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就到了二月,前幾日連著灑幾場小雨,一場春雨一場暖,這日出了太陽暖洋洋。
溫子衿趴在窗臺上覺得無聊,就去二嫂思瑤他們那屋,大嫂懷著孩子覺得累,下午一般都會午睡會兒。
思瑤的女兒蕙文今年也有六歲了,看溫子衿過來了,跑出去。
“子衿姑姑!”蕙文跑出來抱住溫子衿,溫子衿默默蕙文的腦袋,從兜里掏出了兩粒松子糖喂給蕙文。蕙文笑瞇瞇地把溫子衿王屋里帶。
“蕙文就喜歡你,每次見你就高興的很。”思瑤放下手上的繡花,看著溫子衿。
“我也喜歡蕙文啊,多可愛啊,對了,二嫂,你看今天天氣好,我們?nèi)ヴ浯錁琴u些點心,而且大嫂最近不是總愛吃酸的么,翡翠樓的酸梅湯也好喝,還可以給大嫂帶些回來。”
“娘,去吧去吧!我想出去玩!”蕙文拉著思瑤的袖子,思瑤想著也是好久沒有這么暖和過了,天天在家這么坐著也無聊,就同意了。
三人準(zhǔn)備好,剛準(zhǔn)備走,就看見大嫂挺著肚子過來了,問他們?nèi)ツ模犝f去翡翠樓,大嫂說她也要去,懷孕這些日子天天在家坐著躺著,也該出去走走,買點好料子做些小衣服。
翡翠樓在鳴鳳街的主街道上,每天下午有說書的有唱曲兒的。溫家的女人們來到翡翠樓選了二樓一個能看見街道的包間。既能看見外面又能聽見里面唱曲兒說書。
幾人叫了酸梅湯,綠豆糕,龍須酥,專門給蕙文叫了一碟花生糖。溫子衿雙手拿著塊龍須酥,一口下去,甜味頓時在嘴里綻開,溫子衿吃得甚是開心,一塊龍須酥下去又喝上一口酸梅湯。一甜一酸配起來剛剛好。吃了幾塊點心,溫子衿趴在窗臺上外看。陽光剛好照在她的臉龐,那樣子就像一只曬太陽的貓兒。溫子衿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鈴鐺,取下來拿在手上把玩。
“叮鈴叮鈴”
蕙文玩得無聊從背后撲向溫子衿,向叫溫子衿陪她玩。溫子衿沒防備,手中的鈴鐺一個沒拿穩(wěn),從窗上掉了下去。
“哎呀,我的鈴鐺!”
蕙文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溫子衿見了也沒怪蕙文,小孩子嘛,“沒事兒,我撿回來就是了。”
季捷一個人走在街上,他打算來風(fēng)城做生意,來看看這鳴鳳街有沒有什么好鋪子,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面有東西在太陽底下閃光,兩步走上去看見是串銀鈴鐺。季捷撿起鈴鐺,四處張望,看見翡翠樓二樓有個姑娘再往下看。兩人目光對上了,季捷舉起鈴鐺,喊道:“姑娘,這是你的嗎?”
溫子衿看見樓下有位男子撿到了,點點頭。季捷看到窗臺上的姑娘點頭過后就不在了,想必是下樓來了。不一會兒果真看到一位穿著藕色襖裙的姑娘走過來。季捷覺得這姑娘看著面熟,再看看這鈴鐺忽然想起元宵節(jié)那日。
溫子衿走到季捷的面前。
“這是你的嗎?”季捷問。
溫子衿有些害羞低著頭低低地應(yīng)了聲。
季捷覺得這姑娘真是容易害羞,上次也是這次也是,不過害羞這模樣倒是好看得緊。第一次看見把藕色穿得這樣好看的姑娘,季捷心想。
“喏,給你。”季捷把鈴鐺遞給溫子衿,溫子衿接過鈴鐺,抬起頭對著季捷道謝,溫子衿發(fā)現(xiàn)這男子長相俊美柔和,真是好看。季捷看到溫子衿的手指跟蔥白似得,不愧是女兒家。鈴鐺也拿到了,溫子衿轉(zhuǎn)身剛想上樓,就聽見季捷問:“姑娘芳名?”
溫子衿臉通紅,看見蕙文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來了,溫子衿又回頭看了看季捷,小聲地說:“溫子衿。”便跑上樓了。
季捷沒聽清楚溫子衿說的什么,只聽見最后一個“衿”字。接著就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鈴鐺聲。這鈴鐺聲在季捷的腦中不斷放大。季捷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抬起頭,剛好溫子衿也在往下看,兩人再次對上目光,季捷看到樓上的姑娘對他莞爾一笑。雖然是早春,但是季捷卻覺得春風(fēng)吹進(jìn)了他的心里。
大嫂青蘭性子比二嫂性子活躍些,笑瞇瞇地對著蕙文說:“蕙文啊,你告訴我,你小姑姑怎么下去撿個鈴鐺臉紅成這樣?”
蕙文小孩子家家也不懂,吃著花生糖說:“我看見一個好看的叔叔跟小姑姑說話,然后小姑姑就臉紅了。”
溫子衿耳朵發(fā)燙:“蕙文說什么呢!再說小姑姑不跟你好了!”
思瑤也笑著說:“怎么?害羞得這樣厲害?”
溫子衿捂著臉說:“二嫂怎么也跟大嫂一樣了啊。”
青蘭跟思瑤捂著嘴笑。
季捷只有在轉(zhuǎn)了一會兒回到住處,滿腦子都是那姑娘那莞爾一笑的樣子,所謂佳人,大概就是那樣子了吧。季捷那心里就跟那貓兒抓一樣,索性往床上一趟。元宵節(jié)見過那姑娘一次,拿小彩燈不小心捉到自己的手,最后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跑開。這次不但沒跑開,而且還對他笑了。元宵節(jié)那姑娘穿得是紅襖裙顯得活潑可愛,今日藕色的衣服看起來清麗可人。季捷覺得,今年的早春尤為美麗。
溫子衿回到家,耳朵還在發(fā)燙,這感覺讓她想到了元宵節(jié)那日,連忙灌了兩杯茶水下去才好些。
付清福這幾日跟季捷在一起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季捷總是發(fā)呆,反應(yīng)也很奇怪,一會兒皺眉,一會傻笑,有時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季子!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不大對勁!”付清福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這季捷不會要瘋了吧!
季捷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表現(xiàn)都不太像平常,連不正經(jīng)的付清福都發(fā)現(xiàn)了。誒!付清福不是說過他見過這風(fēng)城大部分的美女么!不如問問他,說不定還能知道那姑娘是哪家的。
“清福啊,你是不是認(rèn)識這風(fēng)城大部分的姑娘?”
付清福一臉驕傲,“對啊!”
“嗯....你知不知道這風(fēng)城哪家小姐的名字最后一個字是就‘今’?”
“哪個‘今’字?”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這個音。”
“哦~小季子是不是對哪個姑娘動心了?”付清福笑得不正經(jīng)。
季捷卻挺認(rèn)真,說:“不知道,我只見過她兩次。”
付清福拍拍他的肩膀,“下次碰見了,你就只給我看,我肯定幫你!說起來,下月初三,這風(fēng)城未出閣的姑娘都要去河邊玩,到時候我們也去,說不定能看到!”
季捷一臉疑惑:“人家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我們倆大男人去?不奇怪不突兀?”
付清福嘿嘿一笑,“放心兄弟我不會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