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誰?你關心過我想什么嗎?你盡過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嗎?”晏傾城看著霍平那陰冷的眼神,女人這一生最不幸的便是所托非人,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她已經錯過了這一生她最愛的人。不能算錯過,而是被無情的拋棄了,如同拋棄垃圾般的,沒有留戀,沒有心疼。
霍平慢慢的走了過來,讓晏傾城聯想到了那蜿蜒的爬行著的毒蛇,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伸出手,捏住了晏傾城的尖尖的下巴,他的力氣很大,幾乎快要把她的尖尖的下頜骨捏碎了一般的。
晏傾城想要掙扎開,卻被他捉得更緊:“真是不乖,晏傾城,我接下了我那親愛的大哥玩剩下的垃圾,給了你霍太太的名份,你總該為我做點什么吧?”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陰冷得如同沒有溫度的蛇的皮膚般。
:“那是因為你想要一個兒子來完成你沒有辦法完城的事情,如果沒有兒子,你怎么可能成為霍氏的總裁呢?”晏傾城怒目相對,既然兩個人都有目的,他也不必說得那么的好聽。
說到成為霍氏的總裁,霍平的眼神如同地獄般的黑暗,霍南天他有多該死,他把祖上留下的應該給他們兩的積業全部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留下了一個根本就沒有辦法收拾的爛攤子來給他,所有的最高端的地皮都已經以最高價滯壓了,現在除了霍氏的那一幢大樓之外,沒有任何的值錢的東西了。而且如果一旦宣告破產,所有的資產都會被查封的,就算是加上霍氏的大樓都資不抵債。現在除了贏了那場官司,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力挽狂瀾了,霍南天說得對,那個位置并不是誰都可以坐上去的,就算他嘴上不承認,可是心里卻明白,霍南天在商業上的天賦與眼光的的確確強過他許多。
:“霍氏的總裁,你知道現在霍氏的總裁要干什么嗎?等著宣布破產,破產是什么概念?你不能住在這里,你的兒子不能吃著最昂貴的奶粉,沒有三四個保姆成天看著他,你要跟著市場上的女人一樣,穿著最便宜的衣服,為了幾塊錢跟人討價還價,晏傾城,你嫁給我無非就是舍不得這種奢侈的生活,現在我們很快就要變成窮光蛋了,你開心了?”霍平緊緊的盯著晏傾城的眼睛,這個女人的眼睛也很美麗,只不過她的眼睛里帶著太多的貪婪的**,而簡曼的眼睛去如同純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黑水晶一般的,這大概也是為什么霍南天會喜歡簡曼,而不要晏傾城的原因了吧,哪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不是因為錢而跟著他的,在這一點上,霍南天比他幸運多了,他的女人了解他,懂他,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呢?看似溫柔賢惠,可是骨子里卻是現實到了極點,她喜歡物質的生活,她喜歡光彩奪目的鉆飾,喜歡奢貴的皮草,講究著最昂貴的美食,喝著最好的紅酒,仆人成群的供她使喚著。他們的結合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現在他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真出了事,誰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霍平相信,晏傾城一定會幫他的。
:“怎么可能,霍氏是那么大的經濟體,怎么可能破產?”晏傾城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商業上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她知道霍氏是多么龐大的一個集團,資產已經過到了一個幾乎不可估量的數字了,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破產。
:“你的前一任的金主,也就是我親愛的大哥,用了整整將近十年的時候,慢慢的蛀空了霍氏,現在的霍氏只是剩下了一個空殼子了,知道嗎?如果這一場官司輸了的話,那么我們就得從這幢別墅里滾蛋了,晏傾城,你想得到以后你的日子要怎么過嗎?”霍平就這樣的,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那些話如同毒蟲般爬滿了她的心,怎么可能呢?晏傾城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眼睛里帶著失望,慌張,害怕...........
:“你在怕什么呢?在怕從些便得帶著這個小災星一起過著貧窮的生活是嗎?”霍平看著她,說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般的剖開了她的內心。
小災星,真的是個災星,他的出生并沒有給他帶來該有的一切榮耀,財富,權勢,而是讓他墮落到了最可怕的深淵。他看都不看一眼安靜的睡在嬰兒床上的與他有著最親近的血緣關系的孩子,那是他的孽債呀。
:“你瘋了,你真是瘋了,他是你的兒子,是你親生的兒子呀。”晏傾城的眼眶慢慢的紅了起來,他并不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霍平竟然用災星來形容這個孩子。
:“瘋了,我當然瘋了。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誰不會瘋嗎?晏傾城,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你去阻止簡曼把她手里的霍氏的百分之八的股份的管理權讓給霍南天,或者你去跟霍南天說我們可以在庭下合解,他只要拿出我原來的股份就好,別人的我都不管,聽懂了嗎?我知道你手里握著霍南天害怕的秘密,你去跟他談,或者是跟簡曼去談,贏了官司,或者從霍南天的手上拿到原本該是屬于我的錢,這兩條路你選一條。否則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的,你這樣的女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上流社會的男人會娶你的,或者你還可以仗著你的姿色,在夜場里混兩年,不過你能撐得住嗎?那個地方是什么人都有的。”霍平的嘴角輕輕的往上扯了一下,僵硬的笑讓人不自覺的害怕而緊張起來。
她不能過那樣的生活,她在同學,在朋友,在她所交往的那一圈子的貴婦人之間,永遠是美麗而高貴的,她為自己編造出了一個美麗的謊話,她就生活這其中。這是她現在賴以生存下去的一點點樂趣或者說是一點點安慰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霍平看似溫柔的撫過了她的臉,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手的溫度是有多么的冰冷,那運作是有多么的無情。
門被關上起來,偌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嬰兒床上那個小嬰兒的呼吸均勻的沉睡著,晏傾城呆呆的坐在床上,過去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似的一幕一幕的在眼前閃過,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充滿榮耀的夜晚,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的男人如同統領著天下萬物的王般,那鋒利的眼神漠不關心的掃過時,她那樣的心跳,她覺得只有在那一刻她是活著的,她的心為著那個最優秀的,最能與他匹配的男人跳動了起來。當他的手指指向她時,她已經知道幸福正在向她招手,可是這樣的時間太短了,短得讓她覺得那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她在做夢一般的。只有睡著的這個嬰兒在提醒著她與霍家的男人發生的糾葛。
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已經沒有辦法追究了,因為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霍南天說過,簡曼少了一根頭發,他都要她拿命來償的。就算是再恨,恨不得挖了她的心,喝了她的血,終歸是不現實,她把什么都吞進了肚子里,只想要這樣過完一生。可是到了最后,連這樣富足的生活都快要離她而去了,不可以的,她一定不可以讓這一切發生。
帶著不甘,煩燥,痛苦與仇恨,坐著等待著黎明的到來,美麗的眼底里帶著冷冷的笑意,她要去見那個她曾經用了生命去愛的男人了,可是他還會記得她嗎?他會見她嗎?
站在鏡子前,一夜未眠,臉色顯得有一點點憔悴。梳妝臺前滿滿的都是各種化妝品,她慢慢的,仔細而均勻的在臉上涂抹起來。一樣的年紀,她現在看起來一定比簡曼蒼老吧,她生過了孩子,仿佛身上的那股子鮮嫩的勁頭都被那個孩子給帶走了,炭粉勾畫出了完美的眉形,細細長長的眼線使她的眼睛更加的嫵媚動人,黑色的蕾絲裙裝顯得高貴而性感,可是少了什么呢?晏傾城暗淡的笑了,她早已少了那一份自信,生過了孩子的她要怎樣再站在他在前呢?只怕是再美麗都不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吧?他的眼底只有一個人,他滿心滿眼的就只有簡曼一個人。
站在新的霍氏大樓的門前,晏傾城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果然是一個強者,他毀了霍氏之后,便創造出了一個更強大的取而代之。細細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噠,噠,噠,大廳里走進了一個冶艷的貴婦,手里的限量的鉑金包,鉆石的胸針,與價格不菲的紅底鞋都讓前臺登記接待的小姐們羨慕不已,同時也不敢怠慢,這樣的女人怕是有一些來頭的,所以便熱情的招呼著:“您好,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