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結束,朗下中學出了個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的消息一下就蔓延傳開來了。
徐天宇跟著冷明金等校領導等人親切握手,又擁抱了當年教過的老師、班主任、退休的校長等人,也就打算坐車離開學校,卻沒想到會被李定學給叫住了,“我說徐大書記,有沒有空呀,賞不賞個臉一起吃個午飯呀?”
“定學,瞧你說的!”
徐天宇點了點李定學,“你來安排吧!”
正說著,二十幾名年紀相仿的老同學們都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寒暄,特別是女同學,其中還有不少人打探他的家庭情況!
徐天宇印象還不錯,都記得大家,也就笑呵呵地與大家握手,又相互寒暄關切對方生活情況,然后又被大家給拉去拍照合影!
等到拍照完畢,不少人開始提議一起去外面吃個午飯。
徐天宇拗不過大家的拉扯,也就隨著大家一起到外面一家大排擋吃飯。
等到桌子都拼成一排,有不少人打趣道:“我說徐書記,這個地方吃飯不會委屈你吧?”
“瞧你們說的!”
徐天宇假裝生氣地指了指這些人,“我像是那種嬌生灌養的人么?只要跟大家在一起,吃什么都無所謂,重要的還是大家的感情深厚不是!”
“對對對!”
一些男同學紛紛附聲。
隨后,大家嘮叨了半個多小時,酒菜都上來了,其中昨晚與徐天宇見面過陳嬌責備道:“不可以,昨晚還跟我們大家保密,你說,你是不是該罰三杯啊?”
不可以是徐天宇的綽號,是剛上初一的時候,有一次軍訓,教官在點名,結果徐天宇與薛浩兩個人在下面揪女班長的辮子來玩耍,結果被那女班長舉手匯報給了教官說徐天宇揪他辮子,那名教官黑著臉下來責備,又讓他道歉及跑操場十圈,同時嚴肅批評他以后不可以這樣了!
正是自打那個時候起,不可以就成了徐天宇的終身綽號及代名詞。
只是眼下情況不一樣了,徐天宇是市領導,還叫這個綽號未免有些不尊重。
大家都在為陳嬌擔憂了,也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倒是徐天宇沒往心里去,他在官場上可以陰暗,可是跟這些同學們卻不會這樣做,因為98年以前的那個時代友情是非常寶貴的,無論是貧富貴賤,大家都會相互幫助,更不會像現在這個時代同學多數都是在秀有錢、秀背景等等。
徐天宇笑了笑,“行啊,不就是三杯嘛,難不倒我的!”
徐天宇給自己倒了三杯啤酒喝了下去,又解釋道:“其實,我昨晚也不是要故意隱瞞,就是怕說出來,你們不相信,到時候,還以為我吹牛呢是不是!”
確實是,畢竟徐天宇太年輕了,說是個副處、正處,大家可能都半信半疑。
就比如李定學,他混了十多年,這才混到正科級別,這還是受到領導賞識。
大家也是嘖嘖議論,都表示能夠理解徐天宇的隱瞞!
接著,大家都相互敬了一杯啤酒,也就喝開了。
隨酒席喝到中場,大家都嘮叨開來,一些經濟比較困難的,還有一些高中畢業之后就出去打工找不到工作的同學們也都紛紛打趣道:“徐書記,你是咱同學當中混得最好的一個,你能不能幫我們也找份穩定工作呀?”
“這個嘛!”
徐天宇有些為難,可是同學都開口了,他總不能拒絕吧,再說了,人家是頭一次麻煩,該幫還是要幫的,“我剛調回江都,要是打招呼可能不好,不過若是在官場上混的同學,盡管來找我,該照顧是一定要照顧的,至于沒在官場混的。。”
說到這,徐天宇笑了笑,“這樣,回頭我跟阿浩談一談,他正好要在市里投資開設公司呢,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個同學是不是?”
說起薛浩,大家都議論紛紛了。
有的人問徐天宇道:“徐書記,剛才校慶上校長講的話都是真嗎?薛浩真的是七十多億的集團大老板嗎?”
“是真的!”
徐天宇點頭,又拉下黑臉來,“難得我們同學聚會,大家也不要喊什么徐書記之類的,怪別扭的,還是叫我名字,或是叫綽號也行啊!”
看著徐天宇一點都沒有官腔,大家都徹底放開了,紛紛邊吃邊聊了。
酒席到中場,李定學就湊了過來,“徐書記。。”
“瞧你!”
徐天宇拉開距離,“不是說了嘛,這又沒外人在。。”
“老徐!”
李定學還是用上官場的親切稱呼來,“想托你個事!”
“說!”
徐天宇邊夾菜吃,邊跟其他人心不在焉地敬酒。
“我在長樂縣干了十年了,在那邊干得不開心,想調回市里來。。”
李定學是回來參加校慶不假,可同學也是回來活動的,正好碰到徐天宇這號權勢人物來,他就打心思了,“你看能不能幫我打個招呼。。”
說到這里,李定學怕徐天宇不肯,也就說道:“主要你我跟我老婆老是長期分開,在這樣下去,恐怕。。。”
“行了。”
徐天宇打住了,“我明白,回頭我打個招呼!”
“那就謝謝了!”
李定學舉酒杯來敬了徐天宇一杯,“需要多少費用打點,你說,我回頭。。。”
想要換個位置,確實是需要錢來打點。
可是李定學又不是處級干部調動,只是正科級調動,再說了,兩人是同學關系,徐天宇是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稍微暗示個,別人都會給面子去辦,真要談上錢的話,那就不是同學交情了。
徐天宇拉下黑臉,“再提錢,我就不給你辦了!”
“這不太好吧!”
李定學愣了一下,玩味道:“就算你不要,別人也要啊!”
“你說,誰敢要我的錢!”
徐天宇哈哈打趣道:“他不怕我釣魚執法啊!”
仔細想想徐天宇的職務,李定學明白過來了,“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參加完校慶又跟同學吃過午飯,于永芳拖著疲憊地步伐回到家里,其婆婆穆敏敏一看掛鐘都下午兩點了,由不得嘮叨道:“不是說上午的校慶嗎?怎么到現在才回來呀?”
“校慶完,又跟老同學一起吃個飯了。”
于永芳是疲憊不假,可心情不錯。
“你這孩子,又喝酒了?”
穆敏敏一看于永芳臉色紅撲撲,責備道:“你皮膚過敏,怎么又喝上了!”
“今天高興,就喝了兩杯,不礙事的。”
于永芳坐了下來,興奮對著正在看報紙的公公牧錦春,說道:“爸,你猜我今天校慶上看到誰了?”
“誰呀?”
牧錦春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就是那個新來的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徐天宇!”
于永芳羨慕道:“真沒想到他竟然是我學長也。爸,你知道嗎?他今年才三十四歲也?三十四歲的副廳,還是市委常委,來頭肯定很大!”
“是他?”
牧錦春驚訝地放下報紙來,“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呀!”
于永芳伸了個懶腰,回憶起在校慶上與徐天宇的談話,“就是隨便聊聊!”
說到這,于永芳又八卦道:“還有啊,我們學校還出了一個資產七十多億的企業家呢,他跟那個徐書記是同班同學,可惜就是沒能見到他來參加校慶!”
對于徐天宇與薛浩,牧錦春是最了解不過了,可惜于永芳不知道,他又不能說那個舊案給她聽,也就有點擔憂了,“那你對他說你身份了?”
“沒呢!”
于永芳搖了搖頭,“他問了,不過我沒說呢!”
“那最好!”
牧錦春咳了一聲,正色道:“這么年輕的就當了市委常委,顯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那就是道貌岸然的人,你要小心點了!”
“不是吧?”
于永芳半信半疑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這就對了!”
牧錦春先上上課道:“總之你小心就是了,還有別跟他聯系,不然他要是知道你是我們牧家的兒媳,還有知道你爸是市政協主席,說不準打什么主意呢!”
“喔!”
于永芳覺得公公未免太敏感了,不過多聽老人言是不會有錯的,畢竟徐天宇這才幾歲呀,這么快就爬上這位置,必然有某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