刀,架在柳瑤琴臉上,朝衆人道:“諸位,想必不少人知道,柳瑤琴是我秦笑的未婚妻。可是,她居然與這個路長風茍合。今日一早,被我丫頭晴兒撞破好事,於是,將我丫頭晴兒劫持走,如今下落不明。”
他緩緩看了一圈衆人,繼續道:“他們逃到三高酒樓想避開我秦笑。我秦笑如今尋來,追問他們晴兒的下落。他們咬口不說,現在,當著大傢伙的面,我秦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大丈夫恩怨分明。我已經給過他們機會,現在,請諸位見證我秦笑的報復吧!”
“報復之前,我想說一句話。請諸位爲我證明。我秦笑,取消與神夢侯女兒柳瑤琴的婚約。從今往後,柳瑤琴與我秦笑,再無半點瓜葛,任何關係!”
原來如此!
難怪秦笑生氣!
柳瑤琴居然亂搞!
路長風居然與柳瑤琴有一腿1
難怪二人平時那麼親密!
蕩婦!
死有餘辜!
換做我,早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哪會跟他們這麼多廢話!
路長風臉色紅白交替。聽著衆人小聲議論,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堂堂侯爺之子,爲何喜歡這個有婚約的女人?
柳瑤琴閉上雙眼,淚水滾滾而下。不知是羞愧,還是悔恨,抑或是憤怒……
斜眼老七眼神微動,仍靜靜地坐著。
“救我啊!前輩!”
看到秦笑揚起手中的小刀,柳瑤琴期待地瞟向斜眼老七,幾乎已經絕望。
斜眼老七冷哼一聲,道:“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