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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城的溫明海在十九歲時娶得同城的才女林蕓兒,兩人情投意合,伉儷情深,成為風城的一段佳話。兩人在成親幾年后育得三子分別取名為溫子胥,溫子意,溫子言。然而這溫明海最想要的是個閨女,整天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地叫他“爹爹”。

溫明海二十五歲時,這個愿望沒實現(xiàn)。

溫明海三十歲時,這個愿望沒實現(xiàn)。

溫明海三十二歲時,這個愿望還是沒實現(xiàn)。

三十二歲過后溫明海覺得還是算了吧,三個兒子個個有出息。年紀也那大了,就不打算要閨女了。

溫明海三十三歲的那年夏天,那種熱是把人熱得想罵人那種熱,溫明被告知溫夫人又懷孕了。

在第二年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里,溫夫人生下了自己的第四胎。令人高興的是,這次終于是個小姑娘了。

溫明海終于得女,興奮得差點跳河。溫子胥雖然嘴上嫌棄比自己小十三歲的妹妹但是還是一有時間就去看;溫子意只要見到他覺得好的東西就往家里帶,說要給妹妹;溫子言書都不想去念了,恨不得天天在家抱妹妹。溫家一大家子人因為這個小姑娘的到來在這年春天每日都喜氣洋洋的。

后來,這個小姑娘被原來的風城才女林蕓兒起名為“溫子衿”。

溫子衿遺傳了自己娘親的好容貌,兩三歲的時候可愛得緊,白生生的,圓滾滾的,溫明海天天抱著不愿意撒手,溫子衿也不認生,見人就樂,讓溫明海在他的好友圈里賺足了面子。大家都知道溫家有個可愛的小姑娘。

溫家的宅子在鳴鳳街上,因為溫明海經(jīng)常抱著溫子衿街上晃悠,所以呀,街上的大部分都認識溫子衿。溫子衿長相甜,嘴也甜,街坊們都愿意讓孩子跟溫子衿玩兒。

這天溫子衿在街上跟胭脂鋪的蓉兒,還有布店的小桂玩,玩的正開心,遠處走來了一個搖頭晃腦的小道士。蓉兒和小桂看著這個道士覺得害怕,拉著溫子衿想跑,可是這溫子衿就是不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道士。

這個道士看著不怕生的小女娃,覺得有趣就蹲下來。

“小女娃,你怎么不害怕?”

“因為我就是不怕呀!”

道士接著笑呵呵地問:“小女娃幾歲了?會讀書了么?”

“我今年五歲了,我爹爹說讓我再大點再去念書。”

道士看著溫子衿覺得實在可愛,摸了一陣,摸了一串銀鈴鐺,給溫子衿帶上。

“小女娃,這個鈴鐺藏著一段好姻緣,貧道啊,哈哈,今天就送給你了。”道士摸摸溫子衿的腦袋,站起身又搖頭晃腦地走向遠處。

溫子衿回到家,溫明海聽見她走路叮叮當當?shù)模戳税胩彀l(fā)現(xiàn)自家閨女手腕上多了一串銀鈴鐺,問她怎么來的,溫子衿年紀小,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清楚。溫明海讓人把著銀鈴鐺檢查了又檢查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特別的,過了幾天聽其他街坊說,著銀鈴鐺是靈山上道士給溫子衿的,很多人求都求不來,這溫子衿說來就來以一個。

十一年后。

元宵節(jié),溫子衿換上了一套新的襖裙。紅色的上襖領口繡著一大片可愛的花兒,一直延伸到袖子上,雖說已經(jīng)立春,但是溫子衿怕冷有搭上一片毛領子,下裙是深藍色的,裙擺上點綴著一些零散的白色繡花,腰間掛著紅色的穗子,呼應著溫子衿的首飾,一身裝扮好不喜慶。

夜幕初至,溫子衿提著個小燈籠跟著全家出去看花燈,猜燈謎。

有燈謎的小彩燈都掛在安定橋上 ,溫明海讓小丫鬟小鶯子跟著溫子衿,他知道按照溫子衿活躍的性子一會兒準會跟他們走散。

天黑得挺快不一會兒就全黑了,雖然有彩燈,但是光線還是不太好。安定橋那一塊兒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果然就只剩小鶯子還努力地跟著溫子衿。

小鶯子年紀小,步子也小,不一會兒她也不知道溫子衿竄到哪里去了,小鶯子又走回橋頭,踮著腳往橋那頭忘。干脆不走了在橋這頭等溫子衿,反正只有這么一條路。

“小鶯子,你也...”溫子衿回過頭,想叫小鶯子幫她看看燈謎,可是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小鶯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她走散了。溫子衿向四周看了一圈,彩燈的光映著大家的臉,模模糊糊地一片,想找到人也很困難,溫子衿索性慢慢接著往前挪,邊挪邊看著彩燈,看看有沒有什么燈謎她能猜出來。

“一口咬破衣?打一字?衣?口?”溫子衿看著這燈謎,想了想,“啊!知道了!是‘哀’!”溫子衿要取下著小燈,聽說才出來可以去換一個撥浪鼓!溫子衿還想拿著撥浪鼓去給三哥溫子言炫耀炫耀,溫子言從小就不怎么會猜謎。

“叮鈴”

帶著銀鈴鐺的右手伸了出去。

然而,溫子衿的右手沒有摸到燈,倒是捉到一只手。

是有人也猜到這個燈謎了?

溫子衿急忙縮回手,偏著頭看看誰什么人跟自己猜到同一個燈謎。

是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穿著一襲霜色的袍子,那男子似乎也在往她這邊看。

“轟~”

開始放爆竹了。漆黑天空被爆竹映的微微發(fā)亮。那男子雖然戴著個面具,但是溫子衿卻覺得她好像跟他對視了。溫子衿被爆竹的聲音驚了一下。

“哎呀。”她紅著臉轉(zhuǎn)身快步走開了,只留下一串叮叮當當?shù)拟忚K的聲音。

季捷呆站在原地,小彩燈的燈光雖然昏暗,但是因為離得近,他還是看清楚了那姑娘的一張臉。

目若秋水,嬌唇欲滴。除此之外腦中就只剩下那叮叮當當?shù)拟忚K聲了。

“小季子,呆在這看什么呢?”

季捷聽見有人叫他,轉(zhuǎn)過頭,看見是自己的在風城的好友付清福。季捷是柳城人聽說這風城每年元宵節(jié)好玩特意過來玩。季捷取下面具,對著付清福說:“沒什么,就是剛才和一個姑娘拿到同一個燈謎了。”

付清福向來愛美人,一聽見季捷碰到個姑娘,眼睛一亮,“誒誒!怎么樣的姑娘,跟我說說!我?guī)缀醢堰@風城的美嬌娘都看完了,說不定我還認識!給我們小季子成一段好姻緣!”季捷當然知道自己好友愛美人這一點,他又回想起剛剛那姑娘的容貌,像小兔子一樣逃跑的身姿,還有悅耳的鈴鐺聲,心想要是這付清福要是看了那姑娘估計得看得雙眼發(fā)直。季捷微微一笑,說:“沒什么,燈光太暗沒看清。”

付清福一臉失望的樣子,搖搖頭:“我還期待看一場陳三和五娘的戲碼呢。”

“走吧,著燈謎我才出來,聽說能換東西。”

趁人們都停下看煙火這個空當,溫子衿一口氣走回了橋頭,看見小鶯子站在一棵樹下張望,溫子衿走去。

“小鶯子!”因為爆竹的聲音太大,蓋過了溫子衿的聲音。“小鶯子!”溫子衿放大了聲音。

“啊,小姐!”小鶯子看見溫子衿,“小姐,還玩么?”

溫子衿嘆了口氣,說:“還是回去吧。”

回到家時,溫子衿的爹娘哥哥們都已經(jīng)在家了。溫子衿取下?lián)躏L的斗篷。

“小妹,今年猜燈謎換到什么好玩的東西沒?”溫子言問。

溫子言這一問,溫子衿想起自己捉到那陌生男子的手,覺得臉發(fā)燙。

“喲,子衿怎么這臉怎么通紅,遇到什么人了?”說話的人時溫子衿的大嫂青蘭,因為又了第二個孩子,沒跟他們?nèi)ァ?

“沒...沒有...哎呀,爹娘哥哥嫂子,時候不早了,我乏了,先去歇息了,小鶯子,幫我準備洗澡水。”說完便急匆匆回房。

一大家人看著溫子衿的背影,二嫂思瑤笑著說:“小妹也長大了,小女兒家的心思藏都藏不住了。”

三兄弟中只有溫子言還未娶親,“誒?嫂子什么啊?小妹要嫁人了?”

“說什么呢!”其余人異口同聲,溫子衿討人喜歡,都舍不得她嫁出去。

溫子言委屈,其實,最后真相的也只有那溫子言一個。

溫子衿趴在澡盆邊上,抬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鈴鐺,想起自己小時候那道士說的話。

“這鈴鐺里藏著一段好姻緣。”

自己就要滿十七了,成親也不算太早了,胭脂鋪蓉兒的孩子都能出去打醬油了,小桂也娶了妻,就剩自己了。來提親的不是沒有,但是都被爹爹回絕了。等溫子衿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么時自己的臉“騰”地一下有紅了。想什么呢!自己還要多陪娘親爹爹幾年!

“小姐,快起來了,一會兒水涼了當心受涼。”

溫子衿站起來,小鶯子聽見動靜,進屋拿來溫子衿的衣服。一條素色的里裙,外邊又穿上一件妃色的罩衣,滿頭青絲因為沐浴而松松地綰上,頭上的珠花換成了一對素凈的絹花。雖不像那套衣服穿起來看起來活潑喜氣,但是卻多了幾分溫婉。

溫子衿今夜也真是玩累了,坐在床上本想看看書,沒想到翻了幾頁,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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